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一个知青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弄了那晏衔,会不会……”
“现在做都做了,怕也晚了,再说谅谁也想不出那虫子会专门往晏衔的耳朵里钻,而且他吃的鸡蛋水、是他继兄弄的迷药,跟咱没关系。”劾
“就是,明明咱们同是知青,凭什么只有晏衔能入公社领导的眼,咱们就要累死累活的熬在田里?”
“走走,芦苇荡打野鸭子吃去。”
杨国祥将他们的对话听个满耳。
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那晏衔半个字都没说,全程都是傻妞替他开口……
这哪里是晏衔为傻妞撑腰,明明是傻妞自导自演!!!
(3)她好像错过最精彩的了
“都是你个胆小的贱人怕事!”桟
杨国祥啪的给了徐红霞一巴掌,骂骂咧咧的就往回走。
好个傻妞……
他堂堂大队长居然被个小傻子耍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徐红霞被杨国祥给打懵了。
她死死的捂着脸,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辈子她还从未被人打过。桟
刚刚还抱着她喊心肝宝贝的时候,还说什么真的喜欢她,若是早遇见她,他就不会娶那个跟人跑了的贱女人,要和她生儿子……
现在,却只会拿她撒气。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撕裂开。
她微微低下头,胸口发闷,嘴里发苦。
可还是抬脚慢慢跟了上去。
只见,原本气势汹汹的杨国祥又恢复以往的老好人和善模样,跟那几个知青说些什么。
然后,那几个知青脸色就不大好,有些慌张的朝芦苇荡深处冲。桟
看着这些被杨国祥当枪使的傻子,她就想到了自作聪明的自己,为了风光回城,她出卖自己最宝贵的贞洁,就是为了给老男人做玩物?
不,她是不一样的。
她年轻漂亮,有知识,有文化,脑子灵活,能力也强。
她的父母,乃至她的家族都是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只是为了暂避风头才下乡的……
趁着这些人都没注意到她,拔腿就跑回知青点。
她的心好乱……
晚霞的颜色越发艳丽,将云朵染成赤红,隐隐透出那背后碧蓝的底色。桟
“有脏东西来了,小葱先上树避避。”晏衔的声音极其沉淀,听不出任何的声音起伏,只是叫“小葱”二字的时候,依然有小时候的熟悉味道。
“好。”郁葱知道自己的小体格只能拖后腿,也就不客气了。
她不大会爬树,是晏衔将她托举上去的。
他这手臂看着瘦,却十分矫健。
可真有劲……
她刚上去,顾涌着找了个舒服的动作趴在树杈上,就见晏衔靠在离水边不远的那棵树下,如没醒那时一般无二。
芦苇荡一阵抖动,从里面钻出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隐约还能听见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人试探着捡了颗小石头朝晏衔丢过去,又忙矮身缩回芦苇荡内。桟
他们距离晏衔还有段距离,但却逃不过郁葱的法眼。
一、二、三……一共八个,芦苇荡很高,只能看见脑袋盖上的头发或者帽子,几乎看不清眉眼。
他们逆着风,听不清嘀嘀咕咕着什么。
暗影里,戴着灰布帽的那两个与大部队分开,掉头走的时候露出蓝色工装的布领子。
其余六人藏匿在芦苇荡里,蹲在那里伺机而动,可能看晏衔真的昏死过去,没有威胁了,又蹑足前行一大段。
随着脚步声逼近,晏衔猛地起身,朝着蹑手蹑脚的人影迎面而上,身形如电,动作迅疾。
劲瘦的长腿给最先的人当胸一脚,狠狠地将人踢飞。桟
借着脚下的惯力轻身向前滑行,纵然一个旋腿,又是一个倒下哀嚎。
晏衔气势凌厉,臂力强悍,将后面那个要偷袭的人用力一提,对方的身体就腾空,朝着滩涂砸去,滚了一身的泥泞。
后面剩下的那三个倒是想跑,但晏衔纵身跃上一旁的老树,使力一蹬,自树间蹿过,纵跃如飞。
倏忽间,落在他们眼前,单腿横扫,又快又狠,将一左一右的二人扫倒在地。
最后的那人撒腿就跑,晏衔猛然一个回旋踢,腿上带风,呼呼作响。
那六个知青哀嚎犀利,却顾不得疼,对着再次步步紧逼的晏衔,连滚带爬的后退。
“杀人是犯法的,要偿命的……”桟
“救命啊!”
