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沉溺》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理智抽身后她能感到周围灼灼的目光。方哲一句,“卧槽!”
“二哥和……”
周围那些女生也快心碎了,“二少抱着谁在亲,这女的谁啊,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
千金要崩溃了,“我他妈杀了这女人,有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哥,你快去,我的二少,他怎么能亲别人呜呜呜呜……”
也隐隐约约有羡慕的议论声,“怎么办,祁禹时他压着人亲的时候好欲啊,更帅了。”
“好羡慕那个女人啊。”
“是谁,能不能看清脸。”
……
分开后,沈囿手心汗津津的,后背头发丝里都是汗,吸了口新鲜空气入肺,心跳依然很快。
她偏头看他,窥见他喉结锋利弧度,微微泛红,青色血管绷紧凸起,脖子有汗,欲得要死。
祁禹时没让他们看清她,抬手将赛车头盔盖在她头上,转身牵着她的手,直接塞她进了赛车副驾。
踩油门点火,他单手控方向盘,直接不顾身后还在修补油箱的工人,直接把赛车开出赛道。
引擎声轰隆,沈囿脑子宕机了会,回过头,只看见方哲在路边站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头盔位置没戴正,沈囿伸手扶了扶,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别动。”
心有余悸,沈囿事后回想,刚刚他们接吻,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沈囿弱弱回:“好。”
祁禹时单手伸过来,扣住她赛车头盔下的环扣,一手扯过她安全带系好,沿着刚刚的路回山顶别墅区。
他这会开得并不野。
沈囿透过头盔玻璃看他,轻轻叫他,“祁禹时。”
赛车服拉链拉到头,男人侧脸轮廓棱角分明,皮肤冷白,碎发漆黑,额角有汗,微睨着眼,窥不清什么情绪。
心底情绪复杂,沈囿不知该怎么说起今天的事。
她试探着问:“你今天还好吗?”
“怎么?”疏冷一声,他皱了皱眉,没什么耐心听一般。
心底闷闷的,沈囿抿唇淡淡朝他笑了下,“没事。”
“就是好想你。”
搭方向盘上的手指半曲,银戒折射冷光,祁禹时“嗯”了声。
眼睫垂下,沈囿轻轻问,“刚刚,我们被看见了,好多人讨论,不会有事吧?”
“你管他们。”依旧是冷淡一声,压不住戾气。
汽车沿着弯道驶进别墅区,沈囿戴着头盔,热得不行,隔了一层玻璃,声音也闷闷的,“我不在意,是你,我怕哥哥被人说。”
“谁敢。”低嗤了声,他今天总是带着锋利,“让他滚我面前说。”
赛车停靠在露天停车场。
沈囿顿了顿,心底情绪难言,有心酸难过,又有为他而不可抑制的心动,当着那么多人面吻她,是承认她吗。
伸手摸头盔环扣解。
祁禹时伸出手,拇指压她下巴,往下一按解开,新鲜空气涌入。
取下头盔,解安全带,沈囿跟着他下车。
刚一下车就看见紧随其后的方哲从车上跳下来,还没消化完这消息,仍是不可思议,追问:“不是……二哥,你们来真的啊?”
“哥哥和妹妹。”他思考了会,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乱/伦啊!”
“找死。”
扯掉黑色皮质手套,祁禹时掀了掀眼皮看方哲,冷冷一句。
立刻捂住嘴,方哲投降,自动噤声,“我错了,二哥。”
傅青森和陆朝逸他们跟着后面一两侧过来,身后一路车灯,参加聚会的人都回来了。
矮松上挂着彩灯,花园里流水潺潺,月明星稀,夜风微微泛冷。
沈囿缩了缩手臂,她注意到赛车轮胎的磨损,刚想开口问。
就看见陆朝逸黑着脸走过来,“祁爷,你这车胎要磨爆了吧。”
......
