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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白姣》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可不就是家风不正吗,浪荡不堪的嫡出少爷,袖手旁观的沈家老爷,拿着儿媳当奴仆欺辱的婆母。
  就这样的人家,那女子竟还未曾同她那不中用的夫君和离,也不知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白姣如此想着,烦躁地将那沈砚书房带出的一卷春宫图册扔在腿边。
  低声吩咐道:“既然她受了伤,交代一下安排去沈府请她的人,今日不必过去了。”
  依着侍卫的话推测,陆淮今日遭得责打,必定不会轻。
  这样的关头,想必又是躲在自己卧房偷偷抹泪。
  他难得生了些怜香惜玉的心思,不想在今日逼她。
  下人应声传话,而另一边,陆淮已经走到了白姣所居的这处宅邸大门口。
  夜幕浓沉,宅子门前悬着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两座石狮子摆放在大门两旁。
  这宅子在扬州城虽不及扬州知府宅邸显赫,却也是排得上名头的富贵。
  陆淮戴着帷帽,攥紧了手,缓步踏上门前石阶,抬手握着门环,抿唇叩门。
  咚咚咚……
  一声一声。
  守夜的侍卫听见动静前来开门,沉重的朱红木门吱呀打开,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立在门前。
  “你是何人?”侍卫纳闷地问。
  自家主子在这扬州是微服私访,这怎么会有个女人夜半叩门。
  陆淮帷帽遮得严实,侍卫也没认出来她。
  陆淮听着侍卫问话,心下微微一紧,手指攥着帷帽边沿,轻轻挑了开来。
  “我夫家姓沈,你家主子同我讲,他住在此处,我今夜登门,是特意来向他请教的。”
  女子的声音低缓轻柔,又带着些许紧张的颤意。
  侍卫先是被帷帽下的姿容绝色的脸慌了眼,听到她自报家门后反应过来是谁,当即垂下了首,不敢冒犯。
  “原是贵人您的登门,您稍候,我这就去禀我家主子。”
  侍卫应了声后,将陆淮迎进大门,交代她在门内稍候,遂急忙奔向门内府宅中,不敢耽搁。
  毕竟是自家主子头一个宠幸的女子,往后说不准就一步登天进了东宫呢,眼下他唤一声贵人,也是应当。
  侍卫心里这般想着,自然不敢得罪陆淮。
  书房里的白姣刚交代下去让人今日不必过去请陆淮后,门房出的人就入内禀告。
  从侍卫口中听到陆淮夜半孤身登门的消息,白姣骤然低笑了声,眸光晦暗的,落在了那被他扔在一旁的春宫图上。
  “倒是个识时务的,我还以为依着她那倔性子,得好生熬上几天,才肯低头求我,不曾想,这不过短短一日,吃了苦头就想明白了。”
  白姣话落,伸手拾起那册春宫,重又翻开,就停在第一页上,将其摊在膝上。
  才缓声道:“请她过来。”
  没多久后,陆淮跟着侍卫,走进白姣的书房。
  白姣这间书房,也摆了床榻。
  巧合的是,这张床榻和沈府里沈砚书房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上面雕刻的合欢花式样。
  陆淮撩开帷帽时瞧见,便想起沈府里沈砚书房摆着的那张。
  沈砚那张榻,自她嫁入沈府时,便在了。
  刚成亲时夫妻相处尚可时,他曾同她提过,那张榻,是能工巧匠密造,乃是男女合欢时助兴之用,要陆淮在那榻上同他欢好。
  陆淮年虽小,又自持守礼,哪里肯做。
  自那回起,沈砚便开始冷落了她。
  后来怀上女儿那次,她被婆母逼着去给沈砚送参汤衣物,沈砚喝了那汤,迷迷糊糊将她当花楼妓子轻贱,逼着她在那张榻上伺候他。
  从此,那张刻着合欢花式样的床榻,就成了她的噩梦。
  书房这样正经的地方,却要置办这样龌龊的床榻,真是让人恶心。
  陆淮想到自己上回还曾在花楼里撞见过白姣,知晓花楼那地界,男人去,无非就是寻欢作乐。
  心里更是觉得,白姣和沈砚,一样都是浪荡公子。
  望向白姣的视线,极尽压抑掩盖下,还是隐隐泄出了几分厌恶。
  侍卫们早在陆淮踏进书房时便识趣的退下,还极有眼色地阖上了房门。
  此时门内仅有陆淮和白姣两人。
  白姣抬眸看她,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那抹遮掩后,还是藏不住的厌恶。
  他眉眼跟着冷了下来,嗤笑了声,拍了拍身旁软榻。
  寒声道:“过来。”
  白姣声音低寒中,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压。
  陆淮心头微颤,攥着手走近他。
  行至床榻边,距离白姣一臂之遥时,突地被他拽着手腕,拉过她压在身侧榻上。
  捏着她脸颊,一手打落她戴着的帷帽,哑声道:“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你方才的眼神,我不喜欢。”
  帷帽砸在床榻边沿,陆淮额上那被帷帽遮掩的伤口露了出来。
  结痂的血痕,在这张脸上格外不合时宜。
  原该漂亮至极的一张脸,此刻却是白璧微瑕。
  白姣最喜欢的,就是陆淮这张脸,他早将她视作他的所有物,而今见她脸上伤痕,心下更是不满,已然对沈府的人动了杀心。
  他的东西,岂容旁人损毁。
  白姣视线越来越难看,陆淮以为他还是为着自己方才的眼神生了怒气。
  陆淮已经遮掩得很好,却没想到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还是被眼前这男人察觉。
  他怎么,怎么似能窥破人心的狐狸一般精明。
  陆淮心下微乱,被他掐着脸颊,连低首躲避他视线都不能,只能硬着头皮迎着他满带威压的视线。
  白姣视线从她伤口处移开,捏着她脸颊的手,拍了拍她脸。
  嘲弄道:“怎么这么没用。”
  是,她的确没用,被人欺辱责打,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陆淮闭了闭眸,白姣的手,仍在她脸上。
  男人动作轻浮放荡,似是在把玩自己手中的一件玩意儿。
  他在羞辱她,嘲弄她。
  陆淮咬着唇,终是抬起眼帘。
  她今日的确是登门求他,原该卑微至极,半点不能违逆。
  可陆淮瞧着他对着自己这副上位者随意凌辱的姿态,被他逼着压在这床榻上,让他这般羞辱嘲弄,心底还是憋了火。
  她眸光清冷,又带着些极力改变仍难消去的倔强。
  冷笑道:“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如此吗?人前道貌岸然,背地里龌龊不堪。书房本该是读书明理的地方,满屋经史子集圣贤书卷中,却摆着张寻欢作乐的榻,真让人恶心。”
  不同于沈砚在书房里寻欢作乐安放床榻,白姣在此放上床榻,原本只是因着案牍劳形,常常懒怠再去卧房,便凑合歇在了书房。
  这处宅院都是原本的旧主留下的,这张榻自然也是。
  白姣根本不会在江南久待,这处府邸不过是暂时歇息之所,他自然不会刻意让下人置办新的家具,便只是让下人随意挑了张床榻送来卧房,并不知晓,这榻,原是男女助兴之用。
  陆淮话音落在白姣耳畔,他只觉得,她是怪他对她放肆,却没想过是这榻惹了她的眼。
  外头夜色浓沉,内里灯火摇曳。
  白姣哑声低笑。
  指腹抚过她咬出齿痕的唇,温凉的指尖重重抵着她,一寸寸抚过她身子,停在她袒露大片皮肉的衣领处,覆在那上头自己的指印掐痕上,
  嗤道:“夫人穿成这副风流模样夜半叩门,不就是来求我,教你如何寻欢,如何作乐的吗?眼下却要骂我龌龊。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让在下开了眼。”
  白姣话落,陆淮这才找回了些许理智,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她来这,是向他请教的,可不是来同他争执得罪他的。
  陆淮回过神了,没再出言反讥,眼睫颤着看向他。
  瞧见她这般反应,白姣满意地笑了。
  他眉眼恣意,手指一点点挑开她衣领,俯首贴在她耳畔,咬着她诱哄道:“夫人该唤我声先生的。”
  陆淮羞红了脸,哪里唤得出口。
  可她不唤,白姣就一个劲地折磨她。
  陆淮只有过沈砚和白姣两个男人,那沈砚是个只图自己快活的,身子有惯来不好,每每草草了事。
  可白姣这人,却和沈砚不一样。
  他喜欢看陆淮红着脸身子湿透的模样,他想要听她求他。
  他想一点点,撕碎她满口的规矩礼教。
  他想看到她身上的欲望,情缠,和女人原始的渴求。
  而不是一个死板生硬,被剥落情欲的泥塑木偶。
  ……
  陆淮身上单薄的轻纱湿透,小衣都挂在白姣腕上。
  系在脖颈的肚兜带子被他扯落扔在地上。
  他额上一滴汗水砸在她身前,在本就抛在湿水中的陆淮身上,又溅起水珠。
  陆淮难耐的哭出声来,那声音压抑至极,却仍透着如水般媚意。
  他存了心折磨她,眼瞧着她哭,也不肯给她。
  时间一点点消磨,白姣忍得额上青筋阵阵,眼底暗得厉害。
  他的手在她身上寸寸爱抚,身子紧挨着她,偏偏就是不肯再进一步。
  陆淮咬着唇不肯求他,更不肯依着他方才胡闹的话当真喊他先生。
  白姣眼眶暗红,稍稍失了些耐性,猛然撕开她衣裙。
  早没了细带的肚兜被他的手揉的皱褶斑驳,轻薄纱裙上头凌乱贴在胸前,下边裙摆却被人硬生生撕烂,露出那因难耐而交缠在一块的光洁如玉的一双腿。
  突然被人撕了裙衫,陆淮惊呼了声,慌忙要去拉扯裙摆遮掩。
  白姣却抚开她的手,强硬抱了她起身,又顺手拎起一旁的春宫图,抱着怀中女人往书房桌案走去。
  桌上折子书信杂乱摆着,他把东西拂落,将晚凝放在了上头。
  书案不比床榻上铺着被衾,自然坚硬冰冷。
  陆淮被他放到上头,未曾明白他想做什么。
  白姣却没给她思考的时机,将人放在上头后,便低首吻住了她唇齿。
  撕咬啃噬,寸寸向下。
  一点一点喘着粗气,用牙齿剥落她身上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轻薄裙衫。
  而后在陆淮的惊惶哭喊声中,咬着她身子研磨。
  似疾风骤雨,又如潺潺春水撞上顽石后溅起阵阵水花。
  陆淮哪里经受过这些,身子剧烈颤抖,抖着身子哭,身上的水意落进砚台墨里,一点点晕开,还有些许溅在了外头书案上。
  她脸上全是泪痕,喘着气伏在书案上,脸颊红透,被白姣折腾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而一旁的白姣,立在桌案前,却衣冠楚楚。
  若不是他额上青筋眼底欲色唇角水意,和那腰带下硬挺的身子变化,根本瞧不出他是方才那样折腾陆淮的人。
  灯烛光影摇曳,白姣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眉目恣肆。
  他并未纾解,只是有意磨着陆淮,让陆淮得了趣味。
  陆淮身子酥软,想起他方才居然……居然……
  回眸时瞧见他唇上水意,又羞又怒,用那方才哭哑的嗓子骂他:“你……你好生无耻,世上怎么你这般不要脸皮的人!”
  白姣低声笑,点了点她眉心道:
  “夫人这话就错了,男女情事,本就是欢愉而为,亲近至极自然也该坦荡至极。我既做了夫人的先生,便是夫人不肯正经唤我,我也得好生教一教夫人,不能平白担了夫子先生的名头,这头一课,便是叫夫人你明白,情欲之事,并非只有男子欢愉,女人受罪,更不是束缚在你身上的枷锁。”
  陆淮眸光轻颤,没有答话。
  白姣垂手轻拍了她被薄汗染湿的脸,带着几分玩笑道:
  “今日我这般费心教你,又累得自己遭罪,美人在怀都不能纾解。夫人若是还学不会,可就怨不得你那夫君同人说你榻上无趣死鱼一般了。”
  白姣这话戳了陆淮痛楚,陆淮气怒上头,伸手就要挠他的脸。
  还没抓到他,却让身上勉强还遮掩了几分的衣裙从书案上坠落。
  陆淮慌忙抬手遮掩在身前,藏得住春光,却又遮不住光裸背脊。
  让那可怖残忍的鞭痕,暴露在了静寂空气中。
  白姣瞧她被自己惹得急怒后的反应,哑然失笑,想要将她抱下桌案,却不经意瞧见了她后背的藤鞭伤痕。
  相比于额上那一道血痕,这后背的伤,才是真的可怕。

......

