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那是一块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浅浅的荧光,一看便不是凡品。确实也不是凡品,更不是在这个国家能见到的东西。
俱温酒所知,这种玉制是孟国才有,并且是皇室独有。
先帝十分喜欢这种玉,孟国被灭国后,便将这些玉全部收集了起来,一个个都登记在册,放在国库里。
民间绝不会有!
门外的脚步声愈近,温酒迅速将玉佩拿起,从窗户潜出。
方一潜出,门便猛地被踹开,温酒避开所有人的气息,迅速出了墨府。
刚到街上,便感知到一个气息正在迅速从身后接近。
温酒心神一凝,一掌便往身后拍去。
来人侧身躲开,月色完全被遮蔽,温酒看不清究竟是何人,又是迅速一拳,来人不躲不闪,以手为拳,直直接了这拳。
两拳相交之际,温酒眉间一皱,收回手:“邢泽帆。”
彼时风吹乌云散,邢泽帆的脸顿时隐约可见。
温酒冷冷望着他带着笑意,在月光下却愈发苍白阴鸷的脸,脸色有些许阴沉。
“你来做什么?”
邢泽帆不答,只是说道:“本以为孟指挥使会有何查案招数,不曾想竟还是和以前一样,以身犯险。”
温酒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宫内皆知邢泽帆与她是死敌,却基本都忘了,他们都是风雨楼出身,也曾经历过生死。
邢泽帆知道她的习性,在风雨楼时便喜欢直白的去怀疑的地方搜查,这样虽危险,却最有实效。
这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说到底,她的骨子中始终残存着一股杀手的暗意,喜欢黑暗,这份喜欢或者说习惯远远超过做指挥使。
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邢泽帆却并不在意她冰冷的目光,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温酒隐下冷意,说道:“一块孟国皇室的玉佩。”
邢泽帆道:“给我看看。”
温酒十分自然的递了过去,这方面邢泽帆所知的远比她多,重要的事情上,绝不能意气用事。
邢泽帆接过看了一眼,眼眸瞬间暗沉了下去。
“如何?”温酒问道。
邢泽帆抬头看着她,眼中少有的认真:“师傅可有和你说过,二十三年前,屠孟国皇宫之时,他曾放走了一个女孩?”
温酒回想了片刻:“这是?”
“是。”邢泽帆细细摩擦着玉佩上的花纹,声音暗沉,“凤紫荆花纹,正是孟国长恒公主最爱的花纹。”
……
第二日,皇帝还未通传,韩煜却先一步来了皇宫。
他跪于武英殿之内,面前是目空一切的皇帝,以及他的左膀右臂。
“臣有罪。”
皇帝道:“哦?爱卿何罪之有?”
韩煜抿唇,昨夜听闻墨府失窃,匆忙回府却只见墨夫人房间丢了这块玉佩,顿觉不妙。
瞬间便猜到了是风雨楼所作,此事关系重大,一定会第一时间上报。
过去一夜,皇帝必然知晓了一切。
若是圣旨一下,墨夫人必然是无活路,所以他一早便赶到了皇宫,只盼能求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下第一次彻彻底底弯下了脊椎。
“臣……是孟国后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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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皇帝摇了摇头:“据朕所知,孟国余孽是墨夫人,你却不是墨夫人亲生,如何能算?”韩煜无言,皇帝继续说道:“朕知墨将军护母心切,只是此事,只是自古春风不尽野草,野草便会肆意生长,最后成为威胁,墨将军久居战场,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也莅临自是明白,帝王多疑,墨夫人一日不除,便如同一把高悬于他头顶的刀,让他整夜不能安眠。
韩煜深吸一口气,又一俯身:“臣自会管好府中事宜,不会让母亲有能生事端的念头。”
“是吗?”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此,孟卿如何说?”