《蝴蝶沉溺》 第17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油箱也不打算修,是让这车准备报废?”“别他妈废话。”冷冷一声。
陆朝逸拿起熟练的取下备用车胎换上,“行,我就是爱犯贱。”
…
乐队重新开始演奏,庭院里灯光迤逦,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借着微醺的酒意互相搭讪,有的跟随音乐节奏开始缓慢的跳舞。
糕点和食物的香气充盈鼻腔,谈话间都是轻松愉悦的氛围。
从别墅二楼往下看,有股子纸醉金迷的意味。
室内灯光呈暖色调,只有些亲近的朋友,这里面对外不开放。
几人围坐水晶桌玩扑克,谁输了谁喝,酒瓶摆了一圈,方哲兴致最高,在这儿龇牙咧嘴的看一眼牌,看了又说我要赢,结果一轮下来还是输。
一连喝了三杯酒,陆朝逸都没脸看他,骂,“傻逼。”
方哲脸都红了,“陆朝逸,你说谁呢!反弹。”
陆朝逸白了他一眼,继续洗牌。
傅青森在旁关了电脑,也加进来,和他们一起玩。
方哲就爱吹牛,“青森哥,我跟你说,玩这个我可厉害。”
“比我祁哥都厉害!”他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祁禹时嗤了声,淡淡道,“是吗?”
他兴致缺缺,把牌递给沈囿,“帮我打。”
“咳。”方哲眼神变得古怪,“你妹妹会吗?”
看了眼手里五张牌,沈囿停顿了会,摇摇头,“不会。”
抬手解了颗衬衫纽扣,祁禹时眼神松散,灯光下,脸庞半陷入阴影,有些倦意,他回:“你出,我看。”
方哲总是热心肠,“这五张牌谁先出完谁赢,大吃小,懂吧,沈囿妹妹。”
沈囿点了点头,“好。”
第一轮陆朝逸先出10,出完方哲跟上J,沈囿看了眼手里的牌出了张2。
傅青森让牌,“要不起。”
沈囿看了眼手里的四周牌,谨慎的出了个3点。
陆朝逸出了副炸弹。
“操,陆朝逸你憋坏呢,有三个王。”
成没人要得起,他出掉最后一张牌。
沈囿现在手里还有三张,轮到方哲,他出了三个5。
看了眼自己的牌,沈囿还有点不懂,正准备弃,祁禹时垂了点眸,在她耳边淡道:“都扔了。”
沈囿询问,“都?”
“嗯。”
“好。”沈囿把余下三张都出,刚好连成一个顺子。
“靠,你们作弊!”方哲抗议,闷头又被罚了一杯酒。
傅青森喝两杯。
沈囿体会到一次赢钱的滋味,看那些扔过来的钱,她转头对他笑,“这是你赢的。”
微压着戒指,祁禹时淡淡道,“放那儿。”
“好。”沈囿弯唇笑了下,坐直身体,身形纤细,黑色抹胸裙下裸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
长发散在腰侧,淡妆明净,从侧面看,腰线勾出玲珑曲线,坐他身侧,纯欲而勾人。
后面又打了几局牌,沈囿渐渐掌握精髓,方哲是真菜,陆朝逸没客气,傅青森总是运气差出不了牌,整场下来他们喝最多。
沈囿也输过,祁禹时随手倒了杯干邑喝了。
方哲红着脸骂,“没人性,二哥!”
傅青森抬手遮了遮眼睛,想起什么问,“办这聚会的主角呢,没出现?”
方哲嘴快接,“死哪个女人床上了吧。”
想起沈囿在,他才打哈哈说,“我开玩笑的。”
却刚好就这么巧,梁津搂着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推门进来,看见一屋人,他赔笑,“二哥在,玩牌呢。”
祁禹时瞟了他一眼,“少说废话。”
梁津笑,“行”,他搂着身旁女人的腰,坐进沙发里。
玩牌的人又加一个。
几圈下来,方哲依旧是被虐最惨的一个。
梁津输得也多,输了都由他身边的女人替他喝酒,一连喝了六七杯。
......
《蝴蝶沉溺》 第18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沈囿有点看不下去,拦了一下。梁津嗓音玩味,没什么所谓,他掐了把女人的腰,“安妮挺擅长喝酒的啊,拦什么。”
安妮也跟着笑得风情万种,贴身亲了他一口,“梁公子说得对。”
方哲这会真晕乎乎的,趴桌上,奶狗一样,“操,有没有人性啊。”
“在这儿虐狗,打110,快!”
“你真是个傻狗。”陆朝逸把他搬起来,送他回客卧休息。
傅青森揉了揉额头,“阿禹,我有点喝多了。”
“我叫人送你?”抬了抬眉,祁禹时淡淡开口。
“别了,你今天算是发泄完累到,不麻烦你了。”傅青森起身往外走,“明天公司见。”
玻璃杯里荡着香槟,抬手一饮而尽。
沈囿今天累了一天,实在有些疲倦,很累,接连着打呵欠。
祁禹时把主卧钥匙扔给她,“去洗漱。”
沈囿努力睁开眼,有点迷糊问,“在哪儿,哥哥?”
