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到厨房一看,整个人又呆住了,家里,就是进贼都不能搬的这么空吧?
“妈,你赶紧做饭我吃完饭还要去坐火车,还有你也得给我一千块钱。
昨晚儿我爸可是说了的,你不去做饭站在这里,”
胡青华的话,在她的屋门口戛然而止。
她刚才起来穿了衣服就下地,然后她目光一扫。
屋里好像少了什么,再瞪大眼睛仔细一看。
“啊啊啊!妈,妈你快过来看,我的屋里进贼了,我的衣柜,我的鞋柜,我的东西都没了!”
张翠芬闭了闭眼,她心里有个猜测,可想想又不可能。
三个屋里的衣柜都是的大件,温婉不可能拿走的、
还就连放碗筷的橱柜和铁锅都没有,更不说油盐酱醋锅铲都没有。
“青华啊~!咱们家这是进贼了!”
胡青华闻言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厨房,她又去了张翠芬屋里看一眼,一样的空荡荡。
“妈,钱呢?票呢?我还要下乡,我怎么办啊!”
“没了,都没了!”
张翠芬坐在地上哭,胡青华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那我下乡的钱呢?”
这两母女面面相觑,胡青华反应过来,气的跳脚。
“我要去报,”
“不行!”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翠芬打断。
“你先去下乡,街道办那里还有五十块钱的补助你先拿着,我去跟邻里借几件衣服和下乡要用的东西,等我开了工资再还给他们。
等,等之后我和你爹会给你汇钱过去,这件事不能闹大。”
她怕闹大了,姜温婉会说出什么来。
看着张翠芬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胡青华气的跺脚。
自己就是再怎么叫她妈,她也到底不是自己亲妈,这不就偏向她亲生的那个贱人,哼!
“车呢?”
胡青华出去看了眼院子里,前年买的二八大杠没有了。
“该死的姜温婉,她竟然把自行车也骑走了,啊啊啊!”
她要疯了,这个姜温婉藏的也太深,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竟然给她来这么一手,气死她了!
等她急急忙忙拿着包袱去街道办拿钱和介绍信,去了火车站,上车后她和姜温婉也不是一个车厢。
东北吉省,延市的安县。
他们下了火车有人过来接他们。
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手里拿着旱烟枪,还有一青年跟在他身边喊。
“红旗公社十八大队的在这里。
有去靠山村,十八大队的知青来这边啊!”
姜温婉下了火车,揉揉她的腰,出了火车站就听到喊声,她推着车带着包袱过去。
“我是这次来靠山大队的知青。”
青年和大队长看到她,目光一下就落在她手里推着的二八大杠上。
“这位知青同志,你这下乡还带着自行车?”
姜温婉一笑,拍拍自行车的车座道:
“是啊!听说咱们大队地大物博,有个自行车方便!”
大队长嘴角抽了下,不过心里也高兴。
他们村里一共也就两辆自行车,如今加上这位知青的自行车就有三辆。
倒不是惦记她手上的自行车,而是以后村里人可以借着用用也是好的。
“我叫姜温婉,是从唐市过来的,这是我的介绍信。”
“姜知青,好好,你先上牛车上坐着歇歇,等会儿应该还有知青过来。”
姜温婉看了眼自己的车和包袱,占地面积比较大。
“要不我骑车跟在牛车后面吧,我这车占地方,万一等下有知青过来坐不下。”
大队长看了看手里的单子,上面早就将分到他们这里的知青名单给通知下来。
除了这位姜知青,还有两男两女。
如果再加上他们的行礼,自己的牛车还未必就真能坐下。
“我牛车走的慢,你,”
“要不,姜知青,你要是相信我,我来帮你把车先骑回村里。”
姜温婉都不认识这青年,不过看这青年皮肤古铜,挠头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的样子有些憨。
大队长提了句。
“他是我小儿子张卫国,你要是放心就让他帮你把车和包裹先带回去。”
姜温婉想着这个时代的人多是淳朴的。
自己要是坐上去的话,那就有点不像话。
就点头答应。
“行,那就劳烦这位同志了。”
“我叫张卫国,不劳烦不劳烦。”
“姜温婉!你这个杀千刀贱人。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你怎么能这么黑心,把家里都给搜刮干净。”
胡青华做了三天火车都快要吐了,这个时候看到姜温婉,那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叫嚣着话就朝着温婉冲来,伸手就朝她脸上打下。
开什么玩笑,姜温婉看她就跟看疯狗一样。
抬手抓住她落下的手,往后一扭,抬脚就将人给踹飞出去。
刚好将胡青华给踹到了一个男知青脚边。
“这位女同志,你怎么打人啊?”
姜温婉给他个白眼。
“你怎么不说她还咬人呢!”
大队长一看这个架势眉头就皱紧了。
这些知青又是不省心的,知青点那边已经有几个不省心的,这会儿这几个一照面就动手。
大队长拿出旱烟杆子抽上两口。
将旱烟杆子在鞋底磕了磕,扯着粗嗓门道:
“闹什么?”
