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马明昭没想到一向淡漠寡言的徐燕礼有兴致调侃自己,硬着头皮圆场,“公司的梅花开了,看入迷了。”男人似笑非笑,“下次当心,花有得是,安全第一。”
马明昭觉得古怪,又形容不上来是哪里古怪,稀里糊涂陪着他笑,“我挑了两家实力比较雄厚的企业,打算上报总部,二选一。”
徐燕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喉,“哪两家。”
“华达和万利。”
江姮撩眼皮,恰好对上马明昭的视线。
她一阵恶寒,垂下眼睑。
徐燕礼没什么反应,一口接一口喝完那杯温水。
马明昭心里没底,“您意下如何?”
“开会投票了吗。”
“还没...”马明昭试探的口吻,“目前是我的初步打算。”
徐燕礼最后也没表态,打发走了马明昭,只留下江姮,指着桌上八家企业的竞标书,“页数乱了,你整理好。”
江姮张望了一圈,“关小姐呢?”
他吃了一粒止痛药,阖目休息。
按道理关靓不会放过献殷勤陪护他的良机,除非是有更大的殷勤等着献。
江姮靠窗坐下,一页页筛选、分类、修订,这不是她该干的活儿,不过现在是万利求着北航集团合作,甲方金主下达的活儿,只能埋头苦干。
整理到一半,关靓拎着一个男装的包装袋推门进来。
原来是去给徐燕礼买合身的新衣服了。
她发现江姮也在,笑容僵了一秒,随即又绽开,埋怨徐燕礼,“程小姐一个实习员工,你考验她干什么,那一厚摞的标书,她多久才整理完?”
徐燕礼若无其事瞥她,“程小姐?”
关靓解释得大方又得体,“我喊她禧儿太亲密了,你下属容易误会。”
江姮置若罔闻翻着标书,注意力都集中在页码上。
她明白关靓嫌她碍眼。
有她在场,关靓黏男人的手段完全施展不开,徐燕礼顾忌她,也放不开。
关靓恨不得将她驱逐出周家,赶出徐燕礼的生活。
称呼先疏远,久而久之,私下的接触自然少了,淡了。
“你试试,185码的,可能会宽大。”关靓伸手解徐燕礼的扣子,男人越过她,看向医务室门口,隔壁是健身房,员工进进出出的,他拂开关靓的手,“先不试了。”
关靓也明事理,“行,上车再试。”
江姮想,这种知情识趣儿,懂进退,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女人,的确是男人的枕边欢,心头好。
徐燕礼傍晚接到老宅的电话,这边发生的意外周家全知道了。
如果他不回去,周夫人亲自过来。
关靓依依不舍和他在十字路口道别,踮脚吻他的一霎,江姮扭开头。
“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没出声。
“你不吻我吗?”
徐燕礼人高马大的,关靓搂着他有些吃力,她鞋尖快要竖起来。
“周先生,老宅的电话又来了。”司机催促他。
“有时间打。”徐燕礼说完,坐进车里,江姮朝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养精神,江姮也乏得很,偎在后座打盹儿。
车驶入周家的四合院,已是接近午夜了。
楼上楼下灯火通明,周夫人披着皮草大衣站在玄关。
徐燕礼是独生子,哪怕擦破点儿皮,周夫人都担心他感染,何况裹着纱布回家。
周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动用人脉查封了爆破工地,包工头吓得登门致歉,据说开发商是个大人物,盖的商业大楼,没有手眼通天的势力根本盖不了,结果开发商得知是招惹了周家的公子,直接跑路,认栽了。
江姮端着保姆煮好的白粥,上二楼卧室。
周夫人扫了一眼粥碗,“京臣只喝虾仁粥,白粥他不喝。”
她脱口而出,“海鲜是发物,京臣哥伤口发炎了。”
“是我疏忽了。”周夫人既自责又高兴,“京臣,你瞧禧儿,多细心。”
徐燕礼穿着睡衣,衣领敞开大半,露出微微发红的胸膛,他鼻尖潮湿,刚睡了一觉,捂出的汗。
周宅铺了最顶级的地暖设备,墙壁嵌入了恒温系统,卧室有壁炉,熏得不干不潮,周家的每一处皆是寸土寸金的堆砌。
“关家的小姐主动追你去外地的?”
“嗯。”徐燕礼盯着江姮,以及她手上的粥,白瓷勺,青瓷碗,配上圆润的红指甲,他收回目光。
“关家这是着急扶持女儿上位啊。”周夫人皮笑肉不笑,“京臣,你七岁那年被绑架,你可要长记性,关家敢打探你的行踪,送女儿去,是犯了周家的大忌。”
徐燕礼槽牙那块的骨头鼓了鼓,舌尖滚了一遭,“嗯。”
“在外地一起过夜了?”
江姮搅拌白粥的动作一僵。
“我在您眼里,不是睡这个就是睡那个?”徐燕礼开始耍浑,他极少耍浑,一耍,周夫人准没脾气。
可往往他耍浑,是猜对了,欲盖弥彰。
江姮捏紧了勺柄,看着碗口的米浆愣神。
“真过夜了?”周夫人非要问出个答案,“禧儿,关家的小姐是在他房间待了一夜吗?”
“您在我身边安插了情报员啊。”徐燕礼似是无奈,又好笑,“怪不得她吞吞吐吐,是受您的指使。”
“禧儿不会撒谎,她什么也不瞒我。”周夫人怜爱拉着江姮手,托付给他,“等我和你父亲回苏州定居,不管你娶了哪家的,姑嫂合不合得来,你必须照顾好禧儿。”
“您可以带她去苏州。”徐燕礼冷言冷语,不肯接受托付,“叶家不是要移居南方吗?”
江姮的手在周夫人掌中颤了颤。
“叶柏南的公司在北方,他移居不了。禧儿命苦,没个撑腰的好娘家,她以后倚仗你当哥哥的了。”
徐燕礼唇边浮起一丝笑,不深不浅,不喜不怒的,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禧儿,这么多汗呢?”周夫人好奇,摊开江姮手心,湿汪汪的一片,“热了?”
