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全文免费完结版阅读(邵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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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邵秋实 点击:4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可算有名字比我还好笑的了。”从书房出来,给邵秋实带路的小厮笑道。
  这小厮与傅仲达年纪相仿,生得白皙俊秀,倒没辜负了二郎君院子里的伺候人最好看的传闻。
  “你叫耕地?”邵秋实看着他。
  耕地点头:“少爷跟前两个一等小厮,我叫耕地,另外那个叫读书,因为晴耕雨读。”
  听到这样的名字,邵秋实既觉得傅仲达读了一些书,又觉得他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耕地将邵秋实带到一个房间前:“你以后就住这里,二郎君吩咐了,他跟前的伺候人还跟原来一样,不得召唤,不需要你近前伺候,也少到前院晃悠。”
  “知道了。”邵秋实低眉顺眼的垂头。
  取名从良,住在僻处,还吩咐不要近前晃悠,傅仲达对邵秋实避如蛇蝎的态度十分明显。耕地也知道女孩子面子薄,唯恐她伤心难过,连忙安慰:“二郎君不是针对你……”
  “在哪里吃饭?”邵秋实低垂的头豁然抬起。
  “什么?”
  “嬷嬷唯恐我们吃饱了犯困,连早饭都不给吃,在哪里吃饭,我饿死了。”
  耕地面色一僵,亏他还担心邵秋实面子薄,如今看来真是想多了:“这会儿已过了饭点,我去给你拿一些馒头垫垫,以后到了时间,你自己去小厨房吃饭就行。”
  “多拿几个,我能吃。”
  听见邵秋实的声音,耕地离去的背影一个趔趄,走得更快了。
  邵秋实就这样在馨园住了下来,头一天,她还装装样子,白天坐在屋里等着傅仲达召唤,晚上才修炼。
  待过了几日,发现馨园的人待她直如荒地里长出来的灌木,虽然觉得碍眼,却也懒得搭理。邵秋实便连白天也拿来修炼,只在饭点去小厨房吃饭,叫人知道她没有卷了草席丢出府去。
  邵秋实很满意这样的生活状态,不愁吃穿,只需修炼,恨不得能够在这里一直呆到渡劫飞升。
  这天,姚丽华来找邵秋实。
  江婷终于被傅家辞退了,好歹同屋一场,姚丽华叫邵秋实一起去送送,邵秋实这才出了馨园。
  “谢谢你们来送我。”江婷说着,却止不住地往两人身后望去。
  “别看了,”姚丽华忍不住撇嘴,“季月怀说在九娘子跟前伺候脱不开身,来不了。唐春香你还不知道?从来季月怀说什么,她就说什么的。”
  江婷有些羡慕:“真好,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成了娘子跟前离不得的人了。”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娘子跟前多少伺候人,能让她们一个时辰都挤不出来?”姚丽华又撇嘴。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来不了,有可能是挤不出来,也有可能是不想挤。
  “我还以为至少同屋里,”江婷神色黯然,没把话说尽,只又道,“谢谢你们来送我。”
  姚丽华看江婷恹恹的,又安慰她:“有什么可难过的,留在府里当女使,别管是几等,终归是伺候人。你出去了,可是在自家铺子,无需看他人脸色,多痛快。”
  “那你们以后可要照顾我家的生意,”江婷勉强笑了,“秋实,你也来。”
  “从良。”邵秋实忽然道。
  “什么?”
  “我改名从良了,”邵秋实面无表情,“二郎君给改的。”
  “这什么名字啊,笑死我了。”江婷和姚丽华一齐笑起来。
  能博两个小丫头一笑,这造孽的名字也算没白取,邵秋实看着她俩,也笑了。
  笑过之后,江婷高高兴兴地走了。
  “季月怀平日里装得跟江婷那样好,现在连送一送都不乐意,虚伪。”
  “还说江婷也是仗着老子娘,她肯定早就这么想了,平日一点没漏出来,城府。”
  “去叫她送江婷的时候,她连见我都懒得,只叫唐春香出来打发了,德行。”
  姚丽华如今是老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头,跟邵秋实要去的馨园不在同一个方向,但为了继续对季月怀的吐槽,姚丽华挽着邵秋实选了一条偏僻的路。
  啪!一声脆响,吸引了邵秋实和姚丽华的注意。
  曲折的小径一个拐弯,呈现在竹影后面的景象让邵秋实和姚丽华齐齐为之一愣。
  弱柳扶风的傅六娘傅莹施施然收回纤长的手,她的对面,谢雪兰正满面错愕地捂着脸。
  柔顺的六娘子给了她妥帖的女使一记响亮的耳光,邵秋实看一眼就明白了。
  “你打我!”谢雪兰尖叫起来。
  “怎么了?”伴随着疑问,一名容长脸的妇人快步走来。
  “顾妈妈。”姚丽华小声地叫破了对方的身份,老夫人院子里得力的一等婆子顾妈妈。
  “娘,她打我。”谢雪兰抱着顾妈妈哭起来。
  原来顾妈妈就是谢雪兰的母亲,有在老夫人跟前得力的母亲,难怪谢雪兰平素那样肆无忌惮。
  “是谁打你?”顾妈妈这样问着,目光凌厉地扫过在场几人。她方才只听见声音,没看见具体的情形。
  姚丽华如今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知道老夫人对顾妈妈的倚重,也知道顾妈妈对下面的小丫头们管教的严厉,被顾妈妈利眼一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是啊,说说是谁打你,”一名发丝花白依旧绾得整整齐齐的老妇杵着檀木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她一站定,立刻有仆妇放好马扎,老妇缓缓在马扎里坐下,“我给你做主。”
  邵秋实望了一眼老妇身后乌泱泱的伺候人,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年轻时候以女子之身顶门立户,如今交出中馈依旧在府中地位超然的傅老夫人。
  “是,”谢雪兰瞄了瞄傅老夫人,眼珠子一转,“是她打我。”
  对上谢雪兰几乎甩到鼻尖上的手指,邵秋实满面错愕:“我?”
  “就是你,六娘子也看见了,”谢雪兰看向一旁的傅莹,“对不对,六娘子?”
  本来有些慌乱的傅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在瞬间,她又是柔顺不争的tຊ傅六娘子,无比柔弱地抚了抚眼角:“祖母,这丫头忽然冲出来,真是吓死孙女了。”
  闻言,傅老夫人看向邵秋实:“你还有什么话说?”

......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17章 试读结束。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不是我打的谢雪兰,是六娘子打的,我只是从旁边路过。”
  邵秋实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夫人问有什么话说,并不是真的让邵秋实说些什么,而是说,你可以跪地求饶了。
  谁也没想到邵秋实不仅没有跪地求饶,还攀咬起傅莹来。棒槌吗?所有人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孙女怎么可能打人呢?”傅莹最先反应过来,她眼眶泛红,双目莹莹,似乎委屈得要哭出来。
  “是啊,六娘子向来柔顺,怎么可能打人呢?”谢雪兰也从旁辩解,只是说到柔顺时有些咬牙切齿。
  邵秋实想了想:“姚丽华跟我一道,她也看见了,是六娘子打的谢雪兰。”
  “好,你说,是谁打的谢雪兰。”顾妈妈看向鹌鹑样缩在一旁的姚丽华。
  “是,”对上众人的目光,姚丽华又缩了缩肩膀,“是从良打的。”
  “从良是谁?”
  “是她,”姚丽华指了指邵秋实,“她是从良。”
  “噗!”形势很严峻,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都是因为这造孽的名字。
  顾妈妈厉眼扫向邵秋实:“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场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说是邵秋实打的,邵秋实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邵秋实想了想,走到谢雪兰面前:“你说是我打的你?”
