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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程宁 点击:26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临华宫乱成一团。
  春华不断在地上磕着头:“娘娘身子未愈,跪一夜她还有命活吗!皇后娘娘,奴婢替娘娘跪,奴婢替娘娘抄行不行?”
  “滚开,有你个贱婢什么事?”
  谢念瑶嫌恶地甩开春华,还差点一脚踢上去。
  若不是程宁闪身挡的快,那一脚几乎要将春华踢翻。
  “好了春华,罚跪而已。”程宁牵着她起来,面色冷静。
  “侍婢不许跟着!”
  谢念瑶见春华不甘不愿地要跟上去,又呵斥了一声。
  至此,春华哪里气得过,她忍不住恨声:“若是叫陛下知道了,他定然——啊!”
  谢念瑶哪里能忍受春华拿卫宴洲来压自己。
  她本恨程宁,本就是因为这贱人三番两次霸占着皇恩。
  别说雨露均沾,她连卫宴洲的衣裳都未曾剥下过。
  凭什么程宁一个失了势的贱人,能屡次得到卫宴洲的龙恩?
  她一把拽过春华的长发,巴掌就要招呼上去!
  可近在咫尺时,手腕被程宁猛地握住了。
  程宁不说话,可一双眼眸里,分明带着压迫,叫人看一眼便觉得心惊。
  ......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如此渗人的震慑力?
  谢念瑶被她那一眼如同看死人般的眼神吓住,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
  程宁却已经松了手,转身面向临华宫的宫人。
  “你们将门关好了,若是有人不分清白要打骂,或者借着簪子遗失为由搜宫,打你们的都打回去,后果等本宫回来,自去跟陛下领罚。”
  程宁第一次自称本宫,却比谢念瑶成日挂在嘴上要有威严的多。
  她习惯了称本帅,换成这个,微微拗口。
  可后宫之中,不硬起来就受人欺负。
  谢念瑶妇人之仁,手段卑劣,这些做下人的却未必撑得住。
  她一番话,直说的临华宫众人腰杆都直了不少。
  随即程宁又转身,冲谢念瑶一笑:“臣妾不是说娘娘,我此刻便去领罚,娘娘是回凤鸾宫?”
  谢念瑶一张脸气的青了白,白了又青。
  可她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得甩手走人。
  “既然是去受罚,本宫当然是要盯着你,免得又使什么狐媚子的手段!”
  一路到了永安宫,远远的便有浓重的香灰味传来。
  谢念瑶只是这么闻着就觉得不舒服,再看程宁面不改色。
  心中骂了句贱蹄子。
  入了永安宫,先帝们的牌位列成一排。
  谢念瑶第一次来,她的封后大典匆匆,来不及祭拜祖先。
  得见那些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历代先皇先皇后画像,个个眼神如有实质般,她浑身不痛快。
  可又想见程宁被罚的模样。
  “皇后娘娘,熹妃娘娘。”
  永安宫中伺候的宫人迎出来见礼,以为皇后突然要过来上香。
  谁知谢念瑶连永安宫的门都没踏入,只是站在外头,冷声吩咐:“给熹妃将女戒呈上去!”
  程宁要跪,老嬷嬷给她递上了蒲团。
  可谁知谢念瑶又冷声:“跪在蒲团上,跟坐在地上有什么区别?撤了!”
  嬷嬷不敢不从,程宁便跪在冰凉的地上。
  抄女戒时,铺开纸页,宫人在一旁研墨。
  “抄写诚心,自然是墨也该自己研,”谢念瑶又道:“还有,大白日的掌灯做什么?嫌宫中开支不够浪费不成?将灯都灭了!”
  油灯本是点给先人们的,嬷嬷面带为难。
  程宁冲她眨了眼,示意她灭掉。
  嘴上却轻笑道:“娘娘也不怕先帝们夜里托梦。”
  “你在吓唬谁??”谢念瑶忐忑,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一旁的甜杏扶住了她,轻声道:“娘娘,差不多了,这大殿阴森,灭了灯根本看不清,熹妃抄完不瞎也得眼花几日了。”
  谢念瑶这才不甘不愿地住了口。
  临走前她又道:“明日一早带着这十遍女戒去请安,少一个字,多抄一百遍!”
  说完,领着宫人耀武扬威地走了。
  程宁抬手研墨,待脚步声远的听不见了,她放下墨石,执起了笔。
  素纸上什么也没有,她的墨落下去,染得一团黑。
  老嬷嬷在一旁半跪下来:“将军。”
  “事情如何了?”
  乍一看程宁在专心写字,丝毫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老嬷嬷身上。
  “傅将军回了信,听了将军的话,只是他有疑问,问将军为何不将他召回......”
  剩余的话嬷嬷没说,只是手掌比了个正反。
  谋逆。
  既然程家已经坐实了谋逆的罪名,那为何不直接反了算了?
  程宁轻叹:“他还是容易冲动,程家谋逆的真相如何,我尚且没有查清,南疆不过才二十万兵力,而我原先的西北兵力有三十万,都在卫宴洲手中,这一反,必定生灵涂炭,还未必能赢。”
  她要的是真相,要的是程家人活着。
  至于皇位上的是谁,她不在乎。
  傅佑廷若是牵涉进来,那就当真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嬷嬷明白程宁想什么,她又说:“可是将军,那夜传位诏书下达,先帝薨逝前,程老将军确实带兵去了青梧宫。”
  青梧宫,先帝的寝宫。
  程宁猛地看过来:“先帝病危,圣旨真假不知,爹爹带兵也可能是为了护驾!”
  她曾从四处了解过,那夜老爹带兵进宫,根本就没有与宫中侍卫巡防交火过。
  为什么会咬定程家没有谋逆,这也是原因之一。
  若是谋逆,难不成还要进去确认先帝是不是真死了再动手?
  没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老爹多年来对晋阳忠心耿耿,他若有当皇帝的念头,早在还是主帅时就该动手了。
  又怎么会等到卫宴洲带人收押入狱?
  整件事情疑点重重,定然发生过程宁没查到的事。
  只是卫宴洲变了个彻底,无论她是套话还是装睡,都不能从他口中知道零星半点。
  距离三月春,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父兄上断头台吗?
  “瞿少陵呢?我听闻东川事件,派去的是虎贲,这个虎贲似乎年岁尚小?”
  嬷嬷叹了口气:“瞿将军被派去驻守皇陵了,先帝的陵墓要修葺,陛下点了他的名。”
  程宁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故意的,她的人,卫宴洲弃之不用。
  他在防她。
  可是瞿少陵是晋阳少有的少将,他去修皇陵,简直是大材小用。
  卫宴洲真想将谢家扶上位,让年纪才十五的虎贲去领兵西北不成?
  “嬷嬷,你是宫中几十年的老人了,当年先帝还在位时,宫中可发生过什么大事,可有什么密辛?”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17章 试读结束。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若是真正的密辛,嬷嬷也不可能知道。
  程宁六神无主,随口一问而已。
  她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从前先帝在位时,卫宴洲与程家走的虽然不近,可是大家也算和睦。
  就连老爹对卫宴洲也时有夸赞,说他如若不是性子太冷,也颇有一番建树。
  程宁虽不觉得卫宴洲性子很冷,但是她明白,卫宴洲骨子里确实带着狠劲。
  他不如卫宴书,手段八面玲珑。
  太过狠的人,冷心冷情,未必能给百姓带来红利。
  可偏偏,他真成了皇帝。
  也偏偏只对程家下手如此狠。
  昨日夜里的恨怒都真切,程宁却不知道他在恨什么。
  嬷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半晌未果,她摇头:“若是密辛,知道的人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关于程家和卫宴洲之间密辛?