被她这副傻样傻到了,祁禹时极淡的笑了下,“出门左转第三间。”
“哦。”下意识嘟囔了下嘴,沈囿接过钥匙往外走。
夜色凉柔,屋内只剩三人。
抓着酒杯喝酒,陆朝逸问梁津,“这个今天新找的?”
梁津笑了下,挺不屑,“有五天了应该,酒吧里贴上来的,正吗?”
“正啊。”陆朝逸淡淡笑,“反正都一样,网红脸,就身材好点,腻了就下一个。”
“是吗。”梁津若有所思,“她挺不一样的。”
“怎么说?”
“够骚。”
“你妈的。”
酒杯加冰块,祁禹时皱了皱眉,“挺吵。”
陆朝逸,“成,嫌弃我们呗。”
他找不痛快,“阿姨叔叔近期不是有意为你找结婚对象吗,找怎么样了,祁爷,有喜欢的吗?”
“滚。”酒杯壁上水珠凝结往下掉。
陆朝逸也笑,“我也烦呢,都没用,反正婚姻这东西可有可无,随便和谁结咯。”
“难道祁爷你有真爱啊。”
“没。”淡漠一声,他没什么情绪。
“那不就得了。”陆朝逸又想起什么好玩的,“听说你哥出狱了。”
梁津一直捞手机回消息,这会抽身出来,开了瓶饮料喝,“什么时候的事啊?”
“祁斯忆出狱,估计得有大新闻吧。”他饶有趣味,“忆江南还开着?”
“何止。”陆朝逸简直佩服,“就这几天,又给她那得不到的白月光拉了个品牌广告。”
“什么广告?”梁津问,看了眼自己的饮料瓶身,“MIX啊?”
“祁斯忆真牛啊。”
“二哥有钱,随便败呗。”陆朝逸问,“你真不管?”
抬了抬眼皮,祁禹时冷冷道,“他是我哥。”
“行,当我没说。”
…
沈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浴室传来水声,她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睡衣是衣柜里随便找的男士衬衫,下面没穿,她蒙被子里,思绪又忍不住飘。
手机翻出剧本看了几页,背台词背了会。
祁禹时冲完澡出来,额发湿的,就穿着睡袍,低眸看她,窥见她肩微露,眸色深了点,嗓音低淡:“今天裙子穿这么短。”
沈囿脸颊微微泛红,争辩,“其实也不短。”
后面只留一盏台灯,他抬手撕了套,进入的时候,俯她耳边说dirty talk,“专门勾引哥哥的?”
清吟厮红,月色下玫瑰静谧。
第 7 章
沐浴露余留淡淡柠檬香,室内光影微晃,似乎有安神的功效。
长发撩起散在身侧,沈囿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樱唇轻轻往上一移,贴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吻。
湿漉漉眼底染上欲,也有羞赫的温柔,她喜欢他的眼睛,喜欢抽烟时滚动的喉结,喜欢扯领带修长指骨用力而陷进的微微凸起。
......
《蝴蝶沉溺》 第19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他的纹身,疤痕,混不吝的时候丢烟来吻她,一如的时候,贴她耳边,嗓音低淡的说话。那些话他平常永远不会说,但是兴致起来的时候,随便一句都仿佛能拉人沉沦。
耳廓绯红,额发被汗水打湿,眼睫垂下,愉悦绕过指尖,多巴胺分泌,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沈囿具体记不清那晚多久,只记得后面太困了,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闭着眼,喃喃道:“哥哥。”
十指轻抓被褥,温热的触觉,那晚她还稀里糊涂的说了许多话。
祁禹时单手撑着床,微垂着眼看她。
肤白明净,肩线笔直白皙,锁骨上方有一尾痣,还侧过身来抱他,一直喊他名字,哥哥也不叫,“祁禹时,祁禹时。”
“嗯?”他低头,想听清她说什么。
沈囿小猫一样蜷缩他怀里,嘟嘟囔囔道,“别太晚了呀,我明天还要工作。”
“?”
