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今天给大家分享小说《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本小说讲述了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值得阅读,简介: 王婶子有力的手在背上一拍,斜眼看连自己都站不稳的珍珠和青栀,“我一个庄户出身的女人,有的就是力气,夫人才这么一丁点儿,我背的动,你们且在这里站会儿,等我背了夫人再回来背你们。” 一番话说的主仆三人都哑口无言,饶是一向做事井井有条的珍珠,此刻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夫人走不动了,她和青栀作为夫人的贴身婢女自己都顾不上,何谈照顾夫人。总不能让谢家军里的这些男人们来背吧? 思来想去,让王婶子背夫人确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大胡子军汉心下诧异,面上便显了三分,正犹豫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便见姜渔蓦然转身,已走出几米远,她撑起伞,声音淡淡传来:“胡侍卫长,麻烦您安排几个亲兵来,我有些东西,需得让他们给我运到地窖去。”胡嘉还沉浸在姜渔方才的那番话中,被她一喊,抬脚跟了上去,笑道:“夫人客气了,听凭吩咐。”边说边回头给那大胡子军汉使眼色。
大胡子军汉愕然,他还派了人往城外谢清池的营帐而去,奈何山城距营帐将近三十公里,一来一回将近要花两个时辰,等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浓眉微拧,半晌,他咬牙翻身上马,扶正了斗笠,马鞭轻扬,良驹似离弦的箭很快冲进雨幕消失不见,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门口那乌泱泱的人群立时没了踪影,只听见哗哗的雨声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姜渔率先走在前面,葱白的手指向库房,“青栀手里有我的嫁妆单子,照着她的单子搬,地窖下面再铺两层防水的牛皮纸,这些东西比较贵重,搬的时候轻一点。”
胡嘉身后跟了一队训练有素的亲卫,全是谢家军里的精英,个个肩宽体壮,气势威严,身侧挂一柄长刀,乌沉沉立在廊下。闻言,都拘束地望向胡嘉。胡嘉打眼往屋内看,跳跃的烛火中,青栀正弯腰给一个素白玉瓶装箱,只粗粗一眼,那玉瓶通身泛起的柔光就让他心头一跳,他朝后张望,正要嘱咐两句,见亲卫们脸上同样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神色,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们都是些苦出身的汉子,在没有加入谢家军之前,好些人还在地里种庄稼呢,虽然如今成了谢家军里的精英,是吃军粮,拿军饷的正经军汉,但这些好东西他们哪里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而且据说新夫人的家乡王城十分富庶,那里的女子都是娇宠的不得了的,身上穿的随便一件衣服就得抵上他们一年的军饷。
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把他们卖了也不够赔。
于是几个汉子在青栀和珍珠的指挥下笨手笨脚地包牛皮纸,眼神坚定,目不斜视,生怕手一抖,磕了手上的宝贝,这大冷的雨夜里,生生熬出了满头大汗,剩下的几个汉子则抬起箱子往地窖而去。
眼见胡嘉抢着帮青栀搬手边的一个掐丝彩金珐琅箱子,青栀眼疾手快地要阻止也没赶上,她急急地提起裙摆追上去,喝道:“你放下,这个箱子我亲自来,里头都是小姐最爱的首饰,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闻言,胡嘉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上半身由于惯性而往前倾,眼看就要将箱子磕在地上,他腾出一手撑在地上,猛然用力支起上半身,堪堪稳住身形,才长舒一口气,用袖子擦掉额角的汗,“幸好幸好。”
跟来的青栀狠狠剜他一眼,抢过箱子,“你抢什么?这些小姐最爱的东西自然要我亲自动手,你粗手笨脚的,弄坏了怎么办?”
胡嘉自知理亏,讪讪地看着青栀笑,“我这不是想帮帮你嘛,这东西重,你指挥我来搬,我力气大。”
青栀并不理他,径直抱起箱子往地窖走,胡嘉眼巴巴地跟在后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夫人真从小养在深闺大院里吗?”等离库房远些了,胡嘉忽然出声问。
青栀头也没回,没回应他。
胡嘉又继续道:“我听说你们王城的贵女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怎地夫人还懂这水灾的东西?”