她心神不宁,眼神也躲躲闪闪,“是热。”
“你从小贪凉,冬天偷偷吃冰镇西瓜,有一年你肠炎...”周夫人一边念叨,一边去开窗户。
徐燕礼沉默注视江姮。
不知是因为那句照顾好禧儿,还是因为生气她替周夫人查岗他。
总之,他沉默得厉害。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17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周夫人心疼徐燕礼的伤不方便,要喂他喝粥。“您歇息吧。”徐燕礼轻描淡写婉拒了。
“你别抻裂伤口。”周夫人把粥碗交给江姮,“禧儿,你喂他。”
江姮不情不愿接过碗。
她的不情愿,徐燕礼看在眼里,却没出声。
“我去收拾书房,你爸爸今天回家。”周淮康夫妇极其恩爱,每次出差视察,周夫人惦记的茶不思饭不想,周淮康一回来,她眉梢眼角全是喜色,“禧儿在家吃饭,你周叔叔给你捎礼物了。”
周夫人起身出去。
江姮站着,徐燕礼半倚半坐,饶是他姿势矮了一截,气势上十足的压迫感。
他在人前,是一副模样,在人后,又是一副模样。
属于一个男人侵略的眼神和气息。
“给我垫个枕头。”
江姮在他腰后塞了一个枕头。
“你自己能喝吗。”她捧着碗。
窗外在刮风,一阵阵吹入房间,徐燕礼略沙哑的嗓音混在风声里,“我母亲不是让你喂吗。”
江姮舀了一勺,前倾挨着他,他目光落在她胸前垂荡的长发。
发梢晃来晃去。
徐燕礼抬手撩开一缕发丝,捋到她身后。
指节蹭过耳朵,一点点粗糙和烫,她一僵。
“放床头吧,不饿。”男人拿起枕侧的书,漫不经心翻了一页。
江姮放下碗,“你趁热喝。”
她下楼去了书房。
书房很整洁,保姆一日一打扫,周夫人不过是摆一摆古董和相册,整理书籍文件。
江姮在老宅没见过徐燕礼的照片,周夫人珍藏在阁楼了。
据说是他不乐意摆。
小时候长得唇红齿白浓眉大眼,上街总是被当作小姑娘,直到初中,喉结凸起,他硬朗英气的轮廓才分明。
周淮康第二天是冒着雪花进门的。
军绿色的长外套,棉皮鞋,和蔼慈善的面容下是不怒自威的神采。
“煮了火锅?禧儿调制的蘸料最好吃。”周淮康摘了皮手套,站在壁炉前烤手,“京臣和关家的小姐相处怎样?”
“相处得很好。”周夫人不阴不阳的,“关家的小姐可擅长爬床了,追出一百多公里去爬。”
周淮康笑了一声,“我清楚你相中了华家的小姐,来日方长嘛。”
江姮端着热茶,明白周淮康的弦外之音,徐燕礼既然喜欢关家的小姐,由着他谈一场,等他的新鲜劲儿腻了,再分手,和华家的小姐正式谈婚论嫁。反正关家没权没势,不一定非要给关靓结果。
华家。
市里姓华的权贵甚少,真正有头脸的,只有城西的华家。
太祖父打过仗,祖父从军区退休,丝毫不逊色周家。
“禧儿和叶家的公子成了吗?”周淮康喝了一口热茶,笑着问江姮。
提起叶家,周夫人满脸的不悦,“叶柏南似乎不重视禧儿,一直不见面,估计是旧情难忘他的前未婚妻呢。”
“我找老叶聊聊。”周淮康也耷拉着脸,“他叶家敢不重视。”
周淮康给徐燕礼和江姮带了相同的礼物,男女款的cartier珠宝胸针,他调侃是花光了积蓄。
周夫人识货,埋怨他,“你乱买什么呀?情侣款的。”
江姮捏着首饰盒,偷瞄徐燕礼那款,矜贵冷艳,适合他。
她这款,也适合她。
“我不懂什么款,情侣款不也是一男一女?兄妹戴是一样的。”周淮康大笑,“禧儿,喜欢吗?”
江姮点头,“喜欢。”
徐燕礼也没试戴,随手扣住盒子,搁在一旁。
她余光目睹,知道他是避嫌。
这枚胸针,倘若她戴,他绝不戴了。
江姮这个月请假的次数多,学校要实习证明,她找男人婆开证明,男人婆没在公司,而是在白鹤楼参加分公司的酒局。
“我刚要给你打电话,我在停车场了,咱们和华达争夺最后的合作名额,分公司上报谁,谁百分百中标!”
江姮也期待,这单拿下,她有一笔五万的奖金,足够大四的生活费了,“负责人是?”
“马明昭。”
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放心吧,秦商也来,而且华达安排了公关部的交际花上阵,170高d杯的兔女郎,马明昭顾不上你了。”男人婆的车门一开一关,“赶紧啊,已经开席了,在1号包厢,你不来没奖金!”
男人婆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秦商在场,确实不可能放任马明昭吃她豆腐,江姮拦了一辆出租,直奔郊区的白鹤楼。
白鹤楼建在温泉湖畔,是民国旧上海风格的装修,挺有怀旧格调,服务员穿旗袍服务,一些爱装逼的土老板特喜欢光顾。
江姮走到1号包门口,发现主位是马明昭,秦商和男人婆都不在。
她正打算原路返回,马明昭的保镖将她拽了过去。
“程小姐,你可迟到了啊!要罚酒三杯请罪。”
包厢门关上,保镖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外。
“万利的经理呢?”男人婆关机了,江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去洗手间了,程小姐先作陪。”
马明昭的左边是华达的经理,右边是空位,按照级别,应该是秦商或者男人婆的位置,但餐具没用过,不像有人坐。
江姮强作镇定,“万利的经理不在,我没资格入席。”她拉开包厢门,保镖直接挡住她。
“程小姐,请回去。”
她朝经过的服务生喊,服务生装没听到,连看也不看。
“马总?”江姮慌了神,扭头敌视着马明昭。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18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程小姐,别着急嘛,你经理一会儿就回来。”马明昭使了个眼色,保镖蛮横推搡着江姮,强行摁在他右边的空座上。“这么青涩腼腆啊,是个雏儿吧?”华达的经理贼眉鼠眼的,不像好货,煽风点火的起哄,“马总,雏儿有雏儿的干净,可经验老道的女人才有滋有味呢,我带来的——”
“我偏偏嗜好这口儿。”马明昭酒意上头,打断他,“刚烈,清纯,不怕没经验,我可以传授她经验。”
“马总是风月场的行家啊。”华达的经理一个劲儿拍马屁。
江姮的手机被保镖抢了,现在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她想不通秦商和男人婆为什么不在包厢,又为什么关机。
中间到底出什么岔子了。
华达的公关小姐轮番给马明昭敬酒,马明昭一边喝,一边翘起二郎腿,胳膊搭在江姮的椅背,手指时不时地抚摸她肩膀。
起初有所收敛,两杯酒下肚,他开始不老实了。
马明昭搞了数不清的女人,有自愿攀附他的,也有为业绩不得不委身的,他吃透了各类女人的套路,江姮每个抗拒的动作都被他及时预判,精准防范,完全挣逃不开。
“和我玩欲擒故纵?”马明昭在她耳边吐出酒气,“玩一玩行,小玩怡情,玩过头了,我可没耐心陪你耗。”
江姮撇开头,声嘶力竭呼救,“马总,你碰了我会后悔的!”
“我喜欢你叫,你不叫我不尽兴,木头疙瘩的女人有什么意思?”马明昭的脸上是愈发膨胀的兴奋,“会不会角色扮演?你扮小狐狸,我扮和尚,你跪在餐桌上,撅着屁股逼我喝酒...”
马明昭的污言秽语逗得满屋子大笑,对面的三个兔女郎鼓掌炒气氛,高声呐喊“马总威武,马总是猛男——”
江姮浑身的血液冲向胸腔,控制不住地翻腾。
在马明昭扒扯她内衣的瞬间,她抄起桌上的酒瓶奋力劈下去,咔嚓的断裂响在包厢内爆炸开,所有人都安静了。
紧接着,是兔女郎的尖叫和华达经理的骂声,“万利的!你疯了?”