胡青华被那男知青扶着起来,揉揉胳膊道:
“你们不知道,她是我姐,本来家里就让她一个人下乡的,可她竟然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给我报名不说。”
她说着指着姜温婉和姜温婉身边的自行车继续道:
“这自行车也是我们家的,她都没有经过我爸妈的同意就给拿来了。”
姜温婉翻个白眼,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就这个?
“我爸为国家牺牲,这车是用我爸抚恤金买的,我为什么不能拿?”
她说着对一旁扶着她自行车的张卫国道:
“劳烦你先帮我将车和车上的东西,先送到村里知青点,这边我来解决。”
张卫国看着不新的自行车点点头。
“行!”
他就看刚才这姜知青踹人的那一脚,他就觉得这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再说她爸为国牺牲,那就是军人家属,值得敬佩。
大队长看他儿子竟然真的脚一蹬就骑车走了,脸黑了黑。
臭小子,竟然把他老子扔下自己先走。
“那我爸也赚钱了,家里也不是就只用你爸的抚恤金。”
说起这个,她看向姜温婉的眼睛又亮了。
这个姜温婉身上可是有不少钱的,只是想起她给自己爸身上泼的那一盆开水。
胡青华的脸又沉了下来。
她知道这个姜温婉如今性情大变,不再是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性子了。
“都说有了后爸就有后妈,你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了,我过来身上只有这么点东西。
我不管,你的那些东西我也要用。”
“你敢动一下,手打断!”
姜温婉说着上了牛车,她现在身上就一个鼓鼓的军绿色挎包,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还有一颗红色五角星。
胡清华对她的话根本不以为意,这可不是在家。
目光落在了她的挎包上。
她知道张翠芬给了姜温婉三千块钱,她还卖了工作,估计有五百。
然后还跟王家要了五百块钱。
加一起有四千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一下就跟猫爪一样。
见他们不闹腾了,大队长也松口气。
“好了,赶紧上车。
早点回去领了粮食,你们中午还能吃一顿饭。
你们第一天来,下午不用上工,明天就要统一上工了。”
听着大队长一边赶着牛车一边说,牛车上这次要分在一起的知青,互相看一眼。
之前扶起胡青华的男知青,带着黑框眼镜,看他们一眼率先介绍道:
“你们好,我叫孙良胜。”
另外一个男知青道:
“我叫赵大河,以后咱们一起共同奋斗撒!”
姜温婉听他的口音,多看了他一眼。
另外一个女知青坐在胡青华身边道:
“我叫朱晓敏。”
朱晓敏简单的介绍了她自己后,看向胡青华道:
“胡同志,你刚才叫她姜同志吧?
听你们说话,你们好像是姐妹?”
胡青华叹气,一脸受了大委屈的模样道:
“我跟她算是姐妹,但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我爸自从娶了她妈之后,对我那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姜温婉这就要为原主说一句了。
“也有句话叫有了后爸就有后妈,我妈嫁给你爸后,对你可比对我好。
不然我这衣服,这鞋子,也不会永远都是捡你不要的穿。
家里我干的活最多,吃的最少。
看你和我的手就能看出来,衣服,鞋子,也能看出来。
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立灰姑娘人设卖惨,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赶车的大队长,也是靠山村的村长摇摇头,这次的知青里又有不好惹的,日后知青点里怕是更热闹了。
到了靠山村里,不少村人都会好奇的看一眼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
知青点这会儿正好是上午干完活回来的时候。
大队长磕巴磕巴手里的烟杆子道:
“这里就是知青点,院里有三间屋子。
你们自己协调着住,一会儿我把你们的口粮送过来。”
大队长将他们放下,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
临走看一眼自家儿子。
张卫国赶紧对姜温婉道:
“自行车和你的东西都给放这里了,我走了。”
“谢谢你!”
张卫国挠挠头咧嘴笑,扔下一句“不用谢!”。
看看院子里的几个知青,又看看姜温婉,欲言又止的几次,还是被大队长给叫走了。
临走之前给姜温婉使了个眼色。
姜温婉解读出来的意思是,让自己小心院里的知青?
这会儿他们走了,赵大河率先开口。
“你们好,我叫赵大河,我们住哪里?”
对面站着的四个男知青,两个女知青正在厨房做饭。
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青年,和另外一个穿着背心的青年对视一眼。
灰色衬衫,鸡窝头的男知青道:
“我叫马得彼,你们两个男同志一个住这边,另外一个和杜志远他们睡那边的屋子。”
说着看一眼姜温婉她们三个女知青道:
“你们三个就跟她们两个挤一间。
吃饭大家各自拿出口粮轮流做饭,咱们条件有限,就一口锅。
如果做不下,你们就等着我们吃完,你们下一锅做吧!”
这个马得彼说完,看向姜温婉问:
“这自行车是你的?”
“是我的。”
姜温婉说完就拎着包裹往她们的屋里去。
胡青华和朱晓敏也跟在她身边,进了屋里一看,她们三人忍不住都惊讶。
姜温婉是心里有数,果然跟原身的记忆一样。
房间小的可怜,只有一张小炕,平时能躺下四个人都要挤的不能翻身。
五个?
绝对挤不下。
“这炕也太小了吧!”
