岑柒季琛免费小说_岑柒季琛免费小说在线阅读

岑柒季琛免费小说_岑柒季琛免费小说在线阅读

作者:岑柒 点击:18

季琛闻声已经睁开眼,从垫子上站起身。
小黑比她的年龄还大,到底多少岁,无人得知。
季琛有生以来,从没见过小黑咬人。
但师傅说过,小黑曾咬过一个三煞之人,这种命格的人缠绵病榻,厄运悲苦,活不过25岁,是大凶之命,无法可救。
三煞即劫煞、灾煞和岁煞,三煞潜滋暗长,盘根错节,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法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
可观面相,这煞气在男人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季琛快走两步,走到乔贺面前,伸手去摸他的心口窝,手已经碰到他的衣服,却被叶飞一把拍开。
“你这丫头,是不是三叔家派来的人!”
“谁是三叔,我不认识。”季琛面不改色,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她的话,叶飞一句也不信。
除了三叔,他不知道还有谁想对少爷下死手!
很快,楼上跑下来六个人。
有穿白褂的,有穿长袍的,还有浑身插满鸡毛的……
中医西医不说,连巫医都配齐了。
乔贺走哪,这一群医生都要跟到哪儿。
众人将乔贺抬到季琛屋里的床上,几个不同学派的医生,一起会诊,居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六个人还交流得十分和谐。
这事叶飞插不上手,他喊来人,把季琛绑到椅子上。
而那只做了恶的黑猫,此时又不见了踪影。
季琛没有符纸护身,打不过这个大块头,她朝叶飞说道,“他们都救不了你家少爷,只有我能救,你快放开我,我不救他,你家少爷最多活三天。”
“你闭嘴。”叶飞横贯半张脸的刀疤,此时更显狠厉,他看着季琛,拳头攥得咯咯咯作响,“别影响医生看病,等我家少爷醒了,再来收拾你!”
“他醒了也是三天死。”季琛又补了一刀。
她向来只说真话,没在意过别人爱不爱听。
叶飞简直被这个丫头气死,要不是少爷交待过,不要在大道村惹事,对村民要客气点,他现在就要揍的这个小丫头满地找牙!
好在季琛还没来得及继续火上浇油,那边的医生会诊结束。
中医先出马,给乔贺施了十几根针。
这医生果然水平出众,他施完针,没两分钟,乔贺就醒了过来。
他轻咳两声,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泛起青黑。
整个人像被死亡笼罩一般,神情萎靡。
叶飞一看少爷醒了,立刻冲过去,两只眼瞪得通红,“少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乔贺闷哼回应一声,双眼依然紧闭,看得出十分难受。
这时中医开始往下拆针。
接着两个西医上阵,他们往乔贺身上扎针,挂水,床头的架子上挂了个硕大的瓶子,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季琛看着他们忙活,叹息一声,“没用的,说三天就三天,多留一刻,阎王爷都不同意。”
“……”
全屋人都被季琛无语住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叶飞火大地拿了个毛巾,冲向季琛,“我帮你闭上嘴。”
说着就要往她嘴里塞。
可他的另一只手刚掐上季琛的下巴,乔贺就费力地睁开眼,喝止住他,“叶飞,别动她。”
叶飞手捏着毛巾,僵在半空,好一会才不甘愿地放了下来。
乔贺刚才昏迷的时候,其实脑子很清醒,他们说的话也都听得见,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个灵魂出窍的魂一样。
他看向季琛,问道,“你能救我?”
“嗯。”季琛肯定地点点头。
乔贺又急喘几口气,才道,“金子我之后补给你。”
“不用。”这次季琛倒是十分大方,没再提要钱的事,“我的猫咬了你,它造的因果,我要帮它还了。你先让你手下放了我。”
乔贺虚弱地勾勾唇角,接着朝叶飞挑挑眉。
“少爷!”叶飞一脸担忧,“你不能信这丫头,她万一是个骗子,给你吃些奇怪的东西,反倒害了你怎么办?”
几位医生一听,也跟着附和。
“是啊,乔二爷,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断然没什么真本事。”
“二爷,药不能乱吃,她不知道你平时都吃过什么药,万一万物相克,会要人命的!”
乔贺冷冷一个眼神瞥向众人,吓得他们立刻闭了嘴。
“你们治了这么久,有用吗?”
