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江琯清叶寒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免费在线阅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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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奴婢该死!”
  秋静吓得跪倒在地,满心都是愤怒气恼。
  堂堂锦衣卫的同知大人,什么凶恶的场面没经历过?
  居然能被她一个小女子的两句话给吓到?
  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可是二少爷是什么人?
  与传说里温和达理的大公子天壤之别。
  他做事就从来不讲道理!
  她一个奴婢又敢说什么?
  “二少爷息怒,奴婢该死。”
  春安胆儿小,吓得也立刻跪地请罪。
  桀骜的男人踏着昂贵的官靴,从价值连城的玉佩上踩过,走近才阴戾地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即便你们犯下天大的错,本少爷也不能越过嫂嫂弄死你们。”
  说完看了江琯清一眼,才语气加重的问道:
  “知道该谢谁了吗?”
  春安和秋静对视一眼,傻子都明白叶寒峥的意思了。
  二少爷捏死她们就跟踩死蚂蚁没区别,毕竟她们的卖身契都在叶府里。
  叶寒峥之所以不杀她们,完全是看在江琯清的面子上。
  “奴婢知错了!还请大少夫人责罚。”
  秋静是个多精明的人儿?
  当即哭哭啼啼地求饶,还抬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白净的脸上瞬间起了五指山,可见她是真的怕极了叶寒峥。
  江琯清并不是个圣母,看到刚跟自己龇牙咧嘴的奴婢,随便打两巴掌就能消气。
  其实她是可以开口,让叶寒峥弄死这俩丫鬟的。
  可是走了春安秋静,定会又来夏安冬静。
  还不如留着这两个熟悉的奴婢,也方便应对掌控。
  她看一眼地上碎裂的玉佩,就知道叶寒峥与她心有灵犀,顾虑都是一样的。
  否则这阴鸷桀骜的男人,又岂会和两个奴婢废话?
  “知错就回院子里跪着,天什么时候再亮,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这是要罚她跪六七个时辰?
  好歹毒的心啊!
  有人护着果然不一样了。
  秋静满心的怨恨又不敢开口,只得故作感恩戴德地起身,一溜小跑消失在叶寒峥面前。
  春安没了主心骨,站起来也不是,跑也不是,只得低头跪在地上缩小存在感。
  假装自己是院子里的一株狗尾巴草,正在避风自怜。
  “小叔。”
  江琯清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
  她还没有忘记晨起的争吵,更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
  还是多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美男大大的多。
  哪怕没有他这般拔萃出类,可是看多了,眼界宽了,自然也就不会不由自主深陷其中了。
  “嫂嫂这么急着去哪儿啊?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奈何他根本就不肯放过她。
  她躲开他欲纠缠的手,却被迫停在游廊内。
  她不悦地敛了敛蛾眉,却阻挡不了他火辣辣的视线,从她的脚底扫到发顶。
  “这身装扮很娇艳亮丽!嫂嫂是特意穿给我看的吗?”
  他言语轻佻,她自是立刻否认:
  “当然不是。”
  “也对!我将嫂嫂从小看到大,嫂嫂何时为我如此费心过?状元郎,好看吗?”
  他最后的话带着碎冰一样的锋利,直接戳穿她那点不堪重用的防备。
  “你监视我?”
  她又惊又急又羞又怒地拧眉质问。
  桀骜的男人轻笑一声,阴鸷的眉眼被冰霜覆盖,反问:
  “这府里监视嫂嫂的人还少吗?你真以为凭借区区一个贤良淑德的外在形象,就能让你为所欲为?”
  江琯清定定看着他反驳不出一个字。
  是被戳穿放纵骄傲的气恼,也有不觉该与他解释的倔强。
  那双秋瞳剪水的眸子流淌着熠熠荧光,倒是越发显得她灵活朝气。
  却让叶寒峥越看越生气。
  早晨才和他吵完架,势要划清界限授受不亲,转身就跑去看别的男人了?
  这女人到底该有没有心?
  可是有些解释就根本不必说出口,反正是听到是监视所得,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是看到才貌双全的男人就忘了,自己是个寡妇了吗?你还想嫁出去逃离叶府?”
  他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
  吓得江琯清心惊肉跳,视线不自觉左右转动,想要看是否有第四个人路过。
  这副心不在焉的逃避,根本就是没将叶寒峥放在眼里。
  更是激得阴鸷的男人发狠,捏她下巴的力度,都快将她的骨头按碎一般。
  “我早就告诉过嫂嫂,想都别想!从三年前你抱住我的腿开始,你的生死荣辱就只由我一人说了算!”
  “活着,你是我的人。死了,你也得埋在我身边!再敢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心思,就别怪我收回给你的一切!”
  包括这条命吗?
  江琯清吓得彻底不敢挣扎,被迫抬头看着男人阴鸷狠辣的眼睛。
  她知道的,他向来说到做到,甚至比叶煦辰那样的君子,更为言行一致。
  毕竟束缚君子的条条框框太多。
  而狠辣没底线的锦衣卫,就从来无所顾忌。
  她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更害怕死亡。
  哪怕活着也没有盼望,可她不愿意死。
  “我没有看白卿礼!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茶楼的人气,才会带着丫鬟去吃饭的。那不过是巧合,况且我也没有暴露身份。我真的没有想另嫁,永远都不会离开叶府的。”
  她眨着疼出来的泪水,艰难鼓动着被狠捏的脸颊,明白地给出解释。
  也不知道这些话里,哪一句取悦阴鸷的男人。
  叶寒峥眼底的狠戾散尽,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的耳畔,用宛若情人呢喃的声音,道:
  “这样多好啊!只要嫂嫂乖乖的,小叔也不是不能奖励你。”
  奖励?
  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江琯清,下巴还被他捏在手里,虽是松了力道却根本无法逃脱。
  只能被迫视线向上,看着官帽下如绸缎的墨发,丝丝缕缕落在他修长的脖颈间。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又是青天白日视线最良好的时刻。
  她视线顺着发丝而落,便能看到他一小段雪白的脖颈。
  不同于女人的扉颜腻理,而是专属于男人的攻力蛮横。
  就连每一条看似清浅的纹理,都宣布着属于雄性的狂野霸道。
  他早已不是当年软糯少年,而是浑身都散发着魅力的男人。
  靠他太近,便会无药可救地迷恋。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17章 试读结束。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这就是他说的奖励吗?
  江琯清为自己荒唐的想法,吓得呼吸都停了。
  她鼓足全部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桀骜得意的男人推离。
  自己也吓得后退两步,一张娇艳昳丽的俏脸,都惊得煞白煞白的。
  “我说过只是一场误会!不需要什么奖励,告辞。”
  她福身慌慌张张的跑了。
  一颗心都跳乱了节奏。
  他是个男人,他向来不按理出牌。
  他的世界里,连亲生爹娘都不是用来尊敬的,又怎会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呢?