“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晏衔欣长的身形立在树影阴暗下,湛黑的眼眸冰冰冷冷,深邃如海,静静的看着他们喘着粗气求饶。
然后,他仰头望了望天色,眉宇间淡漠未退,冷峻又起,让人难窥毫发思绪。
步伐再次向他们逼近。
逼人的压迫感袭来,让那六个人步步后退。
待将人赶到滩涂时,脚步一顿,停在遗落的红星帽那处,与小姑娘对望,薄唇微抿。桟
高树上的郁葱,从来不知道电视上的那些漂亮动作是花拳绣腿,但此刻见了晏衔才知道啥叫功夫。
杏眸里闪烁着贼亮的光芒,心底的小人欢呼雀跃着。
对,就是那样踢腿,好帅!
哎呀,这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
事先离开的那两个她没看见脸,但这六个知青她都认识,是与晏衔同住东院的那六个老知青。
熊耀武,卫粹忠、贺仁楷,廖康年,王镇华,田大爱。
这几大位在知青点的资格最老,在大队上也有些话语权,看着人模狗样的,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桟
为了争夺一个t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可真是各显神通。
对了,他们怎么会从这片大芦苇荡里精准找到晏衔的位置?
算着时机正是大队长离开的时候……
咦……咦咦?!
她正看的带劲儿,晏衔脚尖一勾,地上那顶红星帽就劈头盖脸的罩在她脸上,挡住视线。
同时,耳边的哀嚎声中好像还夹杂着布匹撕裂的嗞啦声,并着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落水声。
为了避免掉下高树,她的两只胳膊都抱着树杈,待她掌握好平衡,那几个男知青已经都落水了。桟
也没人压着,可他们就是宁肯在冰冷的湖里泡着,也死活不上来。
水面波光粼粼,模糊能看出白花花皮肉。
嗷,她好像错过最精彩的了……
晏衔耳朵一动,唇角微压。
单手附后,矗立在岸边,未曾再动手,而是问道“是谁让你们给我下药的?”
“是你异父异母的继兄,舒赤檀给你那碗鸡蛋水里有蒙汗药,不关我们的事。”
“我耳朵上的猪笼草花的汁液,是从哪来的?”晏衔借着水面的折射,睨向斜后方的芦苇荡。桟
“不懂你在说什么?”
“猪笼草一年开一次花,每年4月份左右开放,可今年倒春寒,三月下旬还穿着棉袄。”晏衔薄唇轻启。
“我们就是偶然得知你中了药,才敢加一把火的。”
“哪来的猪笼草花的汁液?”晏衔的耐性仿佛特别好,循循善诱着。
“捡的,我们捡的……”
“晏知青,你马上就要回市里上大学了,这回又没什么事,就放过我们一回吧!”
那些人冻的瑟瑟发抖,却依然嘴硬。桟
高树上,郁葱站的高看的远,听得也远,她听到侧后方有异样,扭着小脑袋望去。
豁然发现杨国祥把镇上的公安请了过来,还是两位很有精气神正气的那种。
明明旁边十丈外就是羊肠小路,可熟悉地形的杨国祥偏偏要趟着高高地芦苇荡走,走的慢不说,还能借着人高的芦苇荡很好的掩饰身形。
杨国祥并未发现树上的郁葱,注意力完全被水里的知青吸引了。
原本他已经做好两手打算。
假如,晏衔真的昏死过去,这回估计已经被那几个男知青废了,从今再也不足为惧,他也可以趁机夺回借条,再惩治那几个知青,为自己扬名。
假如,晏衔是醒着的,依着那样毒辣的身手,肯定要将这几个知青给弄的骨断筋折。桟
恰好可以令两个公安亲眼见识到晏衔残暴的一面,将人送去蹲号子。
左右都是他们知青内部的纷争矛盾,和他这个公正不阿的大队长没有半分钱关系。
然而,此刻所见与他所预想的完全不同。
容貌清正的霍公安,年过三旬,已经有十多年的办案经验,很快就察觉事情不对,再一细听,只觉得水里的那六个知青罪有应得。
“怎么回事,哪有打架斗殴,寻恤滋事?”