“这屋子都小的很,怎么住啊?”
姜温婉点头,屋里本来就小,加上她们三个的包裹屋里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这明显就是一个小杂物间。
想到刚才那几个男知青三人一间屋子。
她走出去,直接去看最大的一间屋子。
“唉,你这女知青干嘛进我们男知青的屋子?”
姜温婉进来一看,好家伙,这应该是主卧,这炕可是能躺七八个人绰绰有余的。
“你们屋子这么大,我们女知青要跟你们换一下,我们那屋的炕上根本睡不了这么多人。”
刚才说话的马得彼站到姜温婉身前,姜温婉才看到他身上的衬衫应该之前是白色的。
只是如今成了灰色,这人抓了他油腻的头发捋了捋,脸上一副不屑的神情。
根本不像一个知识分子,倒像是街溜子。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睡不下你们可以去找队长,去老乡家住,甭打我们屋子的主意。”
看他这个态度,就这知道这人不好惹。
姜温婉从来不怕硬的。
“你们就三个人,那小房间完全睡的下,你们去那边屋子睡,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立刻搬出去。”
原主之前也是来的这里下乡。
只是下乡的人里没有胡青华,只有她和朱晓敏。
即便这样那小屋住着也紧巴巴,晚上睡觉都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翻身都能抱在一起。
最后朱晓敏和她去老乡家住。
她们去老乡家住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是因为,这知青点里六个男知青的衣服,要让女知青帮忙洗。
她们每天干活赚工分就很累了,谁还有力气给他们洗衣服?
偏偏之前的两个女知青逆来顺受惯了。
而且她们要是不洗的话,晚上就别想睡好觉。
这几个男知青,尤其是面前这人和跟他一起的刘冠军,会轮流在她们屋外骚扰她们。
她们去找大队长,他们就集体否认,说原身她们是想要偷懒。
最后没办法,原身就和朱晓敏搬去了老乡家里。
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故意的,就写原身被那家里的父子两个欺负,最后吊死在那个老乡家里。
现在她来了,书里的事没发生她先不管,等有机会再给原身把仇给报了。
而改变就从住的地方开始,她直接就要住进来,马得彼当然不愿意。
呸的一声,往旁边吐口痰,恶狠狠的看着姜温婉警告。
“我告诉你,别打我们屋子的主意,滚出去!
别以为你是女知青,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惹急了我,你看我会怎么对你。”
姜温婉一笑,抬脚踹在他肚子上。
将人给踹的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一旁的另外一个知青刘冠军见了,赶紧上来帮忙。
“你敢打人?”
刘冠军一巴掌就要呼姜温婉脸上。
姜温婉翻个白眼,站在原地,伸手抓住他的手。
将他的手往后一拧。
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道:
“不服,我今天可以打到你们服气为止。”
刚来的赵大河见他们打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要帮谁好。
被起身的马得彼踹一脚,直接朝着姜温婉这边扑来。
姜温婉同样一脚,又将他给踹回了马得彼身上。
“谁都想住的好点,这个无可厚非。
但是我们五个人,那小房间是根本住不下,住不下,你们能听懂么?
你们才三个人住着正好,又不是不给你们地方住。
现在就收拾搬出去,不然我不介意帮你们搬。”
“我就不搬,”
马得彼说着,对外面门口看热闹的杜志远喊一声。
“去把大队长找来,这接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妈的女知青有力气这么大的么?
还不要脸的想睡男知青的屋子,我看你这作风就有问题!”
“啪!”
马得彼脸上被姜温婉直接甩了一巴掌。
上前拎着他的衣服就给他拽了出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带头让女知青给他们洗衣服的就是他。
刺头是吗?
她今天就把他的刺都给拔了!
马得彼被轻松拎出来,心中从刚才就在惊讶,这个女知青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这会儿被拎出来,脸别提有多黑。
姜温婉看一眼和他们新来的赵大河,把他的包袱拎出去。
赵大河叹气出去。
“这刚来,这是弄啥嘞?”
刘冠军也被姜温婉给拎出去。
他和马得彼对视一眼,起身就要往屋里冲。
结果被姜温婉一人一脚踹出去老远。
顺便在他们身上撒了点,能够让人暂时手脚麻痹的药粉。
然后将两人的衣服和箱子都搬出来。
把她自己的东西拿进去。
一旁的朱晓敏见此,眼睛一亮,她也不愿意去睡挤巴巴的小屋子。
那小炕只能睡三个人还差不多,四个翻身都翻不了。
拎着包袱跟着姜温婉进屋。
胡青华看了眼地上的两个男知青,撇嘴。
转身去看那原来的两个女知青道:
“两位同志好,我这个姐姐可真是厉害。
她都把人打出来了,你们也赶紧收拾一下,和我们一起住进去吧!”
那两个原来的女知青面面相觑,这新来的女知青是厉害了啊!