  卫宴洲才多大,他不过二十三岁。
  二十三年前,先帝与老爹倒是还年轻。
  可....先帝对程家一向看重,也不见得有嫌隙。
  “陛下的生母呢?”程宁突然想起:“文妃娘娘是在先帝薨逝前一旬逝世的,我听说她一走,先帝便重病?”
  文妃是卫宴洲的生母。
  她盛宠一世,先皇后死后,先帝没有再立后位,后宫便是她一手执掌的。
  也因此,卫宴洲就算是庶出,可在宫中也是极为尊贵。
  有着先帝的死,文妃倒显得不足轻重了。
  都道先帝对文妃极为爱重,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先皇后。
  先皇后与文妃,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她们一同入宫为妃,一个为后,一个为妃,也曾是佳话。
  卫宴书与卫宴洲从前感情好,也有这个根源。
  “先帝骤病,确实是在文妃逝后。”嬷嬷回忆着:“那段时日宫中特别乱,太子...雍王和陛下,日日都在青梧宫侍疾,文妃娘娘葬的也匆忙。”
  程宁觉得不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文妃,文妃。
  回忆里是个温和恭顺的女人,说话轻慢,很有耐心。
  程宁见得不多,每次见,文妃都会给些糕点赏赐。
  她对卫宴书更是温柔,对亲儿子卫宴洲反而严厉一些。
  卫宴洲甚至在她面前说过:“母妃待皇兄,待你,倒都比我温和。”
  这样的人,会藏着秘密吗?
  藏着什么秘密?
  程宁捏紧了袖子,朝嬷嬷道:“你想办法看能否找到从前在皇后或文妃宫中伺候过的老人,探听一二,看有没有能用的消息。”
  如果文妃身上有什么秘密,这秘密又与程家有关。
  那她就更要查了。
  “是,娘娘。”
  **
  出了永安宫,谢念瑶还是觉得身上有一抹阴森森的气息。
  她抖了抖袖子,骂道:“晦气,那地方本宫可不去第二次。”
  在谢家被娇惯着长大,谢念瑶根本就是大小姐脾气。
  “娘娘,”甜杏还是有些怕的:“听说牌位都是有灵的,咱们还是不要这么说。”
  里头都是老祖宗们,万一显了灵那还得了。
  “闭嘴!”谢念瑶又一阵恶寒,慌不迭要走:“去承乾宫。”
  此时已经散了朝,想必卫宴洲已经得了空。
  那日说第二日来看她,都是哄她的。
  还不是要她巴巴地上门去。
  “娘娘,熹妃这事儿我们要与陛下说吗?”
  谢念瑶哼笑:“当然,不然让她恶人先告状么?你放心,本宫只是罚跪罚抄而已,陛下不会怪罪本宫的。”
  他自己都罚呢。
  “还有,听闻陛下这几日在改税制,与朝臣们意见相左,龙体受累,本宫要的汤炖来了吗?”
  甜杏忙招手让宫人去取:“听见没有,将那参鸡汤端来!”
  到了承乾殿外,几个臣子匆匆跑出来。
  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惧和愤懑。
  看来朝事又议的不大顺畅。
  见了谢念瑶,忙停下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杨大人,”谢念瑶认得为首的杨牧,冷笑道:“又惹陛下生气了?”
  她听兄长提过,说卫宴洲要改革税制,这个杨牧作为户部尚书,与他的意见每每相左。
  为此,卫宴洲已经发了几次火。
  “娘娘,”杨牧拱手,显然是一身犟骨:“请您劝劝陛下,税制变革影响朝局安稳,提高商税尤其是,请他三思!”
  “三思?你不过是个小小户部尚书,”谢念瑶不屑:“陛下的决定照做就是,左右不过是个奴才,总悖逆陛下做什么?”
  说完,不等杨牧反应,已经进了殿去。
  留下被骂‘奴才’的杨牧,一张面色铁青。
  “杨大人....这——”
  他们都不曾想到,堂堂皇后,说话竟然能如此粗鄙,毫无考量。
  杨牧一挥衣袖:“谢氏这等无脑之辈,只知溜须拍马,晋阳危矣!”
  “大人息怒,息怒!”
  几个人忙将杨牧搀扶走了。
  这话若是传到大殿里,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大殿内,卫宴洲正批阅着奏章。
  他力排众议,将税制改革推行下去,杨牧这几个便天天来闹。
  不过他要做的,还没人拦得住。
  谢念瑶扭着腰进来时,放轻了脚步。
  即便是这样,卫宴洲也闻到了味道。
  她喜欢用香味浓厚的脂粉,大老远便是各种花香扑鼻而来。
  不像——
  不像某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许宫人用香熏,加之入了宫总是病着,身上总有股药香。
  谢念瑶往他背上一扑,捂住他的眸,娇俏地道:“猜猜我是谁?”
  “柔夷无骨,体带幽香,不是朕的瑶儿还能是谁?”
  卫宴洲提起一边唇角,抓着谢念瑶的腕。
  “嘶!”谢念瑶顺势往他腿上一坐,又开心又恼怒:“臣妾手疼呢。”
  她的手细嫩,稍稍碰一下就起红。
  此时手腕上确实有一圈红,像被人攥过。
  卫宴洲被花香熏的很,起身将她放在龙椅上,自己退开了。
  “谁弄的?”
  谢念瑶坐在龙椅上,这莫大殊荣,想来程宁定然不曾有过,她瞬间便开心了。
  “自然是熹妃,后宫哪还有人有她的力道?”
  卫宴洲挑眉:“她又去讨你嫌了?”
  “说是病了几日,臣妾就想着去看看,不料她与宫人凶得很,直接便抓了臣妾的腕子,还对先皇不敬呢!”
  谢念瑶说着,眼珠子跟着一红了。
  “如此这般,那瑶儿不教训她?”卫宴洲漫不经心地问。
  看来自己罚的果然没错,谢念瑶开心了。
  “臣妾哪会罚人呢,只是对先帝不敬是大忌,不罚不行,臣妾罚她去永安宫抄书去了。”
  谢念瑶说完,期期艾艾地等着卫宴洲夸奖。
  她用的毕竟是卫宴洲用过的手段,又不碍着什么事,都算轻的了。
  卫宴洲果然点头:“你有主意,别将人玩死就行。”
  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全然看不出异样。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18章 试读结束。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怎么会!”谢念瑶从龙椅上下来,抱着他的手晃:“陛下舍得,臣妾也舍不得呀!好歹是后宫姐妹呢。”
  此时甜杏端了汤进来。
  “陛下,这参鸡汤是熬了几个时辰的滋补佳品,臣妾喂您可好?”
  她手也不疼了,人也精神了。
  那参鸡汤味道浓稠,确实是滋补佳品。
  显然像是将能塞的补品都塞了进去,恨不得将卫宴洲补到精气旺盛。
  谢念瑶执着汤匙,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陛下,啊——”
  这想要爬上龙床的心思,是半点都不遮拦。
  与她家那些精明的兄长全然不一样。
  他正好利用一番,让谢家先吐些银子出来。
  捏着她的腕子推开一些,卫宴洲道:“方才外头喧哗,你遇见杨牧了?”
  “那老匹夫是不是气着陛下了?还叫臣妾来劝陛下,被臣妾训斥了一番。”
  卫宴洲翻着折子,哦了一声:“你对税制有看法?”