  谢雪兰斩钉截铁:“就是你打的我。”
  谢雪兰只是跋扈,不是傻。她结结实实挨了傅莹一巴掌,脸颊上还火辣辣的痛,能不知道是谁打的她?
  如果面前的只有顾妈妈,只有她的母亲,她当然能直接说是傅莹打的她。
  傅莹是娘子,却是庶出,姨娘早逝,在大夫人面前装出一副柔弱没有主见的样子,方挤在夹缝里艰难长大。一个不受宠的庶出主子,在府里地位决然不如老夫人依仗的得力仆妇。只要母亲稍加敲打,傅莹就得乖乖给自己赔礼道歉,若是不赔礼道歉,有的是她的小鞋穿。
  但老夫人在就不一样了。
  不受宠的庶出主子不如有权力的奴婢的事情虽然是事实,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实。台面上,主子就是主子,庶出的主子也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老夫人跟前最得力的奴婢依旧是奴婢。
  她要是当着老夫人说出来,不仅老夫人只会说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说不准还要问傅莹为什么打她。
  要是傅莹破罐子破摔,索性趁机把她平日里在院子里作威作福的事情全抖落出来,固然傅莹要因此丢了柔弱没有主见的保护色,她却更有的是罪受。
  毕竟她在傅莹院子里干的事情,可是逼得装了十来年柔弱娇娘子的傅莹都破了功的。
  不能指出傅莹,那该指谁呢?
  电石火光的刹那,谢雪兰看见了旁边的邵秋实。
  邵秋实这个人,谢雪兰有印象,最深刻就是对方被选作了二郎君的女使,因为是个只知憨吃的棒槌。
  母亲都同自己说过了,大夫人最厌烦那些痴心妄想攀附郎君的小蹄子,才选了这么个只知道憨吃的棒槌,所以她连跟邵秋实做些表面和睦都懒得,因为对方不配。
  此刻,再没有比一个只知憨吃的棒槌更完美的替罪羊了。
  谢雪兰当场指认了邵秋实,还拉上傅莹做见证。这位六娘子果然不愧是伏低做小长大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同一般,立马支持了她的说法,显然是不想丢了自己穿了十年的柔弱外衣。
  邵秋实忽然提到姚丽华,谢雪兰还有些紧张,万一姚丽华也说是傅莹打的怎么办?
  很快,谢雪兰就发现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姚丽华如今在老太太院子里做粗使丫头,也就是在母亲手底下讨饭吃,不想穿小鞋自然得当个聪明人。
  迎上邵秋实的目光,谢雪兰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残忍又得意的笑,连带着被傅莹打了耳光的愤怒和恶意尽数倾泻在邵秋实的身上。还有什么都可辩解的,三个人都说是你打的,不是你也是你:“你同我在务本苑里就有嫌隙,怀恨在心。今天偶然见了,竟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打我……”
  啪!话没说完,谢雪兰挨了一巴掌。
  “你做什么?!”傅莹站得近,那挥起掌风的巴掌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拍在了谢雪兰的脸上,她这次真吓到了,吓得声音尖锐拔高,君不见邵秋实一巴掌把谢雪兰脸都打歪了。
  “这才是我打的。”
  “什么?”
  “我笨嘴拙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当面示范给你们看,”邵秋实回答,“这才是我打的。”
  这才是我打的?这才是我打的!此言一出,院子里霎时静默。
  众人下意识看向谢雪兰的脸,被打的地方肉眼可见的红了,肿出一个完完整整的五指印来。
  邵秋实八岁了,但在家吃喝都差,八岁的个头看上去跟寻常五六岁的差不多。人小,手也小,打出来的五指印也就小,跟谢雪兰另外半张脸上的手印一比,的确是小了一号。
  还能这样,嘴巴解释不清楚就用行动解释,虽然傻,却也是个傻办法,众人的脑海莫名闪过这个念头。
  谢雪兰挨了一巴掌,倒不觉得痛,霎时间是懵的,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那麻渐渐变成了热,火辣辣的,热里面缓缓冒出痛来,越来越痛,痛得她想哭。
  谢雪兰张嘴欲嚎,却还没有嚎出声来,先哇的一口吐了个什么东西。谢雪兰看着那吐在地上的,混着血水的白白的东西,许久,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牙。
  她被邵秋实打得牙齿都掉了?她被邵秋实打得牙齿都掉了!
  谢雪兰再也忍不住,张嘴嚎啕起来,眼泪扑索索地往下流:“哇啊啊啊——”
  顾妈妈先是一惊,继而大怒。她在傅府几十年,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谢雪兰是她宠爱的老来女,这一哭,哭得她肝肠寸断,也顾不得请示老夫人,厉声断喝:“拿下她,拿下这个贱婢!”
  立时就有强壮的仆妇来拿邵秋实,邵秋实并不反抗,以她的细胳膊细腿压根反抗不了这些膀大腰圆的仆妇,跑更是没地方跑的,父亲给她签了身契,她的身家性命都是傅家的。
  饶是邵秋实极为配合,那些个仆妇也没忘记趁机碾磨她,想是这些仆妇要给顾妈妈卖好,邵秋实只觉得霎时手臂身上剧痛,不用看也还知道肯定青紫了,许多地方还该有红斑掐痕。
  邵秋实虽然被压得手脚不能动弹,但嘴巴还能动:“你们都看见了吧,我打的跟六娘子打的压根就不一样。谁要看不出来,我可以再给他示范一下?”
  示范?再打掉谢雪兰的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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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贱婢,你还想打掉谁的牙,”顾妈妈气得浑身都在颤,“太没有规矩了,给我打,给我重重地打!”
  然后,邵秋实就被打了。
  仆妇们出来得匆忙,只是陪老夫人逛园子的,自然没带掌嘴用的篾片之类的家法。但为了给顾妈妈卖好,还是一丁点没留情,抓脸薅头发掐肉踹肚皮,邵秋实被打得很惨。
  要不是碰上冯妈妈来了,邵秋实不死也要脱层皮。
  “见过老夫人。”匆匆穿过院落,疾步走来的冯妈妈在傅老夫人面前屈膝。
  冯妈妈是傅大夫人跟前得力的婆子,派她来禀的自然是重要的事情,傅老夫人看她:“何事?”
  冯妈妈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五娘子的亲事定下来了,大夫人想找老夫人商议一二。”
  傅老夫人微微皱眉:“阿棠的亲事,怎么这样突然?”
  五娘子傅棠不是大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却养在了老夫人跟前,在庶出的娘子里算是体面的。傅棠既是老夫人养的,亲事自然是老夫人要相看张罗着,不成想竟是大夫人来通知老夫人。
  “正是因为婚期仓促,大夫人唯恐疏漏,还请老夫人移步。”
  “好。”傅老夫人沉吟着唔了一声,在仆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老夫人,五娘子定亲是大喜的事情,”冯妈妈在傅老夫人面前又是一屈膝,“奴婢斗胆,无论这丫头有什么过错,还请老夫人看在五娘子的面上都饶过了吧。”
  傅老夫人目光状不经意地滑过一旁的顾妈妈:“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
  傅老夫人走了,连带着冯妈妈和她身后乌泱泱的仆妇也都走了。
  谢雪兰犹不甘心:“娘,怎么的这样就算了?就算不打了,也该找人牙子发卖……”
  顾妈妈却是被傅老夫人那状似不经意的一眼看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淋漓地生了冷汗。
  是她关心则乱,刹那热血上头失了分寸,待冷静下来,如何看不出其中蹊跷?还真是六娘子打tຊ的谢雪兰,她看得出来,旁观的人看得出来,难道傅老夫人就看不出来?