她们两个来了这里五年了,这里原来还有一个女知青,因为不愿意给他们洗衣服,就转身去了老乡家住。
如今已经嫁给了那位老乡家的儿子。
原本她们两个人住那屋子也还算不错。
可如今来了三个,那是真的住不下。
只是她们还是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跟着住进大屋去。
“大队长你可来了,你管管今天来的女知青,霸占我们的屋子不说,还动手打人。”
大队长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千只苍蝇。
狠狠的抽了两口烟,然后看向中间的屋子。
姜温婉从屋子里出来,笑容恬淡的打招呼。
“大队长,那边女知青的屋子您应该也知道,根本住不下我们五个女知青。
这边的屋子住五个女知青完全没有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换一下呢?
还是说这屋子已经卖给了马得彼?
有房契就拿出来,没有就去那边的屋子住。”
大队长在姜温婉踹人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娃不是好惹得。
这会儿一看果然是。
马得彼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两人杠上了难为的是他。
他沉思着没说话,马得彼这会儿从地上爬起来。
站在大队长身边,耿着脖子质问:
“凭什么?我先来的,我就不搬!”
姜温婉伸出两只手活动了下手腕,冷笑。
“就凭你们欺负女知青,如今这是我们女知青的屋子,你敢闯一下,我就去告你流氓罪!”
马得彼气的咬牙切齿。
打不过,耍赖耍不过,讲道理讲不过,他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转头看向穿着背心的杜志远。
“你怎么说!”
“关我啥子事嘛?”
赵大河一听他的口音,眼睛一亮道:
“唉杜知青,你也是四省的?”
“是嘛!你也是?”
赵大河直接站过去道:
“难得在这里还能遇到老乡,要不我跟你们一起住。
让马知青和刘知青一起住那屋子,这不就宽敞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我们都是来建设新农村的,都是同志,不要闹成这个样子嘛!”
大队长闻言连连点头。
见姜温婉没有要让的态度,转头去看马得彼。
“马知青你也是老知青了,让着点新来的女知青不丢人。”
马得彼嗤笑一声。
“凭什么我要让她,我要住就住这间大屋。
那小房间我是不会去住的。”
姜温婉撇他一眼,对大队长道:
“大队长,这件事情就不劳你分心了,我们自己解决就行。
他若是不愿意去住,那就在外面打地铺好了。”
“那行,你们自己解决吧!”
大队长背着手,拿着旱烟杆子转身往外走。
姜温婉说着也离开屋子,路过马得彼身旁,抬手在他身上拍了拍。
“马同志,大队长可说了,让一让女同志不丢人。”
说着就追着大队长离开,马得彼在她身后,目光冷冷的看一眼她的背影。
冷叱一声,抬脚就想回正屋的大房间,结果他刚一抬脚,腿一软坐在地上。
整个人虚弱无力,刘冠军赶紧上来扶他。
“马哥,你这是咋了?”
穿着背心的杜志远走过来,看一眼马得彼的情况。
“马知青啊,看来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那位姜知青身手厉害,再看你这个样子,怕是被下药喽!”
马得彼一脸惊讶,再活动了一下身体,整个人就是一种虚弱无力的状态。
“可恶,这个姜知青肯定是怕我趁她离开的时候把屋子抢回来。”
姜温婉跟着大队长离开。了,一路上看着靠山村的景象,和原身记忆中的一模。
大队长看她一眼,手里的旱烟抽两口,吐出一股烟气儿道:
“你这个女娃子厉害得很,那个马知青背景可不简单,你去惹他干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队长不会真想让我们住到老乡家里去吧?
我们是下乡来建设新农村的,不是下乡来给村里人当婆娘的。”
她这话说的大队长眉头紧簇,不过却没有再说话。
毕竟之前有这么个例子。
看着远处的大山,姜温婉试探的问了句。
“这山里有不少野猪吧?
我若是用山里的野猪来抵工分,大队长你看可行?”
大队长摇摇头,心好累,这女娃子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山上的野猪可不是好惹的。
老猎户看着都要绕道走,你可别太逞能把命给丢了,不值得。
下个月就要点豆子,种稻子,这些正经的农活不能缺席。”
这话的潜台词姜温婉懂了。
到了大队长家里,大队长的婆娘正在院子里捡豆子,看见姜温婉就是眼睛一亮。
却也没有站起身,就坐着招呼一声。
“这是才下乡的女知青吧,快到院里坐。”
姜温婉笑着说话。
“婶子我是来换几个鸡蛋的。”
村长婶子一看她手里拿着两毛钱,眼睛比看到姜温婉的时候更亮了。
赶紧把装着豆子的簸箕放到一旁,手在身上随意拍了拍。
“行行,咋不行呢?
我就出去给你拿,三分钱一个,我给你拿七个。”
姜温婉笑了,将两毛钱给她,自己这身体得吃点好的,最少每天两三个鸡蛋是要的。
大队长抽着烟杆子没说话,大队长的婆娘接过钱,就去给她拿了七个鸡蛋出来。
姜温婉拿着回去,看见有在门口坐着吃饭的老太太,就打一声招呼。
“婶子吃饭呢!”
端着饭碗坐在家门口,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看风景的老太太看看周围。
“哟你这新来的小知青跟老婆子说话呢?
你这小嘴可真甜,叫啥婶子,叫声老婆子就行。”
“婶子你还年轻着呢!