温酒上前一步:“臣以为,墨将军功高劳苦,将功抵过未尝不可。”
韩煜一愣,看向温酒的夜叉面具,心中微微一动。
他本以为温酒与他早已成了死敌,却不曾想还会为他说话。
心下微微一动,却又听她说道:“故臣认为,应当将墨夫人远逐皇城,派人看管,可如此又怕墨将军思母过切,不如将三军之权交于圣上,这样也不会日日匆忙,有时间去看看顾母亲,方为两全其美。”
韩煜脸色骤然一变,这便是变相剥夺他的兵权,再以墨夫人的安危来牵制他。
一旦同意,便只能听命于皇权,永属锦衣卫与东厂之下,可若不愿,墨夫人只怕回不过今日。
皇帝微笑着:“墨卿以为如何?”
韩煜握紧拳,咬牙道:“如此,甚好。”
皇帝笑道:“那便按照孟卿说的去做,来人,拟诏!”
韩煜看着太监拿出事先早已备好的诏书,胸口只觉怒意腾升,却无处发泄。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温酒与邢泽帆,咬紧了牙关。
他们早就算好了。
温酒注意到他的目光,亦是回了个冰冷的眼神。
墨府。
冬雪已过,院中的桃枝开始张了些嫩芽。
墨夫人坐在院中,看着一箱箱的箱子被搬离墨府,又看着桃枝上的新芽,不免神伤。
自十八年前搬来皇城,还从未离开过一步,如今却还是被赶了出去。
这个国家,终究不属于她。
正伤神,门外侍卫传道:“夫人,孟指挥使来了。”
“孟指挥使?”墨夫人一愣,“快请进来。”
温酒带着面具从外走进,墨夫人知晓这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免胆寒:“大人有何事?”
温酒斜睨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女,墨夫人会意将下人挥退。
院中顿时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酒这才开了口:“皇上命我来查一件事。”
她的声音刻意低沉下来,带了些折戬沉沙的嘶哑。
以往趾高气扬的墨夫人,此时却心身一颤:“不知是……什么事?”
温酒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吏部尚书被抄家前,来找你说了什么?”
墨夫人一愣:“他没来……”
“我若没查清不会来。”温酒打断她,眼神冰冷如铁,“希望你说实话,不要给墨将军,找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目光太过冷冽,墨夫人一怔,只觉像是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间,让她不能隐藏半点。
半响,才闭眼说道:“他是来求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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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若从头说起,便该从二十三年前开始。那时墨夫人刚从孟国逃入国内,第一个遇见的人便是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见她生的好看,起了色心救了她,安置在乡下一处房中,悉心照料。
墨夫人本以为这人是天赐的良人,相处了一段堪称愉快的田园时光,墨夫人怀孕了。
吏部尚书将她带回皇城,她这才发现,原来他竟妻儿成群。
她无法接受,便逃走了,途中吏部尚书派人来追,她不慎落下悬崖,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不曾想她竟活了下来,独自一人将孩子生了下来,在二十二年后,重新回到了皇城。
墨夫人说道:“他知晓我的所有身世,在之后不断以此威胁我给他钱,那天夜里,他确实来找了我,他说他惹了事,让寻儿帮他脱困,否则便将所有事都告诉皇上,我……”
她说着,声音逐渐颤抖,捂着脸哭了起来。
“若不是为此,寻儿也不会请杀手去杀他。”
温酒看着她痛哭的模样,问道:“吏部尚书来时,可有说犯了什么罪?”
墨夫人一顿,从怀中拿出一个骨笛:“他没说清楚,只是说带着这个东西去城西,吹向,便会有人去救他。”
温酒看着那支骨笛,骨节长短,两段粗中间细一些,弧度十分自然明显,面部光滑,就像是人的指骨。
她瞳孔骤然一缩,将指骨拿在手中,仔细看去,确实是人的指骨!
“你可有去?”