  看出来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小丫头,傅老夫人不会当面指出,打了她的脸。她是傅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几十年的婆子,傅老夫人还是愿意给她这个体面。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擅自做主,在傅老夫人发话前就打了人,还是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
  奴大欺主,枉顾规矩,是傅老夫人最恨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妈妈脸色很不好看,重重地掐了谢雪兰一把:“我回头再收拾你!”
  谢雪兰被母亲掐了一把,痛得张嘴又想嚎,被顾妈妈一瞪,又只得憋了回去。
  顾妈妈没再管谢雪兰,抬步去追傅老夫人去了。
  谢雪兰愣神地站了一会儿,她后悔冤枉邵秋实了。
  她知道邵秋实是个棒槌,她冤枉邵秋实就因为邵秋实是个棒槌,但她没想到棒槌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回想起邵秋实甩得把她牙齿打掉的那一巴掌的凶悍,她都觉得害怕。
  事情如果重来一遍,她冤枉谁都不会去冤枉邵秋实。
  结果现在她挨了两巴掌,掉了一颗牙,母亲不仅没有安慰,还对她又训又掐。
  事情闹得大,四周有小丫头探头探脑,多半是看她笑话。
  谢雪兰越想越觉得没有面子,捂脸哭着跑走了。
  谢雪兰这个做女使的先跑了,傅莹这个做主子倒跟在后面,弱柳扶风地袅娜走了。
  邵秋实面前只剩下姚丽华,怔怔地看着邵秋实。
  自打说出“是从良打的谢雪兰”后,姚丽华就如同木头样站着。
  此刻看着邵秋实散乱着头发铺在地上,满脸抓痕,衣服下还不知道掩了多少红肿青紫的样子,姚丽华的表情越加复杂。她再三犹豫,终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转头追傅老夫人去了。
  邵秋实就这样倒在地上,独自一人,烂泥似的躺了许久。
  这是人来人往的院子,四周有小丫头探头探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邵秋实。
  邵秋实躺了许久,终于攒了点力气,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回到馨园,邵秋实径自回了屋。
  邵秋实被仆妇摁在地上打,衣衫脏得不成样子,她也不换,直接爬上床盘膝而坐。
  深吸一口气,随着浊气吐出逐渐忘却肉体的疼痛,邵秋实入定了。
  她有预感,她就要突破炼气境了,立刻,马上。
  邵秋实重回八岁,重新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谁都可以打一拳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小丫头。
  她自然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形,掌掴谢雪兰,顶撞顾妈妈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顾妈妈一顶无视主家不分尊卑的帽子扣下来,她不打谢雪兰也是要被毒打一顿发卖出府的。
  反正都是这个结果,索性打回去。
  你说我打了,那我就要打。我不仅打,还要用这个打告诉其他人之前的打不是我打的。
  啪!掌掴反震得手掌微麻的瞬间,战栗着传遍全身。那种酣畅,那种长久压抑后从骨子冒到每个毛细孔的痛快,带着两世为人的心结得以纾解的释然,直叫邵秋实醍醐灌顶。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原来该是这样的感觉。
  战栗传遍全身的时候,邵秋实觉得身体里的什么松动了,是凡人成仙的第一道坎,是她二十多天引天地灵气不断冲击,预计还要再冲击两个月的天地禁制。
  修仙,就是层层冲击天道给躯壳设下的禁制,每晋一次阶,就是脱解一道禁制。
  此刻,她就要冲破第一道禁制了。
  邵秋实在自己的床上盘膝坐好,闭目的瞬间就入定了,同时,大量天地灵气疯狂涌来。
  幸而灵气散于天地乾坤,无形亦无质,非修士不能感见,否则人们将看见四面八方无边无垠的灵气受召而来,在馨园荒僻的后院里浓郁得几乎凝结雾气,而雾气最浓的,就是邵秋实的房间。
  安坐在浓郁的灵气中,邵秋实只觉得四周灵雾催得体内功法越转越快,功法疾速又催得灵雾越来越浓。
  灵气杂乱无章,横冲直撞,一个两个倒还好,被撞击的骨骼血肉只觉得针尖轻刺。所有灵气都横冲直撞,邵秋实既觉得被无数的手向四面八方拉扯,又觉得五脏六腑自己向四面八方膨胀,既锐痛,又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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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好在邵秋实再世为人,算上前世的两次,已是第三次引气入体,经验算得上极为丰富。
  邵秋实深知道,此刻必须压制住灵气,让它按照周天路径在体内运转。若是不加约束,她于灵气而言就是个满是窟窿眼的布袋子,能来也能去,来得多也去得多,只有将这些灵气留住了,方能化为己用。
  思及此,邵秋实配合吐纳,凝神捕捉入体的灵气。
  只要捕捉驯服了最汹涌蛮横的灵气,其他灵气自然也会随之一道按周天运转。
  不知不觉,邵秋实出汗了,先是额头鼻翼有米粒大的汗珠,汗珠渐浑浊,她脖子肩胛脊背浑身也开始冒汗,说是汗,却比汗水更加黏腻,乌黑浑浊,散发着闻之欲呕的腥膻气。
  幸而邵秋实已然入定,浑然不觉此刻身上异状,只专心引导灵气在体内运转。
  初时,灵气入体的多,四散溢出的也多,邵秋实便真浑如个满是窟窿眼的布袋子,任凭灵气来来去去。随着邵秋实的引导,渐有灵气融入血肉滋养根骨,又有灵气散着点点寒星跟随周天运转游走于经脉。
  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充盈经脉,既痛且胀。
  邵秋实的汗出得越发多了,浓黑的黏汗淋漓地湿透了头发衣衫。
  一粒黑汗顺着邵秋实黑瘦的面颊滑落,悬在下巴将落未落。
  吧嗒——那粒黑汗终于垂落,落在邵秋实肮脏污秽的衣衫上。
  灵气终于汇成一脉,按照功法沿经脉周天运行。
  灵流虽然细小,却如星星之火,过处血肉根骨俱被照亮。
  低阶修士便是依此法以灵气反复滋养根骨,及至元婴大能,修出赤金骨骼,千万年不枯不朽。
  涓涓灵流在邵秋实体内越转越快,本就有所松动的天地禁制渐生龟裂,终于再也承受不住。
  咔。
  灵气散于天地,无形无质,荣华却有光,感应乾坤。
  金色五行八卦阵霎时从邵秋实座下散开,卦面流转,华光点点,其间六个阳刻的霄光火文神印字符清晰可见。盘膝八卦阵中的邵秋实犹如阵眼,霄光火文神印光华闪耀,绕着邵秋实急转起来。
  霄光文火神印越转越快,几成残影,将邵秋实拢在一片金光之中。
  金光中,神印刹时归于邵秋实体内,而金色八卦阵随灵雾向四周霎时荡开。
  邵秋实睁开眼睛,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她成功了。
  邵秋实成功引气入体,睁眼的瞬间,已炼化的灵气敛入体内运行周天,其他灵雾四散溢去。
  跟灵雾一道溢出的还有邵秋实的神识,霎时间将整个傅府笼罩其中。
  真正的神识外放需得结婴后方可施展,邵秋实此时的神识外放只是跨越大境界时功法骤然增强的短期技能,最多维持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就会随着灵雾四散而消失。