《陆淮白姣》 第17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血伤鞭痕落在原本白净如玉的美人背脊,损了几分美艳,却添了更多可怜。
  白姣早将陆淮视作自己私用之物,瞧见她身上的伤,便如自己正在兴头上把玩着的瓷器被人砸出了裂痕,难免心生不悦。
  他极爱陆淮脆弱纤细的背脊,佛寺厢房初次亲近时,握着她盈盈腰肢逞凶,也最喜欢抚她背脊。
  白姣本就将她当做榻上纾解泄欲的玩意,自然在意她这具玲珑勾人的身子,眼下瞧见自己喜爱把玩的物件损伤,难免动怒。
  书房气氛凝滞,他瞧着陆淮背上伤痕,眉眼冷沉地厉害:
  “夫人这具身子,极得我钟意,若是落了疤,榻上恐要少了许多趣味,委实扫兴。”
  陆淮听着他话语,伏在桌案上的身子微僵,无声掉了滴泪。
  他言语轻贱,她当然觉得受辱,委屈的掉了眼泪。
  陆淮来之前,曾刻意将结痂的伤口剥落。
  她是想要让自己记着这样的疼,才能狠下心来舍去那点子脸皮自尊,夜半来叩这男人的门。
  心底深处或许也曾想过,这和自己有过几次露水情缘的男人瞧见她的伤,能稍稍怜惜她几分,莫要折磨羞辱,轻贱于她。
  而今那大片血痕眼下到底露在他眼前,他却只在意榻上能否畅意,怪她让他扫了兴,话语里半点没有对她身上伤痕的怜惜不忍。
  陆淮无声苦笑,心道,也是,他不过就是贪花好色的浪荡子,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或许早数不清了,她对于他而言,终究就是榻上消遣的玩意,哪里会有什么怜惜。
  陆淮偷偷掉的那滴眼泪,还是被白姣察觉。
  他瞧着书案上那滴泪珠,嗤笑了声道:“怎么这般没出息,不过几句话就又要掉泪,你在那沈府,也是这般哭哭啼啼的吗?”
  陆淮没有吭声,却忍着没再掉泪。
  白姣手落在她背脊,寸寸抚过那血痕。
  他俯首贴近她,抽出一旁暗格的伤药,拉下她衣裙,给她上了伤药。
  边上边道:“这药日日用着必定不会留疤,夫人记得往后每日来寻我上药,一日都断不得。”
  白姣的伤药,是宫里的玉肌膏,确实功效极好。
  这药原是前朝宫廷秘药,前朝有位昏君,最喜作践女子,每每宠幸后宫妃嫔,都将人从外到里折腾的伤痕累累,又不喜欢妃嫔身子留了疤痕,便命太医院配了这副,药效极好身子内外都能用的伤药,日日涂抹消去疤痕将伤处和内里皮肉都温养得粉腻更甚。
  白姣之所以从太医院配了这药,还是因着不久前遭了回刺杀,脸上被箭矢划破了道血痕。
  他那在意儿子面皮的母后,执意要他用。
  那药涂在背上,陆淮感觉到背脊伤处冰凉的药膏,点了点头应下白姣方才的话,模样蔫得厉害。
  白姣一寸寸给她上着药,手指缓缓涂在她伤处。不喜欢瞧她这副蔫蔫的样子,竟起了坏心。
  刻意将力道稍加重了些,揉在陆淮伤处。
  陆淮疼得嘤咛,眼里又泛泪花,连身子都有些颤。
  偏又记着他方才嘲弄她哭啼的做派,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咬着唇不肯让泪珠从眼眶滑落。
  只侧首看向身后上药的白姣,有些委屈道:“你轻些,我疼……”
  她到底不大熟谙情事,不知道女人衣衫凌乱摇着身子对着男人喊疼要他轻些,又多勾人。
  陆淮带着哭腔的颤音入耳那瞬,白姣眼底又渐浓暗,手指动作迅速地把伤药往下涂着,最后甚至将那指尖残存的药膏送进了陆淮身体里。
  这东西本就是里外皆能用的,假山那回折腾得太厉害,她本就伤了些,用一用也无不可。
  只是陆淮哪里知晓这伤药能涂抹内里,被白姣莽撞的动作吓白了脸,慌忙推他。
  白姣被她推搡,非但不肯住手。
  反倒伸手扣在她后颈,逼着她跪在桌案上,借着那药膏逞凶。
  他方才只一心让她知晓情欲之欢,自己却一直忍着。
  眼下得了机会,自是怎么畅快怎么来。
  陆淮白着脸推拒,却根本推不开他。
  在他狠厉撞着她时,叫着哭出了声音。
  白姣满意地听着她哭,感受着手下人的颤抖,惦记她方才求自己轻些时那副样子,一边冲撞,一边粗声粗气骂她:“夫人不着寸缕趴在我书案上,身上的水将我砚台里的墨都晕开,又摇着身子一个劲发浪,哪里像是想要我轻些的样子?”
  陆淮听着他颠倒黑白羞辱自己,一叠声地骂他无耻。
  可他实在太凶,折腾得她声音破碎,连话都说不清楚。
  前头陆淮本就被他折磨得力竭体虚,眼下这般,更是让陆淮受不住。
  不知道是被他送进身子里的伤药的缘故,还是白姣实在太凶,陆淮身子酥麻酸软得厉害,头也昏昏涨涨。
  待得云歇雨住,她伏在桌案上累得一点力气都无。
  白姣抱她去了净室,匆匆给她洗了遍后,寻了件寝衣裹在她身上。
  陆淮意识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在怀里,瞧见他抱着自己往榻边走,又被他放在了榻上,强撑着意识抵着床榻起身,冲他摇头。
  “不要,我得回去。”
  她哪里敢睡这张床榻,也不敢在外头彻夜不归。
  自然是深夜回去的。
  白姣听了她的话,脸色微沉,捏着她下颚,瞧着她那被自己啃咬得红肿破皮的唇。
  寒声道:“回去?方才一声声喊着受不住,眼下又要回去伺候你那夫君不成?”
  白姣捏着她下颚的手很是用力,陆淮有些疼。
  她眼睫微垂,略有些委屈,摇头道:“不是,是我女儿,她夜里若是饿醒了,我怕她哭闹着寻娘亲,小丫鬟再哄不住。”
  白姣不满,想说孩子饿醒自有奶娘和保姆嬷嬷照拂,转念想起曾瞧见过她给孩子喂奶的模样,大略猜出了她那婆家,应是连奶娘和保姆嬷嬷都没给她请,只她和那小丫鬟两人照顾孩子。
  他蹙了蹙眉心,没再言语。
  陆淮见状勉强将寝衣穿好,又拿过帷帽,想借着帷帽来遮掩并不算妥帖的衣裳。
  她没和白姣说话,腿儿轻颤着,艰难地往外走去。
  白姣脸色阴沉得厉害,随手拎起一旁自己的长衫兜头砸在她身上,而后沉声唤了个女护卫进来。
  “属下见过主子。”护卫穿着男装,脱口却是女音。
  白姣见人进来,开口让护卫将陆淮送回沈府去。
  陆淮捏着白姣扔来的男子长衫,知道来的是个女子,倒省了许多顾忌。
  她勉强将衣裙穿在身上,扶着那侍卫的手踏出房门。
  因着陆淮这身子实在乏得紧,路上走得打晃,侍卫几乎是拖着她的腰往前走的。
  这侍卫身量高挑,不说话时,倒真像个男子。
  回到沈府时,远远瞧见陆淮院落里点起了灯,隐约能听到些许孩童哭闹声。
  她心下担忧,走得急了些,不小心踩空了院门前石阶。
  虽在侍卫托扶下没摔下去,帷帽却掉在了一旁。
  那侍卫扶着她站稳,忙捡起帷帽重又给她戴上。
  护卫本就是女子,自然是按着婢女伺候女主子的做派行事。
  可她毕竟穿的男装,身量又高挑,夜里远远瞧着,可看不出是男是女。
  这副姿态,落在旁人眼里,委实惊人。
  远处的一草丛里,刚刚同府上家丁偷欢结束的柳姨娘瞧见这一幕,心下惊诧不已。
  暗道怪不得。
  今日在花园里,柳姨娘偶然在假山洞中寻到了一枚玉兰花式样的盘扣。
  一枚扣子无法确定是谁,可柳姨娘想到前日同沈砚在花园寻欢时偶然听到的些微动静,总怀疑是陆淮。
  只是陆淮往日实在太过正经,上回深夜派人去佛寺里,也是什么都没查到。
  她这才稍稍散了几分疑心。
  没曾想,和情郎夜里私会偷欢,竟撞见了陆淮夜半和一个男人一道回来。
  柳姨娘瞧着陆淮那站都站不稳的模样,一双欢场练就的眼皮子,只一眼就瞧出她定是让人好生疼爱过。
  若不是现下自己赤身裸体伏在草丛中,肚兜都挂在情郎腰带上,柳姨娘怕是当即就要冲着去抓奸陆淮。
  远处院门口,那侍卫搂抱着陆淮,将她送了进去。
  柳姨娘瞧着两人进了门,谇了口骂道:“我还当那沈砚的正头娘子是什么贞洁玉女呢,竟也背着沈砚在外头和人搞到了一处。”
  她骂过后,又推了推身旁的男人,问道:“哎,我瞧方才那男人身上的衣衫好似是护卫形制,你可有见过那人,是咱们府上侍卫不?”
  那男人光顾着偷香窃玉,哪里细细瞧过那护卫,方才就是抽空瞧了那边,也是偷偷看那国色天香的少奶奶。
  闻言敷衍道:“我是府上粗使家丁,成日除了干粗活就只惦记着伺候你了,哪认得什么侍卫。”
  柳姨娘这男人,原是楼里的打手,和柳姨娘早有勾缠,就连她刚生下的儿子,也是这情郎的种。
  二人商量好图沈家富贵,这才把孩子栽到了沈砚头上。
  可沈砚身子实在不中用,柳姨娘是花楼里出来的,哪里受得住旷,便勾着旧情人来府里做了家丁,每回在沈砚那不得满足,就背地里和这家丁勾缠在一块儿。
  那头侍卫将陆淮送进去后,很快就出来。
  临走时视线若有若无扫了眼柳姨娘两人藏身的草丛。
  而今这沈府都在白姣手下监视中,柳姨娘偷情的事,乃至于她那儿子的身世,早就被白姣查得清清楚楚。
  可柳姨娘并不知道自己早被人查得彻底,眼下一心觉得自己知道了陆淮的把柄,和情郎恩爱过后,就惦记着要让人好生盯着陆淮,又安排人去查她那奸夫,想着若是到时抓奸在床,就能把陆淮赶出府去。
  *
  次日一早,陆淮刚起身抱着孩子出卧房门,见小丫鬟领着个嬷嬷走了进来。
  那嬷嬷见了个礼,说自己是云老夫人派来照料小姐和小小姐的。
  陆淮先是疑惑,没想到自己母亲竟会给自己送来个嬷嬷。
  待得那嬷嬷走近时,意识到她昨夜在隔壁宅邸里,曾见过这嬷嬷。
  原来是白姣的人……
  陆淮抿了抿唇,没应话。
  恰在此时,陆淮婆母那处来了人,让陆淮在院子正厅里那尊观音像前跪上一整日。
  那尊观音像,原就是一年前,沈夫人让人摆上的送子观音。
  婆母拿着求男嗣的由头,安排了人在陆淮这处盯着。
  由不得陆淮不应。
  陆淮眼帘低垂,心想若是跪上一整日不许她起来,孩子饿了哭闹,可怎么是好。
  只能忍着委屈,先去了内室,解开衣衫给孩子挤奶水。
  她挤出几茶盏来,阖上盖子,好生搁在案几上,忍着疼交代小丫鬟,到了时辰就给女儿温上一碗。
  那嬷嬷立在一旁,瞧见陆淮疼得额上都是冷汗,心道这女人虽不贞不洁倒是个疼爱孩子的好娘亲。
  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曾是白姣的保姆嬷嬷。
  此次白姣南下查案,原就带着伤,皇后特意派了嬷嬷来,沿途盯着白姣养伤。
  到如今白姣伤好得差不多了,嬷嬷原准备打道回京,却被白姣派来给陆淮看孩子。
  嬷嬷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出身,知晓陆淮是有夫之妇却背地里和自己主子不清不楚,来时就对她抱着偏见,心道此女定是个攀附权贵的淫妇,才能蛊惑得自己主子行事这般荒唐。
  可真瞧见陆淮,却觉这女子,生得楚楚可怜,瞧着就似那暴雨后枝头的一株粉白玉兰,被疾风骤雨打得凋残,
  让人委实生不出恶感。
  陆淮交代好孩子的事后,便到了观音像前跪着。
  这一跪,就跪到日落西山,中间水米都是小丫鬟送到跟前跪着用的。
  眼瞅着日头落尽,沈夫人派来盯着的人终于走了。
  陆淮拖着疼痛不已的腿,摇摇欲坠走向内室。
  踏进房内时,却瞧见了个不速之客。
  是白姣。
  他不知何时进了沈府内宅,此刻正大摇大摆倚坐在她榻上。
  白姣只说要她去他宅邸,故而陆淮从未想过他会闯进她卧房。
  外头的奴才来来往往,陆淮都不知晓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她怕被外头仆从察觉,慌忙阖上房门,背抵在门环上。
  紧张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