  他说了这么多似是而非的话,无非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恨着叶府。
  他说过,是恨所有人,所有人都不能逃出去,自然也包括她。
  所以刚才的靠近,也不过是他故意引诱她犯错。
  何来的奖励……勾引呢!
  不行,她好不容易取得别的男人的印象,绝对不能再被他蛊惑了。
  她不要再做那样的梦,更不希望梦里的人是他。
  江琯清大步跑回自己的院子,完全无视跪在院中的秋静,急匆匆跑到房间里去翻佛经。
  普度众生的佛祖,一定可以救救她这乱糟透顶的脑子。
  入夜,叶府边角的院落十分安静,可秋静却没有跪在院子里。
  倒不是她敢违抗叶寒峥的意思,半路就跑掉不受罚。
  而是被叶夫人的人给叫走了。
  回来的时候一瘸一拐,好像是挨了打。
  江琯清自佛经上抬头看了窗外一眼,见她忍痛扶腿摆了半天的姿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便收回视线继续清心凝神。
  秋静在心里怒骂恶毒主子一顿,自暴自弃地跌坐在地上。
  大腿实在太疼了,她也只能坐着继续受罚。
  可是这又关江琯清什么事呢?
  叶夫人打她的理由,无非就是责怪她今日没有看好江琯清,让江琯清在茶楼里遇见白卿礼。
  可是看美男的又不止江琯清一个,秋静要是没有私心能不继续阻拦?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像她注定要被叶寒峥恐吓,都是一样的。
  谁也救不了谁,更不需要谁来帮谁解脱。
  她不是庙里供着的泥菩萨,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哪里来的心思以德报怨去渡别人?
  下午叶寒峥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既然不足以站稳,那便再加一步,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怕失去的。
  ……
  工部的工匠都是按人头和手艺等级拿月银的!
  黑工拿最少的钱,做最危险最累的活儿,却被上报成正常的工匠。
  其中的差价去哪里了?
  说没有中间商,谁会相信?
  老皇帝听闻寿宴的劫持事件后,在昨天早朝就狠狠骂了叶尚书一顿。
  命令三司联合彻查,一定要好好整顿工部的藏污纳垢。
  但尚书乃是正二品朝堂大员,总不能无凭无据就将他抓起来审问。
  于是叶尚书就在府中设宴,请了三司的同僚过来吃饭。
  一来是为了配合调查,二来是为了走动关系,将此事尽量化小化无。
  这种大场合,自是轮不到妇道人家出场的。
  叶寒峥倒是被强行拉去陪客人,只是臭着的那张脸都能滴出墨来,到底是去陪客还是去气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少夫人,您站这里做什么?”
  秋静挨了板子又在院中枯坐一宿,难受得简直都快噶了。
  她只想待在院子里不出来,哪怕不能上床睡觉,最起码也能坐下休息。
  江琯清整日无所事事,正常都会留在房间里的。
  她受了伤,江琯清就突然出来闲逛。
  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故意为难她。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秋静气得要命。
  江琯清却只是丢给她一个冷淡的眼神,不紧不慢地回答:
  “消食。你若不想伺候,回去便是。”
  她是不想,可是夫人的命令不能违背啊!
  她被打得还不够惨吗?
  秋静憋得额角青筋直跳,只得老实回到江琯清的身后,在心里将她骂了一万遍。
  叶夫人虽然不能出席,却命厨子加班加点烹饪美食,山珍海味犹如不要钱似的往宴客厅送。
  江琯清立刻回去换了一身压箱底旧素衣,就差没撕破再缝几个补丁那种。
  甚至连一根钗都没插,便亲自提着药材出门。
  秋静跟春安跟在后面,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大少夫人定是故意折腾她,明明给了希望回来,却又这么快出门。
  她心里的怒火简直都要爆炸了。
  江琯清带人刚路过宴客厅,里面的热闹声止了。
  “尚书大人若是能将这些口腹之欲,化作爱民之心,也不会令家里的女眷都受到连累被挟持!”
  “这些山珍海味,我等消受不起,告辞!”
  左都御史王安成黑着脸走出来,就差直接脱口定罪,说叶尚书就是罪有应得,桌上的饕餮全都是证据。
  叶寒峥抱臂靠在门框边,阴鸷的眉眼都是幸灾乐祸。
  看着其他人追随出去,叶尚书急得满头冷汗。
  王安成是出了名的头铁清官,叶夫人居然还想用吃喝腐蚀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哪是一个蠢字可形容的?
  “啊!”
  结果王安成刚冲到院门口,就将路过的素衣女子给撞倒了。
  他怒气未平胸口起伏,刚要问叶家奴仆怎的如此不知规矩,便听到浮雕门框后方丫鬟再也控制不住,低吼道:
  “春安你别管这作妖的大少夫人!她自己不知自爱,非要顶着大太阳去给那个半死不活的要饭老太婆送药,摔倒了也与咱们没关系。别理她!”
  原是角度问题,生气不愿意靠近的秋静,根本就没看见江琯清是被人撞到的。
  王安成不敢置信看着跌倒在地素衣简朴的少女。
  这就是差点殉葬是状元将军遗孀?
  前有挥霍无度不知体恤百姓的叶府夫人,紧接着看到善良娴静亲自给百姓送药的少夫人。
  王安成差点没整个人裂开,心底的天平偏向哪里,自是不言而喻的。
  “尚书大人,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媳。只是莫把珍珠当鱼目,让好人寒了心。”
  王安成不便和江琯清多言,只是对追来的叶尚书一语双关,便抱拳离开了。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18章 试读结束。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叶尚书的脸皮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涨得通红又无法回嘴。
  只能摆手让管家去送王安成,视线就落到刚起身,手里还拎着药包的寡媳。
  “公爹安康,各位大人康泰。”
  江琯清并未离去,反而大大方方给众人行礼。
  众人自然也就看清她朴素的装扮,以及手中提着药味浓烈的油纸包。
  “叶大人,古话云,一出茶饭便知妻,要知贤母看儿衣。你啊!本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惜了!”
  有同僚拍了拍叶尚书的肩膀,摇头轻叹一声离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拍一巴掌就道:
  “今朝虽比前朝对女子诸多宽容,然基本的道德、家德、国德不可丢。”
  “娶妻娶贤才可旺三代!可惜了叶大将军去得早啊!”
  叶煦辰去世,江琯清便没有后代了。
  这可惜的哪里是感叹儿子死得早?
  分明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叶尚书没有娶个贤妻,才会在关键时刻拆他的台。
  叶尚书的老脸都涨成猪肝色,又说不出别的话来反驳,只得陪着尴尬的笑脸,将这些同僚都送走了。
  江琯清去给老太太送完药回来,途经正堂的时候,就听到叶尚书在激动地数落叶夫人。
  她没做停留回去院子,还未进屋的时候,果然就有人来请她去正堂。
  “你婆母身体不适,最近家里的大小事情,你就多担着点。”
  叶尚书脸上怒色微消,交代完便转身走了。
  他还有的选择吗?