  “陛下做的决定都是对的。”谢念瑶放下汤依偎过去,眼中闪着清澈的愚蠢,除了卫宴洲没别人:“悖逆您的,都不堪重用。”
  突然觉得烦。
  若是程宁在此,断然不会说出这样只知讨好的话。
  但谢念瑶的好处也就在这。
  卫宴洲懒懒道:“是么?你兄长似乎也不同意这次的税制改革。”
  增加商税,意味着动了商贾的大饼。
  谢家这些年在朝中,首当其冲吃了商贾不少红利。
  这次改革,也就意味着从他们的钱袋里掏钱出来。
  杨牧不同意,是怕朝局动荡,说白了不敢与世家正面冲突。
  而谢念瑶的兄长,代表的恰好是世家。
  私下撺掇那些同为世家的大臣一起反对,是怕动了自己的利益。
  她来的正好,卫宴洲正愁没人去传话。
  这个谢家的蠢货小女儿,别的不行,窝里横一定行。
  他于是撑着头,在椅上叹道:“若是别的人与瑶儿一般体恤朕的苦心就好了,没有谢家做表率,朕这个税制要推行,着实是难了些。”
  谢念瑶一喜:陛下看来果真离不开谢家。
  “陛下,瑶儿定然修书劝诫兄长们,不叫陛下失望!”
  “是么?可难免会让谢家有损失,虽然朕打算改革成功后,便给你大哥授予伯爵,可功名与银钱相比——”
  谢念瑶一听伯爵,眼睛都亮了,忙打断卫宴洲:“为陛下分忧是兄长们的责任,瑶儿定然要他们做表率!”
  这可是伯爵!
  爹爹已经位居丞相,要升再难。
  可是如果能封爵,那便是光耀门楣的荣耀,区区银钱算什么?!
  卫宴洲果真是看中谢家,她定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来这一趟,收获可谓异常丰厚了。
  谢念瑶笑的嘴巴合不拢,又拉着卫宴洲的袖子撒娇:“那瑶儿出了力,陛下今夜可要去凤鸾宫?”
  “怎么会少了瑶儿的好处?”卫宴洲捏捏她的鼻子,“不过眼下年关事忙,等忙过了,带你去宫外看庙会可好?”
  得了承诺,谢念瑶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再纠缠。
  只是又撒了几声娇,才带着甜杏离开。
  她一走,卫宴洲卸下了笑脸:“王喜,端走!”
  那参汤到底是一口没喝。
  王喜揣摩着卫宴洲的心思,道:“皇后娘娘真能劝得谢家几位改变态度,拥护改革吗?”
  “能,谢家为了她这个皇后之位能坐稳,即便割肉也在所不惜。”
  他若是抓不准谢家的心思,也不必跟谢念瑶废一番口舌。
  “陛下英明。”
  朝事告一段落,卫宴洲伸了个腰:“程宁那怎么回事?”
  谢念瑶的话,信个形就行。
  去看望这种鬼话,大约她自己都不会信,不过是去为难而已。
  王喜方才便叫人去查探了,这会忙将事情来源都说了一遍。
  “对着朕的时候张牙舞爪,碰上皇后却只有挨罚的份。”卫宴洲冷哼一声。
  “陛下要去瞧瞧吗?”王喜小心地问:“听闻病的挺严重的。”
  那夜之后卫宴洲没提起程宁,好几天了,想必怒气也该散了。
  “孟歆没去看着?”卫宴洲嫌烦:“她未必乐的见朕。”
  那夜也是气狠了,将人欺负的惨,他清楚程宁的性子,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也就不去讨嫌。
  王喜答:“看了,不过风寒侵体,咳嗽好得慢,这会儿在永安宫,听闻还被皇后娘娘刁难了一番。”
  卫宴洲听了,没再说话,也没挪动。
  拿了奏折看,凌乱地翻了几页,又丢开。
  王喜就见他家陛下似乎自我挣扎了一番,最终败了,起了身冷哼:“去瞧瞧她还活着没有。”
  明知道程宁这个人不会安分受罚,永安宫里罚的再重,也不过是跪着抄书。
  而她抄书向来又不规矩。
  应当吃不了几个苦头。
  可卫宴洲对着奏章就是看不下去,睁眼闭眼都是她委屈巴巴的模样。
  然而一踏入永安宫的门卫宴洲就后悔了。
  他的担心果真是多余的,程宁又睡着了!
  只是这次趴在桌上睡得不大安稳,隔一阵就闷咳几声。
  膝上没有蒲团,冷冰冰地跪在地面。
  桌上的女戒抄到一半,书上还沾了墨。
  卫宴洲气笑了:“你猜老祖们会不会托梦骂她?”
  “娘娘应当是身子虚弱......”王喜努力找补着。
  程宁这次确实是因为身子不适睡着的。
  她的烧反复,每到傍晚就会重新烧起来。
  加上永安宫里清冷,越跪越冷,越冷越昏沉,她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嬷嬷见了卫宴洲,忙叫醒程宁。
  刚醒的程宁有些迷糊,双颊酡红,她看了卫宴洲一眼,没什么表情,见了礼之后便接着抄女戒去了。
  “咳咳咳——”
  一边咳,一边呼吸粗重,可就是不见求饶。
  卫宴洲气笑了,迈步进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她抄的内容:“字太丑,重抄。”
  听他这么说,程宁便温顺地换了一张纸。
  “错字了,重抄。”
  她又换了一张。
  “写歪了没看见?重抄。”
  程宁面不改色,将纸揉成团,又取了一张。
  她身上的热度,即便是蹲在一边也能感受到。
  卫宴洲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怒气翻涌。
  程宁这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这是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是气皇后还是气他。
  “别写了!”卫宴洲先认输,盖住她冰凉的手:“服一句软能死?”
  像谢念瑶一样撒一句娇,还用得着在这挨冻?
  “别碰我,皇后娘娘说了,明日没给十遍,就要抄一百遍。”
  卫宴洲掐过她的下巴:“求朕啊,朕能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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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程宁看了他两眼,将他的手拽下,又拿起了笔。
  似乎打定主意犟到底。
  卫宴洲这下是真被她惹怒了,连连点头:“好,上赶着找苦头吃是吧?”
  “那你便在此抄完再滚回去,就算是晕了,你们都不许帮!”
  宫人们纷纷跪下,不敢言语。
  卫宴洲一甩袖,迈步离开,走到宫门处,又听里头的咳嗽声。
  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他的步子又猛地顿住,返回桌案前,竟然不顾皇帝威仪,席地而坐在程宁身边。
  王喜:“......还不去取蒲团过来!”
  宫殿中一团纷乱。
  哪敢耽误,永安宫内的宫人匆匆拿了个蒲团过来,又被王喜眼一横,赶紧再去取了一个。
  王喜拿着上前,劝两位祖宗:“陛下,娘娘,地上凉,还是垫上吧?”
  程宁目不斜视:“不用了,谢过公公。”
  !