《陆淮白姣》 第18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给你上药。”白姣摇着手中的瓷瓶,挑了挑眉峰道。
  陆淮缓步走向他,身形摇晃,步履艰难。
  瞧着她这副可怜姿态,白姣轻笑了声,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拉到膝上。
  陆淮惊呼出声,又怕被外头的仆从察觉,慌忙咬唇压着声音。
  那白姣却伸手抵在她唇上,硬是顶开了她唇瓣。
  “不许咬。”
  他行事惯来霸道,又把陆淮当做自己的物件。
  陆淮有求于他,也畏惧他京城权贵的身份,眼下轻易不敢违背他意思,只得乖乖张开了口。
  温热甜腻的气息从唇齿泄出,浸着白姣手指。
  他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甚至伸进去压着她舌头搅弄。
  见她难受得蹙眉,才朗声笑着,托着她身子颠了颠,抬了抬下颚示意她道:
  “去榻上跪趴着,这般在怀里,怎么能上药。”
  陆淮心里知晓他定不会只是简单上药,却也知拗不过他,便依言跪伏在榻上。
  她难得这般乖顺,白姣自是满意。
  他挑开她衣裙,
  极细的肚兜带子,一根系在她脖颈后头,一根缠在她后腰处。
  她身段丰满,那带子勒得有些紧,将前头浑圆挤得厉害,些许白腻隐隐能从后头瞧见。
  白姣闭了闭眸,才勉强压下眼底欲色,手指伸进瓷瓶里扣了块儿药膏来涂到她身上。
  上药的时间并没多长,可白姣额上竟渗出了薄汗。
  他将伤药扔在榻上被衾里,暗道真是给他自个儿找罪受。
  边喘着粗气,边侧身坐在榻边,随手拿起一旁的杯盏。
  杯盏里是满着的,触手也并无温度,白姣想着应当是一盏冷茶,便端起茶盏,送到口边,想着喝下解了身上燥热。
  榻上的陆淮刚上好药挺起身子,正拉过被白姣扔在一旁的衣裙,预备系上衣带,不经意抬眼时却瞧见白姣端着茶盏送到口边。
  她意识到他手中那盏茶杯里装的是什么,当即涨红了脸,慌忙开口拦他。
  “别……别喝!那不是茶水……”陆淮急得话也说得断断续续,连系好衣带都顾不得,就急急下了床榻,伸手想要夺下他手中的杯盏。
  而白姣已然饮了口那杯盏中的东西……
  茶盏里的水意,腥甜中带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白姣隐约猜到手中茶盏里究竟是何物,略怔了怔。
  待瞧见她涨红脸拦他的模样,心下猜测更是得到验证。
  此时他只饮了一口,眼前陆淮来拦他,便静等着她近前伸手。
  却在她踮着脚够他手中杯盏时,目光直直锁着她眼眸,猛然昂首,将杯盏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空了的杯盏被他随手扔在案几上,瓷杯叮当声响,像是他的笑音。
  有几滴乳白色的水意还挂在他唇角。
  偏偏白姣还勾着唇笑,目光落在陆淮身前那方才被他压在榻上上药,挤出水意污了的衣襟上。
  陆淮羞得无地自容,气得身子都打颤。
  随手捡起一旁茶盏盖子就砸在他身前。
  “你……你不要脸!”
  她气急骂他,自以为凶神恶煞。
  可白姣瞧见眼前羞红了脸,被他压出奶水湿透前襟的小妇人,却觉这骂声,既娇又媚。
  他喉间溢出笑意,抬手触了触她衣襟前湿意,在彻底惹急了她前一瞬移开,又顺着下去给她系上衣带。
  逗她道:“夫人好心备下奶汁放凉了留给我解渴消暑,我不喝,岂非辜负夫人款待。”
  他自然猜得到这是陆淮给她女儿准备的口粮,只是被自己误饮,却还是存心调笑陆淮。
  陆淮被他气得发急,打落他的手,知道他故意捉弄,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被他气得背过身坐在床上,一个劲骂他。
  “明明是你,你都喝出来那是何物了,眼瞧着我去拦你,竟故意当着我的面喝个干净……你……你浑蛋!”
  她骂来骂去也就那几个字眼,白姣听来不痛不痒,全当调笑捉弄她的情趣。
  陆淮气得厉害,骂完他后,越想越委屈,难受地掉眼泪。
  白姣听得哭音,心道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摇头失笑,落座在陆淮身侧,捏着她肩膀,逼着她侧身面向自己。
  抽出身上帕子给她拭泪。
  布料粗硬的帕子擦在陆淮脸上,不消片刻就有了几道红痕。
  陆淮疼得蹙眉,扭着头躲避,抬手推他。
  白姣瞧见她脸上被自己帕子擦出的红痕,想起上回佛寺里撞见陆淮给她女儿喂奶时,擦她身上水意用的这帕子,也在她身上擦出了红痕。
  他哑然低笑,遂收了帕子换上指腹。
  白姣微凉的指腹抚过她温热的眼尾泪珠,话音带笑:
  “夫人这脸蛋和身上倒是一般的生嫩,难不成浑身皆是豆腐做的,力道重些就能捏碎。”
  陆淮被他逗弄着,愈发生气,横眉瞪了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推搡他。
  边推边道:“你别碰我……”
  见真惹急了她,白姣这才收了调笑捉弄,姿态正经地捏着她肩头,问她:“当真不让碰?若是不碰,可怎么教你房中之事。”
  陆淮的确是想跟着他学一学男女之事,好讨得夫君宠爱,生下一个儿子来,为女儿和自己在这沈家宅院里争得一席之地。
  可白姣这人,行事太过不管不顾,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朝,他这做派,哪里像是好心教她,倒似是只为存心占她便宜。
  陆淮昨日便有不满,今日被他这般存心逗弄,更是疑心他并非真心教自己,索性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教我,无非就是存心要占我便宜罢了。”
  这话倒是说中了白姣目的。
  他的确不是真心想教陆淮,无非是借着这由头,好哄骗陆淮这良家女子和他暗中偷欢满足他的情欲。
  就算真教了陆淮,白姣也只肯让她把从他这学的东西,好生用在他身上,伺候得他舒心爽利,哪里会愿意让陆淮在他这处学了房中事却去讨好她那不中用的夫君。
  只是这真心话,是万万不能当着陆淮的面承认的。
  白姣面不改色地扯谎,哄骗陆淮道:
  “夫人这话就错了,我虽有些许私心,却也是真心想教夫人的。夫人放心,只要你跟着我学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必定能让你讨得你那夫君欢心。”
  白姣这话,便似是吊在陆淮眼前的一块儿裹着蜜糖的砒霜。
  勾着她迷怔,蛊惑她犯戒。
  陆淮噙泪抬首,扯着他衣袖问:“此言当真?”
  白姣挑眉颔首,应道:“自然当真。”
  听得白姣言之凿凿,陆淮却略有些丧气。
  “我也知道我不得夫君宠爱,愿也不盼着能在府里长久得宠,无非……无非就是想,给我夫君生下个嫡出儿子来。”
  陆淮话音真心,眼里都是失落。
  让人瞧着便觉,她真是盼着能给沈砚生个儿子出来。
  白姣哪里知道陆淮想生儿子,是唯恐女儿没有依仗,日后要同她一样在府里被人磋磨。
  还以为陆淮只是单纯地想给沈砚生个儿子来。
  他听着眼前这女子口口声声说着要给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生子,心底说不出的烦躁,冷笑了声,捏着她下颚的手渐用力。
  嗤道:“你想给那沈砚再生个儿子,怕是痴人说梦。”
  白姣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陆淮不解。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若是能得夫君宠爱,生育子嗣不是寻常吗?怎么就不能生出儿子来?”
  自新婚过去后,一年到头,陆淮和沈砚也没多少夫妻房事,有女儿那次,是近两年间,她和沈砚唯一一次。
  也许是那沈夫人给沈砚服下那药的效用,又或者是陆淮被沈夫人逼着服了几年调养身子的助孕汤药的缘故,那一回沈砚虽仍是草草了事,陆淮却也怀了身孕。
  白姣心里却清楚,那沈砚的身子,已被他派人废了,即便是寻得名医好生诊治,最多也就是勉强行房,绝无生育子嗣的能力。
  可他又不能明着告诉陆淮自己废了她夫君的身子。
  故而略一思量,只道:“你那夫君身子素来孱弱,确实难以令女子有孕。你想得他宠爱不难,想给他生个孩子,他便是有心也无力。”
  陆淮听罢不信他的话,反击道:“你胡说,我夫君虽是体弱,却并非没有生育能力,我前头生了女儿,府里的柳姨娘也生了个儿子。”
  柳姨娘的儿子究竟是谁的种,白姣早在命人查探沈府众人时,就已经知晓。
  至于陆淮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他也清楚。
  陆淮话音落后,白姣嗤笑了声,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手,垂眸盯着她眉眼,沉声道:
  “你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你不清楚吗?沈砚本就因贪花好色亏空了身子,又是个惯来体弱的,若非用了虎狼之药,哪里有本事让你有孕?他那身子眼下是废的彻底,必不可能让你有孕!”
  白姣并未同陆淮提及柳姨娘之事,单单同陆淮说着她自己。
  陆淮这档口也没工夫去想柳姨娘,只被白姣的话吓得面色惨白。
  她当然知道沈砚那回同她行房,是服了药的。
  可那已是一年前的旧事了,还是府里的秘闻,白姣竟连这事也知道……
  陆淮既惊骇于他的手在沈府伸得这般长,又因着他方才说沈砚身子的缘故心生绝望。
  她现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能生下个儿子,让自己女儿日后在府里有个依仗。
  白姣今日这话,打碎了她的谋划,陆淮自然绝望。
  她越想越觉难过,撑不住心绪,挣脱开白姣桎梏,扑到一旁床榻的被衾上,哭了起来。
  那哭声呜咽,似有万般绝望。
  陆淮满心都是自己无法再生个嫡子的事,甚至没留意,她动作间,裙摆都被自己拉扯起,露出了一截腿上皮肉,和那跪了几个时辰后,红肿乌青的膝盖。
  白姣瞧见她膝上青紫痕迹,也忆起今日刚来时,远远隔着窗瞧见她在送子观音前跪着。
  原以为只是她那婆母逼迫,没成想,她自己也是想再生个儿子的。
  也是,凡是后宅女子,若无儿子傍身,日子难免凄惨。
  她只一个女儿,沈府的妾室明面上却有个儿子,可不就事事压她一头。
  何况,这世上的女子,若是有个儿子,熬到夫君百年,孩子孝顺,还能从媳妇熬成婆,晚年过上段好日子;若是没有儿子,几十年如一日在这后宅里,怕是过得生不如死,等到人老珠黄没了美色,更是凄惨至极。
  白姣心下念头转过时,陆淮伏在被衾上,泪水都已将那被子染湿,只觉自己尽是做了无用功。
  她泣声不止,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府上妾室都生了儿子的,我若是当真生不出嫡子,日后该如何是好……”
  寂静的内室里只听得陆淮哭音,白姣缓身坐在她身侧,垂眸瞧着她哭的打战又不住起伏的身子。
  俯首贴近她,揉了揉她散乱发丝。
  缓声道:“哭什么,又不是没有两全的法子。”
  这话一出,陆淮泪眼盈盈转头,昂首望向他。
  颤着声追问:“你……你有什么法子?”
  白姣眼见鱼儿上钩,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伸手抚过她眼尾。
  嗓音温雅,接着道:“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个能解你困境的法子。”
  陆淮被他这话勾得上套,忙拉着他衣袖,急声问:“什么法子?可是能寻得名医为我夫君看诊?你倒是快说啊。”
  白姣听她又提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眉眼无声阴沉了几分,到底还是没表露出来。
  他咬着后槽牙,略压了压火气,又继续诱哄陆淮。
  这女子性子委实单纯,也实在好骗。
  明明他是虎视眈眈的中山狼,她却真能将他当成这世间少有的大善人不成?
  也不想想,这世间哪个男子,会甘心教着自己榻上的女人,讨好旁的男子,又有哪个男子,会真心帮着他瞧上的女人,给另一个男人生孩子。
  白姣心底无声嗤笑,面上却仍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姿态温和,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待得将她脸上泪水擦净后,才在她焦急催促的目光下,开了口。
  “若是你真想生个儿子,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话音戛然而止,陆淮被他勾得更急。
  忙问:“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呀。”
  白姣垂眸瞧着眼前衣衫不整,一副可人怜爱模样的陆淮。
  俯身同她身子挨着,字字诱哄道:“生我的,认在他名下就是。”