他这一句话问的,众医生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
乔贺这病,说来离奇,三年前的正月十五,忽然就病倒了。
接着就在各大医院检查,别说上京市,连全球的顶级医院,都查了遍,各科系的专家大佬,会诊了一场又一场,可结果却连病因都查不出。
乔贺就这样越病越厉害,这半年连腿都失去知觉,站都站不起来。
乔贺其实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有数,他相信季琛说的只有三天了。
这些常年跟着他的医生,此时绝对毫无用处,最多能让他睁着眼睛交待几句后世。
还不如信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次。
“叶飞。”乔贺低声唤道。
叶飞知道少爷的意思,没敢在废话,立刻走到季琛面前,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季琛不着急不着慌地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摇摇手,抖抖腿,简直不把床上那位快死的人放在眼里。
屋里的人,纷纷别过脸去,不想再多看这个小丫头一眼。
诈骗犯都没她这么不敬业的。
乔贺也不催她,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儿,季琛终于放松完毕,这才开始干正事。
她去包里又捧出来那个青铜鼎,掀开盖子,接着就听“哗”一声,流下了一地雨水。
而季琛毫不介意,倒干净鼎里的水,从里面拿出来一颗屎黄色的药丸,还团得不太圆,奇形怪状的……

几位医生脸都黑了,雨水都泡不烂的药,吃进胃里能消化???
这小丫头怕不是个害人精吧!
巫医是个七旬老者,饶是他这一辈子见过各式各样的蛊虫,也没见过像这小丫头这么奇怪的药。
他看着那个驴屎蛋一样的玩意,哆嗦着手,指着季琛,“你这东西,水都泡不化,怎么能给人治病?!”
被人质疑的季琛,抬头没好气地白了老头子一眼,“不吃,以后只能给他烧纸。”
“你,你,你——”老巫医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不出话。
全场人都静止了。
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
这小丫头是在诅咒乔二爷?!
幸好现在只有乔二爷在,但凡还有个别的乔家人,都得抽烂这丫头的嘴巴。
能把乔二爷救活,这话说就说了。
要是救不活,这话传回乔家,怕是这小丫头以后也只能吃烧纸了……
季琛压根没看出来他们的惊慌。
她脸上也丝毫不见紧张。
整个人一派轻松。
她走到乔贺身边,低头打量着他,“我要摸摸你,你不要乱动。”
乔贺,“……”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
季琛也没等他同意,直接伸手,在他颈部,胸部,腰腹部,腿部乱点一通,看起来像是点穴,可她点的位置连屋里的中医都看不懂。
在乔贺身上,上下其手了一通。
季琛终于搞定了前奏。
她走回桌前,捏起那个药丸,朝着乔贺走来。
这时,就听走廊传来一声动静,“等等。”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外望去。
只见岑柒出现在门口。
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乔贺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岑柒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嘴里叼着根烟,走进房间。
众人自觉地给他闪出一条路。
岑柒没在意乔贺,径直走到季琛面前,朝她摊开手,“药卖给我。”
季琛不解地眨眨眼,“不卖,我得救他。”
“我也是救他。”
只要他赶紧签好字!
岑柒当然有他的用意。
他不是想乔贺死,他只是想逼他签个字。
在那张退婚同意书上。
顾家爷爷和乔家爷爷,当年有过过命的交情,所以很早就给顾家的孙女,和乔家的孙子,定下了婚约。
可三年前乔贺突然病了,这一病就丢掉半条命去。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上赶着想嫁,可顾香薇跟她们不一样。
她不缺钱,不缺名,从小有爸爸和六个哥哥宠,她怎么肯嫁给一个病秧子,没几年就要变成寡妇。
但顾家爷爷铁了心一样,逼着她嫁,除非乔家主动退婚,否则她就必须嫁到乔家,不嫁就去出家,以后也不用嫁人了。
顾家的哥哥们,不敢惹老爷子。
只能轮番来劝说乔贺,可乔贺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自认命不久矣,为什么要惹爷爷和家人生气。
所以这事就拖到了现在。
婚期定在下月十号,还有不到二十天。
顾香薇在家又哭又闹,再不把这门婚事退了,怕是要闹出人命!
岑柒也是没有办法,利诱行不通,只能靠威逼。
他朝着季琛伸手,“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他这话,直接惹怒了叶飞,他冲到岑柒面前,拳头已经举在半空,“顾六爷,你过分了,我家少爷还病着,你要抢药吗!”