“去了。”墨夫人道,“只是第二天,他便死了。”
她说的平静,温酒紧紧看着那截指骨,沉默。
骨笛是常用的通讯手段,它的奇妙之处在于,由于里面的结构不明,所以两端吹向的声音是不同的。
若她没猜错,吏部尚书确实对墨夫人说了这些话。
只是墨夫人却隐藏了一段。
她去了约定的地点,却用了另一端吹响。
若是这一端代表事情还未暴露,求救,那另一边便是事情已经暴露,如此真正的幕后便会去杀了他。
好一招借刀杀人。
温酒看了一眼墨夫人,对方额角有了些细汗。
她倒也没为难,收好东西便要走。
墨夫人却突然说道:“请指挥使大人不要将这些事说与寻儿,我……不想让寻儿知道过往这些事。”
温酒顿了顿:“自然。”
“多谢。”墨夫人哽咽道,“日后寻儿孤身在皇城,还望大人照拂一二。”
温酒这次没再回答,转身便走。
一出门,身后便传来再也压制不住的抽泣声,声声含着离别之苦。
回了宫,下属说今日尚书来了。
温酒一愣,想也不用想,必是为了莫晓凝而来。
“不必理会。”
下属道:“他还带了个东西。”
随即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培南看着那串糖葫芦微微失神,随即冷笑了一声:“这种东西,扔了。”
过去她曾想用这些东西唤回心底的亲情,莫母不管不顾。
如今却为莫晓凝重提这些往事,当真可笑。
她转身,叫人将东西送去了东厂。
没想到送过去不出片刻,邢泽帆竟亲自来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他脸色分外阴沉,“这是师父的指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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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十三年前,温酒刚入风雨楼,当时的楼主叫做“何为”,便是她与邢泽帆的师傅。五年前,宫廷事变,何为与温酒交战,重伤温酒却也被温酒重伤。
在最后关头却被人带走不知所踪。
如今他的指骨,却生生摆在了温酒的面前。
“你没看错?”温酒皱眉道。
“他食指上的刀伤便是小时与我交战时被我划伤,深可见骨。”
邢泽帆转动指骨,将指骨上的细小痕迹置于光下。
“这指骨十分新鲜,从他身上剥离下的时间不超过他死后的一个时辰,涂上蜡后,有存鲜的效果,可按时间看来,也不过做成两年。”
温酒看去,只觉浑身冰冷:“你是说他死在两年前?”
邢泽帆道:“是,如此可得,当时带走他的人,便是这次的幕后指使。”
温酒垂眸沉思。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太傅,五年前,恰好太傅的人也在,混乱带走藏匿起来并非不可能。
这件事竟还能与五年前何为叛变有关联吗?
那么这个势力存在的时间与布局,远超她的想象。
若不是从吏部尚书这里泄露了一点,甚至没有人能发觉。
事情开始扑朔迷离起来。
邢泽帆道:“何为失踪后,东厂派了一队追查。”
温酒一顿:“查到什么?”
“与之有关的只有太傅。”邢泽帆说道,“今晚,宫中宴会,朝中所有官员都参与。”
正是潜入调查的好时机,有时不得不说,这些最原始的方法,却是最好用的方法。
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具有实质性。
他看向温酒,温酒立即了解:“明白了。”
“不过在此之前。”邢泽帆道,“莫家的小姐该如何解决?”
他垂着眸,眼底泛着细碎的寒意,语气却是轻描而淡写:“每日哭闹不止,很吵。”
温酒一顿:“送回来啊,我会亲自解决。”
邢泽帆一挑眉,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下午,莫晓凝便被送到了锦衣卫处。
自那日在地牢中将温酒在府中所有事都说出之后,她便在地牢中日日被折磨,整日整日的审问她却将她嘴堵住,让她无法回答。
鞭子都像是啐了盐水一般,痛入骨髓。
她潜意识中便认为是温酒对她的报复,如今一见到温酒的衣摆,顿时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爬过去抱住她的腿哭喊。
“温酒,温酒……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
只是还未靠近便被副指挥使一脚踹开:“指挥使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
莫晓凝一见他,便想到那日是他将她带进来的,顿时像是见到厉鬼一般尖叫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抬头又看见温酒脸上的鬼面,顿时便惊叫着哭喊着。
温酒看着她仿佛失了智般的模样,皱眉问送人来的厂公:“你们队她做了什么?”