......

《陆淮白姣》 第19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白姣这话一出,原本焦急等着他答话的陆淮又气又怒。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她娇声骂他,扭过身子抹泪,不肯再搭理他。
  白姣自然不可能真让陆淮这个旁人妇怀上他的孩子,也绝不可能允许皇室血脉流落在外。
  今日这番话,无非就是榻上风流逗弄陆淮罢了。
  眼见陆淮羞怒,他摸了摸自己鼻尖,瞧了眼外头天色,也不再逗弄陆淮,翻窗离开此地,在夜幕中回了隔壁宅邸。
  白姣今日也不知怎的,白日理事总心不在焉,坐在那桌案前瞧着一桌子的折子卷宗,脑海里却总浮现昨夜陆淮伏在桌案上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
  靡丽情缠磨得他没了理事查案的耐心,整日也没批上一道,眼瞧着天色渐完,竟鬼使神差拿了伤药暗中越墙翻窗,进了陆淮小院里的卧房。
  那时房间里抱着孩子逗弄的嬷嬷远远见自己主子翻墙进来,赶在被小丫鬟察觉前,忙寻了个由头,带着那小丫鬟抱着孩子避开,又把陆淮院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奴仆远远安排在院子外头做活,给白姣遮掩。
  此刻白姣离开了沈府,那嬷嬷和丫鬟没多久也抱着孩子回了内室。
  陆淮缓过劲来,坐在榻上擦净眼泪,瞧着嬷嬷抱了女儿入内,听到女儿抽泣的哭声,以为是孩子没按时吃足奶水,正要上前接过。
  却听得一旁跟着的小丫鬟恨恨地骂:“我们带着小小姐好端端在花园里耍玩,柳姨娘却让下人抱着她那儿子凑了过来,那下人也真是可恨,当着我们的面拧了小小姐脸蛋一把,却说是小少爷拧的。我实在气不过,便同她理论,反被她欺辱!少奶奶您瞧,这给小小姐脸蛋都掐成什么样子了!”
  陆淮慌忙近前,垂眼瞧着女儿。
  白净生嫩的娃娃脸蛋上一块儿被人拧出的痕迹尤为明显,那伤处,甚至能瞧见被人指甲刻意掐烂了的皮肉。
  襁褓里的小丫头受了委屈,哭得打嗝抽泣,瞧着竟似要背过气儿去。
  陆淮慌了神,赶忙抱了孩子在怀里,颤着手轻拍小娃娃背脊,柔声哄着,眼里的泪却有几滴砸在了孩子襁褓上。
  一旁的嬷嬷见状,心里也是憋着火,遂接着小丫鬟的话嘟囔:
  “这沈家真是家风不正,那沈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做当家主母的。
  方才我瞧着这小丫头遭罪,实在看不下去,便让人寻了沈夫人来,想着让她这个做祖母给小丫头主持公道。
  哪曾想,她来了后,只顾着紧张那柳姨娘的儿子是否受伤,不问青红皂白就斥骂小小姐,还要上来狠劲儿拧小小姐的脸蛋。
  又说什么,就是她的乖孙儿掐死了小小姐,也是小小姐该受的,世间哪有这样偏心的祖母,什么人啊。”
  这嬷嬷倒也不少见重男轻女的祖母,可如沈夫人偏袒得这般厉害的,着实还是头一遭遇上。
  那嬷嬷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骂骂咧咧地抱怨。
  陆淮抱着孩子坐在榻边,眼眶红得厉害。
  她那婆母眼里,女孩就是可以随意作践的不值钱玩意儿。
  莫说是陆淮这个孙女了,就是沈砚前头那几个嫡亲姐姐,不也被她磋磨的不成样子。
  个个被当成货物嫁出去,不拘郎婿品行人才,不看是妻是妾,又半点嫁妆不肯给,只看能否给沈砚这个儿子和沈知府的仕途提供助力。
  也就一个和沈砚年岁差的最近的姐姐,因着和沈砚自小亲近,沈砚瞧不惯母亲将她随意婚配出口劝了,才算挣了个不算太惨的出路,
  陆淮抱着女儿的手一阵打战,心思几经转圜,最后,攥紧了女儿的襁褓。
  总归是要在这府宅里有个儿子的,不然,女儿和她往后都得被生生折磨死。
  或许,白姣说得对。
  生个他的孩子,认在沈砚名下,是眼下可行的法子。
  左右是沈砚不能生,也怨不得她暗地里动手脚。
  何况白姣是京中权贵,定也不缺子嗣,必不会来同她抢孩子,也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下这桩事。
  再说了,白姣这样的出身,家中应当已经选好妻室,说不准早就成了亲,一定也和她一样,不愿意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被旁人知晓。
  陆淮想了又想,心下有了决断,暗暗打算着。
  *
  另一边。
  白姣回到落脚的宅子里,踏进书房里便瞧见那桌案上卷宗又堆成了小山。
  他捏了捏眉心,缓步走过去,落座在桌案前,摊开了一份卷宗,垂眸瞧着。
  临了提笔,预备在旁写上几行字。
  笔锋沾在砚台墨上时,白姣动作却突然滞了滞。
  白日里一整日心不在焉,他连笔都没怎么提过,自然不曾落笔写字。
  这砚台里的墨,也就一直未曾用过。
  眼下这砚台的墨,还是昨夜,沾了陆淮身下水意的那方。
  一夜一日过去,此刻墨水早已干了,那昨夜潺潺流在里头的水意,也早沁进了墨里,隐隐还有些微藏在女子身子最深处的靡丽甜腻从那砚台里透出。
  白姣眼底浓暗,搁了狼毫,拉过那砚台,垂手细细将砚台里的墨一点点推开,就像那日,在这书房桌案上,研磨陆淮身子一般。
  干涸的墨块儿重又被研磨开来,水意和浓黑的墨汁交融,更衬得白姣眼底浓暗的厉害。
  他气息微重,铺开了张白净的纸页,重又提起一旁狼毫,沾在那磨出的墨汁里,一下下地按戳进里头,直将那墨汁吸饱笔锋,才算停下。
  而后,提笔落在那纸页。
  一笔一划,一勾一描。
  手上动作急促中藏着些许莽撞。
  眉眼却认真极了。
  不久之后,纸页上栩栩如生的一张美人图落成。
  那是衣裙逶迤在腰间,姿势屈辱却靡丽,跪伏在桌案上的陆淮。
  纸页上的画像,同昨夜的她,几无差别。
  就连眉眼间,那泪滴将落未落的委屈劲儿,都一般无二。
  白姣早年跟随名师学过画技,只是他惯来爱画山水,极少画人像,更遑论是衣衫半褪满目春情的美人。
  今日虽是头一遭。
  那一本春宫倒是没有白看。
  此刻白姣笔下的陆淮,那股子春情媚意在纸页上真切如生,勾得人心魂难定,比那春宫画里还要浪荡得多。
  他眉眼神情满意,扔了狼毫,指尖碰了碰那纸上的美人,低笑了声,将这幅画,妥帖收在信封里。
  而后扬声唤了那日曾送陆淮回府的女护卫入内。
  将密封严实的信封,递了出去。
  吩咐道:“送去沈府给沈家少奶奶。”

......