“分明是因嫉妒身边人过分优秀,从而投毒害人。”旁边身材高大乔公安,也觉得这几个知青活该被整。
杨国祥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怎么都想不出遗漏了哪里。桟
两个公安现身,请水里的六人都先上岸。
“先穿衣服,在公安面前就别现眼了。”晏衔的余光扫过高树上的小姑娘,直接将他们岸边的衣服丢到水里,让他们直接在水里穿好遮羞。
六个男知青见到公安只觉得见了救星,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争前恐后的告晏衔的黑状,但是两个公安就更看不上他们了。
晏衔双手插兜,从容的半靠在大树下面,面容冷峻,半句都不为自己辩驳。
霍公安最看不得好人被污蔑,几句话就将他们吓得心理防线崩塌。
原来,晏衔年幼时身子亏损,脾胃虚弱、气血不足,需要每日早上吃一碗鸡蛋水。
按照知青点的点长要求,粮食和鸡蛋都要统一放在厨房里。桟
今早鸡蛋被晏衔的继兄舒赤檀给用光了,下午舒赤檀才把鸡蛋还给晏衔,也就吃晚了。
而且,那冲鸡蛋的开水是舒赤檀提前烧好的,听说也被提前加了料。
晏衔下工时正饿着,顺手就冲了鸡蛋水,汗流浃背的又弄了一身土,就换了条新毛巾,那上面就浸了猪笼草花的汁液。
那药被水稀释见效慢,却有些霸道,晏衔发现不对时正在上工,就赶紧过来芦苇荡这边准备用凉水冲冲,但还没到就昏死过去。
至于几个知青则是被大队长引过来的。
杨国祥早有打算,刻意说的辞含糊,只暗示晏衔正在芦苇荡的歪脖子树那里,情况有些一言难尽,他也不好贸然过去打扰。
几个知青听了又怕又惧,就想先下手为强。桟
具体如何动手,那就是晏衔反应快,导致他们犯罪未遂。
“霍公安,乔公安,公社领导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晏某,我特别珍惜,没想到嫉妒能惹来这么大的灾祸。
但凡今日我有个不警醒,这辈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前途,就都毁了,所以我要报案,请公安将坏分子绳之以法。”
晏衔的个头高杨国祥一脑袋,居高临下的一瞬不瞬睨着杨国祥,深邃又认真,威压极强。
他继续开口,道“杨大队长,怎么看?”
“额,这些都是我杨柳大队的害群之马!”杨国祥被看的屏住呼吸,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他真是脑子有坑,明明都栽晏衔手里那么多次了,怎么就还想着泄愤?桟
公安见苦主和杨大队长都这般刚毅,直接将人拷走,手铐不够用,就用裤腰带拴了一大串。
一行人准备去知青点,询问其他人证,倘若属实,还要把晏衔的继兄舒赤檀也绑了带走。
晏衔特意错后了众人一段路,将高树上的郁葱给接下来。
郁葱还以为自己要被遗忘在树上,打算自己一点点挪下来,但没想到这般紧要的时候,漂亮的邻家哥哥还能想着她。
他可真温柔,真细心,好友善的呦~
她对着他摆了摆小手,让他跟着那一行人离开,她则是抄近路速回知青点……
(4)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
知青点曾是老地主的四合院,后来临近的几个大队都来抢,干脆就划给知青。脉
院子占地不小,但砖瓦年久失修,墙壁斑驳,要是不讲究的话住人没大问题。
她赶紧准备洗漱用具,又跟着记忆找到自己的破柜子,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
马上公安就要来了,可不能耽搁了看热闹。
倒是有人看见她了,但幸好都是素来对于傻妞视而不见的,并非爱欺负人的那几个……
春寒料峭,灶台上的有两大壶热水,郁葱用了个现成的。
浴室既小又没有窗,闷闷地不透气,但插上门至少不用担心走光。
里面有个蓄满井水的大缸。脉
掉瓷的红双喜盆只有一个,她直接拎着两大壶热水,用脏一盆就兑一盆新水。
砸开皂角,扒拉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干脆直接洗了,发丝里有好几个苍耳,搓的时候都扎手。
身上也不干净,拿着洗的发硬的旧毛巾,搓了又搓。
越洗越带劲,倒了好几盆水。
擦头发的功夫,同时还泡着脚。
刚换上衣裳,就听外面闹腾起来。
她赶紧加快速度。脉
黑布隆冬的小浴室热乎乎的,出来冷风一打,登时就一个激灵。
本村的社员也都听到了某些风头,纷纷过来打探。
公安将舒赤檀单独请入空屋喝茶,看热闹的人从小门外挤到了院外。
郁葱故意落后众人,恰巧瞧见两个女知青偏离大队伍方向,鬼鬼祟祟往外走,她俩戴着布帽,口中低声讨论着什么。
这布帽有些眼熟,恰似芦苇荡溜走的那人……
郁葱这个傻妞习惯性被众人无视,毫无压力的躲在石墩后面,玩土旮沓,同时竖起耳朵。
“怎么办?我家老熊被抓了!”脉
“我家老卫也是,他们会不会供出咱们?”