这样的人送回去,莫父莫母怕是也要失智了。
厂公秉承邢泽帆一贯的阴寒,假笑着:“只是问了些问题,别的,什么也没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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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他并未说谎,别的什么也没做,便代表这一件事做到了极致。温酒看着满身伤痕,脏乱血腥的莫晓凝,眼中并无半分怜悯:“关进锦衣卫的地牢。”
莫父莫母对她任有怨念,莫晓凝还不能回尚书府。
在别人有她把柄之前,她就要有一个敌人更重要的把柄傍身。
怜悯与亲情,分毫不值。
“地牢”二字仿佛猜到了什么逆鳞一般,莫晓凝顿时惊叫着爬了起来,往门外跑去。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地牢……救命……”
“寻哥哥救我……我不要……我是为你才来的……我没有将墨夫人说出去……救救我,我不要在这里……”
她哭得撕心裂肺,舍身为韩煜的情谊令人动容。
可偏偏在场的所有人,都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饶是温酒最后的一丝善念,亦在那三日被彻底磨灭。
她挥了挥手,副指挥使会意,上前往莫晓凝脖间一击,尖叫声顿时停了下来。
温酒看着晕倒的莫晓凝,眼中寒光闪过:“送书去将军府,让他亲自接回。”
说罢,便不再管她,返回房间去看方才送过来的太傅府地图。
太傅为做廉明的慕言,宅府设计十分简陋,只分了前院与后院,院落不大,四合形。
温酒用毛笔沾了红墨水,在图纸上绘制出所有看不见的暗线。
这亦是多年来的习惯,用暗线解构房屋的结构,一些不可见的地方便能清晰可见。
果然,在画到太傅卧室时,被墙壁遮挡下的一处空白显现了出来。
温酒眸光一闪,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暗室。
每家每户做暗室并不常见,只是暗室一般会用于收藏,平日里若是有新藏品亦或是有意无意总想去看看。
可太傅府中的暗探,十二个时辰的监视,却从未说过太傅去过暗室。
如此见不得人,必然是有不可见人的东西,不能销毁,却也不能被人发现。
宴会中。
皇宫内歌舞升平,烛火高燃,一派祥和热闹之气。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圆月升空,银辉笼罩在天地之间,夜色如同白昼。
这绝不是一个潜伏的好时机。
可那只是于普通刺客而言,邢泽帆与温酒皆是从万人之人选出,这样的月色,在他们眼中便如同上天为他们照明。
太傅府中并未有太多守卫。
温酒按照地图往太傅卧室走去,轻轻敲了敲墙壁,果然是空鼓之声。
她看了眼邢泽帆,邢泽帆立即会意,看了眼书架,只一眼便选中了一个花瓶,微微转动,墙壁应声而开。
门一打开,便有一股从门口寒气溢出。
温酒眉间一皱,邢泽帆看着那寒气,眼神冷了下来:“千年寒冰。”
“可保尸体不腐。”
温酒某光一闪,与邢泽帆对视一眼,两人便都了解了其中含义,瞬间闪身进了门。
一进去只听得一声响,石门骤然合上了。
温酒未管,就着楼梯往下走去,越往下便越是寒冷。
一直到最后一阶台阶,点燃的室内火把,这才看清里面的情景。
一块巨大的寒冰之棺立于室内,里面竟是失踪了多年的何为。
亦或者说,是他的尸体。
......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1章 试读结束。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温酒走过去,看着何为的手指,果然少了一根。“为什么?”温酒不解。
邢泽帆走过来,借着火折子看向何为,修长苍白的指尖抚过他的耳后。
沉声道:“是蛊虫,缠丝蛊,何为身上的是母蛊。”
缠丝蛊,专以血肉为食,母蛊置于体内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若母蛊寄生的躯体死亡,身躯腐烂,蛊虫脱落而出,那么子蛊便会失了心神,蚕食寄主身体。
温酒道:“太傅中了蛊?”