您先吃着,我回去收拾收拾。”
“哎,好!”
老太太说完,看着江温婉的背影愣了下,又继续扒饭。
等姜温婉抱着被子回去,马得彼还坐在院子里。
不过这会儿他身下多了个凳子,看见姜温婉回来,恶狠狠的瞪她。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痛快的去小房间住,什么事都没有,不然,呵呵!”
姜温婉说着路过他,直接进到大屋里。
朱晓敏见她拿着鸡蛋回来。
“你去老乡家换鸡蛋了啊?”
“对,吃好点,不吃亏。”
“你这是花钱跟老乡家买的吧?多钱一个鸡蛋?”
朱晓敏凑近她小声问。
姜温婉义正言辞。
“朱晓敏同志,我和老乡的革命友谊,怎么能是钱衡量的?三分一个。”
看她说着一笑,朱晓敏白她一眼也笑了。
然后拉着她,一副咬耳朵的小声道:
“我跟你说,你走这会儿那两个知青可是跟我们说了。
那个马得彼,家里正八经有点实力,你知道,他为啥叫马得彼吗?”
姜温婉这下可真笑了,这丫头的八卦之心,比她还重啊!
“哦!为啥?”
“因为他家当时想让他出国来着,得彼,倒不来念就是,彼得。
据说那可是洋人的名字。”
姜温婉无语,取这名字的人也是很有创意的。
他不下乡谁下乡。
“ 还有,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咱们这知青点可恶心了。
他们男知青的衣服要女知青洗。
妈呀,干活挣工分都可累了,还得帮他们洗衣服。
还得给他们做饭,他们先吃剩的,那两个女知青才能吃呢!
这简直都是什么封建糟粕思想,搁这来体现大男子主义呢?
我跟你说,咱们可不能惯着他们,反正我是不会给他们洗衣服的。”
姜温婉知道她这么说是在拉同盟,当即也笑了。
“我也不可能给他们洗衣服做饭,当我是他们家老妈子呢?”
朱晓敏眼睛一亮。
“那以后咱们一起吃呗!
你放心我家里条件不差不会让你吃亏的。”
姜温婉眉头挑了挑,笑着看一眼胡青华的方向。
“和你一起搭伙吃饭是没有问题,但要带上胡青华我可不乐意。”
朱晓敏看看了胡青华这边,又看看姜温婉。
“你要不乐意带,那就不带就咱俩。
刚才大队长过来,还带了咱们的口粮,一人十斤地瓜,二十斤糙米,是这个月的口粮。
菜的话,后院有自留的菜地可以薅一把。
不过这会儿啥也没有,要自己种。”
种地?
“你会么?”
“会啊!你要不会,我来种。”
“那我负责弄肉。”
姜温婉说完,朱晓敏高兴的一拍手。
“那看来我这次选对人了。”
胡青华正在整理她自己的东西。
没好气的剜一眼这边。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凭什么不带我?”
“你说呢?”
姜温婉反问她一句。
胡青华翻个白眼,走到她的包袱前弯腰,伸手就要去拿麦乳精。
被姜温婉伸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捏。
“我说过,敢伸爪子,我打断你的手。
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就去报公安,说你是个偷东西的贼。”
胡青华气急败坏,又疼的不行的甩开她的手。
“不就是一罐麦乳精,你至于么?
要不是你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我会没钱买东西么?”
姜温婉可没有这个同情心。
“谁说是我搬走的,你有证据么?
你没钱那是你的事,你姓胡,我姓姜,我们本来也不熟。
想动我的东西绝对不可能。”
“姜温婉,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理?”
温婉给她个白眼。
“你勾引我未婚夫的时候,也没跟我讲过道理。
哦对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我未婚夫,我们退婚了。
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城,他又会不会等你呢?”
这话的信息含量也太大了,屋门口刚进来那两个女知青,看向她们的眼神都变得微妙。
“我们做完饭了,你们要做饭的话现在可以去做。”
这两位是之前便在这里的老知青,她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手上干枯有厚茧,脸色灰黄,皮肤粗糙,尤其是眼中无神,带着麻木。
朱晓敏和姜温婉对视一眼。
“咱们做点什么吃?”
姜温婉道:
“我去烧开水,我饭盒里还有带的桃酥,我用麦乳精冲一碗桃酥吃就行。”
她早就想吃这里这个时代的麦乳精泡桃酥了,光是想想就馋。
朱晓敏咂咂嘴。
“你这么一说我也馋了,正好我也带着桃酥还有麦乳精。
走,咱们去烧火。”
剩下胡青华抿抿嘴,她只能拿出火车上没吃完的饼子自己啃。
刚才手腕被抓的现在还疼,恨恨地看一眼姜温婉的那个包裹。
那些东西都应该是她的。
姜温婉出了院子,见到院子里马得彼还坐在院子里。
她抬头看看天,乐了。
直接越过他,去厨房烧热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就不信他能一直坐在院子里。
马得彼看她去厨房,没好气的哼哼。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信不信我去卫生站告你。”
“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你自己没力气怪我喽!