叶飞这具有威胁性的动作一出,岑柒的保镖立刻冲过来,挡在岑柒身前。
一两个保镖可能不是叶飞的对手,但是六个练家子,还带着武器,叶飞也不见得能打得过。
两方僵持在那里。
岑柒没理会叶飞。
他直勾勾盯着季琛,“给我,我开支票给你,三百万够不够。”
季琛没说话。
岑柒再加,“五百万。”
季琛依然冷冷看着他。
这次岑柒不再多废话,直接上手夺过季琛手里的药丸,“一千万,药归我了。”
说完,岑柒就拿着药走到乔贺面前,“乔二,签下退婚同意书,药我马上给你。”
乔贺微微抬眼,俊朗的面庞染上一抹冷笑,像地狱里开出一朵鲜艳又惊悚的花。
他笑意不达眼底,“岑柒,你顾家明明可以悔婚,却偏偏要逼我退婚,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看我乔家好欺负?”
“当然不是。”
岑柒伸脚勾了张凳子坐下,“乔二,没办法,我家就这一个妹妹。”
“她不愿意嫁,爷爷还死逼着嫁,不嫁就要送她出家,我们当哥的不能看着自家妹妹走上绝路。”
“只能指望你,你只要签下字,顾家就欠下你乔家这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绝不推辞!”
岑柒难得的认真。
乔贺神情冷淡,看不出情绪,他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床垫,好像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那不如我现在死了,你妹也不用嫁。”乔贺讥笑一声,笑得毫无情感。
岑柒见他说不通,冷漠地站起身,一脚又把那张凳子踹回原位。
“乔贺,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这药我先替你保管。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不会在乎你的死活。你也不用来试探我的道德底线,我没道德。”
岑柒扬了扬手里的药。
说完,他便冷着脸朝门口走去。
可他刚走出门,就和季琛迎了个对面。
季琛手里拿着一张卫生纸,上面拿黑笔画得乱七八糟,跟鬼画符似的。
岑柒没理她,径直往外走,可余光中忽然晃出一道白影。
他立刻意识到不好,闪身躲开白纸,可那纸跟装了追踪一样,拐了个歪,呼地贴在岑柒额头上,将他整张脸严实地盖住。
接着岑柒就一动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
季琛走到他近前,从他手里拿回药,“这么大个子,怎么不好好做人,缺德。”
她戳了戳岑柒,确定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满意地拍拍手。
“高人就是我!卫生纸都能灵验,厉害!”
季琛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接着拿药回了房间。
岑柒的保镖一见,想去抓季琛。
叶飞立刻冲出来,挡在季琛身前,满脸凶残。
季琛从他身后探出头,没好气地白了顾家保镖一眼,“没有我,顾老六以后会变成雕塑,再也别想动弹,不信你们就试试。”
她这话一说,保镖谁都不敢再伸手抓她。
转而去扯岑柒额头上的卫生纸。
可他们的手一碰上去,符纸就自动消失,过几秒又显现出来。
试了一次又一次,六个人轮番上阵,可是连纸都没碰到一下。
围观众人终于见识到了季琛的厉害。
六位医生不敢再怀疑。
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小丫头真的能治好乔贺……

季琛走到乔贺身边,低头看着他,“药有点大,你得使劲咽。别嫌它丑,这宝贝只有我才能做出来,那边几个老头子,都不会。”
众医生,“……”
明明其中还有三四十岁的年轻医生,这都是青壮年,怎么就是老头子了……
被拉踩的“老头”,憋着这口气,不敢吱声。
乔贺抿唇笑笑,微微泛白的唇,张开半分。
季琛一见,接着就把药塞了进去。
然后又在乔贺身上一通乱点,依然不知道都点的什么地方。
这些并不是穴位的位置。
认知让老中医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在揩油。
但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乔贺“咕噜”一下把药咽了下去。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
几分钟后,乔贺晕过去了……
怎么叫都不醒。
众医生速速上前检查。
出乎意料的,乔贺不仅没有了刚才的将死之相,反而呼吸平稳,心脏有力,倒是有向好的迹象。
老中医又要去施针,想让乔贺清醒过来。
季琛拦下他,“你怎么就会这一招?他看起来也不像穷人,为什么会请你?”
老中医,“……”
他祖上可是皇家御医,每天预约他看诊的人,能从上京市的大东边排到大西边。
从来没人敢说他水平不行!
这小丫头是不是疯了?
中医黑着脸,气得想骂人。
可季琛压根不看他,朝着众人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吧,他要晚上才能醒。你们留这儿也没用,只会添乱。”
众医生,“……”
今天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活到这把岁数,医术都没被人如此贬低过。
叶飞琢磨了半分钟,忽然回过味来,转头盯着季琛,“不对,你怎么不出去?”