保镖拨打了110报警,“万利公司的实习生***了,在白鹤楼!”
马明昭倒在地上,剧烈抽搐着,粘稠的鲜血沿着后脑勺往下淌,抽搐到一个巅峰后,没动静了。
江姮手一软,半个酒瓶也掉在地上。
四分五裂。
她身体紧绷,几乎绷成一条线,迟迟没有醒过神。
门口越来越多的客人和服务生在拥挤着围观。
警方和救护车迅速赶到,为首的警员环顾了一圈,看着江姮,“你打的?”
她嘴唇阖动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
“其他人动手了吗?”
她表情麻木,“没有。”
警员蹲下,捡起玻璃碎片,放入透明的证物袋。
“带回局里。”
江姮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一直不说话。
女记录员给了她一瓶水。
隔壁的兔女郎和华达经理录完笔录,队长走进来,“马明昭在监护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他翻笔录,“证人的证词是防卫过当,你负刑事责任。”
她死死地握拳,“他们是一伙的,我求救了,没有一个人帮我。”
“包厢没有摄像头,你的口供和证词有出入。”
这种是最棘手的,假如证人联合作伪证,证明提前串供了。
队长蹙眉,“有家属吗?”
她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没出声。
一名警员这时推开门,“周淮康的公子来了。”
蜷缩在椅子上的江姮不禁一抖。
“他竟然亲自来了?”队长绕过审讯桌,出门迎接。
空旷的走廊响起皮鞋的落地声,江姮回头,看到风尘仆仆的徐燕礼。
他披着黑色羊绒大衣,黑长裤,稍显病态的一张苍白面孔,整个人阴郁肃穆。
徐燕礼扫了一眼破烂狼狈的江姮,丢了一只高跟鞋,粘着玻璃碴的袜子勾在脚趾,已经没法穿了。
他解了纽扣,脱下大衣,从背后裹住她。
一股寒气,刺激得她一哆嗦。
“何队。”徐燕礼径直走向队长,“什么情况。”
“猥亵。”
他面色一沉。
何队也瞧明白玄机了,“周公子不是替分公司的下属过来,是替这姑娘过来的?”
徐燕礼掸了掸衣袖的雪霜,“何队,借一步讲话。”
何队领着他去了拐角的一间询问室。
几分钟后,徐燕礼从里面出来,面目镇静如常,手上夹了一包没拆封的烟,另一手攥着一枚纯金打火机。
何队拿着口供和谅解书紧随其后,吩咐下属警员,“去一趟医院,如果家属肯私了,在上面签字,赔偿开个价。不肯私了,周家要求上级插手,我办不了。”
徐燕礼慢条斯理撕开烟盒的包装,牙齿叼出一支,又递给何队一支,压下打火机的滑轮。
何队一惊,“我自己点。”
男人微微扬下巴,示意他无妨。
何队忙不迭躬身,嘬着那支烟,“周公子,太客气了。”
“不是猥亵。”徐燕礼又点燃一根,盯着火苗,神色讳莫如深,“是强奸未遂。”
官面上混的,是聪明人中的人精,何队立马领悟了,“强奸未遂非同小可,马明昭未必认。”
“他不认,也得认。”徐燕礼咬着烟蒂,仰起头,惨白的灯光洒满走廊,“他做过的下三滥事不少,你们去查,揭了他的老底。”
何队点头。
徐燕礼吸完烟,戳灭在墙上。
他戒烟很多年了,本来烟瘾也不大,只是为了应酬场合,象征性点一根,最近这些年除非是集团领导的饭局,否则他不沾烟酒。
江姮闻到他衣服上久违的烟味,动了动僵硬的脚。
“我闯祸了...”她一宿没喝水,又喝了酒,喉咙干渴,语不成语调不成调。
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走得了路吗。”
江姮小心翼翼褪掉袜子,赤裸着脚,踩在冰凉的瓷砖地,钻心的冷。
徐燕礼忽然弯下腰,打横抱起她,“搂着我。”
她双手圈住他脖子。
气温低,道旁的树杈结冰了,江姮张开嘴呵出一团白雾,“我没事了吗?”
“嗯。”
徐燕礼的鼻尖也缭绕着白雾。
“周叔叔知道吗?”
“不知道。”
江姮还想继续问,他步伐加快,却依旧平稳,“休息下吧。”
徐燕礼的车泊在距离警局一百米开外的树下。
周家是顶级权贵,一举一动受瞩目,他跑警局保一个女人,会惹风波。
越低调,越安全。
夜深露重,短短的一段路,徐燕礼的发茬和眉毛便沾染了露水。
江姮垂着眼睑,揪了一晚上的心,缓缓舒展了。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19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江姮在这个深夜第一次踏入徐燕礼的私宅。灰、白、蓝的色调。
极简的家具。
很冷寂。
但不单调。
他的品味一直是男人中的上流。
“放我下来吧。”江姮晃悠两条腿,手松开他脖子。
“别动。”
徐燕礼抱着她在玄关换了拖鞋,又将她抵在墙壁,单手托住她腰,另一手脱大衣,扯了衬衫。
割破的双脚始终没沾地。
江姮记得钟雯夸学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大威猛,男友力爆棚。
其实徐燕礼才是。
可惜他男友力爆棚的一面,江姮以后体验不到了。
属于任何女人,唯独不属于她。
徐燕礼把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房间,江姮蜷在被窝里,露出脚,细细碎碎的小口子。
“你伤口是不是抻裂了?”
刚才他衣领大开,她发现纱布隐隐渗出血。
徐燕礼没回答,在客厅斟了一杯热水,顺便带了药膏,“自己涂药。”
他从衣柜内取出毛毯,去了隔壁次卧。
玻璃碴割破的口子很浅,厚敷了一夜,基本愈合了。
第二天早晨,江姮迷迷糊糊睁开眼,徐燕礼衣着整齐立在床边,“别出来。”
“早餐在床头。”
“我母亲过来了。”
最后一句像一颗炸弹,惊得江姮如临大敌,她死死地抓着被子,“周阿姨会进来吗?”
“不知道。”
这套住宅非常私密,连周夫人都很少来,她在这里过夜,周夫人一定起疑。
江姮冷静了好半晌,悄悄下床,房门敞开了三分之一,徐燕礼是独居,白天关门反而奇怪。
周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调查一件事,禧儿有一只kelly包,是谁送她的。”
徐燕礼在茶叶柜前选茶叶,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自己买的吧。”
“加上配货要七十多万,禧儿哪来的钱。”周夫人胳膊搭在沙发扶手,“我预订的货,从我手上抢,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徐燕礼选了一罐滇红茶,分明他就是那位“神圣”,却面不改色,“有本事抢您的,估计来头不小,查出结果包也拿不回。”
“我担心禧儿误入歧途。”周夫人眯着眼,“有钱有势的糟老头子最垂涎禧儿这样的俊俏姑娘了。”
徐燕礼皱眉。
“骗色骗青春。”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愿意查?”周夫人这股邪火烧到徐燕礼的头上,“你认识那个老头子?”
“不认识。”
“给你三天的时间。”
他在对面坐下,烦躁捏眉心,“嗯。”
“另外。”周夫人语气郑重,“你华伯伯去世了。”
徐燕礼舀了一匙茶叶,“城西的华家?”