  就算是为了平息三法司的悠悠众口,也得将寡媳抬上明面。
  江琯清另一只脚刚迈进门槛,就见眼睛红肿的叶夫人用怨毒的神色瞪着她。
  她平静的走进门,姿势优雅的坐到椅子上,不卑不亢地抬眸看向叶夫人。
  “江氏,你就是故意穿成这样去闹事的。你明明昨天买了新衣服,还是有颜色的!”
  江琯清轻轻一笑,表面依旧恭敬地回答:
  “婆母这话可就冤枉妾身了。您衣柜里没有素色的衣服吗?妾身想穿什么,只要不妨碍颜面不裸露,难道不是妾身的自由吗?”
  翻译过来就是,你也有选择穿什么的自由,可你偏偏不会穿。脑子蠢笨成这样,还怪我喽?
  叶夫人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寡媳身上,一而再地跌跟头。
  虽然江琯清并未直接伤害到她,可是江琯清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忤逆反抗她。
  如今更是只凭借一身素衣和一包药,就将她掌管中馈的权力给夺走了。
  叶夫人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想要自由?呵!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能在叶府获得自由。”
  叶夫人愤然起身离去,目光阴戾狠辣。
  江琯清无所畏惧地目送她离去,这才起身带着丫鬟回院子。
  叶寒峥有句话说得很对,既然别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就大家都不好过算了。
  反正这憋屈日子,她是一日都过不下去了。
  无论叶夫人的反击是什么,她都不后悔今日的行为。
  “大少夫人,这是府内的账本、身契,以及各处钥匙和印章。”
  她前脚进院,管家后脚就来了。
  他身后有五个丫鬟捧着托盘,可见尚书府的家业有多大。
  江琯清抬头去看,发现这些下人眼中并未有多少实际的尊重。
  一来是因为她刚成年,在府内根本就没有威望,所有人都不认为她能管理好这么大一个家,这也是叶夫人为何轻易交出掌管权的主要原因。
  等着看她的笑话。
  二来是因为她的丈夫死了,就算她一时如日中天又怎样?
  没有丈夫就没有后代!
  她这个大少夫人的头衔听着威风。
  可等二少爷成亲了,二少夫人生下子嗣。
  即便是叶夫人没有拿回掌管尚书府的权力,也轮不到大少夫人管理几日。
  下人们只要把表面功夫做好了就行,根本无需真的对她有多敬服。
  江琯清倒是也不着急,留下东西就将外面的下人都打发走了。
  秋静和春安对视一眼,再也不复之前明目张胆的怠慢和怨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奴婢以后就是大少夫人的人了,还望大少夫人体谅奴婢们从前的身不由己,给奴婢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县官不如现管!
  身契在谁手里,她们未来的命运就捏在谁的手里。
  两个丫鬟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江琯清食指和中指交替轻轻敲了敲桌面,不声不响的姿态,让两个丫鬟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这才沉声道:
  “你们是知道我缺钱的。价值等于存在的必要,未来的人生如何,由你们自己选择。”
  若她们为她取得的价值不够,那就不能怪她卖掉她们换钱了。
  如此直白的警告,吓得秋静直吸冷气。
  可她们哪里还有选择?
  只能开启效忠模式,甚至为了创造出更大的价值,继续留在尚书府里做丫鬟,而开启内卷模式。
  “嫂嫂可真是聪敏过人。就连在朝堂叱咤风云的三法司官员,都能被你戏耍得团团转。”
  入夜,江琯清刚上床准备休息,就被红衣男人破窗闯进来。
  今夜阴云密布随时可能下雨,江琯清特意让春安关闭菱花窗,却也没成功阻止某男人的闯入。
  “我只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别人有眼睛有脑子,何来得被我戏耍?”
  江琯清扯着锦被坐起身,目光凌厉地否认欲加之罪。
  叶寒峥将菱花窗关闭,就靠在窗边的桌子旁,习惯性地抱臂睨着她。
  那双大长腿在暗夜之中都格外显眼,笔直修长没入黑色锦靴中。
  越是看不真切,就越能在脑海中清晰。
  江琯清慌张地收回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忆起。
  只得气恼的继续道:
  “你又夜闯我房间作甚?”
  “你真当自己胜得这么容易?你背后阴了叶夫人,将她把持多年的中馈都夺走了。还能如常上床睡觉,就不怕明早醒不来吗?”
  男人轻笑一声,故意用低沉阴森的语气说话,提醒她现在危险的处境。
  江琯清平静地看着被面,淡定地回答:
  “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轻雪如棉。”
  “怕若有用,我就不会在这三年里过得如此凄惨卑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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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其实今天江琯清的计谋算不得多高明。
  最重要的提前是,必须有人在酒宴上挑唆,让王安成有借口发火,生气丰盛的菜肴与搜刮民脂民膏有关。
  若宴会宾主尽欢,她穿什么做什么都激不起水花。
  宴会里面的事情,江琯清就插不上手了。
  所以她今日的成功,有一半的功劳得归叶寒峥。
  思及此,江琯清的语气还是软和不少,继续道:
  “小叔的帮衬,嫂嫂记在心里。若有用得上嫂嫂的,尽管开口。”
  只凭借外界的舆论,这个掌家的位置做不长远,必须有叶寒峥的辅助。
  这也算是她投桃报李,先一步拉拢他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嫂嫂帮忙。”
  很意外的是,叶寒峥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江琯清这才抬头朝他看过去,本是想听听要她做什么。
  结果却是看到黑暗中,魁梧高大的男人直奔床边走过来。
  她惊得十指用力抓紧被面,声调都变得有些尖锐,质问道:
  “你过来干什么?”
  “不是嫂嫂说要回报我的?”
  他轻笑一声,已经来到床边。
  原本觉得很宽敞的位置,却是被他堵住半数。
  夜色深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越发觉得危险又暧昧。
  “你别过来,有事……啊!”
  她惊恐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坐到她床边。
  顺带一把捂住她还要继续废话的红唇,轻叹一声道:
  “不说事,我要办事!”
  办事?
  阴云中好像有一道霹雳,直接把江琯清的脑子给炸懵了。
  办事!!!!
  办的哪门子事啊?
  这臭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夫妻那事才叫办事,才是男女之间说的办事。
  这孤男寡女的夜晚,还是在她床上,由不得人不想歪吧?
  江琯清吓得瑟瑟发抖,紧张到手心和背后都冒出冷汗来。
  然而她说不出抗议的话,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把蜡烛拿来,放下床幔再点燃。”
  他边低声吩咐,边松开手。
  只是那只修长莹白的大手,并非是放回到身侧,而是直接伸向自己的裤子。
  轰!