  虽然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但已经足够邵秋实的神识将整个傅府探查清楚。邵秋实来傅府已近一月,格局装潢也算看得大概,但神识探查跟眼睛查看不一样,一砖一瓦能探得更加详细。
  她能够“看”见小厨房里厨子在案板上剁腊排,惊扰了藏在庄子里送来的瓜果里的青虫。
  她能够“看”将守耳房的小厮打了个呵欠,飞沫从大张的嘴巴里飘出来,落在了另一个小厮的脸上。
  她能够“听”见宋云卿和傅仲达说话——
  “二郎,我原以为你几个姊妹中,至少行五的傅棠还有点脑子,没想到也是错看了。”宋云卿不愧是随时挖着坑等人踩的,一句话把傅家的几位娘子全埋汰了个遍。
  傅仲达已习惯了宋云卿说话的方式,只道:“这话你可别当着阿姝说。”
  “你当我傻吗,”六岁的九娘子傅姝是傅仲达一母所出的亲妹妹,宋云卿撇嘴,“眼下看来,傅棠才是个实心足秤的傻子。你是没看见,姨母在老夫人房里,气得浑身都打颤了。老夫人倒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看姨母气得厉害,还叫婆子给她拿九制人参片含一含。”
  “五姐姐这次的确是冒进了。”
  “啧啧,”宋云卿啧啧做声,“哪里是什么冒进,那就是眼皮子浅。出生就抱到老夫人房里养着,却还是养得这般目光短浅,果然是从根上就不行的。”
  “云卿……”傅仲达语调温润,满是对这位表兄嘴上不饶人的无奈。
  他们该说的是五娘子傅棠的亲事,邵秋实心念一动,正要细听。
  “说到傻,你那一等女使半点没愧对了她只知憨吃的风评。当着老夫人的面呢,反手就是一耳光,给人牙都打掉了。然后你知道她说什tຊ么吗,”宋云卿却又说起邵秋实来,边说边笑,他本就是玉叶金柯肆意张扬的小郎君,这笑也笑得恣意得很,“她说,哎,都怪我笨嘴拙舌,只能当场打给你们看。”
  “云卿……”傅仲达越发无可奈何。
  “老夫人跟前的顾妈妈气得脸都绿了,当场让仆妇拿了她,你知道她又说什么吗,”宋云卿笑得越发厉害了,“她说,你们都看见了吧,我打得就是跟傅莹打得不一样,谁要是没看清楚,我再打给他看。竟打了一个不够,还想再多打几个,你说她是不是个傻的?”
  傅仲达也笑了,水沉为骨玉为肌,这温润的小公子笑得出尘得很:“是挺傻的。”
  “我就辈子就没见过傻成这样的憨货……”
  花园里发生的一切,竟叫宋云卿看见了?
  宋云卿的笑声如魔音灌耳,邵秋实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邵秋实很快抛开宋云卿和傅仲达的交谈,操纵着神识下沉,沉入地底,去寻找几近化龙的灵脉。

......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0章 试读结束。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哐当!神识刚刚破开土层,一声巨响,便让邵秋实神识陡然归位。
  邵秋实转了转放空的眼珠子,看着出现在自己门口的陌生人。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提着药箱,粗布长衫,面容清隽,因陡然摔了一跤,既痛且尴尬地倒在门口。
  “张大夫,你没事?”俊秀的小厮耕地连忙上前扶起他。
  “没事,没事。”张树生在耕地的搀扶下趴了起来,表情越发尴尬了。
  见张树生果然没事,耕地松了一口气:“张大夫,怎么的这么不小心。”
  张树生憋了半晌,憋得一张清隽的脸通红,许久方道:“你只说院子里的女使被责罚,没说这责罚竟是丢进粪坑里,我没有防备,猛然给熏了一个跟斗。”
  “什么粪坑,”耕地不明所以地往屋里一探头,“哇,好臭!”
  话音未落,耕地憋着一口气拔腿就跑,直跑出去二里地,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太臭了。”
  臭?邵秋实看了看周身因洗精伐髓而排出的乌黑杂质,的确是有些难闻,但竟说她被丢进茅坑,邵秋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姓张的大夫嘴巴也挺毒的,比之宋云卿都不差什么了。
  “此药内服,三碗水煎成一碗。此药外敷,一日三次。”匆匆留下汤药,张树生也慌不迭地跑了。
  邵秋实身上的伤依旧在,自然没有拒绝张树生给的药。
  待张树生离开,邵秋实先去汲水擦洗,她现在浑身杂质污泥,不能直接上药。
  污泥既黑且臭浸饱油脂,比日日开火的灶房积了数十年的油垢也不差什么,糊在帕子上根本搓洗不掉。
  幸而邵秋实如今是一等女使,不至于只有一张帕子。
  邵秋实足足换了四张帕子,才把自己擦出个人样来,可以上药了。
  回到房间,邵秋实坐在床边上药,心念一动,伸出左手。依旧是山里孩子既黑且瘦的爪子,掌心却浮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道家法印,以九篆写着阳刻的霄光火文神印,小而精致,金光灿灿。
  她成功了。
  看着手中的霄光火文神印,邵秋实心下欢喜。
  须知以神印炼气化神,印篆刻于肺腑,念动即可施用,无需唱咒结印。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便是面对境界远高于自己的修士亦有一战之力,可谓抢占先机。
  邵秋实欢喜片刻,五指一收,神印神隐。
  如今她有神印在身,无需符篆,境界尚低,无需丹药,但另外一个当务之急的问题就摆在面前,法器。
  法器于修士而言,有事半功倍之能,如虎添翼之功。
  邵秋实本来预计三个月入炼气境,她如今每月有一贯的钱,三月后有三贯,勉强能买个金簪充作法器。
  提前入炼气境固然可喜,却打乱了计划。
  如今她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好在马上就要发月钱了,邵秋实数着日子,虽然只有一贯钱,买不了实心的金簪,买个镶金的玉簪也算滥竽充数,聊胜于无了。
  傅府女使每月可以休息三天,为了尽快出府买簪子,邵秋实挑发月钱的当天请了假。
  傅仲达面前本就不需要她伺候,甚至没有见她,只叫耕地来回了准。
  “你叫从良,是馨园的女使?”
  账房的先生斜着眼睛打量邵秋实,身后排队领月钱的婢女听见她的名字也是窃窃私语。
  “是我。”邵秋实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镇日窝在馨园里,清静,却也封闭,外面半点的消息都收不到。她先前在院子里被顾妈妈打那一顿,现在也不知道府里传得什么样子。
  “唔,”账房先生嗯了一声,指了指账册上的一个格子,“这里,摁手印。”
  邵秋实是认字的,不然也看不了修仙的功法典籍,账房先生却只当她是个大字不识的山里孩子,所以让她摁手印。邵秋实低头顺着账房先生所指看向框里墨迹,虽谈不上文豪风骨,倒也规整,端端正正地写着从良二字,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赶紧摁了手印眼不见为净。
  “要银角子还是要大钱?”账房先生又问。
  进来的时候,邵秋实就看见摆在地上的柏木钱箱,敞开着,里面是成贯的钱串,一箱足有百贯,而这样的箱子,地上摆了三个。账房先生面前则摆着两个巴掌大的樟木匣子,也是敞开的,里面是足两的银元宝,器形圆润,玉雪可爱,成色比之官银也不差什么。
  太原府不敢跟京城比富庶,但傅府这样的人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大富之家了。不年不节的寻常发薪就要用到这几箱子,还只是给小厮女使发的,那些郎君娘子妾室的月钱账房会叫专人送到院子里。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邵秋实如今手头吃紧,便看得格外眼热。
  “要银角子。”一贯铜板足有十斤,十斤铜板邵秋实也不是拿不起,就是觉得扛着十斤铜板上街买东西不甚好看,要知道因为底子差,八岁的她现在才三十斤。
  其实问话的时候,账房先生的手就摸到了银元宝,闻言便递给了邵秋实。
  邵秋实将银钱收进荷包,转身出了账房。
  “邵秋实?”