“我住这屋啊。”季琛理所当然地说。
叶飞一看还躺在床上的少爷,再看看这个小丫头,不快地朝季琛指指门,“你也出去,你在这儿,我不放心。”
“没关系,”季琛抿唇笑笑,“不用担心我,他都快死了,不能对我做什么。”
师傅教过她,不能跟陌生男人呆在一个房间。
没想到这个凶巴巴的男人,还知道担心她。
季琛对这个长相残暴的男人,好感瞬间涨了一大截,回归到了零点。
叶飞咧着嘴怔了半天,才终于拎着季琛的衣服袖,直接把她拽出了门,“我是怕你对我家少爷做什么!你想到倒是美。你再贴层金,少爷也看不上你,出去。”
他把季琛扔到走廊上,指着她,又警告一句,“告诉你,不许再说我家少爷要死了,否则别怪我打女人!”
被警告的季琛,没什么表情,只是无奈摇摇头,慢悠悠丢出一句。
“我说,他也一年死,不说,他也一年死,说不说他都是个短命鬼,收他命的又不是我,还怪我说吗?”
叶飞,“……”
牙都快让他咬碎。
忍!使劲忍!往死里忍!
等少爷好了,再找这丫头算账!!!
……
季琛没理会叶飞,也没再回房间。
她要去找小黑,警告它,不许再咬人,要不然她可没有续命丹,替它收拾烂摊子了。
岑柒还站在走廊,一下不能动。
他的保镖看到季琛,态度好转一百八十度,“小姑娘,现在可以放了我家六爷吗?”
季琛停下脚,看了岑柒两眼,“再面壁检讨一会儿。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家妹妹是假的,你好好检讨,是不是小时候脑子摔坏了。”
岑柒,“……”
他有一万句cnm当讲,就是能不能放开他的嘴让他讲!
季琛才不在乎他的脸色,何况这个老六现在也没有脸色。
她的注意力,都被这宅子里的新鲜东西勾走。
季琛边走边玩,顺便找小黑。
顾家的保镖,急得跳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蹦蹦跳跳,快乐似神仙的背影……
……
过了十二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乔贺才终于醒了。
而且可以下床了!
他的腿已经半年没有知觉,肌肉都有些萎缩。
可醒来以后,他便清楚地感觉到腿上酸酸麻麻的,虽然不舒服,但是与之前的毫无感觉比起来,实在太令人欣喜。
乔贺费力地坐到床边。
他这一系列动作,让全屋人惊得嘴巴能生吞鸡蛋。
毫不夸张地说,乔家已经把能请的名医、高人都请了个遍,依然没有一个人能让乔贺好转一丝半点。
身体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从来没见好过。
基本上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是想帮着他,多活一天是一天。
谁敢想,有一天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医生们轮番检查了乔贺的身体,震惊到不能言语。
如果不是乔贺之前病得太久,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能跑能跳,能上山跟老虎打一架。
几个医生吞了吞口水,看着季琛的眼神都变了,再不是嫌弃讥讽瞧不起,而是充斥着满满的崇拜敬仰星星眼。
他们毕恭毕敬地朝着季琛颔首致意,“姑娘,你果然厉害。不知道你给二爷吃的是什么药,能不能再卖我们几颗,以后也能留着应急。”
他们不仅是想给乔二爷备着,也是想搞一颗自己留着研究。
这到底是什么配方,能这么神奇!
可惜季琛很快粉碎了他们的梦。
“没了。”
她随口说道,说完朝着他们摇摇手指,“给了你们也没用,水平不行,治不了。”
老医生,“……”
想来他们也是各行业的翘楚,今天却被个小丫头踩到了泥土里。
但是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她一句。
本事摆在那儿,不服不行!
叶飞扶着乔贺站起身,乔贺十分缓慢地挪动脚步,这腿长达几个月的“闲置”,导致乔贺跟它们一点都不熟,还需要尴尬地磨合……
他好半天才走到季琛面前,表达谢意。
“谢谢季琛姑娘。”
“不用谢。只能活一年,明年还得死。”
乔贺,“……”
众人,“!!!”
本事大了就是好。
这嘴但凡长在别人脸上,都得被缝上百十道锁!

深夜十二点,季琛终于大发慈悲放了她六哥。
岑柒忙着找伏雪,一天一夜滴米未尽,再加上熬夜,现在又被“罚站”十几个小时,能活动的时候,瞬间头昏眼花,差点晕过去。
幸好手下人在身侧,扶住了他,才让他免摔一个大跟头。
岑柒脸色黑沉,宛如乌云笼罩,暴雨将至。
他看着季琛,神情冷冽。
救乔贺的账可以放一放,可害得他一整天不能出去找伏雪,简直罪大恶极。
最近几天大道村暴雨不断,随时都有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的危险。
把伏雪一个哑巴放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不是想要她的命!