  江琯清的脑子被炸得空白一片,梦境和现实交汇。
  除了梦中人不会和他一样开口说话,这完全和有颜色的梦中一毛一样啊!
  “叶寒峥,你无耻!你从我床上滚下去!”
  她吓得舌头发麻,不停向床里退去。
  防备的姿态明显,那就是要被男人欺负的可怜。
  叶寒峥抓住裤腿的动作一顿,阴鸷桀骜的眸子迸发出笑意,嘲讽反问:
  “我就是要让嫂嫂帮我上个药,哪里就无耻了?”
  “那你脱裤子干嘛?”
  “伤在小腿,我当然要拉起裤管。谁说我要脱裤子了?哦!我明白了。”
  叶寒峥放下裤管朝她靠过去,距离近到她能看到他璀璨的眸中,带着调笑和了然。
  “是嫂嫂想多了吧?我理解,毕竟已经成年了嘛!只不过嫂嫂想想就好,可千万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是连房侍妾都没有,清白还在,由不得嫂嫂随意亵-玩呢!”
  成年,动手动脚,清白,亵-玩……
  想想就好!!!
  江琯清只觉得脸皮都燃烧起来,羞得她简直都要转身去撞墙了。
  本就滚烫的面颊上,还有男人火热的呼吸喷来,以及那高冷清澈的雪松香强势侵袭。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近乎耳鸣。
  用力抓着锦被的指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酸疼。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想!”
  江琯清又羞又气地回过神来,抬手就用力打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纹丝没动根本就没感觉到疼痛。
  却是把她疼得眼圈都泛起泪光,带着哭腔道:
  “你再调戏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就很委屈也很无奈,总之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还要仰仗着他的帮衬过日子。
  江琯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委屈!
  极度的委屈。
  叶寒峥的眸光一怔,也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把她逗哭了。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不过是说你长大了!”
  他试图解释。
  她却根本不接受。
  “那你为何偏偏见到我说如此浑话?你还说你不是故意欺负我?”
  美人泪盈盈地望着他控诉,边说边有泪水自光滑的面颊滑落。
  叶寒峥十四岁就入了锦衣卫,这些年在外办案时遇到的女人数不胜数。
  无论是俏皮可爱,还是温婉优雅,什么样的女人哭,他没见识过?
  可是凭心而论,他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哭得犹如嫂嫂这般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是真的好看,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那种唯美。
  “我要是真的想欺负你,就会上手,而不是只说说而已。”
  “至于为何只对你?”
  叶寒峥吸了一口气,转身坐到旁边去,把自由的空气还给她,才道:
  “我总不能和亲妹妹开玩笑。”
  除了叶晏兮和江琯清之外,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姑娘家了。
  “我是你嫂嫂,你一样不该和我开玩笑。”
  江琯清寸步不让的拒绝。
  结果桀骜的男人就又笑了。
  他转过头来,那张绝世非凡的俊颜带着真诚,是解惑也是肯定的回答:
  “难道嫂嫂没听说过,好吃不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大众心态而已,我和你开玩笑,才是正常的。”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琯清怒不可遏。
  叶寒峥耸肩,倒是一本正经举证:
  “远有象弟痴望禹兄二妻,再到曹植痴恋嫂子甄宓,甚至那句大名鼎鼎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是出自他对嫂嫂的迷恋。甚至蛮族还有收继婚制,兄终弟娶。”
  “按照他们的礼法,我若不娶嫂嫂,才是要被下狱唾弃的。如今我只是看嫂嫂生活寡味,和嫂嫂开几句玩笑而已。何来这么大的罪过,能让嫂嫂拿狗比了去?”
  江琯清在这一刻的承认,自己在学识方面的确输给叶寒峥不少。
  否则也不至于,他举了那么多古人做例子,她却连反驳的一人都找不出来。
  “你的这些浑话无用,我朝尊崇人伦礼仪。岂容叔嫂悖逆?”
  江琯清是在太傅府御史爹爹的教诲下长大。
  那就用律法反击。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0章 试读结束。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我又没说娶嫂嫂。嫂嫂又何必拿律法来堵我的嘴呢?”
  “你要是真想堵,换点别的,或许我能甘愿!”
  他说着说着就又歪了,挑眉轻浮地逗她。
  至于别的是什么,那就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江琯清弯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已经彻底气不起来了。
  总归这男人嘴里没有一句老实话,却也是个彻底没有心的。
  倒是她草木皆兵平白引得他笑话。
  她又怎甘心示弱呢!
  “我床上连擦脸的帕子都没备,若想被堵住,倒是可以试试罗袜。”
  她横白他一眼,起身下床去拿蜡烛。
  本是想反击,却被他抓住把柄,笑着邀请道:
  “是嫂嫂穿过的吗?应该很香。”
  暴击!
  江琯清羞红了脸,根本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只能加快动作,上床将床幔放下,这才将烛台放到床头上。
  拿火折子点燃蜡烛。
  刷的一下,床内恢复光明,倒是驱散满室的暧昧,能说些正经话。
  “你伤了不找府医看,寻我上药作甚?”
  “还不是给嫂嫂报答的机会?什么事都让外人做了,嫂嫂觉得亏欠太多,非要以身相许怎么办?”
  他煞有其事地说完,这才低头去拉裤腿。
  黑色的绸裤被拉起,露出四五寸长皮肉翻开鲜血淋漓的伤口。
  江琯清吓得眸光一颤,哪里还记得他的胡言乱语。
  “你怎么伤成这样?”
  这么长的伤口,是她能治疗的吗?
  难怪他翻窗进来就停住,是怕正常状态走近,浓厚的血腥味会吓到她吧。
  所以才和她说了这么多浑话么!
  江琯清心绪复杂地看着他,将刚升起的恐惧全数打碎丢弃。
  他这伤口肯定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故意来找她。
  若她被吓晕了,他该怎么办呢?
  “进诏狱时不小心划伤,没有什么大碍。我这里有药,你来上就是。”
  他将药瓶和纱布从袖口掏出,就都放到被子上。
  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不看她,显然是不想说真话的。
  那她也就不能再问了。
  江琯清理了理寝衣跪在他腿边,又压了压衣襟确保不会走光,这才伸手去拉他的裤管。
  “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的碎片,好多啊……”
  她仔细检查过后,蛾眉就打结成团。
  难怪伤在腿上,他也没自己处理。
  原是有这么多的金属碎片。
  先别说男人的心是否细到可以全部拔出,就只说翻搅肌肉的疼痛,也会将他中途疼晕作罢。
  “嫂嫂的指甲长,就麻烦嫂嫂了。”
  只用指甲拔出来……
  “我、我不敢……”
  普通的闺阁女子怕血,都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三年前,她被逼着殉葬,差点就进了棺材。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腐烂的碎骨,被吓到尖叫出声惊醒。
  让江琯清在活人的血肉里拔东西?
  这怎么可能呢!