  邵秋实看清来人:“唐春香。”
  唐春香如今跟季月怀一起,分在九娘子傅琳院子里做三等女使。
  “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还在馨园吗?”唐春香问道。
  邵秋实点头:“在。”
  “馨园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唐春香又问。
  邵秋实想了想,情真意切地回答:“酒酿清蒸鸭子和糟鹅掌鸭信特别好吃。”
  “还有吗?”
  “小荷叶莲蓬汤和枣泥山药糕也很不错。”
  唐春香本也是个极有城府的小姑娘,但大约是觉得邵秋实压根不配见识她的城府,此刻看向邵秋实的表情满脸都写着“这个只知憨吃的棒槌”:“馨园有个叫从良的女使,你知道吗?”
  邵秋实自然认识自己:“知道。”
  “这个从良是什么时候进的馨园,不是说二郎君不近女色,院子里没有女使吗?”
  “以前是没有女使,大概十天前进的。”
  “那跟我们分院子的时间差不多,”唐春香算着时间,忽而压低了声音,“听说她撩拨二郎君,叫老夫人押在院子里打成重伤,当晚就伤重不愈,卷了草席丢出去,你看见了吗?”
  说话的时候,唐春香面颊微红,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隐秘的猎奇。邵秋实恍惚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表情,她想了想,想起来,是江婷,江婷说傅仲达断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邵秋实盯着唐春香的脸,算是知道账房先生和其他女使听见她叫从良为什么表情那么怪异了。
  一个传闻中勾引郎君打死了的女使,全须全尾地来账房领月钱,是她,她也会觉得很怪异。
  “打是打了,不过没伤着筋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她回到馨园吃了些酒酿清蒸鸭子、糟鹅掌鸭信、小荷叶莲蓬汤和枣泥山药糕便觉得好多了。”
  唐春香看邵秋实的表情就越发地嫌弃了:“吃些好吃的就好了,你以为是你吗?”
  “是啊,是我。”
  “什么?”
  “是我,我改名从良了,二郎君给我改的。”
  八卦八到本人面前,唐春香脸上阵阵青红交错,匆匆地告辞走了。

......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1章 试读结束。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目送唐春香的背影,邵秋实走了相反的方向,出府了。
  同样选在发月钱这天休假的小丫头不少,邵秋实在门口碰上好几个,有的是拿月钱回家,有的是买针黹绣线。门房瞧着这些八九岁的女娃,特意叮嘱戌时三刻落锁,按时回来销假,否则按逃奴论处。
  戌时三刻落锁的规矩,务本苑的嬷嬷是教过的,小丫头们乖乖地应了。
  邵秋实真正出傅府,已是日上三竿,窄巷走尽一拐弯便是大街,街上热闹得很。
  太原府最出名的金玉铺子是天玑珍珑阁,既卖金银玉饰,又卖妆笼胭脂,精巧别tຊ致,价格也别致得很,邵秋实自然买不起。但因这天玑珍珑阁的缘故,那一条街都是卖金银玉饰和妆笼胭脂,倒是可以瞧瞧。
  问清楚方向,邵秋实刚抬步,便被人叫住:“丫头,邵丫头。”
  来人鼠眼只有绿豆大,邵秋实很轻易就认了出来:“李叔叔。”
  拐子李看着邵秋实,表情有些古怪。
  那天他回去之后,越想越是后怕。邵秋实才八岁,就在驿站里杀了人。正如那贼人自己说的,是人,不是鸡鸭,邵秋实手起刀落,杀伐果决,还转头就冷静地把杀人的事情推到了他的头上,太可怕了。
  拐子李本是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可怕的邵秋实打交道的,奈何一文钱逼死英雄,更何况不是一文,是一贯,一千文,每个月一千文,太多了。
  思前想后,拐子李还是来了:“真巧,我正要找你,没想到就在外面碰上了,可不是巧了吗?”
  正要去找你?邵秋实心念一动:“李叔叔找我做什么?”
  拐子李当场急了:“之前你允诺只要进去傅府做事,就每月给我一半的月钱,不会忘了吧?”
  “自是没忘,我今日领了一两银子。我们找个地方绞了,你一半,我一半。”
  拐子李面色缓了一些:“不是都给我,咳,我是说,一半给我,另外一半让我给你带回家吗?”
  “我家那样远,不好叫李叔叔月月都去,我想好了,多攒几个月再请李叔叔带。”
  一半就一半吧,总比没有强,拐子李从善如流:“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免费绞,那里的刀利得很,一两银子绞开,一分一毫都不会少,走走走,我带你去。”
  邵秋实如今已入炼气境,又有霄光火文神印傍身,倒不怕拐子李出什么幺蛾子:“好。”
  拐子李带着邵秋实走了两条街,最后停在一栋名叫齐云社的楼前。
  “这就是你说的,免费绞银子的地方?”
  站在齐云社外,邵秋实便觉得这里风雅得很,楼宇飞檐流阁,匾额舒畅写意。入楼之后,更是风雅,只见左边挂空半阁里有人在猜字谜,右面的铺锦高台上有人在玩藏钩,当中央的天井中一大群人玩投壶。
  拐子李似乎没看出邵秋实神色中的复杂,还兴冲冲地介绍:“后面还有地方能捶丸和击鞠。”
  双陆,藏钩,投壶,捶丸,击鞠,倒都是极为风雅的游戏,但再风雅也改变不了这是个赌坊的事实。
  “你在此处等着,把银子给我,我去绞。”拐子李说道。
  邵秋实也不怕拐子李跑了,当即把银子递给拐子李,自己只在原地等着。
  邵秋实如今不过八岁,又因为吃喝不好,比同龄孩子还要矮上几分,站在大厅里极为显眼。
  立时有风姿绰约的咨客上前,唯恐她是误入了:“小娘子怎的独自在此,你家大人呢?”
  “我叔叔去那边绞银子了,”邵秋实指了指柜台,“让我在这里等他。”
  “那你千万别乱走,叫叔叔回来找不见你。”咨客叮嘱几句,这才离开了。
  邵秋实不想再叫人询问,索性去看投壶。
  投壶设在天井里,主宾司射均站于天井中,围观者则站在天井四周的长廊里。
  齐云社楼高三层,除了一楼的长廊,二楼三楼均有人探头观看投壶。
  邵秋实凑近,便看见院中的投壶以青铜制,箭矢以柘木制,精美非常。
  主宾司射均着汉制礼服,介帻直裾,儒雅端方。
  “谁赢了?”邵秋实看了一会儿,拐子李找来,站在她旁边问道。
  “蓝腰带的。”邵秋实回答得斩钉截铁。
  场中两名投手均着相同的汉制礼服,只用红蓝两色腰带区分。
  拐子李盯着场中,似有不服:“这不是还没结束吗?怎么的就非得是蓝腰带的赢了?”
  “蓝腰带第一箭就中了有初贯耳,得二十筹,其后无有不中的,又有一次骁箭,如今已有三十五筹。红腰带的失矢两支,一支浪壶,四支散箭,共十九筹。两人相差十六筹,只最后一箭了。”
  拐子李一滞:“这不是还有最后一箭吗?”