…
约莫昨晚闹得实在是晚,沈囿一大早醒来脚刚动一下,就一阵酸痛。
他床铺的位置已经空了,玻璃杯里有保姆准备的温水和干净的裙子。
是一件浅蓝色掐腰连衣裙,后背的蝴蝶系法很繁复,丝带缠绕,皙背微露,纤细漂亮。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看不知道,一看手机又多了条转账通知。
银行卡余额:+2,000,000,转账人是林恪,林特助。
还有柏翊一发的短信,通知她的戏份今天下午拍。
松了口气,沈囿回复了好,
斟酌犹豫着,沈囿忍着酸痛出门走了一圈,看见梁津斜靠走廊抽烟,他抬了点眸,眼底有欣赏的目光,主动打招呼,“沈妹妹。”
一手扶着围栏,长发垂在颈侧,沈囿问:“祁禹时呢?”
“走了。”他望向楼下一片湖,水面波光粼粼的,今天是阴天,约莫是霾太重。
“你失落吗?”他问。
说没有是不可能的,沈囿平静回,“他忙,我也要走的。”
“方哲还没起,等会一起吃个饭?”梁津友好问。
沈囿礼貌推掉,“你女朋友不在?”
“她算什么女朋友。”梁津神色里是漠然,他只觉得好玩,松散笑了下,“安妮说在给我做爱心早餐,要留下来看看?”
“不了。”沈囿回房间收拾好衣物,出别墅区,让司机送她回伽蓝园。
靠在车窗边,看着手机里的转账,又有点迷茫,昨晚她说什么了,怎么每次结束都给她打钱。
绞尽脑汁想了二十分钟也没想起来,最后才犹豫再三的给他发了条消息。
溺:【哥哥,我昨晚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吗?】
两分钟后。
qys:【?】
忐忑着,沈囿手指微曲,咬着唇角,想继续装乖装无辜回,
【好像钱色交易】打完删掉
【好像给多了】删掉
【好像多了】发出。
下一秒,他直接打电话过来。
沈囿忐忑接起,轻轻开口,“喂,祁禹时。”
“什么多了?”翻开合同细则,他握着钢笔在末端签名。
沈囿声音细弱,“你又给我钱。”
“做完就给。”她这句话声音更小了。
“不好?”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扣了扣指甲,沈囿望天,“我钱够用的,哥哥。”
哪怕给一个早安吻,她也会高兴很久的。
“嗯。”他没什么耐心再在这个问题上问下去,“你在工作?”
沈囿心底有些忐忑紧张,她试探问:“哥哥,你知道了吗?谁说的呀?”
“你说梦话。”滑了下打火机,他点了支烟。
耳朵热起来,沈囿支支吾吾,“噢,哦,那我丢脸了啊,还说了什么呀?”
“想听?”散漫一截,他嗓音浸了点烟质。
......
《蝴蝶沉溺》 第20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想起昨晚,沈囿耳朵发烫,嗫嗫嚅嚅回:“……不了。”“挂了。”低淡一声,长指压钢笔,他道。
“哥哥”,沈囿还想听他嗓音,眷恋起那种温柔,“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再说。”通话掐断,回归平静。
沈囿低头看了眼通话记录,又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
下午开机,拍摄的镜头是小愁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扔到乱葬岗,周围全是残肢断体的尸体,血液凝结,腐肉外翻,周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月黑风高,不远处还有几条夹着尾巴的狼狗在啃食腐尸。
浑身酸痛,疲累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眼是一张被腐烂得掉了一颗眼珠子的中年男人的脸,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眼球外翻,还有尸水在往下滴落,贴在脸上粘稠得要死。
那一眼,小愁吓得魂都要飞出来,尖叫着伸手挡脸,不挡不要紧,一挡挥手时稍不用力就打飞了一只断手,血淋淋的,还散发着腥臭。
瞳孔聚焦,沈囿在人堆上摸爬打滚,手上身上全是血和腐肉,拖着快断了的瘸腿往旁边跑,刚跑几步,就撞见那几条刚刚吞咽尸体的恶犬,在漆黑夜色里,眼睛荧荧着幽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恐惧压到嗓子里,沈囿蹲下身,死死咬着手臂不发出一点声音。
头发乱糟糟,脸上是干掉的灰和血,唇色苍白,因长期缺水而干裂。