所以才会冰封何为的尸体,避免母蛊因肉身腐烂脱落。
“可下这蛊的方式极为复杂,一年养蛊一年种蛊,子蛊寄主的身体由内至外腐败,太傅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她看先邢泽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眼中,邢泽帆的脸似乎比以往苍白更甚。
“或许只是强撑罢了。”
温酒眉间微蹙,这绝不是她的错觉。
邢泽帆的声音也虚了一分,连一贯的阴冷都不复存在了。
“你怎么了?”温酒问道。
邢泽帆道:“有些冷。”
“是吗?”温酒冷冷说道,“如此阴鸷之人竟也会怕冷吗?”
“谁又说阴鸷之人不会怕冷了?”邢泽帆说着,看先周围,“方才的门被堵死了,周围没有破解之法,太傅拖何为来时必不可能从太傅府进来,这里一定有暗道通往外面。”
他看向温酒:“把刀给我。”
温酒随手将刀给扔给他,随即环顾四周,只见周边的地面上有一条整洁的直线,像是被人走多了,走出来的路。
一直延伸到墙后。
她走过去,摸了摸墙壁,随后找到一处,用力按了下去,石门应声而开。
一路的黑暗,不知尽头究竟在哪里。
“这里。”她喊道,却没有回音。
一回头,邢泽帆竟不知何时靠在冰棺前闭紧了双眼,脸色惨白,全然没了意识。
温酒立即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了?能走吗?”
邢泽帆双拳紧握着,脸上冷汗密布,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什么毛病?她从未听过邢泽帆身体中有任何隐疾。
温酒拧眉看着他,余光却似乎看见了棺材中的一点鲜红,犹如鲜血。
为什么?难道死了这么久还会有血液?还是五年前的血液,一直到现在都没擦过?
可还来不及细想,却突然听见了卧室石门外传来开门与惊诧吸气的声音。
有人来了!她立即起身,转身之际又愣了一下,纠结了片刻,叹了口气为将邢泽帆背了起来,迅速往暗道走去。
一进暗道,身后的门便如同卧室石门般瞬间关闭。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好在暗道十分狭窄,并未走偏。
只是……
温酒感受着邢泽帆身上散发的冷意,以及肩上的血腥味,心沉了沉:“还活着吗?”
黑暗中,声音虚脱却阴冷:“放心,死不了。”
“只是,这次好像欠你一条命了。”
温酒道:“是,所以拿东厂来换吧。”
邢泽帆轻笑了声:“可以,只要……”
他后面的话说的太轻,温酒没听清,却也没在意。
走了约莫半刻,前方似乎看见了白色的月光,温酒心中一喜,疾步往那边走去。
方才走近,一束红橙的火光出现在了洞口,温酒脚步蓦地顿了下来。
下一刻便见萧憬榕举着火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光下,笑得格外诡秘。
“真是让我望穿秋水啊,孟指挥使。”
......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2章 试读结束。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萧憬榕怎么会在这里?温酒眉间紧皱,可来不及细想,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接近。
萧憬榕微微笑着:“我知道一处安全的地方,走吧。”
说罢,转身拿着火把往前走去。
温酒抿唇,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像只狐狸,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若是被太傅发现她和邢泽帆在这里,只怕会打草惊蛇,如惹诸多怀疑。
思及此,也只能跟上。
跟着走了几步,竟是又进了一个山洞,萧憬榕一按,门又合了起来。
身后太傅府的追兵往两边走去,似是完全没发现这里,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酒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
萧憬榕将火把立于山洞中,借着火光,温酒这才看清山洞中的模样,不大,十分狭小,且外露的土看起来十分新,就像是专门为了今天才叫人连忙挖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立即警醒了起来。
萧憬榕早就知道她今晚要来,亦或是猜到了她要来,又或者说是指引着她来查。
这几个猜想,无论哪一个对现在的她而言,都不会是好的猜想。
因为这代表着萧憬榕不止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想做什么,甚至有可能在她的计划之中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她去做。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那些查证的消息,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萧憬榕伪造的假的,就未可知了。
温酒抿唇,将邢泽帆放在地上,虽有些冷,但也比方才在地下暗室中好的多。
伸手摸了摸邢泽帆的脉搏,并无大碍。
她这才看向了萧憬榕,眼眸幽暗的像是覆了一层寒冰:“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憬抽出腰间的折扇,故作深沉道:“自是有人告诉了我。”
“谁?”温酒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萧憬榕道:“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手里,暗闯太傅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应当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吧。”
他纸扇轻摇:“我曾与孟指挥使交谈,你不信我,亦或者说,你不愿与我为伍,然而我现在有你的把柄,孟指挥使现在可改变主意了?”