  “红腰带要赢,需蓝腰带不中,且他投出龙首,一举得十八筹,才有胜算。”
  需蓝腰带不中,若是中了,无论是中壶口还是贯耳都是全壶,全壶者不计筹数,直接获胜。
  又需红腰带投出龙首,即箭矢斜倚壶口,且箭头正对准投壶者。
  二者缺一不可,这获胜的条件的确苛刻得很了。
  拐子李再是存着侥幸也说不出口,只道:“你对投壶的规则倒是挺了解的。”
  “全壶!”拐子李话音未落,司射便说了判词,胜方果然是那系蓝腰带的投手。
  那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虽是齐云社的玩客,获胜了向四周一礼,宽袖曳地,倒是端方得很。
  “银子绞好了吗?”投壶也看了,邵秋实向拐子李伸手。
  拐子李没说话,只默默地拿出一张纸,放在邵秋实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
  “押票。”
  赌客下赌之后,赌场会回一张押票。押票写明赌目,赌注和赔率,一式两份,赌客和赌场各执一份,赌目结束后双方出示押票,核对无误后方可领取获胜的赌资。
  押票上的内容,邵秋实看一眼就明白了,拐子李的半两银子连带着该还她的半两都换成了这张押票。又因为拐子李押的刚才的投壶中红腰带胜出,这张押票已经是一张废纸。
  拐子李兀自辩解:“蓝腰带的赔率一赔一,赢了不过得二两银子。红腰带可是一赔六,咱们只有这一两银子,正适合以小博大,赢了就是十二两,我也是想咱们多赢一些。”
  “你,”邵秋实目光一凝,话锋一转,“那是谁?”
  拐子李顺着邵秋实的示意,只见一名穿着玄色道袍的青年步伐徐徐,正上二楼。那道袍非棉非麻,却是织得极细密的云锦,绵滑有光,如暗夜有华,衬得本就生得清隽的青年越发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那青年实在芝兰玉树,不止邵秋实在看,赌客们发现了,都不由自主地投去视线。
  “叶锦州,他怎么来了,”拐子李先是疑惑,继而兴奋起来,“叶锦州是这齐云社的东主,寻常不来,来必然是有大事发生,或是应擂,或是捉千。”
  “应擂?”邵秋实问,“你说这个叶锦州是来应擂的?”
  拐子李点头:“齐云社树大招风,隔些日子总有人来踢馆的,只要对方点名要叶锦州摆擂,他从不推辞。但不一定是应擂,也有不长眼的跑来出千,主事的拿下后不会擅自决断,总要请他来断。”
  邵秋实自动忽略了捉千,只重复:“若是点名要他摆擂,从不推辞?”
  “从不推辞,”拐子李斩钉截铁,“你别以为叶锦州只是长得好看,其实他博戏牌九无一不精,击鞠投壶无有不胜。先前太平社为请他击鞠,出价百金,百金,虽也有因他长得好看之故,但光好看可值不起百金之价,全因他技艺高超,太平社才不惜血本。”
  邵秋实的目光在叶锦州的脸上略一逡巡,的确好看。
  但邵秋实看的不是叶锦州的脸,是他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赤金打造,形似飞鸟,一双眼珠里点了熠熠流彩的红宝石,栩栩如生。无巧不成书,但就是书都写不出这样的巧,她想要簪子,便有人戴了古蜀国的太阳神鸟出现在面前,可不是巧了吗?

......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2章 试读结束。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说话间,二楼挂空的半阁里站出一名司仪,朗声唱道:“今有金陵贵客,诚意相邀,投壶大比,一金一筹,还请诸位做个见证。赌目已开,往来皆可下注。”
  声传三楼,一筹一两金子的赌注,顿时让整个齐云社议论纷纷。
  拐子李已是急得不行:“真是应擂!你有没有钱?有就快些拿出来,押叶锦州,保管能赢。”
  邵秋实眼见柜台前赌客如织,争先恐后,耳听叫喊叶锦州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么多人押在叶锦州身上,赌金远高于投壶本身的赌金。与其胜,叶锦州不如选择输,反倒赚得多些。”
  不等拐子李回答,旁边便有人抢白:“黄毛丫头没有见识,叶郎怎么会输?”
  “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瞎说的。”拐子李连忙拉过邵秋实,龇着黄牙连连赔笑。
  那人见邵秋实又黑又瘦又矮小,这才冷哼一声作罢,撞开邵秋实,挤进柜台前蜂拥的赌客群里。
  拐子李松了一口气:“齐云社里多少赌客,半数都是叶锦州拥趸,听不得他一句不好。三五日就要为他撕扯一回,不乏开瓢见瓤的,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可别在信口胡诌了。”
  邵秋实看了看那脑袋大脖子粗的赌客冲上柜台,近乎癫狂地喊着叶郎的模样,再想了想华茂春松的叶锦州,无端端打了个哆嗦:“这般吹捧,比嫖客捧那勾栏瓦肆的花魁臭脚也不差什么了。”
  “哎哟喂tຊ!”拐子李吓了一跳,作势要捂住邵秋实的嘴。
  邵秋实一矮身,避开了,快步冲到天井前找了个便于观看的位置。
  此时天井前已挤满了人,幸而邵秋实长得矮,扒开腿与腿的间隙,一直挤到了最前排。
  邵秋实等了片刻,穿玄色道袍的青年和另外一名烟紫色直裾的少年,便徐徐自二楼走了下来。
  玄色道袍的自然是齐云社东主叶锦州,至于烟紫色直裾的少年,想来便是金陵的贵客。
  眼见皎如玉树临风前的叶锦州出现,场面一阵骚乱,呼喊叶郎之声不绝,站在最前排的邵秋实被后面不断向前拥的看客挤着,险些压扁在亭槛上。
  邵秋实拨空去看那烟紫色直裾的少年,少年十五六岁,样貌不比叶锦州差,风度更是不相伯仲。衫有云纹,环佩玎珰,端是人品贵重非常,只是初来乍到,没有拥趸呼喊,气势平白矮了半截。
  “郎君。”天井里,一名青年上前,奉柘木箭矢于叶锦州面前。
  却是前次投壶获胜的蓝腰带,此时解了腰带,做本轮投壶的司射。
  叶锦州接过箭矢,长指自玄色宽袖中伸出,道袍黑沉,衬得甲如桃瓣,指如白玉。幸而他手掌宽大,长指有力,不见丝毫女气,只叫人称一句陌上人如玉。
  叶锦州举箭而起,齐云社里刹时一静,此起彼伏呼喊叶郎之声俱绝。
  万籁俱寂,众目睽睽,叶锦州缓缓将柘木箭矢放在另外一只手上,双手平举。
  铮——琴弦动,乐工弹指,幽幽清音响起,却是《狸首》。
  邵秋实一愣,看来这叶锦州要循古礼。
  投壶既是游戏,也是礼仪,东汉之前有三请三让,闻歌而投的规矩,因过于繁琐,魏晋南北朝之后已逐渐取消。先前红蓝腰带玩的时候就是直接投的,不成想到了叶锦州这里,忽然要循礼起来。
  “某有枉矢哨壶,请乐宾。”叶锦州和曲而歌。
  齐云社固然风雅,叶锦州固然儒雅,但再怎么风雅儒雅,齐云社就是个赌坊,叶锦州就是个聚众赌博以赌谋生的赌坊头子。不想这一揖,竟是肩平身正,可堪礼仪典范的。
  邵秋实身旁的赌客满脸陶醉之色:“叶郎君风采真名士,有魏晋风,可比士大夫。”
  烟紫色直裾的少年一愣,回礼,竟也是脊背挺直,不遑多让:“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
  叶锦州又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
  少年又辞:“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