  当真是铁了心要捋老虎须到底了,台阶递到面前都不下。
  卫宴洲在一边阴恻恻:“犟,朕在这看着你能犟到几时。”
  说罢,偌大一个宫殿内,就剩了程宁执笔的沙沙声。
  她分明连唇都烧红了,冷汗从鬓角滑落,可却紧抿着不肯认输。
  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卫宴洲都见她往自己手上狠狠一拧。
  那股狠劲,跟她上战场杀敌时无异。
  皮上甚至都青了一块。
  他身上的气势越发阴沉。
  晚膳时分,王喜命人传了膳过来,苦口婆心劝劝这个,劝劝那个。
  程宁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可是陛下一句也不劝着,两个人都是犟脾气。
  他只能赶紧命人去太医院,请了孟歆过来候着。
  晚膳程宁也不吃,甚至王喜连药膳都备了,可程宁就是不松口。
  她不吃,卫宴洲的脸色便又青了几度。
  入了夜,空旷的大殿灌风,更冷了几分。
  原本便视物不清,加上头昏和高烧,程宁都辨别不出自己写了什么。
  可是胸口撑着一口气,使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去。
  她在赌,赌自己在卫宴洲会不会先退步。
  赌他能退到哪个地步。
  嫂嫂在狱中情况不知如何,她必须搏卫宴洲一个承诺出来。
  可是真冷啊,膝盖以下的腿已经麻的没有直觉,执着笔的手需要用力稳住才不发抖。
  身体四面八方都在进风一般。
  甚至连舌尖都被她咬烂。
  到了亥时末,卫宴洲终于认输。
  他眼见程宁摇摇欲坠却还倔着,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终于夺了她手中的毛笔,‘啪’一声扔在桌上。
  程宁竟然还挣扎着要去抓。
  “够了!”卫宴洲抓着她的肩:“程宁,见好就收!”
  见着什么好了?
  程宁喃喃:“还不够十遍——”
  卫宴洲将她的纸抓过来,自己提笔,抄了一页,又扔回去:“行了吧?”
  他亲自抄的书,谢念瑶见了不可能再敢为难。
  说完,他打横将程宁抱起来。
  他坐了一晚上都觉得双腿酸涩不已,何况这样跪着。
  然而程宁还挣扎着要下地:“不用、你管,你只会欺负我。”
  因着高烧,嗓音沙哑的缘故,程宁说这话时莫名有些泣意。
  “我欺负你?”卫宴洲狞笑着:“不是你气我?”
  这人都快烧成炭炉了,搁怀里都烫手。
  王喜忙取了大氅过来。
  “你明知嫂嫂怀孕,还拒不见我,又逞凶泄/欲,我、我不要你管。”
  原来还是因为那夜的事气着。
  卫宴洲的气莫名就散了一些,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总是为了程家的事才肯主动来找我,我就不能生气?”
  他还有理了。
  也不想想程家走到如今是因为谁,不是他盖棺定论,她何至于如履薄冰。
  程宁往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泄愤。
  卫宴洲也不觉得疼,这会儿的程宁没有攻击性,像猫爪挠人似的。
  搅弄的他心痒了痒。
  “嫂嫂是个妇人,在大狱怀孕难免不便,程家的事与她无关,你放了她,好不好?”
  王喜在一旁听着,其实陛下若早告诉程宁,他已经命人去狱中照顾。
  那娘娘今日也不必如此辛苦。
  唉,陛下就算再恨程家,可眼下,程家的人也还好好的。
  他却什么都不说。
  卫宴洲沉吟了半晌,道:“朕可以放人,你兄长写个和离书,让陈意礼从此与程家无关,她便可出狱。”
  什么?
  程宁原本都快昏过去,又被气醒了:“陈家早就没有人了,你让她一个怀着孕的妇人去哪儿??”
  “那朕不管,你自己决定,也可以不写,你们程家的孙子一出世便是罪臣。”
  程宁无奈叹道:“你果真是恨程家,恨不得我们绝后。”
  “哥哥嫂嫂感情深厚,和离书不会轻易写的,你让我见他们一面,我劝哥哥。”
  事到如今,能救一个是一个。
  人活着,比那些虚名重要太多了。
  卫宴洲低睨她一眼,冷哼:“如你所愿!”
  目的达成,程宁终于抵抗不住昏沉的病势,在卫宴洲怀里晕了过去。
  回了临华宫,春华差点吓死。
  放在床上,卫宴洲掀开她的裙摆,发现双膝果然已经青黑。
  孟歆过来忙活了大半日,上药开药的。
  等到药煎好喂下去,又废了一番功夫。
  昏迷中不肯吞咽,孟歆狠着心用针将她扎醒了。
  程宁神志不清,以为自己在军营,不悦道:“放肆!”
  却被卫宴洲掐着颌骨,强行灌进去。
  “大、唔大胆!”
  程宁最讨厌喝药,因为苦。
  她的病拖了这么多天,也是因为总趁着春华不注意将药倒了。
  现在被人摁着,哪里肯。
  但卫宴洲比她更为强势,按着人,手劲不松,嘴里却哄着:“我的大帅,乖乖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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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0章 试读结束。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就好似他曾无数次这么哄过。
  孟歆和王喜都别开头,假装自己没听见。
  大帅这么个词,现如今除了卫宴洲,没人再敢唤出口。
  因着程宁挣扎,一碗药洒了许多在她衣服上,可到底是喝下去了。
  卫宴洲亲力亲为,替她换了中衣,又在她掐出青痕的手臂上上了药。
  见人睡得安稳后,才挥退了孟歆等人。
  他清洗一番,上了床,将程宁揽进怀中,捂的出了汗,烧退了才罢休。
  半夜程宁被渴醒,醒来时闻到熟悉的气味。
  卫宴洲身上总带着一些木香,犹如雪松,清冽而强大。
  他没醒,一双手还死死箍在程宁腰侧。
  睫毛如鸦羽,长得比女子的还要好看,但是不知梦见什么,眉头淡淡地锁着。
  披散得长发让他褪去一些平日的戾气,显得柔和许多,不再那么远不可攀。
  程宁清楚卫宴洲身上带着强大的魅力。
  不然谢念瑶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地痴缠着。可是这么个人,心也最狠。
  她甚至分不清卫宴洲对她的情感,是羞辱还是有情。
  从没有想过,自己身边这个小狼狗一般少年,有一日会变的这样疯狂。
  他不顾反对劝阻,将自己囚成一只笼中雀,也将程家赶尽杀绝。
  明明是少时一起长大的情谊,可是将她压在身下时,眼中全是程宁看不懂的占有欲。
  就仿佛,他从前与她相处时,是压抑了这样的情感,伪装的不在意似的。
  程宁的手指刮过卫宴洲的唇,这唇极薄,是薄情相。
  卫宴洲眼睫颤动,醒了过来。
  但是似乎也没醒透,有些怔愣地看着程宁。
  帷幔深深,隔出了这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呼吸可闻。
  不用伸手,面前的人就在自己怀中,可以忽略那些爱恨。
  两个如在梦中的人。
  程宁动了动,探出一只手在枕下摸,摸出一只彩陶的小狼,塞在卫宴洲手中。
  那小狼竟然穿着彩衣,釉上的整齐,活灵活现。
  只是有一边的耳朵缺了,似乎是摔断的。
  卫宴洲捏在手中磨搓:“是什么?”
  “收复北狄割让城池那日,在城中看到捏泥人的,是你说的,每赢一场,要给你带礼物。”
  程宁在小狼的断耳上轻抚:“就是下狱那天太乱,被挤到地上,摔断了耳朵。”
  她袖袋里揣着小狼,从北狄回燕京,半路就被卫宴洲的人押去大狱。
  这只小狼跟着辗转,过了这么多个月才送出去。
  烛火被灭到只剩一盏,透过层层帷幔更为昏暗。
  卫宴洲眼底的复杂看不明,他握着小狼,问:“恨我吗?”