镜头前,沈囿眼神里的恐惧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瞳孔聚焦,咬手臂都咬出了血痕。
而那两条狼狗似乎嗅到什么气息,正夹着尾巴往那边走。
空气里是那两条恶犬吐着舌头,嘶喇嘶喇,对食物渴求的声音。
——五米,四米,三米。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小愁已经预见自己被野狗分食的场面,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一柄银光闪烁的剑横亘而来,一剑刺瞎了其中一条狗的眼睛。
呜咽着声音,那两天狗发疯一样的吠叫。
男主和主角团出现,轻而易举的把狗解决。
小愁蹲在尸山血海堆里,抬头仰望一袭白衣,腰间佩剑,高束发冠的少年,恣意清朗,满身侠气。
眼眸里的情绪由恐惧到释然,放松到仰慕,到最后的自卑低头,如凝望月亮一般,高不可攀。
镜头前,柏翊一看着那眼神也跟着心被颤动了下。
“——咔,分镜二十三结束。”
沈囿被人扶着从地上起来,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红。
柏翊一站在摄像机后面看她,他缓了会情绪,低低开口:“沈枝,你真的很有天赋。”
沈囿接过杨玥递来的水,在暗中看不清什么情绪,只轻轻回:“谢谢柏导。”
她刚出道那会儿,就有很多导演对她说过这句话,她的演技很浑然天成,特别自然,在情绪细微处还能表现得很触动人,不自觉就能把观众带入到剧情中,真切的为故事里的人物悲喜。
很有灵气,那时沈囿走哪都是夸赞声,也曾自负的以为,她会让自己的名字成为一个烙印,印在每一个人心底。
出演了一部小众文艺片女主,小范围的火了,口碑和商业成绩都不错,后面更是在一项国际赛事上拿到了影后的桂冠。
那时候开始有流量朝她倾斜,跑商演拍广告,至少半个月的行程的排满了。
行走在各个名利场,有公司想签她,营销年龄演技和漂亮,那时候热搜还不普遍,贴吧里关于她的讨论特别多,其中提及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天赋。
她好像天生就适合演员这个职业。
......
《蝴蝶沉溺》 第21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可后面,扇总导演的那一巴掌,直接把她扇醒了,冰冷的拍在地上,她随意一个动作都被解读成别有心机,上位博资源。连靠她试镜得来的那部电影女主戏也被人造谣说是跟制片人的床上关系便利。
一夜之间,舆论风向全变了,她成为全民抵制的人,甚至后面那部电影也被下架。
谩骂无休止般如潮水袭来,十七岁的沈囿从没有承受过世界上那么多的恶意,让她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在那些肮脏的语言描述下,似乎她也成了肮脏的人。
直到,遇见祁禹时,一切才慢慢好起来。
算来快六年了,她几乎都快忘记在自己曾经在镜头前是怎样骄傲肆意的模样了。
杨玥扶她到旁边休息,不吝夸奖,“姐姐,你演得真的很好,我都想去镜头前抱抱小愁。”
沈囿低头看剧本,“嗯,她是很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月色静谧,回伽蓝园的路似乎格外漫长。
接下来四五天都是这样度过,白天拍戏,晚上读书,沈囿还是会忍不住想他,可她能克制,她不主动去打扰他。
周末拍杀青戏,是一场滚泥浆的戏。
小愁瘸着腿去魔医那儿为笼罩村庄的瘟疫求解药。
小愁被魔医的内力几乎震碎心肺,一边吐血一边从九十九根梅花桩上爬过去。
魔医的嗓音带着妖异,“润之,在乱葬岗救了你。”
“你有什么,值得他救呢?”她笑起来,声音尖利,“丑陋的脸,满是疤痕的身躯,还是残破跛足的脚,抑或是你这条可怜却不值一文的生命。”
一道内力袭来,小愁如飘絮般的身躯顿时从木桩上滚落,砸到泥浆里。
自从乱葬岗被主角润之救了之后,分不清敌友,对周围一切都抗拒敌意,小愁装了一段时间疯,还戴上面纱,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相貌。
可纵使这样,心地善良的主角团还是悉心照顾她,让她不要自卑,要多笑呀,多去看看这江湖风光。
取掉面纱的那天,是汜城的中元节,万盏明灯,千灯齐放,小愁穿着灰蓝色的长褂,站在润之身后看他。
清朗少年,如风光霁月。
而她半陷入黑暗里,眼底的光似明星烁烁,爱慕更甚于爱慕。
魔医冰冷的嗓音响起,“你喜欢他?”
“卑贱的你也配喜欢?”