“你还有几个华伯伯?”周夫人生气他不上心,“你回北方读初中,一个大院的华菁菁,没印象了?”
“有印象。”徐燕礼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用白玉瓷的茶具泡茶,极其美观,漂亮,“吊唁礼是哪天。”
“昨天去世,明天吊唁。”
“父亲去吗?”
周夫人摇头,“华家只剩下华夫人和小姐,你父亲不会轻易出面了,我代表他出席。”
程父当年也接触了许多大富大贵的人物,虽然是小小的司机,但司机号称“了解大佬秘密”最多的角色,所以大佬退休之前会帮司机安排好工作,交易自己一辈子的秘密。
程父曾经说过周淮康开玩笑给徐燕礼和华家的小姐口头订了亲,后来周家越来越显赫,华家逐渐失势了,这门亲事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
徐燕礼掀开茶壶盖,“现在华伯伯死了,您还中意华小姐吗?”
周夫人一愣,“你偷听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了?”
“不需要偷听,你们心思瞒不过我。”徐燕礼搅了搅煮沸的茶汤,“华小姐确实比关靓适合做妻子。”
“你明白就好。”周夫人翻包找手机,“华家的葬礼禧儿也去,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多露露脸儿,结了婚当太太,交际少不了。”
江姮慌慌张张跑向床铺,掏出被子底下的手机,迅速调成静音。
脚下没注意踢了床架,发出哐啷的声响。
“什么声音?”周夫人蹙眉。
徐燕礼没想到主卧出状况,他当即从沙发上起来,遮住周夫人的视线,“养了狗。”
“你从不养宠物。”周夫人将信将疑。
他表情从容坦荡,“是退役军犬,朋友托我照顾。”
“为什么不叫唤?”
“岁数大了,哑巴。”
好在周夫人没纠结这茬,刚要打电话,徐燕礼说,“我通知她吧,应该在上课,没工夫接。”
周夫人喝完茶没待多久,离开了。
车前脚驶出小区,江姮跟着徐燕礼也下楼,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夫人真的走了,发动引擎。
“那只包...你查了怎么说。”
徐燕礼单手掌控方向盘,她紧张,他无畏,“怕她查到你?”
江姮如实,“周阿姨要查,没有查不出的。”
他没说话。
片刻,“去学校?”
她嗯了声。
江北大桥早高峰,桥头到桥尾堵得水泄不通,徐燕礼攥拳支着下颌,凝望桥下的冰面。
熏黄的照明灯射出桥洞,情侣在冰面嬉闹溜冰。
“会滑冰吗?”他问。
“不会。”
“我教你。”
江姮心中默数,他要教她游泳,滑冰
徐燕礼的手机屏幕这时一闪。
关靓的来电。
他扫了一眼,接听。
江姮打开车窗,探出头,呼吸着江边的风,一口口吸进肺里,凉飕飕的。
次日下午,徐燕礼到老宅接周夫人和江姮。
江姮来得早,还在老宅吃了饭,徐燕礼素黑的西装佩戴白花,周夫人是白色套装,她没有正装,穿了万利的工作制服,也挺正式,周夫人递给她一朵白花,“你称呼华夫人。”
人情世故她懂,宾客档次划分三六九等,她的家世上不得台面,尽管是周家带她去的,也不够格称呼华伯母。
吊唁厅设在展览中心,包了三层酒楼,规模很盛大。
全市的商贵圈和教育界人士纷纷到场,二十多个保安竖起人海墙,阻止媒体记者靠近。
江姮搀扶着周夫人在来宾处登记,华家不收白事礼,徐燕礼赠送了一柄玉如意,下葬镇墓的。
不远处的出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江姮下意识回过头,贵宾过道聚集了一堆人,正中央步伐匆匆的一名男子,穿着薄墨灰的暗纹西装,纯黑衬衫,身型板板正正,个子也比周围的男男女女高出不少,江姮回头晚了,只瞥到半副侧影。
“叶柏南也来吊唁了。”
周夫人盯着那辆车。
江姮怔住。
原来男子是叶家的大公子。
她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0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周家是压轴入场吊唁。周夫人亲自上了三炷香,徐燕礼和江姮三鞠躬。
他走到家属答谢区,“华伯母,节哀。”
江姮附和了一声,“华夫人,保重。”
华夫人悲伤过度,帕子捂住嘴痛哭流涕。
倒是华小姐独当一面,“京臣,我父亲生前最爱收藏玉石,多谢你的玉如意。”
“晚辈尽一份心意,应该的。”徐燕礼庄重颔首,算是行礼,没再和她握手。
华小姐目光顺着移向江姮,只一瞬,又移向下一位,并不理会。
江姮心知肚明,华小姐瞧不上她的身份,索性一言不发,随着徐燕礼去楼上宴厅。
一等贵宾受邀参加晚宴,其余宾客没有入席资格,一共七百多人吊唁,席间不足六十人。
华家作为家主,坐主桌,周家坐相邻的2号桌,在全部是权贵大鳄、重磅贵宾的酒席上,是莫大的尊荣了。
不过江姮被安排在末尾的8号桌,u字型的宴场,8号桌正对着2号桌,挨得近,周夫人也没挑剔什么。
华家祖祖辈辈根正苗红,席间不摆洋酒,只摆50度的酱香杜康酒。
3、4号桌的客人敬酒,因为是白事宴,不好驳,徐燕礼一一干了。
其他桌见状也起身敬酒,一轮过后,他不免受不住,去楼下醒酒,实则是躲掉二轮的敬酒。
周夫人不放心,让江姮跟着。
大堂一群没吃上酒席的客人在闲聊,徐燕礼特意绕过他们,回车上休息。
江姮坐在前面,从后视镜观察他。
他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徐燕礼无时无刻是别人看不透的。
驾驶位的车窗留了一道缝隙,鸣笛和嘈杂声辗转灌入,吵得徐燕礼不胜其烦,指了指缝隙。
江姮合上窗。
“水。”
他嗓音喑哑,含着酒意。
置物柜只有一盒消毒湿巾。
她下车,“我去大厅接一杯。”
江姮找礼仪小姐要了浓茶,徐燕礼挪到另一侧,这一侧空出,她坐进去,
“是普洱。”
徐燕礼一饮而尽,将纸杯捏碎,缓缓抬眼。
他指腹在江姮的面孔流连而过,他眼中是年轻鲜活没有瑕疵的白瓷釉。
“见到叶柏南了?”