  “恨的。”程宁毫不避讳地点头:“不要给我机会出去,我一定要查程家谋反的真相到底。”
  是他折断了她的翅,也是他让她沦落到了这深宫。
  程宁最讨厌宫闱。
  最讨厌妇人之间的争宠。
  太久了,他们之间没有这样平静地说过话。
  没有尖锐争吵,只有平静。
  平静地道尽恨意。
  卫宴洲目光炯炯:“你从不觉得自己的信任给错了人吗?”
  “你说话这种吞吐,不也怕我知道真相吗?若是与你自己全然没有干系,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岂料卫宴洲轻笑:“试探那招对我没用,你该知道的。”
  很好,以为能套出来什么,岂料这人不论什么时候都防备着她。
  程宁轻嘲:“你果真不如卫宴书好哄。”
  提到卫宴书,卫宴洲的眼神幽深起来:“卫宴书知道你被朕疼爱狠了会娇气地哭吗?”
  “你才哭,卫宴洲你这张嘴——!”程宁一拳呼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我渴了!”
  她再大大咧咧,在男女之事上,也还有廉耻在。
  有力气打人,看来确实是恢复了一些。
  卫宴洲拦住她的手,不等他出声,守夜的春华已经倒了水进来。
  程宁接过要喝,卫宴洲却偏偏不让她碰,自己含了一口,抓过她的颈,唇覆了上去——
  “唔,咳咳,嗯——”
  程宁拼命挣扎着,为这样的行为羞恼,又推不开他,被迫吞咽,恨不得咬下去。
  等到终于咽下,她那点恢复的力气已经用尽了,气喘吁吁地伏在卫宴洲身上。
  卫宴洲却不知道什么毛病,反笑起来:“只有没力气了才最乖。”
  他替程宁擦净唇角的水渍。
  程宁也确实懒得再跟他对着干,累着的还是自己。
  “我听闻你已经在大改税制,商税剧增,朝中有关联的世家不会轻易答应,你打算怎么做?”
  纵观古今,每一个涉及臣民的改革,都势必要劳民伤财。
  即便卫宴洲再强硬,以一敌百时,也未必有胜算。
  程宁有心关心百姓,自然会留心多一些。
  “皇后会替朕说服谢家,有谢家牵头,其余的问题不大。”
  程宁蹙眉:“这无疑是跟谢家对着干,皇后竟然答应你?”
  可是随即想想,以谢念瑶那个脑子,还有她对卫宴洲的痴爱,还真不一定。
  恐怕卫宴洲随便给点甜头,她就晕头转向了。
  果然,卫宴洲说:“皇后对朕用情至深,为了朕甘愿与家族为敌,你嫉妒了?”
  “臣妾倒也想为陛下效忠犬马,可陛下这不是用不上么?”程宁轻嘲。
  谢念瑶年纪小,只知情爱,可见对卫宴洲是真心的。
  这样也好。
  卫宴洲执了她一只手,捏在指尖把玩:“你不用激朕,这辈子,你再无上战场的可能。”
  “民间呢?”程宁不愿去想往后:“即便谢家牵头,可做生意的毕竟是百姓,他们若不从呢?”
  民间的银子,每人一两,落入到谢家那类世家手里,便是大数目。
  可每一两,都是商户的血汗钱,要他们接受,比要世家放弃这些钱的难度差不了多少。
  “不从?”
  卫宴洲咀嚼着这两个字,显得漫不经心:“杀几个出头的,杀到没人敢再出头为止。”
  似乎杀人对他来说是件稀疏平常的事,不值一提。
  “你疯了?”
  “说到底是百年吏治的沉疴,与商人有何干系,你尽可以用些柔软的手段,分田地,授功勋,何至于要杀人??”
  卫宴洲低笑:“因为那样太慢了。”
  他要尽快完成税制改革,在新的一年推行新的政治,而不是等那些百姓慢悠悠接受。
  而且,若是那样,所有人都会觉得朝廷有顾忌,那即便改革成功,也少不了拿功勋来钻空子的人。
  他揉开程宁紧抿的唇,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温柔刀是卫宴书的手段,不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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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温柔刀有时候并没错,天下大任,若都是屈打成招,往后你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程宁不明白,卫宴洲为什么要这么极端。
  赌上自己的名声也在所不惜,偏要当一个暴君吗?
  “宁姐姐,你究竟是怕朕被百姓叱骂,还是担心百姓受压迫太重呢?”
  都有。
  程宁是个将人,她明白上位者不可能永远仁慈。
  可她又是个女人,所以她不可能主动对自己的子民下手。
  她躺在枕上,黑发铺散,眼中有愤懑,也有无可奈何。
  卫宴洲看懂了她的想法,他温情的指腹刮过程宁的眼角。
  “你也知道沉疴已久,要根除最快的方法就是暴政,被人骂算什么,朕洗耳恭听就是了。”
  他做好了决定,就没人能够改变。
  “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程宁闭了闭眼。
  站在云巅就注定了孑然一身,卫宴洲现在能利用谢念瑶,可终有一日,谢念瑶也会成长。
  说到谢念瑶,程宁眼底溢出轻嘲。
  虽然今日她去永安宫,是利用了谢念瑶一番,可是她到底将春华打成那样。
  程宁囚于宫殿久了,人人都将自己当成断翅的云雀,以为可欺。
  但她必然是要讨回来的。
  程宁笑着:“快过年了吧?我送陛下个礼物可好?”
  被她的笑晃了眼,卫宴洲垂眸,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声音沉沉:“什么?”
  “陛下等着就是了。”
  她这个模样,卫宴洲有些熟悉。
  少时程宁顽劣,每每闯了祸作弄了人就是这副神情。
  她大概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可是其实眼里都快溢出星星了。
  卫宴洲不动声色地提了一下唇角,嘴上却是威胁:“不许对皇后动手。”
  谢念瑶果真是卫宴洲的心头好,她还没说要下手,便先维护上了。
  她不懂,明明先利用谢念瑶的,是他自己不是么?
  “陛下护的这么紧,以为我会做什么?”
  卫宴洲不知道程宁要做什么,不过这人向来有些杀伐果断,若是真想对付谢念瑶,不够她玩的。
  “不许。”卫宴洲又强调了一遍。
  谢念瑶不算是个好皇后,可他放在后宫自有他道理。
  她想了想,说起了别的:“今日我给文妃娘娘上了香。”
  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清晰地收紧了。
  “她的大丧我没赶上,本该去皇陵祭拜的,我这不是出不去么。”
  她听见卫宴洲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难道果真没有怀疑错,宫中出事,先帝的死,跟文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么?
  “你想说什么?”卫宴洲掐住程宁的下颌:“试探朕?”
  他太聪明了,程宁要做什么根本瞒不住。
  望进他眼底,程宁索性直接问:“文妃娘娘是骤病逝世的么?”
  卫宴洲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秉着气,神情变得很古怪。
  过了很久程宁都没有听到回答。
  “程宁,别探究朕,”卫宴洲要挟她:“怕你承受不起后果。”
  他到底瞒着什么?
  程宁知道就算自己问出口,卫宴洲也不会说。
  谈话宣告破裂,她转身背对着卫宴洲:“既然不让问也不让欺负,陛下若是不睡,可以准备去上朝。”
  反正天也快亮了。
  可是卫宴洲今日似乎打定主意与她杠上,他今日罢了朝。
  那帮朝臣还对他改革的事颇有微词,去了也是听他们絮叨。
  他干脆让王喜听完了转述,不去凑那个热闹。
  可谓相当任性。
  人就在临华宫里,缠着程宁睡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程宁终于忍不住推开他:“我该去请安了!去晚了皇后又该为难。”
  她都不知道卫宴洲竟然还赖床。
  头埋在程宁怀里,轻嗤:“别动!”