岑柒那眼神恨不能撕了季琛,“你想过这一整天,伏雪可能会遭遇什么?你TM自作聪明,会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伏雪平安无事回来,我会重谢你救了她。可伏雪要是有什么意外……别怪我手下无情。”岑柒警告地指指季琛。
不过,他的威胁显然没吓到季琛。
她歪着头,神情有些疑惑,“你心疼你老婆,为什么还要离婚?”
岑柒闻言,狠狠白了季琛一眼,“关你屁事。”
提到离婚,他更火大。
结婚两年,伏雪一直跟小妹相处不好,甚至不惜伤害她,现在顾香薇手臂上,还留着伏雪推她掉下游泳池时刮出伤口的疤。
这事儿连小妹都没再说什么,反倒是伏雪一直揪着不放。
最后居然闹到要离婚。
既然她要离,成全她好了,总不能让他去求她。
岑柒寒着脸,整个人都在制冷,他火大地朝着空气重重挥出一拳,响起“呼呼”的擦破气流声。
季琛看不懂他这脸色什么意思。
不过她知道他们离不离婚,跟她关系可大着呢。
“你们不能离婚,会害我变穷。”
岑柒,“?”
先不说他们离婚跟她有没有关系,就她这穷鬼样,到底怎么能变得更穷?
岑柒看着季琛,像看个傻子,“你家人在哪?我拿钱,让他们带你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脑子。”
“你就是啊。不是说了,我是老七。”季琛一本正经地回答。
说完,她眼珠转了转,又补了句,“我脑子没问题,很聪明。”
“……”
岑柒无话可说。
他是脑子让驴踢了,把这丫头带回来。
岑柒转过身,想离这个傻子远点。
可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就听到院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乡间夜晚的寂静倏然划破。
……
此时已经到凌晨,谁会这个时候来?
岑柒心念一动。
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伏雪身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不由地往她身上联想。
没准门外就是伏雪找来了,她跟乔贺也是认识的。
想到这,岑柒快步走向大门。
比乔家的门卫,动作还快。
他走到大门口,打开院门。
可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伏雪,而是四名警察。
他们身着统一的警服,气质威严,在看到来人时,举起警官证,声音严肃地问道,“请问谁是伏雪的家属?”
岑柒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警察来找家属……
一万个不祥的预感在岑柒脑中横冲直撞。
他握着门把的手,泛着青筋,他用力紧了紧拳,才稳住情绪,没让自己失态。
“我是她老公,伏雪怎么了?”
“她涉嫌偷窃名画,我们正在抓捕她!”
“呃?”岑柒发出疑惑的声音。
偷画?
这个理由,他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确定不是伏雪出事,他那快跳出嗓子眼的心,倒是又咽回了肚子里……
……
岑柒开门,让警察进到客厅。
两名警察是来找岑柒调查情况的。
原来伏雪之前修复过一幅古画。
这画是唐代画家张宣之的名作《大唐游春图》,这幅画作收藏价值极高,只是幅面受损严重,导致很多人在观望,不敢出手。
巨富集团陈总是个收藏家,他在拍卖之前,联系了伏雪,并且邀请她一同出席了拍卖会,跟她确定画作能修复,他这才放心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它。
修复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伏雪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复原了画作的精彩本色,修复工作结束,伏雪和陈总也做了交接仪式。
可三天后,陈总带着朋友再去看那幅画时,赫然发现,那画竟然是个高仿品,要不是朋友是个名画收藏大家,这画高仿的是一点都看不出差别。
陈总立刻报了警。
最后见到画的人,就是陈总和伏雪,两人是一起离开的保险室,再之后进去的,就是三日后陈总和他的朋友,全程监控都可以证明。
名画涉案金额大,陈总又是上京市的大人物,警方立刻立案,可当他们联系伏雪,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上京市,手机都没有带,人也不知所踪。
这更加加大了她的嫌疑。
警方接案后,不敢拖延,几路人马分头去找,而他们这一组,就是负责调查伏雪的家人。
警方查到岑柒位置,小组四人立刻赶来找他调查情况。
警察做笔录,没有明说发生什么事,但字里行间还是透出一些信息。
靠着这只言片语,岑柒听出了他们的意思,脸色越来越黑。
他坐在沙发正中,双腿交叠,双臂抱胸,一张脸冷得能掉出来冰渣。
“我顾家,缺那一张三千万的画?”
三千万怀疑到他顾家头上,是觉得他顾家要破产了吗?