《陆淮白姣》 第20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信封送到陆淮那处,她纳闷白姣前头刚走还没几个时辰,怎么竟送了信来。
  待打开信封抽出里头纸页,瞧见那上头画的图样,瞬时就红透了脸,慌忙把纸重新塞进信封。
  攥着那信封,心慌得厉害,忙吩咐婢女去端个火盆子来,将那信封扔了进去。
  这一幕被来送信的女护卫瞧见,如实转告给了白姣。
  白姣失笑,次日晚间,又画了幅一样的让护卫送去,还交代护卫告诉陆淮,烧一次,就再画一次,左右他不缺上好的纸砚笔墨。
  陆淮次日又收到这幅让人难以直视的画像,听了护卫口中白姣那霸道的话,只得压下烧了这东西的念头,将其塞进被衾里头暗格最深处。
  便是藏得再深,也还是觉得心慌,心里暗骂那白姣,当真是个浪荡的登徒子。
  这回之后数日,陆淮一直未曾见过白姣,每日入夜,却都能收到他送来的书信。
  说是书信,里头纸页上却无只言片语,只有一幅幅她衣衫不整不堪入目的画像。
  先是书房桌案,后是假山里的放纵,跟着又是佛殿蒲团,再之后是雨夜的寺庙厢房……
  一连四日,每日他画的都不重样。
  陆淮将那四封书信藏在床榻里头的暗格子里,小心地上了锁,才算稍稍安心。
  这几日,陆淮都被婆母派人盯着在观音像前跪着。
  到今日,才算放过她。
  陆淮还以为总算熬过这一回的磋磨,还没缓过劲就又被婆母安排去沈砚院中照料沈砚身子。
  这几日沈砚身子不爽利,每日都在院中打砸,满府里无人不知。
  连伺候他的奴才婢女暗地里都抱怨个不止。
  沈夫人却想着要陆淮去照料他。
  还美其名曰,她是白姣的正头娘子,自然最该体谅夫婿,共患难才是真夫妻。
  真是可笑,欺辱她磋磨她时,轻贱的她连有头有脸的婢女都不如,眼下倒口口声声说什么她是沈砚的正头娘子。
  陆淮心里冷笑不已,早看透了沈夫人这婆母。
  沈砚往日每日都不肯安生呆在家里,必要醉醺醺带着一身脂粉味归家,而今却一连几日都未曾出过门子耍玩,定是病的厉害。
  她也不知道沈砚怎么突然病成这样,想不出沈砚病了的缘由,只略微收拾了下衣裙,交代嬷嬷和小丫鬟看护好女儿,便出门去了沈砚院中。
  往日脂粉酒水熏得厉害的院落,今日全是汤药味道。
  闻着刺鼻的厉害。
  陆淮抽出帕子掩在鼻下,抬步往内室里走去。
  屋里打砸声阵阵,下人磕头求饶告罪,还有那沈砚怒骂的话音阵阵入耳。
  陆淮听得心颤,已然有些怕了。
  她咬了咬唇,吐了口气,握着帕子的手发紧,到底还是咬牙踏了进去。
  沈砚这院子的卧房,陆淮倒也来过不少次,算是熟悉。
  她接过身后跟着仆从手里端着的汤药,提裙踏进门槛,往屋内走去。
  笑意温婉,柔声唤人。
  “夫君……”
  话音未落,却在夫君卧房里,瞧见了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你……怎么在这……”陆淮唇无声动着,眼神问着眼前人却没敢问出声来。
  白姣读懂她眼里疑惑,面上挂着淡笑,恭敬行礼道:“见过嫂夫人,我听闻沈兄身子近来一直不大爽利,特意前来登门看望。”
  此时沈砚这屋内,地上满是被他砸得稀烂的药壶酒盏,那遭了叱骂的奴才颤颤巍巍跪在一边,床榻上躺着的沈砚面色惨白,疾言厉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唯独沈砚,穿着一身白衣,立在满室狼藉里,笑意温雅,姿态谦和守礼,端的是公子如玉。
  陆淮见他人前一副正经守礼的模样,心道此人真能做戏,这般正经守礼的样子,哪里像是会背地里给她一封封送春宫图的浪荡子。
  她略微缓了缓,面上倒也装得寻常。
  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后,就绕过他走向了沈砚。
  沈砚躺着榻上,一副行尸走肉的狼狈不堪模样。
  陆淮受婆母吩咐,前来给他喂药。
  内室苦药味道迷药,陆淮眉心微颤,掩唇咳了声后,撩起裙摆,坐在沈砚榻边,伸手扶着他起身,又取了一旁的靠枕垫在他身后,一副贤慧妻子的做派。
  沈砚目光怔怔出神,好似神魂出了窍一般。
  陆淮端着药舀了勺送到他唇边,眉眼温柔娴静,轻声道:“夫君,母亲叮嘱我前来伺候你服药,你用了药,想来不久后身子就能大好了。”
  她这番话看似妥帖,实则却踩到了沈砚痛处。
  他一想到自己身子这辈子都彻底废了,日后榻上再难重振雄风,瞧着眼前花容月貌的妻子,更是怒从中来。
  气得怒不可遏,扬手就掀翻了陆淮手中药碗。
  温热的汤药兜头泼了陆淮一脸,陆淮神色惊惶的抬首,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沈砚挣扎着从榻上起身,脸色狠厉的伸手欲要掌掴于她。
  陆淮懵了瞬,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怒了沈砚。
  眼瞧着掌掴即将落下,一身白衣的白姣踩着地上药汁脏污到了她跟前,出手攥着她腕子将她拉起,护在身后。
  这已是第二次白姣当着沈砚的面,出手护着陆淮。
  沈砚没想到白姣竟会这样多管他的家事,瞧着他握着陆淮腕子的手,心生怀疑。
  陆淮慌忙想要挣脱白姣的手,不敢在自己夫君面前这般不顾规矩。
  白姣倒是半点不惧沈砚的疑心,握着陆淮腕子的手指力道大得让她压根挣不开。
  明明是白姣强攥着陆淮手腕,沈砚却指着陆淮骂:“贱妇!贱妇!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边骂边去拽榻边的案几,想要去砸陆淮。
  陆淮脸色霎时惨白,拼了命地挣开白姣的手,抹着眼泪往门外躲去。
  内室里的白姣,瞧着自己手背上滴落的那泪珠。
  心里戾气翻涌,掌心紧握成拳,抬眸看向沈砚。

......

《陆淮白姣》 第21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满地药汁污渍,杯盏倾倒,一片狼藉。
  白姣眼神沉冷,话音冰寒,警告沈砚道: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瞧着娇娇弱弱,哪里受得住你责打?你可知朝中官员升迁除政绩外最重家风,你今日所作所为,若是被言官参上一本,沈家满门的仕途都到了头!”
  白姣沉冷的话音,落进刚刚踏出门槛的陆淮耳中。
  她听到他这番话时,脚步微滞,片刻后,眼里的泪掉得更凶。
  咬唇低首,重又疾步离去。
  内室里的白姣也拂袖而去。
  瞧着白姣离去,一脸病容的沈砚越想越觉不对劲,更是对白姣和陆淮起了疑心。
  纳闷地问:“我打骂我的妻子,他多管什么闲事,难不成那贱妇背着我,和他勾搭了在了一处?”
  下头跪着的奴才有白姣的人,闻言自是要为主子隐瞒,唯恐被沈砚发现自家主子和沈家少奶奶的奸情,硬着头皮道:
  “少爷想多了,少奶奶是什么样的性子,您该是清楚的。
  她哪里会做出这等事来。
  许是那京中来的世子爷,见惯了言官口诛笔伐,这才提醒少爷小心行事。
  奴才听闻京中权贵最重家风规矩,那世子爷,想必……是觉得少爷您对少奶奶打骂动手,略有不妥。”
  沈砚听了下人这话,想着陆淮那惯来看重规矩的死板性子,必不敢背着他同人私通,又觉着白姣是京中权贵出身,定瞧不上陆淮这般女子,这才散去怀疑。
  沈砚此刻散了疑心,
  却不知道,
  就在这处宅院里,
  距这间卧房不过几步之遥,那间他往日寻欢作乐的书房内。
  他以为的,那个素来规矩刻板,无趣至极的妻子,正被白姣握着手腕拽进怀里。
  方才陆淮哭着躲了出去,白姣对沈砚动怒后,也拂袖离去,
  紧跟着在门外屋檐下追上了她。
  此时青天白日,又是沈家的地界,更是陆淮夫君的院落。
  他行至她身后时,却攥着她手腕,半点不顾此处是什么地界。
  陆淮惊惶挣扎,白姣攥着她腕子,拖着她到了那日曾与陆淮呆过的沈砚书房。
  他推开那间书房的门。
  有段时日未曾打开的木门吱呀作响,更惹得陆淮心慌。
  自那日在沈府突见白姣,吓得她将茶水浇在他身上,同他来了这书房寻沈砚衣物后,陆淮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踏进此地。
  明知她夫君就在外头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卧房,白姣却覆手阖上房门,将她压在门上,
  他捏着她下颚,一寸寸吻去她眼泪。
  陆淮呜咽出声,一叠声地喊:“你做什么……呜……不要……啊!”
  白姣衣冠齐整,却在陆淮呜咽哭吟时,将手伸在陆淮身下,扯烂了她裙底亵裤褪去。
  陆淮吓得惊叫,拍打着他身前,一个劲地推他。
  白姣气息微喘,手下力道重了几分揉弄她。
  牙齿又咬开她肚兜带子,才昂首瞧她脸上交错的泪痕。
  她哭得梨花带雨,为着她那字字句句恶言恶语的夫君。
  白姣喜欢让她哭,却不喜欢,她为她那夫君委屈的掉泪。
  见此心下微带戾气,嗤笑道:
  “哭什么?”
  他动作放肆,话音却低哑。
  陆淮被他手下动作折腾的腿软,望着白姣的目光,隐隐氤出几分春水潺潺。
  白姣察觉到手下捧着的女子,愈加动情。
  笑意更是风流。
  手下动作研弄的力道的力道愈发的大。
  紧逼着她追问:“说话!哭什么?”
  陆淮被他折腾的嘤咛,握着他手腕想往外推他。
  可她这样娇弱的身子,哪里敌得过白姣的力道。
  白净纤细的手,虚虚握在白姣腕上,使不上几分力道。
  白姣低眸瞧着,只觉这一幕,倒像是她握着他手腕,求着他,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往自己身子里撞。
  他眼眶染上几分腥红,喘息更重,手指使了劲儿掐弄她,
  陆淮疼得哭叫,被他逼得无法,只能声音破碎地回答他的话。
  “他……他毕竟是我夫君,与我结发数载,我……我也盼着他能好生待我,听得他那般恶言恶语,自是心中难过……这才……这才掉了眼泪。”
  陆淮这话,原是再寻常不过。
  可白姣听着,却还是觉得刺耳。
  他喉间溢出冷笑,紧锁着陆淮眼眸,边把玩着她身子,边同她道:“以后,不许再为他哭。”
  陆淮听得他这话,只觉他霸道又不讲道理,委实不愿理他,索性垂着眼帘,不肯答话。
  白姣见状心头更是存了气,手上力道又极重地掐弄她。
  陆淮疼得厉害,难忍哭叫,眼泪潺潺地流。
  白姣话音低寒,逼问着她:“听到了吗?”
  陆淮被他折磨得太厉害,话音带着哭腔,颤声反驳:“你……你未免太过霸道,我的眼泪,为不为我夫君流,哪里要你这般管束。”
  小妇人哭音颤颤,纵使眼尾眉梢,都被白姣磨出了浓艳春情,到底还是存着理智,不肯应他什么。
  白姣听着她这话,嗤笑了声,手从她身上抽离,指尖带着她的脏污,一下下轻拍在她脸上。
  陆淮蹙着眉躲,却被他掐着下颚困住。
  两人喘息声缠在一处,白姣低首轻笑,眸光恣肆地打量着陆淮道:
  “我便是如此霸道,你能如何?
  记好了,陆淮,我瞧上了你,那你这具身子,你的眼泪,你的所有,都得由我做主,我不许你为沈砚掉眼泪,你便不能为他再哭上一次。”
  陆淮挣不开他桎梏,不应,却也不回答。
  白姣有的是法子折磨她,见她不回答,索性将她抱在怀里,搁在了窗台上。
  那窗户虽紧紧阖着,却不过只糊了一层窗纸而已。
  陆淮衣衫不整被他放在上头,窗户外头的日光,透过画着合欢花的窗纸,落在陆淮身上。
  将她本就浓艳的身子,映得更加妖娆。
  这般青天白日里胡闹,白姣倒是畅快,可陆淮却怕得厉害。
  她眼睫颤着,甚至不敢看那窗上的合欢花,慌得闭眼。
  白姣手托在她身前揉弄,唇落在她耳后咬着。
  “乖,睁眼……”
  陆淮摇着头呜咽,不肯答应。
  白姣喘息重得厉害,揉弄她的力道更加的重,见她不肯睁眼,喘着粗气在她耳后道:
  “这窗户外头,可都是人,你说,若是这些奴才透着窗纸,瞧见你这副模样,背地里,会说些什么?人前端庄的少奶奶,背地里被人玩得浪叫……”
  陆淮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帘,紧张惊慌地往窗纸外头看。
  只有日光树影,哪里有什么人在往里头瞧。
  沈府的奴才,早就被白姣暗中安排得妥帖。
  陆淮人是在沈府宅院里,可这满院的奴才,却大都是白姣的人。
  院里伺候洒扫的奴才们早在瞧见白姣将陆淮带进沈砚书房时,便有眼色地各自散去。
  陆淮听了白姣方才那话,心底又慌又怕,睁眼却没瞧见这外头窗下有一个人影,才反应过来是白姣捉弄她。
  她气得捶了他一拳。
  正想骂他时,突听得门口处,响起一阵虚浮急切的步音。
  紧跟着沈砚和一个奴才在门口处的话音响起……