还去卫生站,那你去吧!”
ps:小伙伴们别着急,男主很快就找来啦,大姐头先收拾一下这里。
另外麻烦各位动动你们发财的小手,点个五星,五星之后你们要吐槽尽管吐槽。
一星我会删评的,码字不易,赚钱不易,求你们给条活路。
马得彼本来是想要吓唬吓唬她,如果到了卫生站查出什么,那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她一点都不怕。
这下马得彼来气了,对着一旁的刘冠军道:
“走,你背着我去卫生站,到时候检查出有人用东西害人,我看谁能得好。”
刘冠军听话的蹲下就要背他,这个时候天色忽然暗下来,远处一朵黑色云彩往这边来。
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样子。
朱晓敏在烧火,姜温婉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看看天,又看看他们,闲闲得道:
“去吧!看这天也马上就要下雨了。
说不定你们还没到卫生站,这雨就能把你们给洗个透。
啧啧,这下可好,直接不用洗衣服了。
哦对了,告诉你们,以后你们男知青的衣服自己洗。
敢让我们给你洗,我就把你们的衣服扔到厕所里。”
“你,姜知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马得彼气的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结果一个没力气,倒在刘冠军身上。
两人跟滚地蛋子一样滚做一团。
“哎呦,你怎么回事。”
马得彼抱怨刘冠军,刘冠军也摔了,从地上起来,木着一张脸道:
“我也没想到你会忽然上来。
我看真的快下雨了,要不咱们还是将东西搬进屋吧?”
“不搬,我凭什么要去住小房间?”
姜温婉耸耸肩,看他抓抓鸡窝头的力气都没有。
怕是这会儿头上痒的很吧?
这么一想,她打个激灵,忽然觉得一会儿回屋,应该在屋里炕上洒点驱跳蚤等杀虫的药粉。
“你不能住小房间,那之前的女知青怎么就能住?
你还让我们五个人挤呢!
这会儿轮到你了,就两人都不能住,马知青你可真娇贵,你这是什么资本主义的做派?”
“你,你不是也没住!”
他小声哔哔一句,瞅一眼姜温婉,然后转头看向小屋子。
又抬头看看天上的乌云。
最后审时度势的对姜温婉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没力气了?”
姜温婉白他一眼。
“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你自己虚怪我喽!”
说完转身接过朱晓敏手里的瓢,开始往水壶里面灌开水。
出来的时候看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再看刘冠军出来,把他们的行李都给收拾进那小房间,姜温婉笑笑。
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有的人不去抗争,不去改变而已。
当然原身除外,这还是跟性格有关的。
进到屋里拿出她搪瓷茶缸,挖了几勺麦乳精。
乳黄色的麦乳精,闻着就有一股香甜的奶香味。
干吃一口,那浓浓的奶香在口腔中散开,姜温婉眼睛一亮满口留香。
她泡了一茶缸,又拿出三块大桃酥,咬一口酥香酥香的。
再泡泡麦乳精,泡软了后口感更是奶香混合着桃酥的香味,咬一口软软香甜 。
美味啊!
喝上一口浓浓的麦乳精,再泡一块桃酥,那就一个字,爽歪歪!
整个人巴适的很。
“咕噜!”
屋里想起咽口水的声音。
姜温婉转头看一眼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胡青华。
给她一个白眼。
拿出两块桃酥,分给那两个女知青。
“你们也那茶缸过来,我给你们一人挖两勺。
今天我们第一天过来,也是个意思。”
两个女知青听她这么说,眼睛都亮了,不自觉的咽咽口水,拿着自己的茶缸过来。
姜温婉给她们一人挖一勺,朱晓敏也给她们一人挖一勺。
冯春枣19岁,来自苏市,抱着茶缸深深的闻了下浓郁的奶香。
“谢谢你们啊!”
“我也谢谢你们,我叫谭玉苗,姜知青你家里人对你可真好,还给你带好几罐麦乳精来。”
谭玉苗20岁,说着看一眼啃饼子的胡青华。
得到胡青华一对大白眼后她撇撇嘴。
姜温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端着茶缸过来的胡青华,把麦乳精的盖子给盖上。
胡青华没好气,她现在看到姜温婉就来气,看她还不给自己喝麦乳精就更来气。
“咣!”的一声。
她把茶缸放到屋里唯一的桌子上。
“姜温婉,我忍你很久了,麦乳精拿来,凭什么不给我喝?”
朱晓敏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我这里有,我给你挖两勺,差什么了,来来。”
“你走开!”
朱晓敏挖了勺麦乳精就要往胡青华茶缸里放,被胡青华一下挥开。
看着撒了一桌子的麦乳精,朱晓敏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气呼呼的将麦乳精的罐子盖上。
“不要拉倒,好心当了驴肝肺。”
冯春枣和谭玉苗在一旁看着,她们可是知道姜温婉的身手厉害,就连知青点里的马知青都在她面前讨不到好处。
这个胡青华敢跟她这么说话,难道她们还真是姐妹?
胡青华不理会朱晓敏,而是看着姜温婉要将把麦乳精的罐子收起来。
她上前一步就动手,要抢过麦乳精的罐子。
被没说话的姜温婉抓住手腕一下退出去,撞到炕沿上。
“啊啊啊,姜温婉我跟你拼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都是你害我的,你的都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吃?”