  合着她要向皇后下手就不行,皇后要训斥她就由着。
  程宁气笑了:“你可以去皇后榻上赖床。”
  “程宁,”卫宴洲的声音带着浓浓不悦:“没有哪个妃子会将皇帝往别人床上赶。”
  他说着,手惩罚似的在程宁的腰侧划过,点火般撩起战栗。
  程宁身体还虚着,根本承受不了他擭取:“那你继续睡,我要起——等等!”
  卫宴洲的手还在往下,带着一种崩坏的故意。
  程宁适时地服软:“陛下.....我、疼!”
  她挣动间,膝盖磕上卫宴洲的膝盖,昨天跪伤的地方钻心地疼。
  卫宴洲终于停下了动作。
  眉眼间都是晨间的欲求不满,他翻身下榻,将程宁也打横抱起来,带去洗漱。
  早膳也是在临华宫用的。
  清粥小菜铺了一桌子。
  程宁还在气人:“我这儿没有凤鸾宫的那边的好东西,陛下若是吃不惯,不如还是——”
  话没说完就被卫宴洲狠狠瞪了一眼。
  程宁心下叹气,她面对卫宴洲是真的身心俱疲。
  卫宴洲的情绪变化太快了,不知道哪句话是他爱听的,哪句逆他的耳。
  她现在病着,实在不想应付。
  “我什么时候能见兄嫂?”程宁换了个话题:“你答应了的。”
  只有应允了条件才会乖乖听话,但也乖不过一个晚上。
  卫宴洲筷子一丢,沉了脸:“什么时候朕高兴了再说。”
  言罢,出了临华宫的门。
  春华叹着气:“娘娘,您就是顺着陛下又如何,奴婢能看出来,陛下对您并不是无情。”
  或许卫宴洲对皇后更上心,也更体贴。
  但是娘娘一受罚,陛下不也心疼么?
  自小长大的情分还是在的,否则陛下也不会松口程家行刑延后,如今又答应放过娘娘的嫂子。
  程宁放下小匙,没了胃口。
  文妃,老爹,先帝。
  她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古怪的阴谋里,虽然不知阴谋的真相如何。
  可是逃不开一个卫宴洲。
  春华说不是无情?
  她确实也觉得卫宴洲对自己的情绪过于古怪,可是要说是有情,那也实在牵强。
  卫宴洲看她的眼神,实在过于复杂。
  程宁一瘸一拐去凤鸾宫时,卫宴洲也在凤鸾宫里喝茶。
  果不其然,出了临华宫他就来了凤鸾宫。
  几个贵妃已经到了,因着卫宴洲在,都更为拘谨。
  欧阳曦恰好望过来,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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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陛下万安,皇后娘娘金安。”
  程宁行礼时,膝盖生疼,因此动作有些怪异。
  见此,谢念瑶冷讽:“熹妃是连安都不会请了么,要不要本宫找个宫人教一下?”
  她听说昨夜又是卫宴洲将程宁抱走了!
  明明陛下说过任她罚,不弄死就行。
  定然是这贱人又使了什么手段,让陛下无奈之下只好免了她的责罚。
  不过方才卫宴洲过来,她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人是从临华宫过来的,为何心情不好,定然是程宁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
  果真啊,只是自小长大的情谊又有什么用,程宁根本没有女人的柔情似水。
  她这样的,只是陛下图一时新鲜多看几眼罢了。
  程宁干脆直接站起来:“娘娘要罚也不差这一桩。”
  “你!”
  好啊,都敢在她面前拿乔了。
  谢念瑶看了卫宴洲一眼,见对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她暗自得意。
  昨夜罚程宁抄的女戒,今日呈过来的页数一看就没有抄够。
  她非得给陛下出出气不可。
  想到这,她手一张,招呼甜杏:“将熹妃昨日罚抄的女戒拿上来。”
  “娘娘,”甜杏哪有看不懂她心思的,立时就说:“熹妃娘娘没抄完呢,奴婢看了看,这里头最多也就五六遍,不够十遍。”
  “是么?”谢念瑶接过来翻了翻,嘴角挂着冷笑:“你这字是鬼画符么?程家也算名门,先生就教这么写字的?”
  程宁不卑不亢:“娘娘不如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
  谢念瑶直接跳过去,等看清了,她原本唇角的讽刺变成了惊讶。
  而后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卫宴洲。
  陛下的笔迹她怎么会认不得!、
  与程宁的不同,最后一页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带着锋芒,显然是卫宴洲的笔法。
  堂堂陛下,竟然替宫妃抄女戒!
  这不是活生生打她的脸吗?
  谢念瑶的嫉妒几乎要忍不住,她言语戚戚地对着卫宴洲:“陛下,臣妾不过是罚了熹妃一通,您明明也应允了的——”
  怎么到头来他又去帮程宁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熹妃会撒娇呢?”卫宴洲似笑非笑地打断谢念瑶。
  程宁无语,她撒娇?
  卫宴洲管她的无声对抗叫撒娇?
  算了,她懒得反驳,反正有卫宴洲的笔迹在,谢念瑶不敢再找她的麻烦。
  欧阳曦在下边打圆场:“熹妃近日不是病着么?娘娘小惩大诫,她知道错了便好,别伤了和气是不是?”
  无人应她,谢念瑶恨不得将手中的纸撕碎。
  欧阳曦的位份不低,父亲又是刑部尚书,本来也该得宠才对。
  不过卫宴洲登基时日短,来后宫的次数实在少。
  除了临华宫和凤鸾宫,他甚至没去过别的宫里。
  谢念瑶只针对程宁,也是因为其他这三个没什么好针对的,又不得宠,她较什么劲。
  因此现在欧阳曦突然为程宁说话,谢念瑶斜睨了她一眼。
  欧阳曦只当没看到。
  若论门楣,她的出身比谢念瑶要高的多。
  只不过新皇登基后,前朝重整,他重用谢氏一族,皇后跟着沾光而已。
  平时欧阳曦也是闷不吭声,一副不争不怒的性子。
  说起来卫宴洲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话,因此暼去了一眼。
  谢念瑶便在意起来,恨不得在欧阳曦身上看穿个洞。
  “淑贵妃识大体,”卫宴洲道:“叫什么来着?”
  没想到会被点名,欧阳曦忙说:“回陛下,臣妾单名一个曦字,晨曦的曦。”
  “斑斓若曦。”卫宴洲轻声念,似乎在咀嚼这个字:“一般人不敢用,怕压不住。”
  他似乎只是感叹,道:“起来吧。”
  “是啊,这个字代指日光,若不是如陛下一般的天选之子,谁敢比作日呢?”
  谢念瑶这话显然是刁难。
  将欧阳家形容的野心昭昭。
  一顶帽子扣上来,叫人怎么回这话都不对。
  欧阳曦脸色都变了。
  程宁抿了一口茶,淡声道:“曦不过是晨间初阳的光,想必欧阳大人是觉得淑贵妃的到来如初阳升空,带来暖和光,皇后娘娘又何必曲解。”
  欧阳曦感激地看过来。
  没想到程宁会为欧阳曦说话,这两个贱蹄子又是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的!