......

《陆淮白姣》 第22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少爷,里头真没人,您没瞧见,这书房的门都是紧阖着的吗!”
  奴才一叠声地拦。
  沈砚脸色泛白,眼里却满是怒火,恨声骂道:
  “滚开,我明明就瞧见那窗纸上有人影!”
  他说着就伸手要推开书房的门。
  陆淮身子靠在窗台上,被吓得面色惨白。
  眼神惊惶地扯着白姣身前衣襟。
  白姣倒是沉静,不过淡淡轻挑眉峰。
  陆淮被他这副姿态气得又怒又慌,心下更是委屈极了。
  这男女偷情之事,若被抓奸,可是要沉塘的。
  白姣出身京中权贵,沈家不敢动她,可陆淮却是必死无疑,甚至可能因着这段龌龊,给自己女儿也留下污名。
  陆淮自然是惊惶恐惧至极。
  外头沈砚手都搭在了门环上,白姣还是不疾不徐,神色都无甚波动。
  陆淮怕极了,本能地攥着他心口,躲在他怀里掉泪。
  声音凄楚哀怜,低低道:“你救救我,想个法子救救我,不能让我夫君瞧见。”
  白姣难得见她这副模样,低笑了声凑近她,哑声问道:“我救你,让你不被他瞧见,你乖乖听话,什么都依着我可好?”
  这关口,陆淮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她抓救命稻草一般,拽着白姣衣襟,连连点头应他。
  白姣得意地笑,当即将她抱在怀中,从窗台上起身,顺手把一株盆栽搁在可窗台上。
  随后瞬息间,就躲进了书房那落灰的书架子后头。
  沈砚这处书房,别有洞天。
  书架子前头摆着一堆从来不翻的书,书架子后头,却是个藏了暗梯的地下内室。
  白姣从前让手下人来此取走沈砚那本春宫时,那手下人便发现了这间内室,禀给了白姣。
  眼下白姣抱着陆淮躲的,正是此处。
  暗室逼仄狭窄,是个藏酒的酒窖。
  下一个人都勉强。
  白姣半屈膝,弓着身子,陆淮就只能缩在白姣怀里,双腿都缠在他腰间。
  偏生两人下来得急,竟撞倒了两坛子酒。
  白姣及时接着一坛,
  另一坛子酒水,却悉数倒在了陆淮身上。
  她那亵裤,刚进书房,就被白姣从中撕烂,又褪了下去,
  肚兜也被白姣在窗台前扯了,
  现下两件贴身衣物,都塞在白姣怀里,
  陆淮眼下虽还潦草穿着衣裳,内里却是空荡荡的。
  那坛子冰凉的酒水倒在她身上,将她衣衫都染湿了来。
  陆淮差点吓得叫出声来,思及外头的沈砚,硬咬着下唇,才没泄出声响。
  狭窄逼仄的暗室外头。
  沈砚推开书房门,怒气冲冲疾步走了进来。
  踢开拦路的奴才,就往那窗台走去。
  临到跟前,却没瞧见人影。
  沈砚疑惑地蹙紧眉头,打量着那窗台处。
  跟着的奴才松了口气,暗暗抹了把冷汗,见一株盆栽正放在窗台上,忙道:
  “少爷瞧,这屋里哪有什么人,分明是一株盆栽搁在了上头,少爷你许是眼花了,看差了也不稀奇。”
  沈砚瞧着那盆栽神情疑惑地挠了挠后脑。
  心道奇了怪了,他方才在卧房里,闲来无事起身,推开窗想透透气,却远远瞧见这书房的窗纸上,被日光映出两具交叠的人影。
  其中一个,他瞧着,总觉得像是陆淮。
  当即就火气直冲脑门,出了卧房往书房这处赶来。
  临到跟前时,却没瞧见人。
  沈砚想着陆淮那性子,榻上浪荡些的事都做不出,更何况是与人私通这般不要脸皮之事,即便她真是跟人有了苟且,想来,也是万万不敢在他的书房偷人。
  心思转圜几道,对陆淮的怀疑散去不少,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对。
  只是实在抓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怀疑到底还是落了空。
  暂且搁下疑心,落坐在书房软榻上,扫了眼那书架子。
  因着沈夫人在家里对沈砚还算时常耳提面命,唯恐他在家中惹了沈老爷的厌烦,三令五申不许他在家里喝酒,沈砚便背着沈夫人在书架子后头的暗室里劈了个酒窖藏酒水。
  他置办的酒,自然知晓那酒藏在何处。
  养病这些时日滴酒未沾,到底还是馋得厉害。
  沈砚现下酒瘾犯了,耐不住就吩咐下人去酒窖里取一坛子酒来。
  那下人往酒窖处走,陆淮锁在白姣怀里,怕得浑身颤抖,紧攥着白姣衣襟。
  喃喃在他耳边低问:“怎么办……怎么办……你倒是想想法子……”
  漆黑中的白姣却是半点不慌,指腹插在陆淮发间,将她按在自己怀中,把她从头到身,遮挡得严严实实。
  奴才轻叩了下后,打开暗室的那道下去的门。
  白姣握着自己方才接下的那一坛子酒,抬手递到上头。
  那奴才早是白姣的人,自是不敢往下头那漆黑里多看,只接过酒坛子,就阖上了暗门,去给沈砚送酒。
  沈砚接了酒,咕嘟咕嘟就喝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操心方才的人影。
  内室里,陆淮稍稍缓解了几分惊惧。
  松开了攥着白姣衣襟的力道。
  白姣察觉到她动作,却锁着她身子抱的更紧。
  还把手伸在两人中间摩挲,将那方才倾倒在陆淮身上的那还留在两人身子间的酒水,一下下推进陆淮身子里。

......