陈警长一听,头上滴下冷汗。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必须走这个程序。顾先生,令太太确实是最后见过画的人之一,所以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如果不是令太太,我们也一定还她清白。”
陈警长说得十分委婉,其实他想说,“钱谁家嫌多啊……”
可这顾家是比陈家还难惹的上京豪门。
何况顾家的二哥,还是刑侦界专家,跟警务系统联系颇深。
所以这脸说啥也不能撕破。
陈警长维持着还算亲和的态度。
岑柒却依然没点好脸色,“画已经办好交接手续,怎么不是姓陈的监守自盗?”
“也在调查陈总那边。”陈警长立刻解释。
他又告知岑柒,这件名画丢失案现在网上闹得很大,为了顾夫人的名声,也最好配合警方调查。
岑柒冷哼一声,没再为难他们。
反正他也要找人,多几个警察做帮手更好。
他站起身,安排道,“那趁着雨停,现在就去找。”
“现在?”陈警长惊诧问道。
他们从上京市赶来已经开了八个小时的车,就是村里的驴也不能这么卖命啊。
可岑柒一点没犹豫,“当然,你们那三千万的破烂可不得赶紧捡回来。”
他也不管这几个人的脸色,直接朝着门口走。
这会儿雨好不容易停了,要抓紧时间出去找人。
四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无奈,只能跟着站起身。
可他们脚步还没动。
就听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说话声。
“你们找不到她的。”

五个人齐齐转身,看向身后。
厅里没别人,只剩季琛。
她手里拿着梳子,蹲在地上给黑溜溜的大胖猫梳毛,头都没抬,“再说画也不是她偷的。”
陈警长一听,这小丫头好像知道点什么。
他试探着想去套她的话,微笑着走近,态度十分亲和,“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季琛抬起头,看了看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看出来的啊。”
“看出来的?”
“对啊,”季琛理所当然地指指眼睛,“一看,就知道。”
陈警长,“……”,原来是个傻子……
岑柒听着这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沟通,嗤笑一声。
这脑回路有问题的小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气死人的功力,倒是修炼地炉火纯青。
虽然她说伏雪没偷画,那是必然的,但她说他找不到,那可真是笑话。
这世上就没有顾家找不到的人。
岑柒不屑地转过身。
走出大门。
他就不信,找不出来那么一个大活人!
……
翌日早上。
众人在一楼餐厅吃饭。
别人只是小动几口,只有季琛和她那只大胖黑猫,像饿死鬼投胎,横扫一整桌。
也不知道小丫头瘦瘦小小的,怎么胃口这么大。
坐她边上那只黑猫,更是懒得出奇,吃个饭都得趴着,连头都不想抬起来。
众人心中感叹,这一人一猫,要是在网上做吃播,怕是能火爆全网。
她俩吃得开心,别人连筷子都不动,光看着她俩吃。
直到楼上传来动静,众人才挪开目光,看向楼梯。
只见乔贺出现在楼梯上,慢步走下了楼。
这次他是自己走着下的楼梯。
乔贺身着一身简单的棉麻套装,青色上衣黑色长裤,神情清冷,气质卓越,虽然依然有些消瘦憔悴,但极具压迫的气势已经藏不住。
见到这样的乔贺,众人又惊又叹,甚至双眼有一瞬模糊。
是乔二爷!
当年的乔二爷,又回来了!
乔贺自小便是上京豪门圈的风云人物,论学识,论相貌,论财力,论智商,论眼光,反正不管从哪方面论起,他都是碾压一众的存在。
当年多少巨富替家里的女儿去乔家提亲,争得头破血流,恨不得把竞争对手都嘎在路上。
要不是三年前乔贺无缘无故地病了,怕是现在乔家的门槛都得让这些巨富们踏平了!
乔贺下到一楼。
众人纷纷起立,颔首行礼打招呼,“少爷。”
只有季琛和她那只胖猫,依然在吃吃吃,脑袋瓜子都没抬,恨不得埋进桌子里。
乔贺目光落在季琛身上,微微勾了勾唇。
叶飞跟在他身后,一眼瞧见那只趴在椅子上的黑猫。
他赶紧挡到乔贺前面,朝季琛呵斥道,“猫不能带出来!”
昨天虽然同意她养了,但是已经告诉过她,不要把猫带出房间,没想到今天一早她就把猫带了出来,把别人的要求当耳旁风。
季琛听到叶飞的大叫声,慢悠悠抬起头,嘴里还含着半块点心,嘟嘟哝哝地道,“你别叫,吓到它了,昨天都怪你吓得它咬人。”
叶飞一听,脸色更黑,“你——”
“叶飞。”
身后传来乔贺磁性的声音,声音无波无澜,可叶飞就是听出来,少爷让他别多管闲事……
叶飞磨了磨牙,半晌朝着季琛翻了个白眼,才又退到乔贺身后。
季琛看到乔贺,举了举手里的小蛋糕,“乔二,你吃饭了吗?”