  “怕什么?嫂嫂就只当是在吃泥鳅钻豆腐,拔泥鳅玩就好了。”
  桀骜的男人单手托腮,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还带着玩笑逗她。
  哪里来的一丝即将翻搅血肉‘受刑’的惊恐?
  “可你是个人!”
  哪里是假装就行的?
  叶寒峥看着她苍白的俏脸,已经有滴滴答答的冷汗流下,先是嫌弃地嘟囔一句:
  “没用。”
  而后就在她埋怨看过来的视线里,突然抬手朝她的胸口袭去。
  “禽兽,你要干什么?”
  江琯清反应极快地抱住自己,怒瞪他的眼神超凶超……可爱。
  桀骜男人忍着笑,收回本就速度不快的手,这才道:
  “都是禽兽了,你还不敢么?”
  江琯清:“……”就离了个大谱!
  “嫂嫂要是不敢,我可真摸了!”
  他不客气的威胁。
  “敢!谁说我不敢?疼的是你又不是我,疼死活该!”
  她咬牙切齿地放开自己,又好好地跪在他腿边。
  想了想不对劲,又下床去找来一些干净的棉布,再次回到床上垫在他的腿下。
  “可别流我一床血,明早我没法跟丫鬟解释。”
  “嫂嫂可以假装……”
  叶寒峥逗弄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大少夫人,您是身体不适吗?”
  是秋静的声音。
  往常这个时辰,江琯清早就睡了。
  哪怕烛火亮在床幔里面,外面仍旧可以看到一丝光亮的。
  江琯清和叶寒峥对视一眼,桀骜的男人无声轻笑。
  反正这是嫂嫂的主场,要怎么解释都随你。
  就知道这男人只负责惹祸,根本就不会负责。
  江琯清无语地横白他一眼,撩开床幔对外面的秋静斥道:
  “我做噩梦了,看一会儿佛经再睡。你去歇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念经。”
  这要是换做今日之前,秋静非进来检查一番不可。
  如今的她还哪里敢忤逆大少夫人?
  不怕被卖到勾栏院去?
  “是,大少夫人熬夜伤身,您要早些休息。”
  秋静的声音听着格外的温柔,说完也就老实离去了。
  “嫂嫂御下有方,倒是让我小觑了。”
  桀骜男人用实力演绎,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狗的一匹!
  江琯清没好气地横白他一眼,再看伤口就没有那么恐惧了。
  这就不是个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烹鱼切肉外加给牲畜接生,那不都是普通姑娘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条狗腿,等待她这个主人治疗。
  这样想想,那就什么心理障碍都没有了。
  先用金创药将长指甲涂满,这才用左手撑开伤口,然后低头仔细去分辨碎渣,拽住金属的末端快速抽出。
  “行!是个干大事的,下手稳准狠,我没找错人。”
  叶寒峥疼得蹙了蹙眉头,很快放开后,居然还有心思鼓励‘郎中’。
  江琯清不理他。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后,再继续干就容易很多了。
  只是这种活儿不仅考验神经,更是考验她的眼神。
  两个时辰后将所有渣滓挑出,她已经看得头晕眼花,再抬头看叶寒峥时都重影了。
  “你……”
  结果他的情况比她还严重。
  确定她没有吓到晕倒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疼晕了过去。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1章 试读结束。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江琯清无奈地摇摇头,将无用的话咽回去,便上药包扎好,最后将他的裤腿放下。
  此时刚刚过了子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这男人就大咧咧地晕在她床上,她要去哪儿休息呢?
  这是个好问题。
  将被鲜血染红几层的布料放进橱柜后,江琯清就站在地上无声地问自己。
  上床是肯定不行的。
  哪儿有叔嫂同塌的道理?
  不睡也不行。
  她明日还有要事做,需要养足精神,让那些小瞧她的人都狠狠打脸。
  江琯清将橱柜里所有霜白的衣裳都拿出来,干脆就铺在地毯上用来保暖。
  反正日后,她是不会再穿得这般委屈,用来做被褥也是不错的归宿。
  她又累又困,吹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咔嚓!”
  清晨时分,憋了整整一晚的大雨终于如期而至。
  江琯清被惊醒坐起身,看着地毯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啥会睡在这里。
  她慌忙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床幔依旧放着,虽看不到里面,却也证明叶寒峥没走。
  还没醒吗?
  莫非哪里出了问题,他会不会有事?
  江琯清心念一动,撇开旧衣服起身,三两步冲到床边,撩开床幔迈步走上。
  叶寒峥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在并没有高烧。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素手从他光洁的额头拿下。
  此时天光微明,晨曦挣扎着从厚厚的云层冲出不多。
  却也比夜间更为明亮。
  距离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俊朗的眉眼紧闭,睫毛像吊钟兰花蕊那般又长又密。
  细腻光滑的肌肤如雪,映衬得他不再邪气勾起的薄唇,都是那般鲜艳桃红。
  如果说当年的叶煦辰在她的心里,是整体的一张美男图。
  毕竟她当初年纪小,根本不会想到也就不会注意到那么多。
  那么此刻的叶寒峥在她心中,便是具象化的俊美。
  美到实实在在的每一处,都让她忍不住多看,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
  可是……她忍不住,无法转身就抽离。
  尤其是此刻,叶寒峥卸下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烙印在身上的阴鸷狠戾。
  就只是熟睡在她的床上,完全没有攻击性。
  她的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甚至还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贴上,一点点抚过他的脸颊。
  “原来男人是这样的感觉。比梦里只是硬梆梆的触感,倒是要好上很多。”
  窃喜弥漫上唇角,她忍不住小声地自说自话。
  外面雷雨如注,将她这点小心思隐藏得干干净净。
  江琯清也不敢多做贪恋,起身就下床去睡进旧衣服里。
  然而当她醒来,人却是在床上的。
  “大少夫人,您的房间怎么这么大一股血腥味?”
  春安端着洗脸水进来服侍,生怕主子哪里不舒服。
  “来葵水了。”
  江琯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远在自己院子里的叶寒峥,莫名心有灵犀地想笑呢!
  懵逼的只有丫鬟。
  大少夫人不是刚来完葵水没几天?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
  今日休沐,江琯清去请安的时候,叶尚书也在正厅坐着。
  她刚请安后落座,余光便瞧见魁梧俊美的男人走进来。
  他姿势和从前没有一点区别,一样的潇洒不羁又姿势优雅的落座。
  完全看不出来不久之前刚因重伤疼晕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何,江琯清只觉得叶尚书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你昨个儿傍晚去哪儿了?”
  “在诏狱审问犯人。”
  叶寒峥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回答倒是跟对江琯清说得对上了。
  也就是说,他在跟亲爹撒谎。
  “锦衣卫又接了什么案子,能让你这个从三品同知出手亲自审问?”