被掐住脖子,小愁呼吸不过来,一双眼睛里藏着平静的痛苦,她摇头,“……疼。”
“哼”,魔医笑了下,手里变出一粒药丸,“好啊,既然你喜欢,边吃掉这刻噬心丸,它可以帮你重塑绝世容颜,但是却会一点一点腐蚀你的内脏,而延缓毒性发作的解药只有我有。”
“我要你,勾引润之,让他爱上你,玩弄他的剑,废掉他的武功,扔他进万丈深渊,然后抛弃他。”
药丸塞过来,小愁用尽全力咬合着牙齿,鲜血淋漓也不吞下那颗药丸。
额角脖颈因用力而横亘起青筋,痛苦的感知遍布浑身的每一处。
小愁用生命维护他,凋零前一刻,偷下瘟疫解药藏于袖中。
瞳孔渐渐涣散,无力挣扎,身上都是泥浆,因缺氧而痉挛,胀红的脸颊,眼睑下的肌肉意识抽搐,渐渐的,小愁失了生机,死在魔医手中。
尸体悬于十方碑下,风吹日晒数十日不竭。
“——咔。”
一遍过,结束后,沈囿几乎还沉浸在那种情绪中,她浑身泥浆和血,呆呆的坐着。
杨玥抹着眼泪跑过去,她抱住沈囿,“姐姐,结束了。”
似乎有雨点在滴落,沈囿后知后觉抹了抹眼睛,原来是泪。
......
《蝴蝶沉溺》 第22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柏翊一不放心,过来提醒,“杨玥,你多陪陪她,这场戏情绪消耗太严重,让她走出来。”“沈枝,晚会儿,你别走。”说完这句话,柏翊一就转身离开,继续掌机拍下一场戏。
天空似乎在飘雨点,沈囿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一点剧组的吵闹。
远远的,她似乎听见有人吆喝。
——“《穿梭时空的爱恋》剧组集合啦,女三号江南意小姐请大家吃日料!”
大概柏翊一与那边导演认识,有人特地送了瓶清酒过来。
柏翊一示意,让人拿给沈囿。
男一号扮演者吴旭沛看见了,开了个玩笑,“柏导,这么喜欢我们小愁呀。”
有人调侃回,“小愁在剧里被你虐成那样了,那么喜欢你,结果你却从始至终不知道她的心意。”
“今天该请沈老师喝酒的人应该是你吧。”
吴旭沛也好说话,是个开朗的性子,“请,一定请,就是不知道沈老师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沈囿很累,弯腰蜷缩在长椅上,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杨玥有些歉疚道:“不好意思呀,我们枝枝今天太累了。”
吴旭沛也好说话,“成,下次聊。”
约莫在片场睡了半个小时,卸掉妆发后,剧组都差不多下班了。
柏翊一开车过来,似乎是为了怕她难堪,还随行带了位助理,“沈枝,一起吃顿晚饭,我有朋友介绍你认识。”
犹豫了下,沈囿回,“好。”
…
明月酒楼顶层。
两人并排而走,柏翊一沉吟了会开口,“我有个朋友,他剧里有个女配位置空缺,等会带你去见他,沈枝,你可以的。”
沈囿弯唇向他笑了笑,“我会加油的,谢谢柏导。”
走到走廊尾间,柏翊一停顿了会,抬手敲门。
——房门打开,琴声泄落,房间格局布置得古色古香,一盏屏风隔开喧嚣,假山池水,池中游鱼嬉游。
目光温涟,远山融化在暮色里。
江南意一袭旗袍,玉簪盘发,弯坐在藤椅里,她弯腰伸出手朝池子里丢鱼食。
黛眉浅淡,笑意如绵山,她十分顺手的接过身旁男人递来的饵料,熟稔亲密,仿佛相识已久。
而男人背对这边,只露出一个背影,西装衬衫,西裤下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
江南意瞧见鱼儿争食,轻笑着开口:“看这儿。”
手掌一片寒凉,沈囿偏过身去,只觉得几乎快要心悸。
第 8 章
“柏导,是这边。”一道女声传来。
抓提包的手用力,沈囿偏过头去,不敢去看那边,她很想转身离开。
柏翊一注意到她,他侧过身低头看她,“怎么了?沈枝。”
一块石头砸入水池,水面泛起层层波澜。
屏风后的男人始终没回头,而江南意也就一直那样半坐着,温温柔柔的调子,纤葱白指点在窗柩上,恰似蹁跹蝴蝶。
垂了垂眼睫,沈囿难以自抑的,似乎嗓音都在颤抖,“没事,导演,我们走吧。”
木栏回桥,在穿着唐风的女应侍员的带领下,走过那琴音泄落的堂厅,约莫十米后又过一扇屏风,图案是水墨山水画,隐约朦胧,遮挡大半风景。
包厢在最里面,推开那扇木门,里面是类似茶室的构造,原来这是耳室,和那边的包厢是相互遥望的构造。
“柏翊一。”这道女声利落柔和。
柏翊一推了推眼镜,礼貌道:“师娘。”
他特地给沈囿留出距离来,好让他们看见,他微微靠近她,却又维持着礼貌的距离,“沈枝,这是我的师娘施秀云,师父赵弥。”
他示意了下最右边的男人,“那是我师兄,也是我的挚交好友易航。”
......