江姮摇头,“没见到正脸。”
“想见正脸吗。”
她也不晓得想不想,周淮康夫妇一心把她嫁进叶家,她早晚是要见的,晚不如早,早见早有准备。
都说叶家的大公子相貌才干没得挑,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遇到太惊艳的徐燕礼,兴许毫无悸动。
江姮沉默的间隙,徐燕礼胸腔压着她,气息慢慢变得不规律。
车里是汹涌的烫意,车外是人来人往,酒楼的灯火照在他脸上,仿佛是濒临绝境、九死一生的禁忌。
在膨胀。
直至毁灭。
徐燕礼关闭了后座所有的灯。
江姮整个人往昏暗里藏,难以自控的害怕。
男人撩起她衬衫,解了里面的搭扣,里衣外衣一并朝上推,她只觉得热,烟熏火燎的热。
徐燕礼一边吻她,一边摸索到座椅中间,摁下按钮,车载冰箱的一丝冷气弥漫,极度反差的温度,刺激她猛地打个寒颤。
他掌心的茧子研磨着每一寸肌肤,干燥糙野的触感像一汪巨浪,情潮恣意地滚过来,又恣意地滚过去。
江姮虑舟情不自禁仰起脖颈。
徐燕礼结结实实地抚过她,她完全没了方向,没了意志,她经验太少,在男人的主导下,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吻有酒味和茶味,唾液是苦辣的,又有淡淡的回甘,灼她的舌。
下一秒,她感受到什么,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是冰块。
泡洋酒的小冰球。
江姮瑟缩着,“徐燕礼...”
他吻没停,一路向下,“换一个喊我。”
“好凉...”她扭动身体,难耐啜泣。
华夫人和几名娘家表亲陪着周夫人出来,径直走向红旗l9,敲了敲窗户,“周公子醒酒了吗。”
江姮缩在角落,脸色泛白。
徐燕礼帮她整理了衣裤,泰然自若降下车窗。
“母亲,华伯母。”
华夫人的娘家哥哥看了他一眼,“眼睛还是红的,没醒酒,坐送客车吧。”
宴场配备了十台送客车,凡是喝多的,私人司机没来的,华家统一护送回家。
“有司机,不麻烦了。”徐燕礼斯文有礼。
后排黑漆漆的,华夫人借着前排微弱的光打量江姮,比徐燕礼的眼睛红,是情动的潮红,小女人的风情。
“江姮也喝酒了?”华夫人存了个疑影儿,没忍住开口。
江姮一僵。
她现在裤子是湿的,冰融化成水,滴滴答答地淌在座椅,她勉强坐直,“喝了半杯。”
“禧儿的酒量差,这么多年没长进。”周夫人笑,“回周家住吧。”
江姮正要答应,徐燕礼拦了一句,“我送她回宿舍。”
她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自觉焦躁起来。
今晚已经失控了。
再独处,一切会更失控。
她和徐燕礼的关系如同一团乱麻,不理不行,越理越乱,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周夫人坐上送客车,在十字路口拐了弯。
徐燕礼系好纽扣,也下了车。
他倚着车头,拿出烟盒。
在警局抽过两支,再没碰过。
横向的停车场是西北方,风口呼啸,他拨开打火机的防风盖,点燃一支。
烟头的火星吹得忽明忽灭,他右手拢了拢,深吸一大口。
激烈的喘息声闷在喉咙,汗液在风里散去。
江姮望着他的背影。
这六年里,她第二次看到徐燕礼抽烟。
点火的姿势很生疏。
又格外的迷人。
邪性的,堕落的,错误的迷人。
徐燕礼平复着,却平复不了。
只抽了一口,便扔掉那支烟,拉开车门,俯身吻住她。
他没有坐,大半的脊背暴露在车外,膝盖跪在座椅上,最大限度弯下腰,西裤褶皱蔓延进他下腹的阴影。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1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江姮浑浑噩噩被他包裹进西装里,骑在腿上。皮带歪歪扭扭勾在他肌肉结实的腰间。
最后关头,徐燕礼刹车了。
他脖颈浮着汗液,深埋她胸口喘息。
江姮一动不敢动。
徐燕礼这张脸,是全然陌生的脸。
充满了极端的情欲。
是那夜之后,他又一次撕下伪装,释放给她最危险野性的东西。
成年人上瘾的东西。
“你的手...”江姮汗涔涔没了力气。
徐燕礼系好她的裤扣,拿纸巾擦拭了两下手指。
不远处的吊唁厅仍旧挂着白花挽联,街道却纸醉金迷霓虹绚丽,有人悲伤,有人做戏,有人在苟且刺激。
所有人眼中禁欲干净的徐燕礼,躲在黑暗里堕落沉沦。
男人仰起头,抚了抚她微红的眼角,“别哭了。”
江姮软成一摊泥,颤颤巍巍地滑下。
徐燕礼按了一下喇叭,蹲在路边的司机上车发动。
“周夫人问您回老宅住吗。”
他不假思索,“不回。”
江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回哪?
自己家,酒店?
顾忌在车里不够私密,又没尽兴。
想要换个地方继续?
她渴得厉害,舔了舔发干的唇,断了彼此的念头,“我回宿舍住。”
司机应声。
徐燕礼攥着湿黏的纸团,没扔。
行驶到一半,他忽然将纸团塞她手里,“你那边外面是垃圾桶。”
江姮接过的瞬间,触电一般又丢开。
徐燕礼平静得多,仿佛不是他递来的。
“再擦擦。”
她呼吸起伏,耳根涨红。
“有矿泉水,洗洗手吗?”
徐燕礼掀开车载冰箱,一小瓶威士忌,半瓶矿泉水。
他指腹拨弄着最底下的葡萄冰球,江姮看过去,他抬眸,看着她。
视线交汇,江姮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原来是果味冰球。
怪不得黏得她难受。
徐燕礼镇定自若泡了一杯冰酒消火气,他喝了一口回味,冰球在玻璃杯里滚动,融化。
江姮又羞,又难堪,别开头。
车泊在宿舍楼下,司机熄了大灯。
黑漆漆融于夜色。
徐燕礼问,“这个时间室友在吗?”
钟雯和富二代男友同居了,安然迷上酒吧一个打碟的帅哥,每周去捧场,还有一个室友准备考研,天天在自习室待到闭馆,大概率不在。
江姮摇头。
徐燕礼解了她的安全带,“我送你进去。”
红旗l9太张扬,司机等他下车,低调开出学校。
停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榆树后面。
徐燕礼抱着江姮去宿管室打了招呼,“我是她家长,她不舒服,送到寝室就出来。”
他成熟英俊,衣服华贵,又是周末,女生宿舍没什么人,宿管阿姨自然放行。
宿舍门上了锁。
“带钥匙了吗?”