《陆淮白姣》 第23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那一坛子,冰冷的烈酒,又凉又辣。
  让陆淮疼得难耐。
  她眉心紧拧,压抑着声音,低声喊着疼。
  却又在白姣故意揉弄的爱抚下,不自觉嘤咛。
  下一瞬意识到暗室外头还有沈砚在,又慌忙咬着唇,不敢泄出声响。
  畏惧惊惶和身子深处被磨出的难耐,一道折磨着她。
  白姣嗅着怀中陆淮满身酒香,淡笑着扯开她本就凌乱的衣襟,又垂首启唇,拿牙齿咬着她身子,唇齿舔舐着她身上的酒水,托着她身子向上,自己却一寸寸向下。
  最后,甚至将陆淮那两条纤细的腿,搭在他肩头脖颈。
  白姣将那还剩了半坛子的酒水拎在手中,昂首喝了口,强硬撑开她身子,拿那酒坛子的灌口,将酒坛子里的酒水,倾倒在陆淮身上
  冰冷的酒坛子槽口,抵着陆淮身子磨。
  那陌生的感觉,将陆淮吓了一跳。
  “别……不要……我怕……”陆淮压低了声音,垂首噙泪和白姣道。
  白姣闻言却没停了动作,反倒哑着声响回她:“方才嫂嫂不是应了我,只要我帮你瞒过沈兄,救下你这一回,就乖乖听我的话,由着我性子弄嫂嫂一回,怎么眼下又不听话了,嗯?”
  陆淮一个劲摇头,实在是怕,低低哭着,一再推拒着他。
  可白姣铁了心要做的事,哪里是陆淮说不要,就能放过她的。
  他低低地笑,手一下下拨弄陆淮酸软难耐处,话音恣肆道:“好,既是嫂嫂失言无信,不肯乖乖听话,我这就送嫂嫂出去见一见沈兄,让沈兄瞧瞧他夫人,如今是什么浪荡模样。”
  这话一出,陆淮被吓得连泪水都停滞。
  手推在他肩头,为难地咬着唇,末了还是哭音颤颤应下了他。
  白姣听得她哭着应下,拎着那酒坛子,将里头剩下的酒水,又灌进她身子里。
  陆淮又疼又难耐,那攀在他肩头的两条腿儿,都一个劲儿地打战。
  身子哪里蓄得住酒水,偏偏白姣却拿唇舌堵着。
  一下下地撞着陆淮。
  陆淮咬着下唇,忍着难耐,难受的眼泪落个不停,腿儿更是颤得厉害。
  白姣唇齿间咂咂作响,更是羞得她在漆黑酒窖里红透了脸。
  陆淮从来不知,世间男女情事,竟有这般不顾脏污的手段。
  她受不住白姣手段,被折磨得实在难耐。
  那灌进去的酒水更是厉害。
  酒坛子里的酒水到底还是都进了白姣唇齿。
  他把那拿来折磨陆淮的酒水,一口口吮尽。
  才从陆淮身上,移开唇齿。
  漆黑酒窖里,往日一身温雅的男人,此刻唇齿上都是晶亮水意,口内更是女子甜腻同酒香纠葛。
  他折磨的陆淮太厉害,陆淮身子从未有过的难耐。
  陌生的情潮汹涌又奇怪,她自己不知道缘由,只觉得难受。
  白姣将她从肩头放下,又抱在怀里,陆淮缠着腿,坐在他怀中,难耐地喘息,忍了又忍,还是扛不住,小声在他耳畔道:
  “我……我想小解……”
  话落就又哭了出来,羞得要死。
  白姣胸腔溢出笑意,知晓陆淮这是方才太过难耐,舒爽得遭不住的缘故。
  他伸手在她腿间,一下下揉弄。
  笑道:“我的娇娇儿,那可不是想小解。”
  陆淮迷迷怔怔,听不明白,带着哭音颤意,追问:“那……那是什么?”
  白姣手下揉弄的力道一浅一深,咬着她耳垂,轻声道:“那是我这个先生,教会了嫂嫂这个学生,将嫂嫂伺候爽利的缘故。”
  陆淮被他折磨得愈发难耐,哭着说:“呜……我难受……”
  她想让他抱自己出去,可外头的沈砚还在书房里,实在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白姣是笃定了她不敢出去,这才一个劲地折腾她,磨着她一点点褪去理智。
  他拨弄着她,便如挑弄一把玉琵琶。
  陆淮的哭音,更似琵琶乐声。
  靡丽又情缠。
  他一下下的折磨,她一声声地哭。
  终于她浑身一阵剧烈颤抖,没忍住让颤颤水意,大片污了他衣衫。
  陆淮羞得没脸,埋在他胸前一直哭。
  白姣眉眼含笑,一脸餍足地揉着她满头情丝。
  外头沈砚喝了酒后,被奴才扶着离开书房。
  白姣笑意风流,揉着陆淮身子,恨不能将人揉进骨血里。
  将手指伸进她唇齿,压着她舌头玩弄,逗弄她道:“哭什么,不中用的小废物,连小解都忍不住,竟污了我衣裳,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是委屈得紧。”
  陆淮羞恼极了,又听到步音走远,怒气冲冲打他,力道却分外绵软。
  白姣捉了她手含在口中,一下下地咬着磨,陆淮哭着抽了出来,他朗声笑着,抱她推开外头的暗室门,将人抱了出来。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
  白姣的人,早在外头将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他抱着陆淮跳窗出去,往外头走去。
  临经过沈砚卧房窗下时,白姣竟低首咬着陆淮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话语,同她道:“嫂嫂,你说沈兄若是知晓,你这裙子里头亵裤肚兜都无,夜里光着身子被我抱着从他门下走去,又在书房里浪的没边,他可还会要你这个夫人?”
  陆淮怕他当真闹得让沈砚知晓,眼神都是惊惶恐惧。
  白姣低笑了声,才又道:“嫂嫂莫怕,若是他不要,我倒是巴不得要嫂嫂常伴我身侧。白日捏肩捶腿,夜里伺候枕席,冬日兴致来了,拿嫂嫂身子给我温酒,岂不美哉。”
  陆淮不敢在沈砚院子里同他闹腾起来,只能由着他言语放肆,咬唇听着他胡说。
  白姣言语恣肆畅意后,也不再折磨陆淮。
  安生抱着陆淮,回了她院中。
  陆淮一路后怕,到了自己宅院里时,才算稍稍能缓下惊惧。
  今日这几遭事,之于陆淮,实在是可怕。
  先是被沈砚言语羞辱,她觉得难堪委屈,便想躲出去了事。
  谁曾想白姣为她怒斥沈砚,还追着她出来。
  她也感念白姣那句为她出头的言语。
  可是,他在沈砚书房里做的那些事,却更是让她害怕。
  她夫君还在书房,他就在酒窖里那样折磨她,那些手段,怕是花娘里的花娘都遭不住,他却都用在了她身上。
  陆淮越想越难堪,哭得厉害。
  她人缩在白姣怀里一个劲的掉眼泪,哭的都打嗝儿。
  白姣见她如此,微有不解。
  停步在陆淮院中杏花树下,伸手揉着她头发,温声问她:“怎么了?又哭什么?怎么好端端的,眼泪这样多。”
  白姣这人,榻上霸道狂悖的很,寻常时却让人只觉得他是最温润如玉的公子。
  陆淮哭着从他怀中中抬首,看着他哭音颤颤道:“你……你怎么能那样对我……我……”
  白姣目光不解,反问道:“我怎么样对你了?”
  陆淮咬唇为难,狠了狠心,终于还是开了口:
  “那里那样脏……你怎么能亲我……”
  她是在说,白姣把酒灌进了她身子里,又咬着她身子喝了下去的事。
  其实这事,白姣自己都不知道,方才在那暗室里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做了。
  他惯来养尊处优,又是皇子出身,原以为就是真有男女情事,也是旁人伺候他。
  没曾想,遇着陆淮,竟做下了这伺候人的活计。
  究其原因,或许还是因着他瞧见陆淮被那沈砚羞辱,莫名生了怜爱。
  想着让她莫要难过。
  情事上,难免就多了几分盼她畅快。
  自己倒是未曾纾解。
  那书房里,他只顾着让她快活,好似瞧见她快活,自己心底的痒,就能解了几分。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明亮,将白姣怀中的陆淮,脸庞映得清晰可见。
  夏日杏花开得正盛,几许纯白的花瓣坠在陆淮鬓发间。
  白姣抬手将花瓣从她发间拂落,动作温柔爱怜。
  许是知道她今日心绪不佳,有意哄她开心,
  他并未和往日一般只一味拿言语逗弄她,眸光望向陆淮,同她道:“傻姑娘,怎么会脏呢,我眼里,你这具身子,无一处不美,至于你说的怎么能亲你那处,娇娇儿,你扪心自问,今日在那酒窖里,你不快活吗?”
  陆淮咬唇静默,一时答不出话来。
  确实,今日在那酒窖里,就是难耐的哭了一回又一回,可说到底,她是得了快活的。
  白姣瞧她模样,伸手拿指腹擦着她眼尾的泪珠。
  温声道:“陆淮,我无非是瞧不惯沈砚那样待你,为你不平,盼你开心快活而已。”
  男人情欲餍足后,话音温柔缠绵。
  陆淮听着他的话语,一双眼眸含着水意望向他。
  久久未曾回神。
  他说,他不过是盼她开心快活而已……
  没有人同陆淮说过这样的话……
  白姣抱着她,席地坐在杏花树下。
  “喝过酒吗?”他挑眉问她。
  陆淮摇了摇头,说没有。
  她骗了白姣。
  她喝过的。
  十三岁前,陆淮跟着祖父母在边塞生活时,其实偷偷喝过许多次酒。
  只是回到江南后,再未碰过。
  她怕,怕喝了酒,就装不出那个温婉贤淑的沈家少夫人了。
  更怕,十三岁前,边塞荒野的那个小丫头,会从她已是泥塑木雕的身子里挣脱出来。
  白姣眼里她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寻常妇人,姑娘家娇滴滴的,没喝过烈酒,再正常不过。
  他没怀疑她扯谎骗人,轻易信以为真。
  捏着她肩头,低首瞧着她花瓣一样的唇,咬着她唇吻,边亲她,边把自己唇齿间的酒意缠进她口舌,
  他陆淮呜咽地被他逼着,受着他的亲吻,不住地推搡。
  很快,就被他唇齿的酒意熏红了脸颊。
  从两人唇边淌出的津液顺着陆淮嘴角淌出,又从脖颈滑进衣襟,染污她裙衫。
  白姣瞧着她颊边艳红,也迷了眼。
  头顶飘摇的花叶,也不及她娇美。
  白姣指腹触了触她脸上还未来得及洗去,却已然干涸的泪痕。
  她生得当真是漂亮,哭起来也半点不损美色。
  此刻,他一手就能捏碎的女子,正娇娇怯怯地坐在他怀中膝头。
  婉身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可怜她,喜欢她,自然,也不可控地生出几分心疼。
  瞧不得她那夫君欺辱她,更听不得那些骂她的恶言恶语,下意识想护着她,盼她快活。
  夏日夜风拂面,白姣目光低垂,瞧着她问:“陆淮,人喝了酒大醉时,往往能揭了面具做真正的自己,而你,你好像习惯了装出那副样子,逆来顺受任你那夫君打骂,连一点点快活都不敢求,我只是想着,情欲之事最为放纵,或许,能让你有几瞬,稍稍挣脱那些桎梏,做个有血有肉的人。”
  陆淮目光微滞,望着白姣愣了瞬。
  她没有答话,片刻后,却攥着他衣衫,问他:“你为何对我说这些?”
  她和他不过一场露水情缘,
  他图情色,她有求于他。
  仅此而已。
  明明只是情欲和利用的纠葛。
  他为何会在当日她失手摔了茶盘惹怒沈砚,被沈砚打了耳光时,攥着沈砚的手拦下他的暴行,
  又为何在今日出言警告沈砚,说盼她开心快活。
  白姣听着陆淮问话,也未曾立刻回答。
  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是他的确喜欢陆淮,身子也好,容貌也罢,她是他钟意的女子,榻上抵死缠绵,自然有几分情分在,他想要护着她几分,看不下去沈砚欺负她,再正常不过。
  可除了这点,其实也还要别的缘由。
  只是这缘由,太久远,太久远,也无法同陆淮清晰言说。
  他低叹了声,指腹温柔拂过陆淮眉眼。
  方才,陆淮问他,为何同她说这些。
  他知道,她是问他,为什么护着她,为什么看不惯沈砚对她动辄打骂,为什么因她受辱而动怒。又为什么,在她受了委屈后,盼她暂且挣脱那处囚着她的吃人宅院,想让她活得畅快。
  夏夜晚风清凉,突然有一阵风吹得极大。
  树上的杏花又坠落,跌在陆淮眉眼。
  她眨了眨眼睫,人比花更娇,漂亮又生动。
  白姣瞧着此刻的她,缓声回答她的问话。
  他说:“我只是觉得,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白姣望着陆淮,在酒意微醺下,脑海中隐约想起了那些沉重的,极其遥远的记忆。

......