《蝴蝶沉溺》 第23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他转身面对他们,带着笑意,还有点青涩,“师父师娘师兄,这就是我向你们提及的沈枝。”“好了翊一,别在那悄悄挨个介绍了,来饭桌前,让我和你师父好好看看你。”她笑了下,“还有你朋友。”
柏翊一虽然穿着西装,但仍显得青涩,入世不深的痴人,他面对施秀云这样的说法,也有点窘迫起来,“师娘,我很好。”
他向角落里的易航投去求救目光。
易航眼神无意识落到沈囿身上,这会出来解围,“好了,师父师娘,翊一都毕业一年了,怎么还当他是小孩子这样对待。”
施秀云嗔了下他,“你看翊一现在跟读大学的时候也没区别。”
赵弥看过去,开了口,声音沉稳,“过来吧,给我看看你新拍的剧。”
施秀云缓和气氛,“让你师父多看几眼,让他嫉妒,青出于蓝胜于蓝,把你师父这老学究博导拍到沙滩上。”
“师娘,我不敢和师父比。”柏翊一取了随身拷贝的U盘,递过去。
沈囿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站在后面,她插不上话,时隔多年也不知晓怎样应付这种场面的应酬。
心绪总被房间外的琴声勾去,克制不住的去想,他们现在会在干什么。
赵弥和易航都在笔记本电脑前看原片,有断断续续的现场收音传来。
高跟磨得脚疼,沈囿觉得自己站在这儿仿佛每一刻都是煎熬。
画面播放,到自己的part,沈囿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背都僵了,难掩紧张。
施秀云拉了她一把,微笑道:“沈枝对吗?来我旁边坐着。”
“好,谢谢施……”
“他们在外叫我施制片。”
“谢谢施制片。”
施秀云看她一直时不时望向门外,“喜欢听古琴乐?”
“听过一点。”沈囿回。
“这是伐檀吧。”她笑了下,“把门开大些,我要听清楚些。”
“好的。”沈囿起身将门挪开半寸。
悠扬琴声如水泄落,清澈溪水撞击岩壁般,清越动听。
“上一首是什么来着?”
“是蒹葭。”沈囿轻回。
“对啊,是这个,讲心上人的。”施秀云微晃了晃茶盏,嗓音轻柔一点,“沈小姐,有心上人吗?”
指尖僵滞了下,沈囿下意识垂睫,不及回答。
外间传来些喧哗声,有人恭敬问好,
“二少,二少好。”
“祁总您来了。”
…
江南意喂鱼的动作停下,转过身望向声音传来的那处,写意水墨屏风下,黑西装折角勾出凌厉,拇指压着银戒,微曲,往上是一块黑金色的金属机械腕表,走秒分毫不差,隐隐折射冷光。
男人没什么动作,就站那儿,那些伏低做小的人就恭敬的鞠躬,阿谀着奉承,生怕惹了一点不周到。
温和敛了敛眉目,江南意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柔声道:“阿忆,好像是你弟弟来了。”
“现在祁家的人都听他的话么。”她捂嘴轻咳了下,“那你冒充他的名义到剧组看我的事,我们要去道歉吗……”
“笑话。”祁斯忆脸色垮下来,他长相偏斯文,气质却截然不符,打了耳钉,有股混的流里流气在。
入狱前,他人长得白,看上去偏幼态,在家里扛不住事,又实在会惹事,监狱走了一遭回来,皮肤晒黑了,外形看上去硬朗些,介于成熟与不成熟之间,“这座茶楼都是祁家的,我是长子,用得着看他脸色。”
他直接牵起江南意的手就往外走,看见祁禹时时不自觉停了脚步。
男人坐在乌木藤椅上喝茶,翘着二郎腿,姿势散漫,一手搁茶案上,修长指节缓慢的叩黄花梨木椅。
......