  叶锦州再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三请已过,少年终于行拜礼,接过叶锦州奉上的箭矢:“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至此,三请三让结束,两人互行揖礼,分站两端。
  司射摆上两尊青铜壶,当众宣布规矩,每人八箭,交替投壶,投完计筹。
  全壶,即八箭全中者直接胜出。无全壶或双方均为全壶,筹多者胜出,倒是跟先前的规矩一样。
  规则宣布结束,两人开始投壶。
  少年先投,箭矢飞出,第一支便中了壶口,是为有初,计十筹。
  轮到叶锦州,却是不中,落在了地上。
  少年再投,第二只中了壶口旁边的环,是为贯耳,计五筹。
  又轮到叶锦州,这一次他倒是中了壶口,但第一支箭不中,这箭中了也不过是散箭,计一筹。
  第三支箭,少年仍是中了,还是贯耳,又计五筹。
  叶锦州却又是失矢,箭矢与第一支箭倒在一处。
  只三箭,叶锦州便输了十九筹,别说旁观的赌客尽皆愕然,就连司射都不由得擦了擦冷汗:“郎君。”
  叶锦州叹了一口气,眼尾一线氤氲低垂,侧脸艳绝:“都怪萤娘,说好了只喝一盅,她偏叫我留宿。”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静默须臾,便有好事者叫道:“萤娘子最擅鱼嘬蝉覆,艺惊州府,叶郎入了红罗帐,今天还能站着出来,已是萤娘子怜叶郎世无其二,慈悲得很,慈悲得很了。”
  嫖赌不分家,四周的赌客都是同道中人,闻言大笑起来。
  少年不明所以,随行部曲附耳低语几句,想是解释了萤娘是谁,又解释了何谓鱼嘬,何谓蝉覆,到底年少,一时间眼神错综复杂,脸色青红交错,举手再投,第四箭却是失矢了。
  叶锦州第四箭中了壶口,再计一筹。
  第五箭,少年仍是失矢。叶锦州中了贯耳,计五筹。
  第六箭,少年中了壶口,虽只有一筹,他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叶锦州又中了贯耳,计五筹。
  第七箭,少年又中了壶口,再计一筹。
  叶锦州也中了壶口,计一筹。
  第八箭,少年中壶口而不入,箭尖斜插在壶口,是为倚杆,得十五筹。
  至此,少年八箭投完,共计得筹三十七。
  叶锦州得筹十三,还剩最后一箭,二十四筹的差异,便是投出可得十八筹的龙首也无用了,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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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谁也没想到未尝败绩的叶锦州这样轻易就败了,败给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少年。叶郎拥趸已开始给叶锦州的失败找起了理由,诸如,萤娘子鱼嘬蝉覆太销魂。
  叶锦州并不理会四周喧嚣,平心静气地站在起处,单手执箭矢过肩,向前一掷。
  箭矢飞出,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箭头稳稳落入壶口。虽然围观者皆明白叶锦州输定了,但见他面上不急不躁,动作不徐不缓,姿容俱美,都不由得面露陶醉之色。
  “咦。”有人轻讶了一声。
  伴随着这一声轻咦,围观者也露出惊异的表情。
  只见箭矢入壶后不停,蓦然弹起,却是划出与投入几乎相同的弧线,径自回到了叶锦州的手上。
  叶锦州看着手中箭矢,表情似有意外,眼神却平静得很:“这怎么算呢?”
  “骁箭!”司射一愣之后,当即唱道,“计十筹。”
  声传三楼,齐云社顿时喧嚣起来。
  寻常骁箭,为箭矢入壶弹出后再次入壶,叶锦州这箭却不仅仅是弹出,而是直接弹回了手里。
  西汉时候郭舍人投壶有此绝技,掷出的箭入壶后能够反弹回手中,甚至连返百余次。但那是因为壶为空壶,且箭为竹制,现在叶锦州手中的箭为柘木,且壶中掺了红豆,就是为了防止箭矢弹出。
  “妙啊,妙啊,如此骁箭!我就说叶郎战无不胜,与区区金陵小儿比,不可能输的。”一名赌客又笑又叫,比自己赢了还高兴,全然忘了不久前他才为叶锦州的失败找了许多借口。
  被称为区区金陵小儿,少年还沉得住气,部曲却是脸上一黑:“放肆!”
  部曲一声断喝,有杀伐之气,骇得那赌客当即闭嘴,唯恐部曲拔了腰刀就要血溅当场。
  少年略略抬手,示意部曲噤声:“先生这一箭需再投入壶,方为骁箭。”
  叶锦州微微一笑:“郎君说得是,弹出后再度入壶方为骁箭,否则便是失矢。”
  赌客与部曲剑拔弩张,少年与叶锦州倒是一派霁月清风。
  说着,叶锦州抬手投出,箭尖破风,中壶口而不入,斜插在壶口,竟是与少年最后一箭角度完全一致的倚杆。两尊铜壶里的箭矢,乍见犹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倚杆,计十五筹。”司射唱道。
  霎时一静,继而哗然,叶锦州原本是十三筹,加上骁箭十筹,倚杆十五筹,竟是以三十八筹反败为胜。
  叶锦州拱手,玄色道袍微曳,衬得他仙风道骨,儒雅得很:“以一筹险胜,郎君承让了。”
  少年看着叶锦州,面色微沉:“胜便是胜了,先生技艺卓绝,胜得漂亮,何谈险胜?”
  叶锦州仍是云淡风轻:“承让。”
  少年不再说话,抬手,部曲会意,当即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角子。
  叶锦州摆手,司射上前接过。
  围观的赌客见叶锦州与少年清算了赌金,当即也捏着自己的押票去柜台兑赌金。
  先前赌客们叫叶郎叫得热闹,此刻却也不乏垂头丧气者,俱是看叶锦州筹数远远落后少年时,补押在少年身上的。这些输了的人唯恐叫其他赌客看见嘲笑一通,只悄咪咪咽下败果。
  “叶锦州,我要和你比投壶!”一道声音,既尖且利,一听就是孩子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果然是孩子,还是个又黑又瘦又矮小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娘。
  小女娘自然是邵秋实,邵秋实这一叫,整个齐云社的人都在看她,本要离开的叶锦州自然也停住了脚步,看向邵秋实的眼神带着哄孩子的兴味:“小娘子是哪家孩子,怎的不见个大人?”
  叶锦州此言一出,赌客们顿时嬉笑起来,是啊,还是个孩子,谁能将一个孩子的话当真?
  “你别管我是哪家的,我要跟你比投壶,就用你头上的金簪子做彩头。”
  任是邵秋实表情多么认真,赌客们仍是嬉笑个不停,还互相呼喊询问着谁家孩子快点带走。
  本要离开的少tຊ年和部曲也停住脚步,看向邵秋实。
  “小孩子胡闹而已,叶锦州不会同意的。”部曲垂首。
  少年却摇头,语气笃定:“他会同意。”
  少年虽然只十五六岁,却少年老成,行事稳重,部曲对他向来信服,但现在这情形太荒谬:“叶锦州虽有从不推辞指名比试者的传闻,但这不过是个黄毛小丫头。”
  仿佛是为了印证部曲的推测,司射朗声道:“我家郎君有三不赌,一不与师长赌,二不与妇孺赌,三不与官家赌。小娘子既是妇又是孺,在二不赌之列,还是快些随家里大人回去吧。”
  在一片叶郎高洁的赞颂中,叶锦州的声音低沉有力:“小娘子这般年纪,我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赢?还是快点找根筷子,免得簪子输给了我,只能披头散发过闹市,丢人。”
  闻言,赌客们愕然,原本的嬉笑声也没了。
  这几岁的女娃娃竟敢这样跟叶锦州讲话,难道是年纪轻轻就对人世没什么眷恋了?
