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站在肃王府外的王树铮有些无力地拿出圣旨。
见过圣旨样子的冬儿当即一惊,连忙上前施礼。
“王公子,你怎么有圣旨啊?”
王树铮摇摇头,看向冬儿问道:“这不是肃王殿下的功劳吗?”
冬儿当即摇了摇头。
“我们殿下在公子离开后,就一直在屋中涂涂画画。”
“根本没有上书陛下啊!”
原本无力的王树铮顿时眼中满处精光。
“你确定不是你们殿下上书了?”
冬儿连连点头,又询问王树铮怎么了?
王树铮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随后对着皇宫拱手一拜。
冬儿被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
明白是皇帝亲自赐了自己这个肃王府主簿,王树铮也恢复了精神。
“冬儿姑娘,日后有劳了!”
冬儿一脑袋问号,却见王树铮拿出圣旨展示给值守的护卫。
“我...本官是新任肃王府主簿。”
“如今天色已晚,吏部衙门已经下值。”
“我今日先来王府报道,明日去吏部衙门领取官身文牒。”
护卫们看到货真价实的圣旨,当即拱手行礼,将王树铮放了进去。
当冬儿领着王树铮出现在李寅面前时,李寅揉了揉眼睛。
“你小子不是不敢和我扯上关系吗?”
“现在想通了?”
然后李寅便看到王树铮拿着圣旨展示给李寅。
看到皇帝赐王树铮肃王府主簿一职,李寅当即愣住了。
自己虽然知道自己是被监视起来的。
但是自己前脚见过的人,后脚就被赐官。
皇帝陛下,您稍微收敛一下可以吗?
不过这圣旨是赐给王树铮的,自己反对也不会触发系统。
而且自己本就想要将他收入麾下。
王树铮此时注意到李寅桌案上的一张图纸。
“殿下,这是什么?”
李寅笑着看向王树铮,耸了耸肩膀。
“我如今做不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不过倒是能让百姓在取暖。”
王树铮看了看李寅画的煤球炉(暖炉),随即苦笑一声。
“殿下,如果造价太高,只怕百姓也承担不起啊。”
李寅当即来了精神。
“那就设计不同档次的,按照不同人家的需求,提供不同的产品。”
“比如豪商士绅之家和普通百姓家,两者对产品实用性的追求不同。”
“百姓家需要的是能取暖,豪商士绅之家则是在取暖的同时还要兼顾美观和典雅。”
“不同需要造出来的产品不同,造价自然也不同,售价更是不同。”
高宠闻言默默退到屋外值守去了。
王树铮和冬儿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就在李寅和他们两人详细介绍暖炉时,高宠又推开了房门。
“殿下,程将军来了!”
得知来人是程潜,李寅暂歇放下自己的图纸,带着王树铮出来迎接。
“程将军,本王有失远迎,失礼了。”
“这位本王府上新任的主簿,王树铮王叔明。”
李寅的话刚刚说完,程潜便对着他拱手行礼。
“今日陛下召见末将,任命末将为镇西将军,兼任肃王府长史。”
李寅看着眼前的程潜,心中明白这是皇帝派来制衡的。
虽然自己判断皇帝会派人到陇西制衡自己,但是自己没想到皇帝会派和自己交过手的程潜。
程潜随即又对着王树铮拱拱手。
王树铮则连忙恭敬地回礼。
毕竟镇西将军是正四品,肃王府长史是正五品。
自己只是从七品的主簿,被上官行礼,自然要更加恭敬地回礼。
程潜只是简单说明了情况便以还有事情在身为由离开了王府。
送走程潜后,王树铮长出了一口气。
一旁的李寅则笑着问道:“知道为什么程潜会给你行礼吗?”
“他那个王府长史,只是负责监视本王。”
“你这个王府主簿才是总揽王府大小事务的人,懂了吗?”
王树铮连连点头,这才知道自己这主簿是权大官小。
看似没有什么权力,实则王府上下的大小事务都要经自己的手。
...
皇宫之中。
李晟仁看着眼前跪在地上认错的魏王李克,脸上挂着笑容。
一旁的独孤曦见状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
“陛下,若是你们父子谈论国事,妾身便到偏殿回避。”
见独孤皇后要回避,李晟仁抬手拦了下来。
“皇后,这里没有君臣,只有父子。”
“你不妨听听老二为什么要认错!”
李克闻言自己的母后也叩首一拜。
“母后,儿子最近没有管好吏部...”
李晟仁当即抬手打断了李克。
“吾儿,不是说了不谈国事吗?”
李克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李晟仁再拜。
“最近儿子和太子的关系很僵,而且和三弟的关系也有所恶化。”
听到李克的自白,李晟仁轻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之间,有时候意见相左很正常,这算什么错啊?”
李克见自己今天几次开口都没有说父皇想要听的话,他一时间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自己在府上和幕僚们商量的都不对?
那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李克终于还是叩首道:“启禀父皇,儿臣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请父皇明示。”
李晟仁笑着对李克挥挥手示意他走到自己面前。
李克见状起身拭去身上的尘土,缓缓走到李晟仁的面前。
李晟仁伸手摸了摸李克的脸颊,然后看向独孤曦。
“皇后,你看看,最近吾儿是不是瘦了?”
突如其来的温情让李克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父皇,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后。
却听李晟仁笑着说道:“父皇只是看你挡这吏部和户部两个衙门,府上又有那么多客卿,怕你操劳不过来。”
李克听到皇帝的这句话之前,心中还有些意外。
但是当皇帝此言一出,李克顿时明白自己的问题在什么地方了。
同时也不由更加惶恐,如果没有最后这一句话,自己还真以为父皇是担心自己过度操劳呢。
如今看来,父皇这是对自己广纳贤才有所不满。
只是这份不满是单纯的对自己不满,还是为了保太子而不满。
自己眼下还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