  叶尚书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和江琯清一样,眨眼就分辨出他在说谎。
  叶寒峥桀骜不驯地横了亲爹一眼,不客气地堵他:
  “锦衣卫执行公务,只对陛下一人负责。叶尚书要是这么想知道锦衣卫在查什么,大可以亲自去问皇帝。”
  就是这么嚣张。
  还有理有据的。
  叶尚书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可还是压住火气,再问他一遍:
  “昨晚二皇子遇险,你真的不在现场?”
  二皇子?
  哪怕江琯清从不出府门,也听说过当今朝堂格局。
  叶尚书就是他的拥护者。
  叶寒峥居然去刺杀二皇子了?
  难怪他受伤不叫府医来,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就不止是亲爹发脾气那么简单。
  闹不好,整个叶家所有人都得跟着上断头台。
  江琯清吓得呼吸一滞,就看到叶寒峥朝她轻轻勾了勾唇角。
  那阴鸷的眸子里闪烁着质问的光芒,仿佛就是在问她。
  救了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后悔吗?
  “不在。不过我今早看了现场的调查报告,看周围厮杀的痕迹,二皇子应该是受伤不轻。叶尚书你不该去嘘寒问暖以表忠心吗?”
  “还是说,你看着旧主子危在旦夕,这就要明哲保身另谋高枝了?”
  他是不跟叶尚书说话则已。
  但凡开口,必以气死亲爹为目的。
  其实二皇子在民间的声望很高。
  贤德,仁厚,又有真才实学。
  看着可比太子可靠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庶出还是次子。
  可锦衣卫杀人从来不讲道理。
  江琯清也不知道,叶寒峥是为公还是为私去刺杀。
  她一个无权无势又无后的小寡妇,也管不了这些朝堂大事。
  还是老实低头当不存在好了。
  可就是这小小当花瓶的愿望,她都没能实现。
  她刚低下头去,余光就看到叶尚书袍子遮挡的右脚勾进椅子里。
  这是很不符合坐姿规范的!
  那椅子里面藏了什么,江琯清不得而知。
  可是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叶尚书试探的法宝。
  而此时的叶寒峥又端起茶盏,低头认真喝起来。
  看样子全部心神都放在气死老爹的得胜上,哪里能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叶尚书还留了一手呢!
  “妾身才想起还有账本……啊!”
  江琯清看准时机起身匆忙前行,果然就将叶尚书踢出来的蹴鞠给挡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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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叶尚书定然已经得知,刺杀二皇子的人腿部受伤。
  蹴鞠虽然是中空皮质,可也有些重量。
  这么远距离踢过去,打在那么大一条伤口上。
  伤口必定崩裂,薄薄的春衫单裤根本就遮挡不住血迹。
  可是让父子两个都没想到的是,江琯清就会在这个节骨眼冲出来。
  还被用力踢出的蹴鞠打中,当场就跌倒在地。
  江琯清就倒在叶寒峥的面前,还故意避开他的双腿没有去扶。
  保护他的姿态明显到,叶寒峥就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叶尚书则是黑了脸。
  这寡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怎么什么事儿都有她?
  “叶尚书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年过半百的人了,还在屋子里玩蹴鞠?”
  叶寒峥不紧不慢放下茶杯,丢下话就起身离开了。
  那双阴鸷精明的眉眼狠戾,哪里还容叶尚书试探第二次?
  更是都没多看一眼,就摔在自己面前的江琯清,直接拿她当空气处理了。
  江琯清扶着椅子起身,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止是为叶寒峥挡住了劫。
  更是因为他没有感激当众搀扶自己。
  那样不是帮忙而是为难。
  叶尚书阴沉的视线在叔嫂身上来回扫一遍,沉声问道:
  “你这般惊慌起身,到底是将什么账本落下了?”
  这就是在怀疑江琯清根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小儿子套不出话来,那就改审问寡媳。
  江琯清恭敬低头,谦卑的声音回答:
  “是刚才有屋檐落雨,妾身想起府中上次维修房屋的账本不对。这才惊慌起身,还请公爹治妾身不娴之罪。”
  “哦?这才一天的时间,你就能看出账本有问题?”
  叶尚书显然是不信的。
  江琯清也不过才刚成年,守孝在府里三年没请西席。
  仅凭十二岁时的儿童记忆,就能从管家二十多年的叶夫人的账本上看出问题来?
  这换做谁能相信?
  一直没开口的叶夫人也被她气笑了。
  只是那阴森的笑意不达眼底,质问道:
  “你还真以为穿了一身素,抢着奴婢的活儿去做,就能显出你好本事了?我管了二十多年的家,账目就从来没出过问题。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贪了自己的银子,还背着老爷藏了私房钱不成?”
  这事儿往大了说,还真有这个意思。
  江琯清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淡然回答:
  “妾身不敢。只是妾身自幼对算学敏锐,也是得过祖父夸奖的。妾身只看完那一本账目,发现这个问题最大。才不得不趁着公爹休沐,禀报给公爹知晓。”
  “妾身并无追责的意思,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是这自家的银子,万万不能给旁人吞了去。这才斗胆心急!”
  叶夫人还要说过激的话,却被叶尚书一个冷眼给瞪回去。
  “既然江氏说有问题,那便拿账本来看看。”
  他倒是要看看,寡媳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他踢出去的蹴鞠,是连叶寒峥都隐瞒住的,万万不可能被江琯清提前知晓。
  她临时发现又匆忙起身,哪里有万无一失的借口?
  所以只要她拿来账本,说不出个对错来。
  到那时就证明,江琯清一定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他再行审问便顺理成章事半功倍了。
  叶夫人悻悻然的闭嘴,倒是也后知后觉的开心。
  她不信江琯清能查出什么问题。
  才第二天执掌中馈就一惊一乍地闹到老爷面前来,即便有被蒙蔽眼睛的外人支持。
  老爷也会收回成命。
  她何不看江琯清如何出丑,干嘛还要阻拦呢?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叶尚书夫妇很快就被双双打脸。
  “……所以当时工匠支走的银子,和管家报上来的银子出入很大。”
  江琯清几乎是一口气指出账本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现编可以完成的。
  叶尚书做了十年的工部尚书,看过的账本有山那么高,却从来都没见过哪个人可以如此流利,在这么多数字和进出项中心算准确。
  这从小看到大,又在府里养了三年的寡媳,简直就是天才少女啊!
  “你等一下。”
  叶尚书完全忘了试探的事情,吩咐吓得瑟瑟发抖的管家去书房,将工部最新的账本拿来。
  “江氏,你再来看看这个账本。”
  江琯清的令接过账本,坐在椅子上翻看。
  既不需要笔墨,更不用算盘。
  就是那么看似随意地翻来看过,便很快放下,恭敬回答道:
  “出项都没问题,可进项不对。”
  所以银子就是被内部的人给贪没了。
  叶尚书内心一片惊涛骇浪翻过。
  他当然知道钱被贪了。
  那是他指使的。
  可就是这份连吏部都糊弄过去的账本,居然就让寡媳看几眼给识破了?