《陆淮白姣》 第24章 试读结束。

《陆淮白姣》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这些年来,旁人眼中白姣是太子是储君,是皇后名义上的儿子。
  可是他的生母,却并不是当今皇后。
  而是皇后的庶妹。
  那是个性子极为柔弱的女子。
  皇后族中女儿众多,她并不出众,早早就嫁了个庸碌无能的男人。
  却在一场家宴上被彼时已经做了皇帝的姐夫瞧上。
  皇帝强迫了她,一夜风流之后再没想起过她。
  可她却怀了身孕。
  那个孩子就是白姣。
  白姣生下来就被皇后带在身边养大,宫廷内外朝野上下都以为他是正宫皇后的嫡子。
  可白姣很多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那时有位皇兄偷看春宫图,被先生瞧见后慌忙藏匿,误塞进了他书箱子中。
  皇后知晓他书箱子里藏了春宫,将那东西摔在他脸上。
  疾言厉色地骂他,言语过分极了。
  甚至不听他解释,就罚他去自己殿中跪上整夜。
  白姣知晓母后对他寄予厚望,不愿让母后失望,也觉得委屈,于是回到母后宫中,想好好和她解释。
  却意外听到了自己的身世。
  那天,内殿里。
  皇后最亲信的嬷嬷叹气劝道:
  “太子今年十三有余,已是少年,有这些念头再正常不过,过个一两年,也该送个晓事的宫女去伺候了,娘娘不能因着皇帝的事,就压着太子,真将他养成个佛像呀。”
  皇后揉着额道:“本宫是怕多年费心教导,还是养出个畜生来,他那父皇,瞧上我早嫁了人的妹妹,伙同我那禽兽妹夫硬占了人的身子,若不是怀上了他,我那妹妹恐怕早就寻了死。我多年费心教他,却也怕他骨子里就随了他那父皇,又是个畜生。”
  白姣心智聪颖,听到此处,怎么会不知晓自己的身世。
  他立在殿门外,攥拳立了好一会儿,之后无声转身,出了皇后宫殿,再未提及此事。
  一年后,他被皇后领着,去见了一具女尸。
  那是他的亲生娘亲,被她的夫君,活生生打死了。
  皇帝强占臣妻的那一夜,他生母的夫君就立在门口,端茶送水伺候左右。
  借着妻子承欢皇帝的这桩事,那个男人升官加爵。
  明明是他将妻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作物件献上,回过头却怪自己的妻子不守妇道,对他拳打脚踢动辄打骂。
  十余年的打骂,早就成了习惯,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有什么不对,又丧什么天良。
  于是一次酒醉后,仅仅因为瞧见她对来访的宾客笑了下,就又动了手,在酒意作用下,发了狂,生生打死了她。
  一个身体壮硕的成年男子,一拳一拳生生将那个柔软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烂泥。
  明明,那是同他结发多年的妻子。
  十四岁的白姣跟着母后过去看着自己从来雍容华贵凤仪万千的母后,跪在那具女尸前颤着手给她收尸。
  眼见皇后红着眼怒声质问那个男人。
  她说,
  “她是你的妻子啊,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嫁你十载,为你生儿育女孝养父母,被你逼着委身圣上助你加官进爵,人前人后不曾言你半句不是,你怎么忍心活活将她打死!”
  可那个男人说什么呢?
  他说,
  “她嫁进我家,就是我的物件,是打是骂是生是死都由我做主,她浪荡失贞,我饶她多活几年没让她浸猪笼,已是对她这不贞不洁之人宽容许多,失手打死了她,也是她罪有应得。”
  白姣手攥着那盖在尸体身上的布,青筋阵阵。
  听到那男人的无耻言语时,终于忍无可忍。
  抽了侍卫腰间长剑,一剑斩了他项上首级。
  明明是他为求功名权势,逼妻子献媚圣上,到头来却怪那不得自主的妻子不守妇道,生生打死了她。
  那天的白姣,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时隔多年后,他想起当初旧事,还是觉得悲哀。
  多可笑。
  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偏偏成了任人打骂的物件。
  明明活得不由自主,可所有罪过污名骂声,却都砸在她身上。
  他的生母如此,陆淮,或许也是如此。
  ……
  白姣从旧事中回神,望着陆淮的目光怅惘深远。
  他心疼陆淮,对她有着怜爱不忍,
  其一是他的确喜爱她,
  其二,或许便是他那位早亡的生母的缘故。
  白姣抱着陆淮的手微僵,眼眶有些红。
  埋首在她颈边。
  喃喃道:“陆淮,我只是觉得,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陆淮突然忍不住眼泪。
  那双纤细脆弱的手,攥着他衣襟,将指节攥得发白,颤着身子,伏在他怀中掉泪。
  泪水潺潺不止,她也难得哭出了声音。
  那哭声丝毫没有隐忍,只有肆无忌惮的发泄。
  她哭她的委屈,哭这世道的不公。
  在这一刻,在白姣跟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在某一瞬,好似回到了可以哭闹的幼年时代。
  哭泣委屈声中,
  那些长久以来的防备,那些陌生的芥蒂,一一碎裂。
  然后,那不可名状的对于白姣的感情,在陆淮心底种下了一根树苗,无声无息的一点点繁茂。
  她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白姣抱着她,指腹插在她发间,一寸寸温柔爱抚。
  他没有让她别哭,他只是低低叹息,那叹息声满带怜爱,从他喉间溢出落在陆淮耳畔。
  她泪眼潺潺从他怀里抬头,昂首看向他。
  带着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哭音问他:“你对你每一个女人,都这样温柔体贴怜爱照拂,句句蜜语甜言吗?”
  今日之事,
  于白姣,不过寻常言语。
  于陆淮,却是这苦难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救赎。
  白姣是第一个,也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同她讲,她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没有感知的死物。
  因为这份温柔怜爱,因为那句你是有血有肉的人,对于陆淮而言,太过罕见,太过难得,也太过珍贵。
  所以,在陆淮心底最深处那冰封之下,阴暗无望的心水幽暗处,凿开冰河雪原,往里透进一抹光亮。
  像凛冽冬日天,灿烂灼灼的暖阳,像夏夜明月时,树下的洁白落花。
  柔情脉脉,温柔怜爱,也烂漫至极。
  让陆淮的动心,来得无比轻易。
  是啊,怎么会不心动呢。
  你备受折辱,活得没有自尊,一点点被拔掉翅膀,一寸寸被砍去骨头,
  世间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你应当如此被规训,
  你不配有喜怒,你不配有痛苦。
  而他,
  他同你讲,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告诉你,你可以悲喜,可以愤怒,可以反抗,可以做你自己,
  可以不被规训。
  他目光的温柔怜爱在那一刻做不得假,你瞬时的心颤动容,也万般真切。
  所以陆淮问出了这句话。
  她问他,你对你所有的女人,都是这般吗?
  因为她开始动心,也开始在意,才有此一问。
  而白姣,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他低声轻笑,目光温柔怜爱,伏在她耳畔,认真道:“迄今为止,我只有过你,那日佛寺厢房,你应当有所察觉。”
  陆淮目光微凝,想起了那日的厢房的事。
  他那日初次,的确和后来相比,差别巨大……
  可陆淮也记得,后来她曾在花楼里瞧见过他。
  能去花楼寻欢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是初次……
  正是因为花楼见过他,她才从来没多想过那日佛寺初次时他的异常,反倒将他视作同沈砚一般的欢场浪子。
  白姣好似能读心一般,轻易窥破陆淮心思。
  哑然低笑,解释道:“那日花楼,我是为查案而去。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全当是哄你扯的谎,但我知晓,我今日所言,都是实话,半句不假。”
  ……
  后来陆淮回到沈府,夜半时分躺在榻上,阖眼之际,喃喃低语着他的话语,无声落了滴眼泪。
  “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这些年来,连至亲之人都觉得她该忍辱苟且,该卑微至极。
  他们说,她不能有悲有怒,不能忤逆夫君,更不能不敬婆母。
  即便婆母夫君对她没有半点尊重,即便她受尽委屈,
  他们也不允许她不满。
  逼着她活成可悲的泥塑木偶。
  而白姣却同她讲,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积年怨愤委屈,在那一刻,被人温柔抚过。
  很久很久之后,即便陆淮憎恨白姣入骨,
  也仍旧在想起今夜杏花疏影里,他温柔爱怜同她说这句话时,
  不可自控地怀念那个,在某一日里,让她短暂的,悄无声息的,动过情的郎君。
  ……
  自这日后,白姣和陆淮,几乎夜夜相见。
  大多数时候,是白姣翻墙进来,极少数时候,是陆淮夜半去了隔壁院落。
  转眼两个月过去。
  私盐一案到了关键之处,白姣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出空过来,便要陆淮日日过去。
  女儿渐渐大了,白姣安排在陆淮身边的嬷嬷,很是得力,陆淮这两个月来轻松不少,加之他寻了个奶嬷嬷,假借陆淮母亲的名义,送去了沈家,陆淮照拂孩子,也更清闲些,夜里不用再顾忌女儿挨饿连安眠都不成。
  白姣忙起来没日没夜,唤陆淮过来,偶尔是放纵的情事,有时却是使唤她做些捶肩揉腿的丫鬟活计。
  借她来纾解扬州查案日子的无趣和乏累。
  若是有几分闲暇时,还会提笔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
  只是那画,都不大正经,全是些见不得人的春宫。
  陆淮每每画完,耳垂都红得滴血。
  他在一旁捏着她耳垂玩弄,倒是笑意恣肆得紧。
  这日又画了幅像,是前几日,他逼她穿着丫鬟的衣裳,伏在窗台上逞凶时的景象。
  那日陆淮羞怒极了,又担心被外头的护卫听见,闹着不肯。
  他还是逼着她做。
  陆淮无奈依着他,事后气了好几天。
  眼下又被他半逼半迫地画了这幅画,更是羞得厉害,闹着就要挣脱,想把狼毫摔了。
  这些日子以来。陆淮不知道骂过他几回混账,到头来,还是拗不过他,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自那日之后,她待他,虽有小性儿,却也当真是温柔似水。
  让白姣很是受用。
  当初佛寺里满身是刺的陆淮,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因为他一句寻常言语,就得了她万般真切的一颗真心。
  换得她甘愿消去满身尖刺,温柔相待。
  白姣多智如妖,轻易看透陆淮心思转换。
  也十分享受她那无声无息却处处纵容他的爱意。
  只是陆淮的这份情,至于白姣,来得太轻易。
  所有,他不珍惜,不在意,
  甚至,可以万般轻贱。
  ……
  此刻,白姣唇上湿意淋漓,正咬着她脖颈一下下啃食。
  陆淮慌忙推他,惊惶道:“你别碰我脖颈,此处不好遮掩,被沈砚瞧见怎么办……”
  话语虽是推拒,神情却满带娇嗔,让人一听便知是和情郎撒娇。
  白姣不知怎的,这些时日来,半点听不得沈砚的名字。
  闻言当即沉了脸色。
  他一手扼着她脖颈,一手掐着她腰肢,将人紧紧锁在身前,狠狠在她脖子上咬出了个牙印。
  陆淮疼得闷哼,捂着脖颈噙泪。
  他嗤笑了声,伸手捻碎她眼泪,寒声道:“瞧见又怎么了,我就是偏要他瞧见。”
  白姣这性子实在霸道。
  陆淮气他过分,一个劲地捶打他,骂他浑蛋。
  却未曾舍得如何使劲儿,落在他身上似助兴一般。
  反被他掐着腰肢好一阵不管不顾的折腾。
  待让他弄得精疲力尽,迷迷糊糊睡着时,又听他在耳畔说:
  “奶水不必断了,孩子有奶嬷嬷吃不得,却未必没有别的用处。”
  能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他胡闹的用处。
  陆淮想起前头几回他胡闹的事,实在气不过他榻上没脸没皮作弄自己的这做派,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动手捶打他。
  她没掀开眼帘子,胡乱抓挠间,失手挠伤了他的脸。
  白姣早不知被她榻上掐挠伤了多少次了,眼下半点没在意。
  只压着她两只手,伸手在她臀上狠狠打了掌。
  打的陆淮身子发颤,他嘴里却混不吝道:“瞧瞧,谁惯的你动手的臭脾气,该罚。”
  陆淮被他压着,不能再有动作,扭着腰躲他的手,嘟囔道:“若依着你这样,我何时才能怀上!”
  白姣笑意风流,捏着她下颚,贴在她耳后,咬着她皮肉,笑问:
  “就这么想给我生个孩子?嗯?”

......

《陆淮白姣》 第2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