“!!!”
她一说话,差点把客厅里的人腿吓软,除了顾家那几个准舅哥,谁敢这么跟乔贺说话!
还敢喊他乔二,这小丫头不是疯了吧!
可乔贺不仅没黑脸,反而轻笑道,“不了,我吃完了。”
平时乔贺是不在楼下吃的,楼上有专属的餐厅,专门给他用,何况他就算下楼吃,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吃,乔家这些人哪个敢跟他同桌吃饭……
季琛听他这样说,也不客气,埋头苦干,继续光盘行动。
乔贺坐到客厅的沙发里,选了个能看到餐厅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季琛吃饭。
他们俩倒是坦然。
丝毫没考虑别人难不难受……
周围众人,如坐针毡。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哪哪都不是。
尴尬了许久,大家纷纷找了个理由,离开客厅。
不敢在这儿碍着乔二爷的眼……
……
季琛吃饱饭,拍拍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小黑的肚皮。
开心地露齿一笑,“好不好吃,在山上都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平日季琛和师傅,都是下山化缘一些米饭馒头,再在山上摘一些青菜用水煮一煮,就是一顿饭。
其实大道观属于正一教,可以食荤,可以通婚,跟全真教不同。
不过他们吃肉,要是三净肉,即:不见杀,不闻杀,不为己杀。
道观里不能杀生,大道村又穷得吃不起肉,所以季琛吃肉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这一下山,季琛和小黑这一对饭桶,像五指山下刚放飞出来的猴子,简直要快乐上天。
吃饱喝足,季琛放小黑去了院子,让它四处跑跑,消化消化。
而季琛把熬夜补好的符纸,一张一张摊开,往阳台上有太阳的地方晒。
乔贺见状,朝叶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帮忙。
叶飞,“……”,我不想……
可也不敢说……
叶飞黑着脸不情不愿地走去阳台,伸手把摊在地上的符纸,捡起来,准备晾到衣架上。
“哎哎哎,你别动!”
季琛一见,立刻拦住他。
她赶紧抢回叶飞手里的符纸,心疼地拍了拍,“凡夫俗子有损灵气,这活你干不了。”
叶飞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站在那。
乔贺一见,轻笑出声,像个吃瓜看戏的热心观众。
叶飞看了看少爷,又看了看季琛,头上落下三条黑线……
他很想提醒一句。
少爷你这胳膊肘,快拐到人家胳膊上去了!

乔贺没理会叶飞。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阳台,微微靠向门框,支撑他“闲置过久”的双腿。
他看着季琛忙活,可目光大多时候落在她左手腕上那沉香木手串上。
沉香香气浓郁,尤其这百年沉香,季琛哪怕微微一动,都会飘散开轻轻浅浅的香味,绵长又深沉。
乔贺盯着它,手轻放在上衣口袋里。
那里面躺着一颗跟她手上带的一模一样的珠子。
而这个手串,是他父亲的……
这一串极品沉香木,香味浓郁,雕工精良,是他在一位大师手中淘到,送给父亲做生日礼物的。
可三年前,父亲在大道村,不知因何原因,跌落悬崖,身边的四名保镖也在崖底被发现,发现时四人均已死亡。
所幸乔贺父亲被半空的树枝缓冲了一下,最后才留下半条命,但昏迷了三年,到今天也没有醒来。
当时救援人员找到父亲时,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这颗珠子,那一串手链,只剩这一颗……
乔贺眸光微闪,表情依然如故,温和有礼,“季琛姑娘,你手上的串珠很特别,是哪里来的?”
“师傅送的。”季琛手里的活没停下,随口答道。
“师傅送的?”乔贺若有所思低声重复了一遍,半晌继续问道,“那你师傅现在在哪儿?”
“在天上。”季琛答道。
她说完,转头看向乔贺,眨了眨眼,“你想找他吗?明年你就能见到他了。”
乔贺,“……”
叶飞,“……”
叶飞四处扫了一圈,非常想找到一个能堵住季琛嘴巴的东西。
这小丫头大概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才敢这么随意诅咒人死!
季琛一点都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继续晒她的符纸。
乔贺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你师傅是什么时候把手串送给你的?”
