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得无礼!”
宋母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林清月。
整个北城谁人不知司寒烨眼盲脾气暴,几乎从不出面见人,林清月这个请求无疑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找死呢。
林清月微微睁大眼睛,惊讶道:“我只是想见一见我未婚夫而已,这也不行?总不能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要和他订婚吧?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宋母一噎,她看了一眼面露犹豫的司夫人,对林清月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嫁给司大少是你的福气,别提过多的要求。”
连见一面都不行?
林清月看向司夫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她刚刚还不太信江辰告诉她的那些话,现在她信了。
看来司家这潭水深着呢。
“司夫人。”
突然被点到名字,司夫人回过神,对上少女期待的俏脸,她忽而笑了。
还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小姑娘呢。
行事冲动鲁莽又单纯没有心机,这不就是她想要给司寒烨找的最佳人选么?
“好呀,只是见一面而已,没什么的。”司夫人笑着瞥了宋母一眼,笑吟吟道:“跟我来吧。”
说完,她转身朝楼上走去,宋母瞪了林清月一眼,跟上司夫人的脚步,林清月正要抬脚跟上去,江辰突然凑过来靠近她,林清月秀眉微蹙,下意识退后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干什么?”
“不干嘛。”江辰耸耸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调侃道:“你这小丫头胆子还不小,如果你是为了司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我劝你尽早死了这条心,阿烨是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那可不一定。”
谁说她是为了司家少夫人的位置?
林清月撇撇嘴,快步朝楼上走去,或许别人稀罕这个位置,但她可不稀罕。
她来司家唯一目的就是寻找死对头K的下落。
随着司夫人来到二楼一处房间门口,里面传来“砰砰!”砸东西的动静,司夫人一脸抱歉看向林清月,“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我家寒烨脾气不好,你等会儿见他最后不要说话惹怒到他,我怕他会发脾气吓到你。”
林清月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走上前,推门而入,与此同时,一个水杯朝她砸了过来,林清月闪身躲开,水杯砸在墙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随片掉落在地。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道怒喝声迎面传来,林清月循声望去,在看清男人那一瞬间,不禁眯起眼睛。
果然是他!
昨晚在拳场遇见的那个人!
司寒烨身穿黑色丝绸睡衣,倚在床头,一头乌黑短发,发梢略长,微微挡住他阴郁的眉眼,五官精致完美,高高的鼻,白白无暇的皮肤,略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特别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漆黑空洞,像一潭死海,被他光是这么看着,就不禁汗毛直竖。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生气,情绪非常暴躁。
林清月紧紧打量着他的眼眸,心中啧啧称奇,不得不说司寒烨有两把刷子,装瞎子装得那么像,与昨晚在拳场和她打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司少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妻......”
不等她说完,司寒烨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暴跳如雷,冲她们怒吼道:“滚!滚出去!”
司寒烨突然发作,气势如困兽一样摄人,宋母吓了一激灵,万分庆幸没有把宋挽心嫁给司寒烨。
“滚?”
林清月轻笑一声,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让我滚呢。”
司夫人见状连忙出声劝道:“林小姐你别生气,寒烨他脾气不好其实是有原因的......他......”
她眼神怜悯地看了一眼倚在床头的男人,微微一顿,继续说:“其实寒烨七岁的时候亲眼目睹他的生母跳楼自杀,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原来如此。”
林清月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她没想到K的身世竟然如此可怜,不过这并不能阻拦她靠近他的步伐。
这个男人可是心心念念,盼望着她死,好不容易拿捏到他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听到司夫人的话,司寒烨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本来他就怀疑司夫人和他母亲的死有关,又听到司夫人在这个见过几面的小丫头面前坦然自若说起他母亲的死,这让他如何不怒?
“姓沈的,我劝你立马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做出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浑身散发冰冷的杀气。
司夫人一怔,还想再说什么,林清月却轻轻拍了下司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想留下来单独和司少说几句,司夫人你先下楼等我吧。”
让她先走?
司夫人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犹豫道:“可是......我怕寒烨会误伤你。”
“没事,您放心,我相信司少不会伤害到我的。”林清月冲司夫人笑了笑,侧眸玩味地看了司寒烨一眼,“他也伤不了我。”
司寒烨空洞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们,俊脸冷沉无比,直接抄起手边的平板电脑有意无意砸到司夫人脚边,“都给我滚出去!”
“啊!”
司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她还是有些怵司寒烨的,担忧地看了林清月一眼,点点头,“那好吧,有事记得及时叫我们。”
林清月点点头。
宋母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她搀扶着司夫人快步离去,直到她们离开后,林清月关上房门,转身走到司寒烨身前,微微俯身,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司大少爷的眼睛真是不一般呢,时而能看到时而又看不到。”
司寒烨眼角抽搐了下,一脸不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语气缓和许多,哪有刚才那般半分暴怒的样子。
“啧,还在装呢?”
林清月倚着沙发扶手,双手环胸,目光灼灼盯着男人,勾了下唇,“人都走完了,就剩我们两个,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