温酒抿唇不言,她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萧憬榕倒也不恼,始终挂着一层笑意,慢悠悠说道:“我知道孟指挥使并不想卷入皇权斗争之中,可皇宫只有这么大,资源争夺难免殃及池鱼,你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别人也会觊觎。”
“你今天不愿意与我为伍,难道就不会卷入皇权之中吗?”
“你进了太傅的暗室,太傅现在不知道是谁,可几番追查之下,依旧会查到你的身上,届时你再求我,是否就太失体面了?”
温酒道:“他不会查到。”
“是吗?”萧憬榕道,“可若是我告诉他呢?他纵然不会信我,我只需提供一些线索,他自会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温酒眼神骤然暗了下来,语气也沉入了湖底:“七皇子今日无人跟随,即便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手缓缓往身后匕首处移动,千年玄铁所铸的匕首见血封喉。
她眼中凶光乍现,真正的动了杀心。
萧憬榕却不急不缓的说道:“只要,你做的到。”
温酒眸光一闪,刚要动作,颈部却骤然一痛。
她脚下一顿,意识瞬间模糊了。
却还是强撑着往后看去,只见邢泽帆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就站在她的身后。
失去意识前,温酒听见了他冰冷的声音。
“愚蠢。”
......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3章 试读结束。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这不是温酒第一次犯这种错误。十三年前,她初进无命营,还是会怯懦会害怕。
邢泽帆是第一个递给她刀,教她如何在这里存活下去的人。
没有人知道这对她意味着什么,她本以为他们是同伴,可这幻想却在七年前被彻底打破。
风雨楼的规定,无命营之人,入风雨楼之前,必要经过百人囚笼。
而百人囚笼只活一人。
她与邢泽帆约定解决完所有人后,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于是她十分信任的将后背交给对方,换来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刀,和后背一条从肩胛至腰部的疤。
七年前,还在风雨楼时,便已经犯过这样的蠢了。
没想到在七年后,她依旧会因心软,再次中套。
黑暗中,七年前与失去意识前的场景不断闪现,转换之间,不变的始终是邢泽帆那双幽暗的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眼睛。
虚伪而又无情。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温酒坐起身,习惯性环顾四周,一个陌生的环境。
装潢十分豪横,一看便知是在七皇子的作风。
她在萧憬榕的府中。
温酒眼眸一顿,运了内力,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堵塞,没有被点穴也没有任何不适。
疑惑间,门被打开了。
她抬眼看去,便见邢泽帆走了进来,昨晚虚弱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阴冷而柔和的笑意。
“醒了?”
温酒冷哼一声,起身一掌便劈了过去。
邢泽帆侧身躲过:“孟指挥使是否过于鲁莽了。”
温酒道:“小人。”
“你说的是。”邢泽帆不气不恼,承认的干脆,“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来,我为东厂谋取些利益,又有何错?”
温酒道:“是吗?萧憬榕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甘愿做他的狗。”
邢泽帆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她的看法:“利益上的往来罢了,直白些说,便是将整个锡县的兵马交给了我。”
温酒眉间一皱:“你想造反?”