“大前天,他死之前。”季琛实话实说。
柴真人临死前,才把这串手串送给她,不过他自己也记不得这手串是哪里来的了。
他老人家过了百岁,就开始糊里糊涂,转身就忘事。
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季琛看乔贺一直在问,举起手展示出手串,反问道,“你知道它是哪来的?”
乔贺顿了数秒,轻轻摇头,“不知道。”
没调查清楚之前,他当然不能把底亮出来。
季琛一听他不知道,警惕地斜睨他,“不知道你一直问,你想偷吗?”
乔贺,“……”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但他很想说。
他还没穷到这种程度……
……
忙活了一天,季琛才晒完符纸。
她往屋里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楼角落里摆着的一个翡翠山水摆件,翡翠上镶嵌了几处黄金图纹。
季琛瞬间来了精神,她盯着那一处处金子,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脚底也粘了五零二,一动不能动。
她在那儿盯着,像尊望金石。
乔贺上午没问出什么,便上了楼。
再下楼,就看到季琛这副模样,他唇角微挑,笑道,“喜欢就送你了。”
“少爷!”叶飞冲口要劝。
却被乔贺一个冷眼封了口。
季琛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回头,“送我了?”
“嗯。算作你的诊费。”
季琛闻言,抿了抿唇,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圈这黄金图纹,才道,“这一圈7.9克,不够我出诊的。但是按理是小黑咬了你,我得赔偿你一点,那就扯平吧!”
季琛数学不好,不过看金子奇准,真假,含量,克数,一眼就看个清楚。
虽然不该收乔贺钱,可这是金子!金子!
不能不要,不要她会睡不着觉!
想到这金子是她的了,季琛美滋滋地站起身,摇头晃脑地跑回房间,背出她的大挎包。
她嘴角噙着笑,梨涡里都漾起喜悦。
她把翡翠山水从摆台上抱下来,小心地把它搬到茶几上,然后从包里翻出刀子,剪子,各式的工具。
叶飞一见,大手一伸,挡在季琛面前,“你要干吗?”
“拆金子啊。”季琛晃了晃手里的小刀。
叶飞无语地皱了皱眉。
怀疑这小丫头脑壳真的坏了,好好的一个摆件,非得给它拆开,那它的身价还不得打骨折!
“少爷给你了,你就都拿走。只撬金子,那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可我只喜欢金子。”季琛鼓着腮帮子,有些不乐意。
两个人僵持在哪,谁也说不通谁。
这时,乔贺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套小号拆卸工具,递给季琛。
“拆。”
叶飞,“……”,少爷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少爷了……
乔贺向来是宁愿摔了人,也不愿磕碰到他收藏的那些稀有宝贝。
可现在,他竟然自己送上工具,让人拆!
这还是他家少爷吗。
下蛊了。
一定是下蛊了!
叶飞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季琛笑眯眯接过乔贺手里的工具,也不客气,立刻开拆。
她小心地撬着她的金子,一点点往下扒黄金雕花,那黄金又细又软,操作起来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季琛就坐在小板凳上,耐性十足地撬金子。
叶飞在边上看的胆战心惊,生怕她把那么大一块玉石给撬烂,这块玉石虽然成色不是特别好,但是绝对能拆成很多镯子,玉牌卖,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早懂了。
他瞥了眼坐在单人沙发位上的少爷,只见少爷一脸云淡风轻,轻松地看着季琛拆。
叶飞瞬间心疼翡翠兄三秒,这曾经也是少爷的心头好,结果现在,别人给它分尸,少爷亲手递刀……
爱果然会消失吗……
叶飞这边,心口拔凉。
可坐着的那两个人,怡然自得。
一个敢拆,一个敢看。
两个人静止在那里,要不是季琛偶尔动一下,两人快成.jpg了。
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后,季琛终于拆掉了她想要的金子,她像捧着宝贝一样,把金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指着翡翠朝乔贺道,“这个还给你。”
乔贺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朝叶飞扬扬下巴,“归你了。”
叶飞,“……”
合着最后还便宜他了……
这翡翠拆一拆卖,起码还能再卖五十万。
叶飞忽然想到昨天季琛和少爷打的赌。
她不是说自己要破财?
叶飞脑筋一下灵光了,“墨小姐,你不是说我要破财?可我不仅没破财,还发了笔财,你这卦象不准啊。”
季琛有了金子,心情好,她声音轻快地道,“说你破就要破,你着什么急?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着急倒霉的。”
叶飞,“……”
他说不过她,冷哼一声,抱着他的翡翠山水往楼梯走。
“我回房间,今天就不出来了,我看还怎么破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