“在口袋里。”
徐燕礼托着她的臀,摸钥匙。
宽厚的大掌严丝合缝扣住她,隔着布料,江姮也感觉到一股雄性霸气的温度,车内纠缠的一幕历历在目,她不自在挣扎了下。
徐燕礼不疾不徐看了她一眼,插锁孔开门。
钟雯的桌上放了一堆情趣用品,有拆封没用的,有用完洗了正在晾晒的,粉的黄的,乳胶的棉的,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徐燕礼并不清楚哪一套床桌是江姮的,钟雯挨着门最近,虽然他绅士风度目不斜视,也无可避免地瞥见。
“方便洗澡吗?”他伫立在床栏旁,居高临下,长长的影子罩住江姮。
窗外是宿舍楼的千百盏灯火。
窗里是她和徐燕礼。
挥不去,散不尽的味道。
上一秒冒头的暧昧,下一秒又缩回的暧昧。
反复的拉扯。
“你洗不了的...”江姮推他,“你走吧,我室友随时会回来。”
“是你洗。”他声音平稳,凝视她。
她松口气,捏着床栏,“方便,卫生间有淋浴。”
徐燕礼伸手,压住她衣领到沟壑处,她下意识拂开,“宿管阿姨马上叫你了。”
“可以毛巾热敷。”他低哑的嗓音。
江姮这才明白,徐燕礼为什么压她的领口。
他今晚在车上隐忍欲望时,吮咬着她,其实不多,零星的一、两枚红痕。
但吮得狠,颜色深,需要高领毛衣遮盖。
他是特意提醒她。
江姮不了解徐燕礼和其他女人是否也这样。
一旦沉浸,会控制不住。
发狂投入全部。
“这两天先不要回周家。”徐燕礼又恢复了淡漠,“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
江姮面色木然。
再忙,手机是不离身的。
一时没空回复,午休,下班,睡前,总有机会回复。
推脱给助理,无非是冷却一下,回归轨道,划清界限。
徐燕礼心中有一杆秤掂量平衡他们之间,她更有。
包括马明昭那场人祸,尽管她不知道会如何解决,起码关押在警局也没打算求助他。
“不联系。”
徐燕礼又看了她一眼,把西装搭在臂弯,拉门出去。
走廊有回音。
宿管阿姨笑眯眯的,“是她哥哥?”
“嗯。”
“你们长得蛮像的。”
徐燕礼没说话。
“年纪差五六岁?”
“九岁。”
他倒是难得有耐性,和宿管阿姨聊几句。
“亲兄妹感情好。”
徐燕礼大约是无话可答,许久才挤出四个字,“不是亲的。”
宿管阿姨不吭声了。
江姮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
她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望向宿管室。
宿管阿姨朝她笑,“你哥哥的个子真高,彬彬有礼的,是大人物吧?”
江姮也笑,反手关上门。
周一早晨江姮戴着耳机背英语单词,安然火急火燎拎着早餐进门,“对面政法大学叶教授的大公子来了!”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2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叶柏南?”钟雯撩开上铺的帘子,“他来咱们学校干什么?”“捐图书馆啊!”安然兴奋得两眼冒光,“他和周先生的大名平起平坐,这年头啊,上流圈的公子哥儿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他俩一向不对付,所属公司也常年有竞争,叶家大公子签了国际订单,周先生一定想办法压他,周先生研究了什么东西,叶家大公子也要压一头,周先生月初不是捐了舞蹈室和体育馆嘛,他捐得比周先生多!”
钟雯迅速扎了个辫子,下床翻出化妆镜,“我昨天忘了敷面膜,好憔悴啊...”她扭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安然听,“江姮的皮肤好,可不如我漂亮。”
钟雯是全系男生票选的货真价实的系花,和校花仅仅一票之差。
江姮没她票多,因为性子太高冷了,钟雯交际很有手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初出茅庐的小男生最吃这套了。
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不吃,只认为她另有企图。
所以钟雯钓的都是年轻富二代,三十岁以上或者白手起家的一个钓不着。
安然摘下江姮的耳机,大声喊,“去校长办公室围观叶柏南啊!”
江姮在吊唁厅是想看看叶柏南的长相,今天没兴致了,她夺回耳机,“我英语缺考了,下星期补考。”
“就一眼嘛...”安然拖着江姮走出宿舍。
校长办公室在学校最里面的大楼。
江姮过去的时候,门口台阶上站满了老师,系领导。
一支施工队在现场测量面积,声势浩大的。
捐赠的图书馆应该规模不小。
“江姮!校长旁边那个男人!”安然踮起脚,扯她袖子。
一排排白桦树耸立在校园小道,雪碴子从树杈往下掉,一片混沌迷蒙。
掩映的人影在树林中间穿梭,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一米七的校长被衬托得像个小矮人——”安然咂舌。
叶柏南穿着黑色皮夹克,制服裤,皮面的运动鞋,似乎刚从基地考察完收工,掐点儿赶来学校的。
典型的北方男人脸型,硬朗锐气,深眉朗目的,身型挺硕。
和徐燕礼一样,在集团位高权重谨言慎行,习惯了收敛情绪,不苟言笑。
“哎!钟雯。”安然挥手。
钟雯不知从哪蹿出来的,背着ysl的链条小包,很时髦精致,装作不经意路过,不小心撞了叶柏南。
“抱歉,撞疼你了吗?”
校长生气嗤鼻,“毛毛躁躁的,不仔细看路!”
叶柏南没多大的反应,只在钟雯撞上来的一霎本能皱眉,很快舒展了。
钟雯不肯走,等他开口,哪怕一句“没关系”,她也有搭讪的契机了。
不过校长没给她契机,带着叶柏南调转了方向,去教职工的食堂,“叶先生,图书馆捐赠当天我们会安排仪式,歌舞社团有节目。”
叶柏南专心走,专心听,默不作声。这时一个男同学一边踢足球一边跑到校长面前,“校长,金融系五个同学的实习证明已经放在您的办公室了,江姮的证明没拿来。”
“江姮?”叶柏南偏头。
校长一怔,“叶先生认识江姮?”
“不认识。”他继续走。
“她是歌舞社团的副团长,这丫头跳舞获过奖的。”正好食堂附近是优秀学生展示栏,校长指着江姮的照片,“她。”
叶柏南驻足。
江姮那张照片素面朝天的,连眉毛也没画。
高马尾,碎刘海,高领的面包棉服,而且是大二的冬天在操场拍的,背景是黄昏落日,灰橘色的天空,她冻得颧骨通红,笑不出,强笑。
“优秀生?”
“是文艺骨干,提名的优秀生。”
文艺优秀生在学校是最不值钱的,但受欢迎,校园的风云人物无论男女,大多是汇演的c位,能歌善舞。
叶柏南转身的刹那,察觉到什么,他回头。
接近两米高的假山石写着“厚德载物,勤能补拙”,石头略窄,隐约露出衣服的边缘。
“谁在那?”他出声问。
安然一个踉跄扑出去,“校长,叶先生,我是金融系的。”
“你们金融系的疯了?”校长怒目圆睁,“有贵客,像什么样子!”
安然余光偷偷瞟假山石,扶正头顶的毛线帽子,“钟雯是故意的,我是意外...”
叶柏南负手而立,循着安然鬼鬼祟祟的视线也望向假山石。
他眼睛黑沉,明白了什么。
又一片雪碴子飘下来,叶柏南彻底转过身。
藏在假山石后面的江姮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怎么把我推出去了?”安然跺脚。
江姮拽着她原路返回,“我请你吃西餐。”
“我吃红房子啊,市里最贵的西餐厅——”
江姮下午去了一趟万利,秦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秦商被骂了一通,垂头丧气摔门。
走廊一群员工在瞧热闹,他挂不住脸儿,愤懑大吼,“滚开!”
众人一哄而散,秦商朝前走了一步,表情一变,“江姮!”他激动冲过来,“你去哪了?不上班,也不回学校!”
“我生病了。”江姮轻描淡写解释,“经理呢?”
“她请假了,电话关机!”秦商懊恼,“订单也丢了,关键时刻掉链子,还险些害了你,死八婆!”