  “老爷,你不要听她胡说。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才能认识几个字?居然就敢信口胡言,简直就是……”
  叶夫人顶着自觉肿胀通红的脸,说什么都不肯面对现实。
  说什么都不肯承认,自己一直看低不喜的寡媳,会有这般不同凡响的能力。
  说白了,她就是嫉妒。
  “住口!是不是胡言,我自会分辨。你有这管闲事的时间,还不如去问问管家,修缮房屋的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叶尚书打断她的话,是越看她越不顺眼了。
  从前她嫉妒妾侍也就罢了。
  毕竟都是一些以色侍人的奴婢,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今寡媳这份能力,可就不止于内宅。
  对于他这个因贪污闹出黑工案的工部尚书来说,简直就是老天垂怜再次给与生机。
  叶夫人又羞又怒的起身,捂着脸就哭着跑掉了。
  “你能将账本做的天衣无缝吗?”
  叶尚书也不绕弯子直接问。
  江琯清放下账本垂眸笑了笑,谦虚的回答:
  “为公爹分忧,本就是妾身应做的。只是妾身小才小聪明罢了,自是动不得工部的账本。不过妾身可以找人来做,所求也不高。百分之一即可!”
  她缺钱,缺得都快要卖丫鬟了。
  出去做生意,婆家人担心她的名节,肯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她才把主意打到落难的工部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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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江琯清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提出和叶尚书分银子罢了。
  叶尚书哪里听不出来?
  他微微敛了敛眉头,反问她:
  “府上缺你的吃穿用度了?”
  她一个没有后代的寡妇,叶府会常年出钱养着她。
  她干嘛还要跟自家公爹谈钱?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婆母善良大方,自是不会缺少妾身的月银。只是妾身现已成年,开销渐渐变大。不过是些小女儿家的需求,倒是让公爹见笑了。”
  她也大大方方承认,这笔钱就是自己要的。
  她凭自己的脑力赚钱,又没有什么丢人的。
  其实叶尚书是可以选择,给她加月银做白工的。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江琯清得了这命令,将来挥霍无度怎么办?
  他作为一家之主,总不好出尔反尔。
  这或许就是人心。
  他本就是个贪婪的人,推己渡人,自然万般防备。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当即就拍板了。
  其实也有另外的想法。
  江琯清要走百分之一,那也是一笔巨款。
  她一个整日窝在府里的寡妇,连走亲戚随礼的钱都不需要出,能花得了多少银子?
  这笔钱攒在她的院子,将来也是叶家的。
  总之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暂时放到她手里又有何妨呢?
  江琯清抱着工部账本,福身行礼快乐离去。
  最近顺心事太多,以至于她出门的脚步都有些发飘。
  快乐的就像枝头蹦跳的喜鹊,嘴角的弧度勾起便放不下了。
  “大嫂的心情很好啊!”
  一道清丽的女音在不远处响起,正是小姑叶晏兮。
  二人同龄,江琯清还没嫁进门之前,两家走得近,她们是极好的手帕交。
  然而就因为江琯清拒绝殉葬,再加上叶夫人对她的怨恨不喜,叶晏兮就和她疏远了。
  偶尔还会冷嘲热讽几句!
  江琯清无依无靠处处忍让,很快就让叶晏兮失去欺负的兴致。
  多数见面都是不理她,最多也就是冷哼一声算作打招呼。
  没想到今天,叶晏兮居然会主动跟她搭话。
  “小姑。”
  江琯清敛去唇角的笑意,微微颔首停步看着她走过来。
  与从前的江琯清一样,叶晏兮也是爱极了鲜艳的颜色。
  红衣黄裙,满头钗环嵌着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同龄的两个姑娘,印证那句诗。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叶晏兮是明媚希冀的春,她便是黯然枯竭的秋。
  后半生背道而驰,自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但是眼下,叶晏兮掐腰怒容,却有一大套话要跟江琯清说明白。
  “听下人说,你最近和我二哥走得很近啊!江琯清,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年是我叶家心软,才花钱买下另外的贵女与大哥合葬。让你活了下来!你就应该对我叶家感恩戴德。”
  “结果呢?你才刚刚成年就耐不住寂寞,居然公然勾搭起我二哥来了?就算我二哥不比大哥那般神武英雄,可也是这多少春闺梦里的佳婿。你一个嫁过人的寡妇,到底是有什么脸,对我二哥有如此非分的想法?”
  因为还在娘家被呵护宠爱,所以连骂人的底气都很足。
  江琯清恍惚想到曾经的自己,不过也只是一瞬后便走了出来。
  “我从不否认叶家对我的大恩,也铭记我这条命是你大哥给的。”
  江琯清目光清冷若霜的看着她,已经不可能再选择退让。
  “可是无论叶煦辰还是叶寒峥,都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你有什么脾气就冲我来,没有必要将小叔也拖下水。你这捧一个踩一个的说法,若是让小叔听到该有多寒心?”
  兄弟俩从小比到大,叶煦辰永远说别人眼中的最好。
  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哥哥本就比弟弟大五岁。
  哥哥事事做得好,有大半部分原因是年长。
  这份比较本就不公平!
  奈何所有人都不去想对比的根基,而是单纯去看结果。
  甚至就连年纪较为接近的妹妹,心中最伟岸高大的哥哥也永远都是大哥。
  若是叶煦辰还活着,或许叶寒峥还能努力一较高下,把最好的位置夺回来。
  可是偏偏叶煦辰战死沙场,呼之欲出的结果就变成了永恒。
  江琯清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何叶寒峥会这样叛逆偏执了。
  “我只是心直口快,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怕二哥听到的?倒是你,谄媚附势,你还说你对我二哥没有非分之想?”
  叶晏兮掐腰向前一步,理直气壮的态度,就是想要好好羞辱江琯清一番。
  让她有些自知之明。
  看着叶晏兮的盛气凌人,江琯清突然就没有什么感慨了。
  自力更生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就比如说待人处事,以及脑容量的增长。
  叶晏兮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你这些话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你二哥好!可你的出发点,真的不是想为婆母找回面子,故意来找我麻烦吗?”
  “如果你真的为小叔好,即便再生气也该私底下来找我。如今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是个还未说亲的儿郎。与寡嫂扯上不明不白的关系,还有哪家好姑娘能说给他?”
  “把我逼急了,无非就是三尺白绫,死了都没有人会为我哭。可你二哥呢?叶家就只剩下他这一个男丁,你是想让他屈尊娶个小门户的二嫂?这就是你的为他好?”
  “你……”
  叶晏兮被她堵得满脸通红,气焰瞬间就灭了。
  既是被点破心声的气虚,又有悔不当初的忏愧。
  “小姑无事的话,我便告辞了。”
  江琯清微微福了福身,捏着手帕就走了。
  姿态优雅婀娜的背影,根本没有一点战胜后的骄傲。
  就这种对手?