锡县是曾经三王爷的封地,三王爷造反失败后,皇帝念七皇子有功,便赏赐给了他看管。
虽说是赏赐,可锡县早已因三王爷反叛而搬空,不过是让他收拾烂摊子罢了。
七皇子自是知道他父皇的用意,却也接了下来。
皇帝本以为这事就此过去,可不过两年时间,萧憬榕竟在锡县开拓了一个马场,用以暗自驻兵,若不是锦衣卫发现,只怕皇帝还被蒙在鼓里。
因此,皇帝对萧憬榕有赞赏,亦有担忧,太子之位最终落在了三皇子的头上。
温酒不是没想过萧憬榕会造反,却不曾想过,邢泽帆也会牵扯其中。
邢泽帆摇了摇头:“师傅的下场你看见了,我还没那么蠢。”
温酒冷笑一声:“所以,为何要将计划泄露给萧憬榕?”
其实想想便很好猜了,知晓整个计划的人,不过三人,皇帝、她与邢泽帆。
而昨晚的行动,也不过是邢泽帆和她知晓罢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邢泽帆看向她,眼眸深邃如海,阴鸷而深不可测。
“不做这场戏,他又如何会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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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4章 试读结束。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做戏?”温酒看着他,“做戏的目的又是什么?”邢泽帆道:“想必你也猜到了,太傅叛国一案并非如此简单。”
温酒默然,邢泽帆说的不错,潜入太傅府,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在密室中,都没有任何关于姜国的东西,甚至锦衣卫来报,查清太傅日常生平,也没有任何关于密谋亦或是隐藏的东西。
无论是时间线,亦或是接触的人脉,似乎都对不上。
唯独一个疑点,那便是何为的尸体为何会在太傅府中。
如若何为当真与太傅联盟,当初叛乱太傅为何一点痕迹也不曾露出?
诸多疑点,都往一个方向指去——真相隐藏在更深处,太傅并非背后主使。
可亦有另一种可能。
“太傅身上的子蛊,是用来威胁他为姜国做事?”
邢泽帆眸光一顿,蓦地看向了她,眼底闪烁着幽暗的光:“太傅身上并未有子蛊。”
温酒道:“有母蛊必有子蛊,不在他身上又会在谁身上?”
“在我身上。”邢泽帆云淡风轻的说道,“昨夜,你不是看见了吗?”
温酒一愣,邢泽帆继续说道:“你昨夜要杀我的模样,我看见了。”
就在她将他放进山洞之中,伸手去摸他脉搏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了杀意。
主宰东厂如此久,想杀他和试探他是否活着,他还是分得清的。
若不是考虑到萧憬榕在场,想必他已经死了。
“你说我在做戏,你不也一直都在做戏吗?”邢泽帆道。
温酒一顿,脸上的茫然与疑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意。
邢泽帆问道:“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子蛊在我身上。”
温酒静静的看着他,半响,说道:“从你提出暗访太傅府时。”
“太傅府守卫并不森严,这处暗室锦衣卫早已查到,我本不欲骗你,只是你的目的性实在是太明显了。”
带着那样强的目的来到锦衣卫,让她一同去夜访太傅府,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温酒继续说道:“所以我让锦衣卫事先查过此处,缠丝蛊如此明显,一探便知。”
“本以为你是为蛊而来,你确实也是为蛊而来,只是却是为了解蛊。”
昨夜她看似在找暗室中的路,实则却一直在看着邢泽帆。
见他亲手取出母蛊从而反噬之时,她便知道,来对了。
若非让他亲眼见到,有了解蛊之术,恐怕这件事他便会这样瞒一辈子。
温酒道:“所以,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五年前的案件,与你有关。”
昨夜太傅府中的守卫追来时,她分明听见了惊诧之声。
却并非是惊讶有人闯进了暗室,而是因为发现了居然有个暗室。
如此惊讶,想必并不知晓暗室的存在,可太傅若真要藏,暗室必然会让人着重看管。
如此一来,便又有了另一种猜想,那便是整个暗室,太傅全然不知情。
中蛊之人是邢泽帆,藏尸身的人亦是邢泽帆,骨笛也是邢泽帆给墨夫人的。
她所追查的一切,都只是邢泽帆在五年前布下的一场局。
......
《温酒韩煜书名的小说》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