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傻柱心里底气十足,进陈家大门的时候,脸上甚至多了几分笑容。
果然,关键时刻还得看一大爷。
有一大爷在,他怕个啥啊。
都是小卡拉。
陈建业瞟了一眼,将四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稳了。
事情如他料想的那样进行。
为了维持人设,易中海必须帮傻柱渡过难关。
傻柱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当然,这和陈建业无关。
最重要的是,傻柱从易中海那边拿到了赔偿款,所以脸上才会有如此有恃无恐的表情。
三位大爷按照原来的位置落座。
“建业,我们几个商量好了。”
“傻柱确实下手太重了,坏了你一辈子,该给你赔偿。”
易中海沉声道。
“钱呢?”
陈建业问道。
啪!
一摞大团结砸在餐桌上。
傻柱把换来的五百块钱豪气一掷,随后从兜里摸出自己的存款,认真清点起来。
最后他放了一摞散钱在桌上。
“我在医院一共花了六十七块五毛,现在给你六百二十二块五毛,合计七百块钱,一毛钱不少。”
“你自己点一下。”
“收了钱这事就了了,咱俩签好协议,以后你再出点啥事,可不能赖我。”
傻柱认真说道。
担心过一阵子陈建业突然抽筋或者尿失禁啥的,又赖上他。
“钱赔够了,签协议没问题。”
当着四人的面,陈建业清点赔偿款。
确定数额是六百二十二块五毛,他把六百块钱摞在一起,拿纸张绑住,剩下二十二块五毛放在一边,留着日常生活备用金。
“陈建业,加上你爹的抚恤金,这波你将近拿了一千块钱,以后有什么打算?”
易中海面色和蔼问道。
“先给我妈送葬,之后去轧钢厂顶我爸的岗位。”
“万一我脑疾发作,瘫痪或者精神失常了,好歹有轧钢厂这个组织关照,不至于过的太惨。”
陈建业据实以告。
这些事他接下来就会去做,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还得抓紧找个媳妇,要不然发病了,有钱没用,饭都弄不到嘴里。”
易中海告诫。
“对,抓紧找媳妇生个娃,起码生病了有个人照顾。”
阎阜贵也跟着说道。
“陈建业,你一大爷是真为你着想,别人哪管你以后咋样啊,你说是吧。”
刘海中也跟着道。
陈建业心中冷笑。
易中海要是真这么好,原身为啥第一个就要砍死他。
“你去轧钢厂顶岗,是实习钳工,工资不高,找媳妇可不容易。”
“这样,你拜我为师,我教你钳工技术,保你半年升一级。”
“要是你能在一两年内升到三级钳工,找个城市户口的媳妇不难。”
易中海一副关切的模样。
“老易,高义啊。”
“老易,局气,我是真服了。”
刘海中和阎阜贵朝着易中海竖起大拇指。
以德报怨,为晚辈图谋以后。
这份格局,太大了。
“不用了,我在轧钢厂能不能干半年都难说,谁还考虑以后啊。”
陈建业‘自暴自弃’道。
“陈建业,你是陈家的独苗,你不图上进,怎么娶媳妇?难道你要陈家绝后?”
易中海恨铁不成钢道。
我都放出诱饵了,你丫不咬钩。
干啥呢。
“建业,你必须得好好考虑一大爷说的话。”
刘海中猛然色变,严厉说道。
“没错,陈家就你一个人了,你得延续陈家的血脉,必须支棱起来。”
阎阜贵也郑重的劝说。
绝后在这个时代,是极度严厉的威胁。
男人要是绝后,啥啥成就都是浮云,让人扼腕叹息。
刘海中和阎阜贵的劝说,确实出自真心。
“绝不绝后那是以后的事,收徒的事不用再提。”
陈建业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真想好了?去了轧钢厂要是没人带你,靠你自己干活摸索,三五年都升不了岗。”
“到时候四九城的姑娘谁能看得上你?”
“没有媳妇,你犯病了谁管你?”
易中海替陈建业畅想以后的悲惨处境。
“易中海,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陈建业嗤笑:“想让我拜你为师,把钱送给你是吧?别想多了,我没那么傻。”
“我没有那样的想法,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被拆穿了心思,易中海奋力辩解,递给阎阜贵一个眼神。
再也不提收陈建业为徒的事。
只是心中越发暗恨。
这小子**滑不溜手,幸亏他有备用方案。
“建业,你和傻柱的事了了,还有个事得说明白了。”
阎阜贵接话。
陈建业没吭声,等着阎阜贵继续说。
“昨天你拎着刀追着你一大爷砍,好悬没给他弄死。”
“你劈的那一刀,可不轻啊。”
阎阜贵一脸沉重道。
易中海起身,脱下上身的棉袄,胎衣,转身背对着陈建业。
露出后背一条凸起鼓胀的紫红色伤痕。
像是在后背挂了一条婴儿手臂似的,看上去很是瘆人。
“建业,你和一大爷之间有误会,谁是谁非是你俩的事。”
“但你劈了你一大爷一刀,得有个说法吧。”
阎阜贵说道。
“我赔一百块钱,作为给一大爷的医药费和赔礼。”
陈建业果断道。
对方要谈价,对他而言是好事。
那一刀是原身劈的,陈建业继承了原身的一切,没有推脱的道理。
“建业啊,一百块钱有点少啊。”
刘海中接话。
两人都是易中海的传话筒。
作为大院一大爷,易中海不好跟陈建业谈这些事,总得有人说。
要不然他岂不是白白挨了一刀。
作为交换条件,易中海会给刘海中和阎阜贵每人五块钱。
不让他们白干活。
所以两人表现的很积极,全力传达易中海的意思。
“我说一百块钱,那就是一百块钱。”
“两位大爷都是有家有业的人,犯不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铁了心帮人说话。”
陈建业伸出手指,敲了敲放在桌上的菜刀。
意思非常明显。
谈不妥他就动刀,看看是口舌锋利还是他的刀锋利。
“建业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们握手言和。”
“对啊,都是一个大院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绝对没有帮谁说话的意思。”
阎阜贵和刘海中心中一凛,赶紧澄清。
“一百块钱也行,我要现钱。”
易中海知道讨不了太多好,冷声道。
陈建业从叠好的六百块钱里面,抽出十张大黑石,推给对面的易中海:“咱俩也签一个协议。”
“收了钱,咱俩两清,以后打雷下雨,你犯老毛病,别赖我身上。”
“成。”
易中海把钱揣兜里。
当即阎阜贵拿出纸笔,唰唰唰写字。
先写的是傻柱和陈建业之间的协议。
傻柱支付了七百块钱的赔偿,陈建业不能报警,以后身体出啥事,也不能赖傻柱。
陈建业和傻柱签字,一人一份。
之后陈建业和易中海也签下同样的协议。
“傻柱,走了。”
易中海收下协议,起身。
“一大爷,趁着你们三位都在,我还有个事。”
陈建业喊道。
“什么事?”
易中海有些不高兴问道。
“我爸去世之后,院里有几户人家来我家偷物件,这些物件必须还给陈家。”
陈建业朗声道。
目光扫过刘海中和阎阜贵。
巧得很。
趁乱偷陈家物件的,正好有他们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