姜温婉觉得这姑娘能是书里的女主,不可能没有脑子啊?
这种情况下闹有什么用?
原身之前还不是下乡了,甚至还死在了乡下,她搂着原身的未婚夫,用着原身爹的抚恤金。
享受着原身妈妈的母爱,哦,还做着原身的工作。
后来王建国参军了,她跟着王建国去海岛上随军,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好。
如今自己从源头上就把他们给拆开了,让她也尝尝下乡的苦。
“闹够了就闭嘴,我的话已经不想再说第二遍,你敢动我的东西我就打断你的手。
不能挣工分就不能换口粮,我看你日后要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说完她自己慢慢吃着自己麦乳精泡饼干,屋里一时间安安静静,只有胡青华的抽泣声。
外面果然下起了雨。
“下雨了,太好了,今天下午不用上工,可以歇息一下午。”
谭玉苗说完,把喝完的茶缸放到一旁,然后爬到炕上去躺着。
姜温婉看一眼她的茶缸,将茶缸里的都喝完,看看外面的雨不算大。
就去厨房洗了茶缸回来,胡青华还在哭,姜温婉懒得搭理她。
也上炕躺一会儿,主要是她怕有虫子,在她睡的炕上洒了些药粉。
淡定的看着一只‘草鞋底’爬走。(北方的一种虫子)
“这炕可真热乎真好,多亏了姜知青咱们才能住上这大屋。
以前我们住小屋的时候,只有在冬天才能抱草在屋里烧炕,这个时候,我们早就不烧炕了。”
谭玉苗躺在炕上喟叹。
冯春枣躺在她身边也道:
“咱们这里厨房里有两个灶,可惜就只有一口锅。
不过另外的灶也能烧炕,就我们那个小房间不能从厨房烧炕,要单独抱草去屋里烧。
没想都你们来了,我们竟然还能睡上大屋。
不过你以后凡事上点心,马知青跟孙书记家闺女孙菜花走的近。”
姜温婉把这个事记在心里。
“我知道了,咱们这几天都干什么活?”
“就收拾地里,准备着春天种玉米。
明天应该要去把玉米垛子都给搬回来当柴火烧,放不下的就直接在地里烧了。”
姜温婉以前也没有接触过张这些,心里想着好像挺有意思的,下午没上工,晚上他们吃了个地瓜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要上工。
姜温婉特地带上粗线手套,胡青华翻个白眼。
“矫情!”
朱晓敏看她带了,她也从包袱里拿出粗线手套,其实就是劳保手套带上。
“有你陪我,我也带着。”
冯春枣和谭玉苗羡慕的看一眼她们手里的手套,也没说什么。
早上是地瓜粥,就着冯春枣自己晒的萝卜干子。
别说,还是挺好吃的。
到了地头,大队长和一个头上没有多少头发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
大队长手里拎着烟枪杆子叹气。
看到他们来了,就给他们介绍。
“这是咱们大队的孙书记,那个是王会计。”
又给他们介绍姜温婉他们,然后叹口气道:
“昨天下了点雨,今天的活不好干,但是,有困难我们也要迎难而上。
今天这苞米杆子都是湿的,你们要把这些都给从地里清理出来,咱们也好把地给翻翻。”
姜温婉看一眼地里的玉米杆子,还好打湿的不是很严重。
拿回去晒晒还是能当柴火烧的。
就是这一望无尽,看不到头的地,让她有些眩晕。
要从地这头干到地那头,光是想想她就绝望。
但来都来了,她不干活还能咋的。
村里的人,若有似无的打量一眼他们几个新来的知青。
一个二十来岁挺着大肚子女人走过来。
看一眼姜温婉她们三人,唉哟一声道:
“这就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吧?
来了三个呀,那小屋里能挤得下吗?”
冯春枣还没说话,谭玉苗就得意的道:
“小屋肯定住不下,我们这会儿都住在大屋里呢!”
冯春枣在一旁给姜温婉小声道:
“她叫夏小兰,是之前和我们一起来的知青,如今嫁给了王会计家的二儿子。”
姜温婉点点头,原身的记忆中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人生孩子大出血没了。
然后王会计的婆娘,又让她儿子娶了她娘家那边的,一个什么亲戚家的闺女。
娶回家没两天,人家闺女就有了孕吐反应,很显然不是她儿子的种。
就这事儿,够村里下饭好几天了。
不过现在夏小兰听到她们竟然住到正屋去了,很是惊讶。
不仅她惊讶,其他村民也很惊讶。
知青点那些人都是什么德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
你们住到大屋里去了,那马知青他们住哪里?”
“他们住小屋啊?
你可不知道昨天姜知青可厉害了,一下就把他们全都扔出来。
然后我们就住到大屋去了,马知青和刘知青去住的我们之前的小屋。”
这个过来问话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碎花薄袄梳着两条麻花辫。
闻言看一下谭玉苗指着的姜温婉,狠狠地剜一眼姜温婉。
“孙菜花同志,就就不能怪姜同志,是我们那小屋太小挤不下五个人。
如今跟马知青换个屋睡也挺好的,我们那小屋睡两个人还挺宽裕的。”
“宽裕什么?那小屋那么挤。
你们住不下,不会到老乡家住啊?