《蝴蝶沉溺》 第24章 试读结束。
《蝴蝶沉溺》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西装衣领藏不住半截纹身,淡漠危险中又透露着狠厉。比六年前更多了一份深沉和冷漠。
“祁禹时。”祁斯忆开口。
抬手示意了下身旁人,围住屏风,紧闭房门,确保不被外人听去。
拇指划开银色打火机,男人嗓音低淡:“大哥,好久不见。”
“这几年,过得可好?”
祁斯忆直来直去,“你明知故问,我在监狱能过得好吗?”
“倒是你,我六年没回家,祁家全改姓你的名字了,连我找霆越财务报账,都要一再问我明细,你说我过得怎样。”他越想越气。
“所以?”点了支烟,指尖猩红一点,青白烟雾缭绕,祁禹时掀开眼皮看了眼他,“你还留着那女人做什么。”
心底一惊,江南意脸色变得苍白,神色有些仓皇无措,她紧了紧祁斯忆衣袖。
“祁禹时你放尊重点,她是你未来嫂子。”祁斯忆连带着护住江南意,“当年那件事,我都认了,我没有一天怪过她,她是我心肝上的人,原本也不是她的错,你干什么还要重新提起!”
“二少,当年的确是我对不住斯忆,是我的错,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江南意柔软着嗓音轻轻开口,看向他时,眼波流转,如池上白鹭,遥映着羽翅引诱。
眸色深了点,祁禹时淡淡回,“我开个玩笑,紧张什么?”
祁斯忆松了口气,“行,你知道尊重她就好,别为难她。”
“我要捧她。”他说得无比自然。
冷泉滴落在池子里,声音清晰无比。
“是吗。”听不出情绪的一声,烟杆细长,敲了敲烟灰洒落,祁禹时眼皮都没撩,“是要我去捧?”
祁斯忆脸憋得有点红,挡不住直率,“你手里不是有S+的制作吗,让南意去演个女主。”
“vige,fly,care那些品牌老总不都想跟你谈合作吗,你让意意去接几个代言,拍杂志上封面。”
“就这些?”挑了挑眉,祁禹时神色松散透着漫不经心。
林恪恭敬立在一旁记下。
祁斯忆倒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有点拿不准主意,还想再说的时候,江南意拉住了他。
“祁总,南意不敢奢求太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很好了。”她揉着调子,刘海微微贴在脸上,眼神纯良无辜,看上去毫无心机。
“意意,别妄自菲薄,你既然是我祁斯忆的女人,当然以后什么都得是最好的。”祁斯忆心疼的低头摸了摸她脸。
转而对祁禹时开口,“以后有什么剧本,都第一时间送来让我们意意选。”
“听见没?祁禹时。”
眼神冷下来,嗤笑了声,祁禹时冷冷道:“听不见怎么了。”
祁斯忆色厉内荏,也还是壮着胆回,“那,那祁家的家产我也要争一争!”
“呵”,掐灭香烟,烟灰洒在桌案上,男人掀开眼皮看他,眸中冷厉薄情,他低笑着回:“好啊,大哥。”
抬手解了两颗纽扣,压下钢笔,“周五家宴,记得回去。”
“以后西城那块餐饮交你做,好吗,祁斯忆?”
“铃兰酒店?”祁斯忆简直不敢相信,他确认,“你说真的,弟弟?”
“你有什么要求?”他追问。
日光寥淡,照在男人英俊锋利的脸庞上,林恪递上准备好的合同书,他取下钢笔签字,字迹遒劲笔锋有力,浑然天成。
签完合同,他直接扔给祁斯忆。
祁斯忆仍不敢相信,这处在黄金地带,净值几个亿的酒店就这么到他手上了,“真没有要求,弟弟?”
“回家。”冷冷一声,祁禹时缓慢系西装纽扣,领带垂下,微荡指尖,皮鞋踩在地板上,气压低沉冷漠,他抬步往外走,不做一点停留。
......
《蝴蝶沉溺》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