  谢念瑶目露凶光,将欧阳曦也列入了往后的针对对象。
  得了陛下问询,这是急不可耐要爬上龙床不成!
  她还没有体味到呢,一个个贱蹄子都想往上凑。
  剩余的一个仪贵妃,一个华贵妃,都努力地看着地上,当自己不存在。
  她们年纪要更小一些,也都是惧怕卫宴洲的,因此大气都不敢出。
  “好利的一张嘴,本宫还道陛下怎么会替熹妃抄书呢,原来都是因为口舌了得。”
  见程宁没反应,谢念瑶不甘心继续道:“不过本宫听闻,熹妃你带兵打仗时,都是下边的亲卫哄着,你那个副将瞿少陵,没少与你走得近吧?你这哄人的本事,也是从那学来的?”
  程宁带兵多年,军中都是男儿。
  也因此,京都没少过流言,说程宁与将士不清白的,说她与瞿少陵不止上下属关系的。
  什么话程宁都听过。
  现在她说这个,显然也是为了挑拨程宁。
  “娘娘是觉得,程宁征战七年,功绩您不曾看见,倒是看见了些眼睛看不见的东西?”
  谢念瑶被她呛的无言:“你!”
  她被这么一击就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瞿少陵的事就算不是真的,那傅佑廷呢?他可是没少当着人前,诉说对你的仰慕!”
  傅佑廷三个字一出来,原本百无聊赖在品茶的卫宴洲,眸光瞬间变了。
  就连程宁也没有想到,谢念瑶竟然敢提傅佑廷!
  同为晋阳的两大主帅,傅佑廷和程宁之间,交情匪浅。
  那天在榻上,卫宴洲拿傅佑廷要挟,那时候分明语气就不好。
  傅佑廷.....本就与卫宴洲不对付。
  更何况牵扯上她。
  傅佑廷镇守南疆,瞿少陵已经被弃用了,傅佑廷不能再出事。
  程宁慌忙看向卫宴洲,嘴里先否认:“道听途说的东西,当不得真。”
  “是么?”卫宴洲嗤笑:“朕倒也还记得,傅将军当年在城墙上那轰烈的磬露①。”
  星也迢迢:
  磬露:表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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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程宁面如土色。
  旧事重提,偏偏在场几个人都有耳闻这件事。
  三年前。
  南疆发生动乱,临近年关,原本在燕京养伤的傅佑廷坚持要带兵上战场。
  程宁原本要替他去,被他拒了,原因是程宁刚经过一场大战,别再奔波一趟。
  他出征那日,程宁在城墙上送别。
  那一日是除夕,城内是欢天喜地的百姓,城外是蓄势待发的战马。
  马还没跑出去,傅佑廷勒着马缰,往城墙上望。
  卫宴洲恰巧找程宁有事,当时也在一旁。
  傅佑廷冲卫宴洲挑衅一笑,扬声冲程宁喊:“阿宁!!”
  风太大,声音被吹的有些散,但是四周的将士都看了过来。
  “啊?”程宁不明所以,以为他落了东西:“什么?”
  “我心悦你!”
  傅佑廷丝毫不避讳有众多人在场,喊叫的分外高昂。
  程宁:“......”
  霎那间,身边卫宴洲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程宁身上。
  万籁寂静,没有人知道傅佑廷为何会有这么一出。
  虽说都出身将门,又是多年至交好友,而且傅佑廷对程宁也确实照顾有加。
  但是全燕京都知道,大殿下卫宴书与程宁将军,这婚事是早晚的事。
  怎么傅佑廷还敢说出这种话。
  沉默良久,程宁用了一句:“滚你大爷,拿本将军开涮是吧?”
  巧妙地化解了傅佑廷的语出惊人。
  而傅佑廷也哈哈一声大笑,不再说别的,策马离开。
  此后三年,先帝果然指婚程宁和卫宴书,中间战事吃紧,大家都无暇顾及这些。
  没想到卫宴洲竟然还记着,谢念瑶也记着。
  程宁回过神,寒着脸:“陛下就在身边,难道不知傅将军爱开玩笑?”
  她是真的怕,卫宴洲这个疯子,处事狠厉,有时候仅凭心情。
  万一惹他不悦真要对傅佑廷下手,那晋阳真的危矣。
  而且傅佑廷无辜,这些年朝堂争斗不断,他从一而终守在南疆,并没有什么错。
  “爱妃紧张什么,”卫宴洲一哂:“不过是年关将近,傅将军也该回京述职了吧?”
  程宁曾经交代过傅佑廷先别回京,现下局势不好。
  前朝谢家当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如若要将傅佑廷拖下水,也只是寻个理由罢了。
  没必要回来淌这趟浑水。
  如果有的选,程宁也宁愿一辈子待在西北。
  但是临近年关,若是卫宴洲有召,傅佑廷确实没有理由拒绝。
  否则就会变成他抗旨不尊。
  卫宴洲说到底也就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而已。
  提到傅佑廷,她反应越大,卫宴洲会越不悦。
  “傅将军是陛下的臣子,要如何,都由陛下做主。”
  谢念瑶不甘心事情如此轻易被程宁含糊过去。
  “熹妃说的大义凛然,傅将军做事向来大胆,若是当年的事重来一次,那才叫真的好笑呢。”
  说来说去,话里话外,就是不相信她与傅佑廷清白。
  谢念瑶又接着道:“本宫还真是期待啊。”
  即便傅佑廷跟程宁没什么,但是他回朝,就是个机会,她定要借着傅佑廷除掉程宁!
  “朕也期待。”
  卫宴洲往外走,擦过程宁身边,复杂地看了程宁一眼。
  “恭送陛下!”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程宁开口告辞:“臣妾身子未好全,未免传染给各位娘娘,就先回宫了。”
  卫宴洲不在,还有什么好聊的,都纷纷告了辞。
  出去前,欧阳曦又被叫住。
  谢念瑶端着茶盏,言语警告着:“觉得临华宫里多留了陛下几回,熹妃就受宠了?你就紧巴着要去抱程宁的大腿?”
  “臣妾不敢。”欧阳曦不卑不亢道。
  “不敢?方才陛下多问了一句,你心里定然在偷笑了吧?淑贵妃啊,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她程宁再受宠,程家也再无可能起来,你亲近她有什么用,她自己都一身腥呢。”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鄙夷了。
  欧阳曦轻笑:“那娘娘呢?娘娘在背后对程家做的动作,不怕惹一身腥吗?”
  她今日会为程宁说话,是因为程宁果真料准了。
  昨日父亲托人带信给她,说程家的饭菜中发现了毒。
  若是没有上次欧阳曦交代留意,没准已经出事了。
  就算是罪臣,可人若是在大狱出事,欧阳家也难辞其咎。
  欧阳曦没那么蠢,信谢念瑶还不如信程宁。
  仪妃和华妃还没完全走出去,将她们的话听在耳里,对视一眼,满眼震惊。
  皇后娘娘竟然对程家的人下手!
  “没有证据的事,你可不要胡乱攀咬,”谢念瑶冷笑。
  她说呢,明明派人去动手了,怎么程家还没有传出死讯。
  原来是欧阳曦有动作!
  坏她的好事,这是找死!
  “娘娘要做什么,臣妾管不着,不过若是要牵连到欧阳家,恕臣妾无法置身事外。”
  家族是每个女人的软肋,一荣俱荣的存在。
  就如同程宁,身上军功再多又怎么样?