“要是只有老熊和老卫还好,可还有那四个呢!”
“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拿朱榆他妈那十块钱的好处费。”
“现在说那些也没用,记住鸡蛋是舒赤檀贪嘴偷吃的,那开水也是舒赤檀烧的,你和我都看见了。”
“可是……”
“别可是了,朱榆他妈都暗示了,晏衔得罪了大领导,哪怕公安查到也都不敢管,说了咱们就真完了!”
石墩后,郁葱杏眸圆睁。脉
这俩女知青和她住一屋,都欺负过她。
李白洁和被逮走的卫粹忠仅仅只是好朋友,连上下工的路上都刻意分开,想不到都处上对象了?
而许荟据说是在老家有对象。
这个年头也兴玩儿地下恋情?
这俩人可真有心眼,利用晏衔与继兄舒赤檀的固有矛盾使劲搅和。
她要赶紧和晏衔说说。
众人都忙着听屋里公安的询问,没人注意到郁葱。脉
但月洞门后的晏衔只一个余光就发现小姑娘,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郁葱洗澡时算是暖和过来了,小脸红透如熟苹tຊ果,惹人喜爱。
她下巴往一侧歇勾,晏衔就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到空着的大厨房等她。
大厨房的晚饭做了一半,炭火未灭,暖和极了,正好方便她把这湿头发晾干。
哎呀,小哥哥好细心,好温柔~
她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将偷听来的事原原本本的转告给晏衔。
最后,她苍蝇搓手的问道“是不是你那亲妈又准备拿你的好处,去讨好继子呢?”脉
大家好歹也做过那么多年近邻,谁家那点事儿还不清楚?
按理说,她与晏衔也算沾点八道弯的亲戚。
晏妈就是郁家那个改嫁来的三伯母,几家人都住在铁路局的家属楼。
她父亲姓舒是入赘的,她随母姓郁,父母早年得了机缘都是铁路局高工,在修铁路时塌方,她也意外落水,魂回现代,这个身体成了傻妞。
她外祖家的舅妈不愿养她这个累赘,三伯家趁机拿过她的抚养权,霸占了她家的家资,却使唤她干脏活累活。
若不是晏衔照顾一二,她被饿死、累死、冻死,都不好说。
三伯父家里的原配妻早亡,留下一个三岁的儿子舒赤檀,晏妈为了立足舒家,费心费力的讨好继子。脉
晏妈与三伯父也都是哏都铁路局的,家里算上晏衔一共三个孩子,必须有人下乡。
但晏衔的户口本一直没跟来舒家,姓氏自然未改。且他有工作,是铁路局保卫科的小队长。
可晏妈为了让他下乡动用了人脉,直接报上晏衔的名字,又安排舒赤檀接替他的工作。
知青的名字报上去便无法更改,晏衔得知后,二话不说也报了继兄与继妹俩人的名字,又将晏爸留下的房子租给老领导,同时私下还高价卖掉工作。
总之,让晏母的算计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本她作为遗孤根本无需下乡,但在晏母的操作下,愣是顶替了他继妹下乡,算是内斗的牺牲品。
她与舒赤檀、晏衔同是去年下乡,在家时晏妈从不让舒赤檀沾手家务,到了知青点哪怕是男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招人白眼。脉
而晏衔既勤劳又能吃苦,日日十工分,偶然救了公社领导的幺儿,今年两个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其中就有晏衔一个。
晏妈这种有前科的毒妇,难免会故技重施,用这个名额去讨好继子。