万利和华达是那晚应酬的当事方,北航集团总部为降低影响,毙掉了这两家企业,另外一家企业捡漏儿中标了。
至于男人婆关机,江姮心里早就有数,人事部的、秦商的未接来电一天十几个,唯独她没打。
显然她知情包厢发生了什么。
是这次马明昭潜规则的“老鸨子。”
“我来公司辞职。”
秦商表情又是一变,“是不是...我爸逼你辞职的?”
江姮回到员工办公大厅,收拾桌上的私人物品,“秦董没找过我,是我自己不打算干了。”
闹出这样大的风波,万利在业界是出名了。
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敢给分公司的老总开瓢儿,“彪悍的作风”还有哪家公司愿意合作?
她只有辞职,万利再对外宣布开除,扭转风评。
“我保护不了你...”秦商气得锤自己,“如果我在,我宁ʟʟʟ可万利破产,也打死马明昭!”
江姮收拾完,拉好行李袋,“你再胡说,秦董还骂你。”
有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发现她要离职,一脸惊讶凑上前,“江姮,分公司的马总脑袋缝了11针,真是你砸的?”
她没说是,没说不是,告诉女同事等内部通报。
离开公司回学校的路上,江姮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幕后黑手。
关靓没胆子玩过火,她敌意归敌意,毕竟没抓到不正常的把柄,连精明的周夫人都没怀疑过她和徐燕礼有关系,他们明面上交集少,她又安分乖巧叫了十年的京臣哥,外人是猜不到的。
何况男人婆不是轻易能收买的。
她封心锁爱了。
根本不嫉妒任何女人。
那会是谁呢。
下手这么阴毒。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3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江姮思来想去没有结果。回学校的路上,周夫人打来电话,周二和几位太太约了下午茶,叫她陪着去商场挑礼物。
还特意叮嘱她,多练练社交礼仪,多适应社交场合,学习太太们的矜贵,不要学虚伪。
江姮乖巧答应。
结束通话,她内心一阵落寞空虚。
周夫人在铺路培养她的“阔太习性”了。
好像已经骑虎难下了。
她提着行李袋送回学校,宿舍里钟雯和安然正在掐架,“江姮***贱,她就是贱货!”
“你放屁!当初竞选系花,江姮可是自动退出的,不然能轮上你?”
“凭什么轮不上?她参加也落选,装清高!”钟雯举着一盒药,“涂下面的!多激烈的战况啊,都涂药了!”
钟雯有一米六八,安然一米六出头,她踮脚抢,“你偷窥隐私!”
“她自己不锁抽屉的!”
门“砰”的一声踹开,寝室瞬间安静了。
钟雯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又迅速恢复倨傲,“哟,不实习了?秦商不是追你嘛,傍大款的丑闻曝光,当不成老板娘了,被开除了?”
江姮一把夺过药盒,右手捏烂,药膏喷溅出,溅了钟雯一身,她失声尖叫,“江姮!我新买的香奈儿!”
鸦雀无声。
钟雯愣了,江姮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她。
似乎下一刻,要扑上去咬她。
“你吃错药了?”钟雯瘆得慌,摘下床尾挂着的包,溜边儿出门了。
江姮把药膏扔进垃圾桶,收拾衣柜和书桌。
“你搬走?”
“租房住。”
安然诧异,“你有对象了?”
“独居。”
“多不安全啊...”安然有意留她,可系里关于她傍大款的传言沸沸扬扬的,尽管钟雯公开道歉了,事实上私下没少抹黑,江姮的名声丝毫没好转,反而更恶劣了。
有同学背地里指责她倚仗“老头子”撑腰,霸凌室友,在学校横行。
她晾在楼下的棉被,枕套,靴子,要么是无缘无故丢失,要么是涂了502胶水,喷了彩漆,根本没法要。
连那辆奥迪a6也不敢开,唯恐傍老头子的谣言再添一笔“实锤”。
江姮打包好箱子拉出学校,先在附近的“情侣旅馆”租了一个月,方便上课,等找到下一份实习工作再正式租房。
江姮赶到skp的时候,周夫人坐在一楼咖啡厅,桌上摆着一个丝绒盒,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串珍珠项链。
项链是给她的。
晶莹剔透的南珠。
江姮适合这种小一点儿的珍珠,衬气质,戴上不老气。
周夫人懒得再逛,江姮拿了她的铂金卡,在二楼挑完胸针,直奔三楼。
扶梯的对面是高档女鞋店,橱窗展示着一双十六万四千八的晶钻高跟鞋,鞋尖的1克拉白钻璀璨夺目。
在展示台的后面,是关靓和店长。
店长滔滔不绝讲解了鞋子的设计理念,关靓很满意,拎着其中一只去试穿区。
江姮鬼使神差靠近了那扇橱窗。
“我爸妈下个月结婚纪念日,在名园办酒席,我穿这双鞋怎样?”
徐燕礼用手机查阅分公司上报的总经理候选名单,他一碰公事,对任何私事都不甚在意了,“可以。”
关靓识趣,没缠着他,示意店员蹲下帮她试鞋。
鞋码小了半码,她不太高兴,“没有合适的码数吗。”
店员也为难,“是限量款,全国五双统一码数。”
关靓扭头,“京臣,换一家吧。”
徐燕礼收了手机,拾起鞋子在灯光下掂了掂,晶钻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37码?”
关靓挽着他手,“我穿不了的,挤得脚好痛。”
他不知在想什么,在关靓反复催促下,才撂下那只鞋。
江姮回避到墙角,徐燕礼带着关靓从鞋店出来。
“你们分公司要选举新的总经理了?”
商场热,徐燕礼卷起衬衫袖,不愿多谈,“普通的人事调整而已。”
“我堂弟澳洲留学刚回国,经济管理硕士学位,总经理他经验不足,但副总经理,部门主管,他是没问题的。”关靓神情要多自然有多自然,仿佛是顺理成章的自家安排,“你在总部,分公司有自家人,出现什么情况他及时向你汇报。”
“你父亲让你跟我提的?”徐燕礼旁边是直达楼顶的灯柱,灼亮刺眼的光线照得他面孔浓白,看不清表情。
关靓心里却莫名一咯噔。
徐燕礼一贯礼数周全,这段日子的接触,涉及关家人,他一口一句“关伯父,关伯母”,甚至备了厚礼托她带回关家,聊表心意。
关家包括亲戚对他赞不绝口,督促她势必将正牌女友的名分攥在手心。
关靓是有脑子的,这个男人最在乎的是事业,感情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安插关家人进驻他的公司,是牢牢捆绑住他的捷径。
徐燕礼如此反感,是她意料之外的。
她在朋友圈早就以“小周夫人”的名衔自居了。
“你堂弟监视分公司的情况,向我汇报,也监视我的情况,向你和关家汇报?”