  拐子李在旁边听得冷汗淋漓地流,想走,又舍不得每月半贯的钱。
  邵秋实要是就此被暴怒的叶郎拥趸锤死了,白来的半贯钱可就没有了。
  到底是钱壮怂人胆,拐子李冲上来捂邵秋实的嘴,咧着黄牙赔笑:“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
  “我记得你!你就是投壶前说叶郎与其赢不如输了赚钱的那个女娃。刚才看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是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脑袋大脖子粗的赌客说着挽起袖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拐子李连忙撒开邵秋实,伸手去拦赌客。
  邵秋实趁机道:“不是我跟你比,是他跟你比!他是个大人,又是男的,总没问题了吧?”
  他?他是谁?正拦赌客的拐子李顺着拉扯的力道,看向被邵秋实拽着衣袖的自己的胳膊:“我?!”
  脑袋大脖子粗的赌客越发恼怒了:“我知道你,拐子李,说是牙人,平日里干的都是拐孩子的勾当,什么阿猫阿狗也想跟叶郎君比投壶,凭你也配,我呸!”
  “好。”赌客还要再骂,却叶锦州的声音字正腔圆,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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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4章 试读结束。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好。”叶锦州的声音让四周一静。
  “你同意了?”邵秋实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挺容易。
  叶锦州点头:“我同意了。”
  金陵来的部曲也很惊讶:“郎君,你如何知道叶锦州定然会同意比试?”
  “叶锦州此人看似淡泊,其实自视甚高。他投壶技艺出神入化,若是倾尽全力,可远胜于我。偏偏他屡屡示弱,最后一刻才反败为胜。也不肯多胜,那一箭,往前偏一点就是龙首,十八筹,可胜四筹,往后偏一点则为龙尾,十六筹,也可胜两筹。他却掷出倚杆,十五筹,堪堪只胜一筹。与我掷出角度一模一样,更是要告诉我,他险胜,他装的。所以他一定会同意,在那丫头说出以他头上金簪为彩头之后。”
  “叶锦州此人沽名钓誉,不惜鸟入樊笼,就为了最后扭转乾坤,技惊四座,”部曲恍然点头,“小娘子一出口就要叶锦州头上金簪,的确是当面给了难堪,以叶锦州的狂妄必不肯善罢甘休。”
  “叶锦州置之死地而后生,固然是想炫技,但又不仅仅是为了炫技。”
  “不仅仅是为了炫技?”
  “你也瞧见了,投壶开始前,齐云社多少赌客重注押他胜出。你猜之后见他筹数远逊于我,多少赌客转而偷偷押了我,”说到这里,少年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商贾之道。”
  部曲恍然大悟:“他若是倾尽全力,固然能自始至终地胜过郎君,但那些赌客只押他,即便是胜了也要赔付大笔赌金。先输后赢,总有意志不坚的转押郎君,他便赔不了那么多,甚至还可能赚一些。”
  “聪明。”
  部曲连忙拱手:“不及郎君。”
  少年与部曲低语,旁人没听见,邵秋实如今是炼气境,别的没什么,就是较常人耳聪目明一些,两人又站得近,自然听了一耳朵,不由得打量了那少年一眼。
  这边,齐云社里的赌客们都巴巴地盯着叶锦州,谁都没想到他这样轻易就同意了邵秋实的约战。
  脑袋大脖子粗的赌客更是满面羞愤,双目含泪,肥躯剧震,比被人骂了“汝母婢也”还要悲痛:“一个黄毛丫头,一个坑蒙拐子,乱棍打出去便是,叶郎君何须搭理?”
  “齐云社开门迎客,自然入门都是客,”叶锦州看向邵秋实,“既是比试,自然需要彩头。我的彩头是头上金簪,小娘子打算以何为彩头?”
  这话顿时把邵秋实问到了,她现在身上一个铜钱都没有,连她自己都不属于自己,属于傅府,一时间还真拿不出彩头来。邵秋实心念斗转,有心把拐子李拿来当彩头,他虽然风评不佳,到底是良籍。
  就在邵秋实将目光落在拐子李身上时,叶锦州出声:“小娘子拿不出什么也不妨事,若是输了,我赠小娘子一个表字,思远,如何?”
  “思远?”
  “取敏而多思,宁静致远之意。”
  女子十五及笄,不便直呼其名,另取别称为字,以表其德。
  邵秋实才八岁,虽然现在就取表字太早,但思远这表字不错,倒把傅仲达起的从良的破名字比到尘埃里。邵秋实也的确拿不出别的彩头,当即同意:“好,我若是输了,就以思远为字。”
  脑袋大脖子粗的赌客听得又是双目含泪,肥躯剧震:“小丫头胡搅蛮缠蛮横无理,叶郎君还赠她寓意如此之好的表字,以德报怨,心胸开阔至极,开阔至极。”
  围观者纷纷赞颂起叶锦州的豁达。
  “郎君,”部曲却不太相信,指望少年解惑,“思远真是说敏而多思,宁静致远?”
  少年的表情有些古怪:“武侯得幼子诸葛瞻,在给兄长诸葛瑾的信中写‘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故取表字思远,其意确为敏而多思,宁静致远。”
  “所以叶锦州是教这小娘子要敏而多思宁静致远,否则难成大器?”
  “明面上是这个意思。”
  “那暗地里的意思是?”
  “武侯于诸葛瞻而言是何人?”少年反问。
  这题少年刚说过,部曲自然记得:“父亲。”
  “武侯给诸葛瞻取表字思远,叶锦州就给这丫头取表字思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叶锦州自比武侯,对这丫头说,”说到这里,少年闷笑一声,连带着后面说出口的话也带了笑意,“我是你爹。”
  部曲一愣,表情也古怪起来:“这,多少有些缺德。”
  “叶锦州看着韶华如绮,其实年近而立。那小丫头估摸也就七八岁,叶锦州若在正经谈婚论嫁的年纪成亲生子,孩子该比她还大,虽占了些口头便宜,也不算太过分。”
  少年那一句带笑的“我是你爹”传入耳中,邵秋实一愣,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邵秋实心内暗自咬牙:“八箭太多,我们一箭定输赢如何?”
  “一箭?”
  邵秋实点头:“叶郎君有返矢入手的绝技,即便只一箭也能投出百筹,甚至数百筹,想来不会害怕吧?”
  害怕?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叶锦州哂笑,又引得拥趸们色授魂与:“好,就一箭。”
  邵秋实又道:“叶郎君精通博戏,是太原府出名的玩客,我们却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一个坑蒙拐子,叶郎君自然是不屑与我们争一筹之长短。若是侥幸投出相同的筹数,算我们胜可好?”
  “好,若筹数相同,算你胜。”叶锦州仍是好脾气地同意了。
  “我们先投。”
  “你们先投。”
  “还有……”
  邵秋实还要再说,叶锦州听得下去,那胖赌客却是听不下去了:“罗里吧嗦,到底比是不比,废话那么多,你不如直接跪在地上求叶郎君将金簪送给你。”
  邵秋实撇嘴:“我正要说可以开始了。”
  众人这才往场中看去,司射已收拢箭矢,摆好铜壶。
  司射将箭奉到叶锦州面前,叶锦州却示意直接给拐子李,看来他也知道拐子李是做不了三请三让的。
  “我不会,我压根就不会投壶!”看着奉到面前的箭矢,拐子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他竟然真的要跟叶锦州比投壶,像梦一样,再看旁边芝兰玉树的叶锦州,也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

......

《重生后修仙大佬被迫走宅斗剧本》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