这会儿想来,确实是晏妈能做出来的事,毕竟那个女人在晏爸失踪就马不停蹄的改嫁舒家,丝毫不念旧情。
是以,郁葱听那俩女知青的谈话,首先想到就是晏妈使的腌臜手段。
晏衔沉默的看着小姑娘,瞳色漆黑,明明干净澄澈,却像一眼望不见底幽深寒潭。
郁葱见他沉默,顿了顿,还是念在他帮自己的份上,有些话不吐不快。
她瞟了他一眼,小表情十分坚定的开口道“按理说我一个晚辈不好议论长辈,但你妈的性子太左,我是不认做长辈的。脉
你要是还把你妈当妈的话,你这辈子都只能给你继兄和继妹做踏脚石。”
晏衔单膝蹲下,用烧火棍将柴火扒拉开,挖出里面的山芋(红薯),放在铝饭盒里,递给她,道“吃吧。”
炭火里焖烤的山芋火候正好,外面皮没一点黑糊,完整的山芋皮里面已经赤黄软糯了,一捏糖汁都要溢出。
她腹中空空,馋得直吞口水,小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这个年代的山芋不还未曾改良,咋会出来这么甜糯的?
郁葱满腔激愤,准备了一肚子唠叨,都被晏衔的烤山芋给压下去……
(5)一万个满意
郁葱呼哧呼哧的炫了一小半,才想起来,道“你吃了吗?”襒
晏衔静默的看着小姑娘,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里闪着碎碎的光。
这一看就是没吃呀!
郁葱将自己啃过的部分给掰下去,剩下的才分给他,道“下次我也请你吃好吃的。”
“好。”晏衔唇角微勾,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色。
他两三口就给吃干净,道“我先出去,外面冷,你先晾干头发再出去。”
“知道了。”郁葱点点小脑袋,还不忘嗦了嗦手指头上残留的甜汁。
可真甜呀~襒
等她出去的时候,舒赤檀与涉案的几人已经被公安带走了。
杨国祥将人送走,给徐红霞递了个眼色,也离开知青点。
加上舒赤檀知青点一下子被带走七个男知青,剩下的人看晏衔的眼神都不对了。
李白洁不敢招惹晏衔,但看见他的同乡,就颐指气使的问道“傻妞,柴火捡了吗?”
“没有。”郁葱瞥着对方,淡淡开口。
李白洁眉毛高挑,唾沫横飞,道“去了那么半天,连根毛都没带回来,还真是个又蠢又笨的傻妞……啊……啊!你干什么!”
郁葱火气有点旺,手心有点痒,直接给她一个过肩摔。襒
小时候和小哥哥学的,多年不用,但本事还在。
这人是知青点里的女点霸,总是欺软怕硬,没少使唤她给干活。
她可不想继续做软弱老实的傻妞,正好用女点霸树威。
之后,郁葱趁着对方还懵着,利落骑在李白洁身上,狂扇对方嘴巴。
她口中还委屈巴巴,道“自从去年下乡,女知青的柴火哪天不是我捡的?我是你妈,要宠着你,养着你?”
李白洁被打的措手不及,连反抗都漏洞百出。
郁葱平时脏兮兮的,这猛然洗干净了肤白如雪,容貌昳丽,但她的白是缺衣少食的那种惨白,可看上去非但不渗人,还添了种让人想要保护的娇弱感。襒
难道傻子的气质,都这么干净?
众人怔了又怔,惊艳过后,又觉得傻妞打人太过霸道,准备拉架。
随即,李白洁的狗腿子许荟就要上前拉偏架。
晏衔面容白皙,身形清瘦,一根牛皮腰带束紧了腰,清清冷冷的站在了台阶下边的阴影里。
脚尖踢过立在墙角的扫把,将许荟绊倒在地。
她脸下是一口粘痰。
现场表演狗吃屎。襒
“是哪个混……”许荟气的胸前起伏,但扭头看是晏衔,愣是生生把嘴里的话给咽下去了,憋红了脸,问道“摔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