关靓笑容凝固。
“你太急了。”
他最后甩出这四个字,胳膊从关靓手里抽出,乍一瞧,颇有小情侣闹别扭的氛围。
“京臣,你误会我了!我没歹意的。”关靓黑白分明的眼瞳噙着泪光,一副委屈无辜,“我是希望替你分担。”
徐燕礼偏头睥睨她,仍旧喜怒不明。
关靓重新挽住他手臂,小心翼翼哄,“我下次注意,真的和我父亲无关,关家从来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她姿态低,柔情似水的,徐燕礼也不是完全铁石心肠的男人,表情显然松动了。
江姮去隔壁珠宝店逛了一圈,挑了一对钻石耳环。
正要下楼,徐燕礼喊住她。
他的位置在男士洗手间门口,关靓不晓得去哪了。
江姮停下,背对着他。
徐燕礼在寝室里说: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
她以为他是借口公务,彼此降温,各归各位。
这两次独处,一次比一次疯狂,一次比一次危险。
他也察觉了。
情不自禁的失控不是好现象。
江姮没想到,他是腾出时间和关靓逛街,筹备关家夫妇的结婚纪念日晚宴。
虽然对他没抱过期望,也多多少少不是滋味。
一股清冽醇润的男香渐渐逼近身后,很清新,偏年轻化的成熟感。
不再是厚重的药木香型。
他换香水了。
一般男人开始注重形象,换香水,换发型,是迎合女人的审美,或者是女人改造的。
徐燕礼这款香型十有八九是关靓的建议。
他气质硬朗,加上日常深色系的打扮,确实太深刻严肃了。
海洋森林的味道显得清爽,不沉闷。
掺杂着一丝丝法式浪漫的情调。
更招女人的喜欢了。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4章 试读结束。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徐燕礼绕到她前面,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袋子,一线顶奢牌子,四四方方的小蓝盒。“买了什么?”
江姮也看了一眼袋子,意兴阑珊回答他,“陪周阿姨给太太们买礼物。”
徐燕礼叱咤商场多年,磨炼得火眼金睛,她什么心情,什么反应,他一目了然。
不戳破,是无法应付。
本就“畸形”的关系,跨越了界限,又必须守住界限,是无解的死结。
“买自己那份了吗。”
她摇头,“没有喜欢的。”
女人逛商场哪有不喜欢,只有预算不够,价格不符预期。
徐燕礼从皮夹内抽出一张白金卡,“别考虑钱。”
江姮没接。
他皱眉,“耍什么脾气?”
“周阿姨在等我。”她不卑不亢推开男人,乘电梯下楼。
徐燕礼侧过身,脸色冷了一度。
江姮匆匆赶回咖啡厅,周夫人喝完一杯咖啡,正喝第二杯,朝她招手,“买齐了?”
周夫人全权交由她做主,主要是试一试她的审美,衬不衬得起上流圈的格调,没有豪门媳妇的慧根,强扶上位,也只是闹一场笑话。
检查了一番,周夫人比较满意,乘车带着她去西城区的徽园。
徽园很有大隐隐于市的品味,一座百年的红砖小楼,据说是民国留过洋的华人设计师修建的,既有西洋风格,又有典雅的中式风。
一进包厢,叶太太和另外两名太太起身迎接,江姮按照她们丈夫的身份、财力,逐一分发礼物。
叶太太因为撮合大公子相亲的缘故,在周夫人的交际圈地位直线上升,分到六位数的玉镯子,那两位太太,一位丈夫是区里的一把手,分到五万块的胸针;一位丈夫是证券界的金融大佬,分到三万块的耳环。
权贵派高于富豪派,是默认的Ӽɨռɢ食物链。
周夫人教过江姮不少应酬场的弯弯绕绕,尤其忌讳喧宾夺主。客座太太送的礼物不能比主座太太的贵,佩戴的首饰穿的衣服不能盖过主座太太的风头,主座太太如果婚姻不和谐,客座太太不能主动聊家庭的话题,否则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总之,一堆的规矩,江姮一耳朵听,一耳朵忘。
太太们替丈夫应酬也算一种职业,光鲜亮丽的背后,多得是辛苦,压力。稍有不慎,给丈夫惹祸。
外行人羡慕那圈子的挥金如土,内行人摘了演戏的面具,往往也是一把心酸泪。
周夫人笑着介绍江姮,“老程的女儿,叫禧儿。”
“禧儿?多喜庆呀,长得也美,是福相!”证券大佬的太太趁机巴结周夫人,“老程去世八九年了吧?禧儿出落得如花似玉,是你们周家教养好。”
“我教养得这么好,可要好好选一个青年俊杰。”
周夫人落座主位,江姮在对面最末的座位,叶太太在左边,证券大佬的太太连连称是,她是这里的常客,殷勤点了一大桌的吃食,“徽园的雪萃茶是独家秘制,后院种了一片竹林,取新鲜的竹叶榨汁,混着雪水煮茶,兑入山楂酱、梅花干,七十五岁的王董事长天天喂小情人儿喝,都怀上龙凤胎了!”
叶太太被逗得噗嗤笑,“你嘴太损了。”
“管她怀了哪个小白脸的孩子呢,王董事长有钱养,他不戴绿帽子谁戴啊?”
江姮默默听。
感慨贵圈真乱。
王董事长出轨养小老婆,小老婆又养小白脸,怀了情夫的孩子,扣在王董事长头上,堂堂大企业老总被小狐狸精玩得溜溜转,自然是圈内的笑料。
“哎?周家和叶家今年该抱孙子了吧,我记得二位公子的年纪不小了。”
周夫人淡定吃糕点,“叶太太眼光高,小门小户家的姑娘不稀罕。”
叶太太尴尬了,“有周家在,叶家算什么大户呢,周夫人太取笑我了。”
周夫人只吃了半块,丢在碟子里,含了清水漱口,“我看到柏南亲自去华家的吊唁礼上香了,我们周家也去了,柏南是大忙人,他可没工夫打招呼。”
“是柏南礼数不周...”叶太太有些下不来台。
那两位太太是人精,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位去洗手间,一位去后厨催菜,心照不宣躲了。
“周夫人,柏南的性子你不了解,我一提结婚,他上午一个样儿,下午又一个样儿,我也被他放鸽子了。我和他夸了很多次禧儿,他听不进去。你不信,我马上打给他。”
叶太太明白周夫人憋着火了,认为是叶家耍周家,叶柏南毕竟是晚辈,他不肯见面,周夫人不至于迁怒叶家,所以这通电话开了免提公放。
江姮拿着筷子,一声不吭吃水晶糕。
叶柏南在航空基地,有嗡嗡的机器滚轴的噪音,叶太太说明来意,他回了一句,“我同意见。”
“你同意了?”
叶柏南嗯了声,“同意。”
周夫人眼神意味深长,“叶太太,你没相中禧儿不妨直说,柏南这不是同意见吗?你推三阻四拦着干什么。”
叶太太百口莫辩,气得骂叶柏南,“你一天没个准儿!上星期告诉我以事业为重,暂时不谈婚论嫁,今天又变卦了,我怎么和周夫人相处?”
叶柏南情绪出奇得稳定,整个人不疾不徐,“我周六有空。”
一拳打在棉花上,叶太太噎得无奈,气冲冲挂了电话。
挂断不久,叶柏南又回拨过来。
“在什么地方。”
叶太太一怔,“你现在能来?”
叶柏南依然是有条不紊的语气,“周伯母在,女方在吗。”
江姮咬着筷子头,望向手机。
“在。”叶太太说,“徽园。”
“我四十分钟到。”
......
《徐燕礼江姮全文》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