凭什么把马知青他们给赶出去?”
姜温婉一听这还是帮马得彼出头的,就笑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住不下或者不想住,可以去老乡家住。
我觉得马知青去你们家住就挺好的。
孙书记又是咱们大队的书记,住在孙书记家肯定能够感受一下文化知识的熏陶。”
孙菜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还真认真考虑起这个可能。
不知道这姑娘想到了什么,她自己的脸竟然红了。
然后看向马得彼,马得彼给她个白眼。
又转头瞪一眼姜温婉。
“姜同志,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姜温婉耸耸肩,他们由大队长开始分组,由于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都不会干这些农活,就由村里的老人带着他们。
夏知青扶着肚子打量一眼姜温婉。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姜温婉不知道她怎么个路子就没接她的话。
去一旁跟着和她分到一起的张婶子那里。
“张婶子好啊!”
中年张婶看她自来熟的劲儿,也笑着打招呼。
“嗯,好,走吧咱们去干活,咱俩分到的是这两垄。”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一两垄地,姜温婉有些眼晕。
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自己吃一块,递给那位婶子两块。
婶子见她递过来的糖,眼睛飞快在四周扫了眼。
紧收拿了她手里的糖塞进兜里,脸上一脸淡定。
下一刻,姜温婉就看到了一脸淡定的这位婶子,瞬间的爆发了。
就见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找她,听话里的意思是要钱。
张婶子拿着苞米杆子就往那中年汉子身上抽。
吓的姜温婉赶紧躲开。
“你个丧门啊!你怎么不去死?
都说了让你不要去和他们打牌你不听,你说你是不是彪啊?
哎呦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大队长啊,你们快过来看看啊!我不能跟他过了啊!”
姜温婉咂舌第一天上工就给喂这么劲爆的瓜,真的,老天爷追着喂瓜吃。
中汉子身形消瘦,带着点贼眉鼠眼,看一眼姜温婉,脸上更难看。
有些挂不住的伸手抢过张婶子手里的玉米杆子。
“你这老娘们儿,平时在家给你脸了是不是?
赶紧把钱给我拿来,我好给人还上,说好了今天换钱的。
不然你就把春杏儿嫁过去。”
张婶子一听又从地上拿起苞米杆子,就又开始往她男人上抽。
“你个丧门啊,你就是个畜生,你敢用春杏去还债,老娘跟你拼了。
我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么个彪玩应,两杯马尿就被人给忽悠去打牌。
你踏马的长那脑子了么你?”
姜温婉默默又往远处走了走,她这里本来就是第一战场,位置极佳。
但吃瓜不能被波及。
她也听明白了,也想起来那个汉子叫张狗剩,说来这玩应不值得同情。
但凡和赌沾边儿的都是一个家破人亡,没有好下场。
不过原身记忆里,这位打牌是上瘾,最后让人做局把他闺女给娶了。
后来他那闺女过的好像也挺不错 的,就是这张狗剩之后没怎么见到过了。
这边闹出这样的事,大队长赶紧过来,拎着个焊烟杆子没好气的指着张狗剩就吼。
“有事儿回家关起门来说,现在是干活的时候,闹什么闹,赶紧回去干活。”
他这一天天的早晚要被这些人给气死。
张狗剩没办法,不敢跟大队长呛声,只能先去干活。
姜温婉和张婶子也继续干活。
张婶子哭了两声,擤一把鼻涕后,吸吸鼻子,又弯腰继续干活。
转头对姜温婉道:
“让你这第一天来的小知青看笑话了。
我家这个半彪,之前去山里弄了窝兔子,卖了两个钱儿就嘚瑟起来了。
肯定有人眼红,特地给他下套呢!
就他这脑子,家里要是全指望他可完了。”
姜温婉点头,想到了伟人语录。
“张婶子你可真厉害,那句话说的好,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
咱们也不比男人差多少,一样可以当家做主。”
这话把张婶子给逗笑了。
“你这小知青有点意思,干活干活。”
姜温婉也继续干活。
这活是不难,就是两人把地里的苞米杆子往地头送,然后又人拉回村里。
就是来来回回好几趟,她如今这身体可不是她做佣兵那会儿的身体。
这身体虚的慌,只有短暂的爆发力行,却不能长久。
她没干多久就干不动了,线手套已经被水打湿。
姜温婉只能把手套给摘下来,空着手慢慢干。
那婶子看她这样子,摇摇头,暗道这次来的女知青都不行。
别说她了,就是其他几个也都是一上午没干完,累的蔫不登的。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一个个脚步虚浮。
马得彼这会儿身上软筋散药效早就过了。
那软筋散也只有两个小时的药效。
之前说他家条件好,姜温婉算是明白了。
这人一上午都在磨洋工,干的还没她们女同事多,他家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来钱和票。
吃穿不愁还真不差那点工分,每天就是磨洋工,赚个三四个工分,证明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