  还犯不上她有什么心理活动。
  “大嫂,我也是道听途说信了鬼邪,你别和我生气了。刚下完雨路滑,咱俩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吧。”
  叶晏兮咬着唇角转了转眼睛,不甘心地又追上江琯清的脚步。
  江琯清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有什么好怕的。
  别人敢出招,她就敢接招。
  左不过她烂命一条,叶府的主子哪个都比她金贵。
  “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江琯清靠近游廊边一些,允许叶晏兮和自己并排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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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江琯清能见到老夫人,的确是托了叶晏兮的光。
  只是让姑嫂二人始料未及的是,在她们之前就已经有人在了。
  “哈哈……就你这孩子会哄我这老婆子开心。”
  老夫人的笑声虽真心却透着无力感,不用看具体精气神,也知道她是强撑着在陪来人。
  叶寒峥优雅端坐在椅子上,也是难得眉眼驱散阴鸷,染着淡淡的笑意,回道:
  “孙儿说的可是真心话。否则祖母还像小时候那般,追着孙儿打就是了。”
  回忆从前,那是很多长辈和小辈在一起的共同话题,里面都是充满着美好。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话题,却成了结束天伦之乐的导火索。
  “你小时候可真是没少挨打!你不如你大哥那般聪明,也不如你大哥那般勤奋。每次都要惹得大人生气,你才肯背书练武。你如今武艺这么好,还真的都是小时候给打出来的。唉!说起来,你大哥死得冤枉啊!若是我这把老骨头都能还回他就好了……”
  说到最后,老夫人核桃皮似的眼睛泛红,大颗泪珠眨眼就蓄满,立刻由欢喜变成泣不成声。
  叶寒峥的俊颜则是肉眼可见的变黑,眸光中的笑意也完全被阴鸷狠戾取代。
  “既然祖母这么想念大哥,那便早些去陪大哥好了。”
  叶寒峥猛然站起身,丢下一句让在场之人都心惊的话,转身大步就离去了。
  他愤然离去带起的风,在错身而过时都撩起江琯清鬓角的碎发,可见他的愤怒到底有多深。
  老夫人满脸震惊的看着,诅咒自己马上去死的小孙子,懵圈到连哭都不会了。
  “老夫人,小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等您身体康复了,亲自去给大少爷上一炷香,便也是安慰了。”
  亏得老嬷嬷居然还能把这种话给圆回来。
  “是啊!二哥就是这个意思。还是秦嬷嬷聪明,可比我二哥那拙嘴笨舌的强多了。”
  叶晏兮也赶快过去打圆场。
  祖母本来就病着,总不能被二哥两句话给气死了呀!
  都是自家人,叶晏兮当然希望他们每一个都好。
  江琯清倒是沉默地垂下眸子。
  不是无法圆场,而是不想开口了。
  整个叶家上下,或许只有江琯清一人可以感同身受,明白叶寒峥这份被忽视贬低的痛苦。
  哪儿有不停挨打的孩子?
  无非就是故意犯错,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罢了。
  可惜叶寒峥,终究是错付了。
  这份委屈,她也曾经受过。
  只是她一个女孩子说不出口。
  倒是格外羡慕叶寒峥,这种自食其力的男人的敢作敢言。
  老夫人怒从心头起却又无处发泄,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江琯清,当即就找到宣泄口,怒斥问道:
  “谁准你这丧门星进来的?你害了辰儿还不算,又想来害我这老婆子不成?”
  按理说秦嬷嬷刚拿了江琯清的金镯子没几天,应该在这个时候开口劝劝老夫人的。
  可是一想到老夫人刚受了气,若是不发泄出来再憋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大少夫人一个寡妇家,骂也就骂了,她也不敢回嘴惹得老夫人不快。
  这不是最合适的出气筒吗?
  所以秦嬷嬷选择缄默。
  叶晏兮也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就知道祖母不会想见江琯清。
  让她有能耐叭叭叭的,有本事反驳祖母啊!
  看祖母会不会用家法打死她。
  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向来逆来顺受的小寡妇,居然破天荒地开口说话了。
  “妾身也不想来,是小姑非要拉着我来的。既然夫祖母不想见妾身,妾身告辞了!”
  说完当真就转身离去,那是连多一瞬都不想留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你回来……”
  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话都没说完,江琯清就已经快速消失在福寿院。
  因为走得太快,她居然还把先行离开的叶寒峥给追上了。
  俊美男人依旧满脸阴寒阴鸷,转眸瞥了她一眼,问:
  “好不容易得到进去讨好的机会,你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天病得连走路都需要人扶,不都跨越半个府邸去讨好?
  女人的心,还真是难猜。
  “指望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不是你教我的?”
  江琯清微微耸了耸肩,提着裙摆避开地上的水渍,再抬头时就给了他一个春光明媚的娇笑。
  其实是她已经想通罢了。
  连亲生骨肉都被区别对待,她又怎指望叶家的人真心对她好?
  既然求不到,那便不求了。
  还不如用余生善待自己,那才是真正的明智之路。
  “还没蠢到家。”
  桀骜男人收回视线,阴鸷恐怖的气场就散了。
  “小叔慢走。”
  正好走到岔路口,江琯清优雅福身行礼,要与他告辞了。
  “今日我休沐。”
  她刚带丫鬟转身,就听到叶寒峥淡漠的开口。
  “嫂嫂的衣品太差,我带你重新买几套。”
  就特别让人意外。
  江琯清回头疑惑地看他一眼,见他的确是满脸真诚,并非是开玩笑。
  哦!
  懂了。
  叶尚书的蹴鞠打在她的腿上,当时他连搀扶都不能。
  现下有机会,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就选择送衣服了?
  那她就没有什么可推脱的了。
  锦绣坊。
  “太素。”
  “太俗。”
  “太丑。”
  江琯清一连换了三套衣服,都没能让坐在圈椅里的‘大爷’满意。
  “小……”
  她咬牙切齿的质问还未说完称呼,就被站起身的男人给打断了。
  “小的那个明明是你。”
  他弯指敲在她额头上。
  不疼,但特别古怪。
  她抬起秋瞳剪水的眸子不满抗议,便见他低下头来附在耳畔,用极低的声音提醒道:
  “嫂嫂若不怕流言蜚语,我倒是不介意这禁-忌之欢。”
  是啊!
  这天底下哪有小叔陪嫂嫂买衣服,还要看着嫂嫂换到满意为止去付账的?
  “那我们要对外宣称是什么关系?”
  江琯清问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总觉得莫名的心虚,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随你。你就是叫我夫君,我也敢接。”
  叶寒峥颇为无赖的说完就直起身,当真去挑选衣服,把难题交给她了。
  江琯清差点没被他噎死。
  夫君?
  亏他想得出来。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完整》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