  程家覆灭,她就只能是被囚禁在深宫的一只云雀,生死和选择都不由己。
  欧阳曦的底线是母家,除此之外都不在乎。
  她说完便离开,连告退都没说。
  转过宫墙角,发现程宁还在上次的地方等她。
  见她面色有异,程宁隐约已经猜到什么了,特意在这等着。
  “是皇后——?”
  欧阳曦收敛了方才的异样,点头:“手段还挺高明,没有直接用毒,而是用了西南的毒菌子,即便事发也查不到谢家身上。”
  程宁攥紧手心,抓的一把冷汗。
  她没想到,谢念瑶竟然真的敢......
  欧阳曦从她眸中看到了一丝冷戾,杀意一闪而过。
  “熹妃你,不会是想对皇后下手吧?”她有些紧张:“谢家如今正得势,你斗不赢她的!”
  “放心吧,”程宁知道分寸:“我还能杀了她不成。”
  但是就算不弄死谢念瑶,程宁也要叫她掉掉血。
  卫宴洲护着又怎么样?
  她程宁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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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几日后,冬至日。
  临近过年,宫里的气氛也都松快了一些。
  可恰逢此时,却传来皇后娘娘凤体抱恙的消息。
  起因是钦天监在准备年底的祭祀。
  新皇新皇后都刚上位,少不得祭拜先人。
  而皇后似乎就在那一天受了惊,听说回了凤鸾宫后,便噩梦不断。
  她嚷嚷着先帝总来梦里,像梦又非常逼真。
  梦里的先帝甚至要取她的性命,拿着剑到处追她。
  没有办法,只好请了大师来宫里做法事。
  但是一场法事做完,谢念瑶不仅没好,反而发起高烧来。
  听凤鸾宫的宫人说,她睡也睡不好,一睡着就做噩梦。
  可是醒着精神也不好,一直神神叨叨地念:“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整个人形容憔悴,不堪入目。
  宫里流言纷纷,都说她是在哪里对先帝不敬,触怒了先帝的亡魂。
  才会叫先帝这么温和的人,都不惜变成了厉鬼缠她的身。
  总之太医和法师都没有办法,谢念瑶有越来越疯的趋势。
  就连卫宴洲去,谢念瑶都不认人。
  春华将一碗汤圆放在程宁面前,将方才听来的消息都说了:“活该,谁叫她那日在永安宫对先帝的灵位不敬。”
  就是程宁受罚那日,谢念瑶为了让程宁抄书视线受阻,灭了大殿里的所有灯。
  那时程宁还吓过她。
  程宁端起汤圆,吃了一口,咬的满嘴甜腻。
  她眼梢挂着冷,不好分辨神色。
  但是心底忍不住冷嗤,谢念瑶这胆子,也太不经吓。
  她只是在那天祭祀的天坛上,用了些民间鬼神暗示的手段,刺激了谢念瑶对永安宫的回忆。
  就轻松地让她陷入对先帝不敬的心理中。
  想得多了,自然就会噩梦缠身。
  有程宁那句‘娘娘不怕先帝来找你’在前,谢念瑶的恐惧心理会不断加深。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害怕到这个地步。
  见她不说话,春华又说:“娘娘,我们要去看看吗?听闻今日几个贵妃都过去了呢。”
  知道程宁不爱凑热闹,而且这几日在养病,春华也没敢多打扰她。
  今日冬至,天气很好。
  程宁放下碗:“去吧,没道理我不去瞧瞧皇后的病。”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迎来了卫宴洲。
  似乎是刚下朝过来,皇帝陛下脚步匆匆,脸色也不大好看。
  “陛下万安。”程宁行了礼:“怎么了这是,怒气冲冲的。”
  挥退了春华等贴身伺候的宫人,卫宴洲阴恻恻地看她:“你教不乖是么?”
  这样子,是兴师问罪来了。
  程宁又坐下了,拨着自己碗里的汤圆:“什么意思?”
  “别跟朕装傻,”卫宴洲道:“朕见了欧阳曦。”
  欧阳曦?
  既然去见了欧阳曦,想必是因为大狱的事。
  知道谢念瑶给程家下了毒菌子,不去找谢念瑶,却先来找她?
  “所以呢?”程宁手一摊,继续装傻:“淑贵妃与我有什么关系?”
  “程宁,你报复皇后,究竟是因为她提傅佑廷踩了你的痛处,还是她程家差点遭害的事你算在了皇后头上?”
  什么叫算在?
  会对大狱里的程家人下手,除了谢念瑶还会有别人么?
  程宁捏着掌心:“无凭无据,陛下一张嘴就往我头上定罪么?”
  原来他真的紧张谢念瑶,从淑贵妃那得了点消息,就着急来问罪。
  甚至能直接将皇后与程家的事撇清。
  程宁竟然不知道,卫宴洲还是个如此护短的人。
  谢念瑶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看不清吗?
  “程宁,”卫宴洲探手过去,掐住程宁的脖子:“别跟朕玩这种不知所谓的把戏,你的性子,朕清楚的很。”
  他原本就对谢念瑶突然魔怔存疑,去欧阳曦面前试探几句,就知道大狱发生过的事。
  结合那一日请安,欧阳曦帮程宁说话,他就更能猜到,是程宁提醒欧阳家留意大狱的动向。
  若不是小心着,怎么会连个毒菌子这么隐晦的谋杀手段都能被注意到。
  紧接着皇后就出事了。
  他很难不将这件事归结在程宁身上。
  手指收紧,程宁的脖颈在手中只是清瘦的一段。
  甚至脉搏贴着掌心,不难感知到跳动。
  他警告过程宁的,让她不要动谢念瑶。
  可她就是不听,无论什么事,她都以程家为先,忤逆他,将他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就收不住。
  直将程宁掐的呼吸不上来,可她还是犟着,倔强地看着他,不挣扎也不服软。
  卫宴洲手猛地一松,程宁便滑落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病刚好,整个人瘦了一圈,伏在椅上,背后的衣裙被蝴蝶骨撑起。
  这副羸弱,刺痛了卫宴洲的眼睛。
  整个大殿中,只有程宁的咳嗽声。
  但不是第一次了,卫宴洲这无缘无故的杀意,不是第一次对程宁展露。
  她呵呵一笑:“陛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杀了她。
  卫宴洲也曾经想过。
  在最初将程宁押回燕京的时候,那时候程宁被关在大狱里。
  他下了旨,程家一应全都押送下狱,还默认了用刑。
  为了让程家认下谋逆罪名,严刑,拷打,什么都曾用上过。
  有了卫宴洲的默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审理程家案子的官员还曾与程家有过节。
  因此甩在程宁身上的鞭子没有半分手软。
  她的手筋被挑断,有一段时日还被关押在水劳里,腰以下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程宁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死咬着牙,支撑着的,也不过是程家冤案要昭雪的信念。
  卫宴洲曾经数次去牢里。
  他躲在一边,看程宁浑身是血,紧咬牙关,不断重复着:“程家没有谋逆。”
  他那时候恨程家恨的滴血,想着不如就杀了她,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恨意也会消减。
  可真当程宁如一摊血水般,瘫软在满是耗子爬过的狱中,不知生死时。
  他又会生出慌乱。
  后来卫宴洲说服自己,死太便宜了,程宁应该跟他一起活着。
  她讨厌皇宫,他偏偏要将人囚禁在这里。
  让她跑不掉,让她活的生不如死。
  陪着他一起不痛快,他的恨意才能消减一些。
  “想死吗?”卫宴洲强硬地将程宁摁进怀里,温柔又狠戾:“那就太轻松啦。”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