地窖常年没人打扫,散发着一股霉味,几位军汉铺好牛皮纸,眼瞧着就要将一箱子锦缎放在角落,青栀皱了皱眉,三步并做两步,拦在军汉跟前:“且慢,这地窖味道重,这样子会毁了小姐的锦帛,你们且先在四角点上熏香,熏好了再将锦帛搬进来。”
军汉闻言,只得又将箱子抬出去,听青栀的吩咐去点香。
姜渔立在廊下,盯着头顶轻轻摇曳的牛皮纸灯笼发呆,耳边不时传来青栀和珍珠的爆喝之声,那些军汉都跟哑巴似的,大气不敢出,觉得好笑。
“你同我说说嘛青栀,你说夫人为何懂这些?”
姜渔觉得有点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没听到青栀的回应,她亲自替胡嘉解开了疑惑。
“江南多水,我们居住的小院都会修排水管道,整座王城里的排水系统更加繁密,像这样的暴雨,我的家乡几乎每月都要来一次,到了雨季,常有大河决堤的消息传来,我虽长在闺阁,但我爹可是丞相,处理的大小事情数不胜数,我作为他的女儿,自然要比寻常贵女多些见识。”
提起自家爹爹,姜渔的语气里便带了丝骄傲,青栀连忙点头附和,“我家小姐就是厉害。”
胡嘉眼里露出些许迷茫,怎么跟他听到的不一样?
不是说新夫人胆小如鼠,是个连打雷都要躲在床上抹泪娇娇小姐?
瞧着不像啊,这分明是一个十分有主意的主子,方才那沉稳的气度甚至带着两分燕王的影子。
一扭头,却瞧见姜渔抹起了眼泪。
胡嘉:......
“小姐又想老爷和夫人了吧?”青栀眼圈一红,吧嗒吧嗒地抽噎起来,“我苦命的小姐……”
“夫人!”珍珠听到青栀的哭声眼皮就开始跳,连忙跑出来,“青栀,我瞧着雨竟是又大了,你且吩咐厨房去煮些姜汤,给大家驱驱寒。”
青栀闻言,擦擦眼角的泪,大步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珍珠长舒了一口气。
长街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马嘶,姜渔扭头看去,声音渐近,还带着咣咣的敲击声,声音所到之处,亮起一排排灯火,很快,整条长街都亮了起来,蜿蜒缠绵到看不清的远方。
“汤河要发大水了,都赶紧起tຊ来!”
“快,汤河要发大水了,大家都往小汤山上跑。”
有身穿黑衣的军汉骑在马上来回敲击示警,身上的蓑衣被长街的烛火照的透亮,定睛看去,那军汉手里竟捧了一口锅子,挂在马上,一手握住长刀用力敲打,刚才那咣咣之声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17章 试读结束。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沿着长街跑了几个来回,沿街的百姓家里都亮起了灯,紧接着,远处的黑暗里,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军汉的叫声很快引出了街边几户人家,七嘴八舌地问。大部分人都刚从睡梦中惊醒。
“汤河怎么可能发大水呢?都干了多少年了。”
“是啊是啊,分明是不可能事情,不就一场暴雨嘛。”
站出来的人大多没动作,只是站在外面相互议论,惊疑不定。
也有一部分人表示怀疑,揣测道:“这也说不准…咱们山城何时下过这么大的雨…汤河的水涨起来了也有可能…”
“就算涨起来了,也不可能发大水的,咱们这山城什么环境啊,常年都没下过暴雨,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军汉立在马上,喘着粗气,“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快些往小汤山上撤离。”语气急促而嘶哑。
边上的人面面相觑,说什么都有,但就是纹丝不动,显然根本不信军汉的话。
军汉着急,扯着嗓子喊:“快些,汤河的水位眼看着涨起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雨已经停了,夜空里挂着半轮时隐时现的惨白弯月,光线黯淡,路已经被水盖了浅浅一层,但眼前之景并不足以说服这些围观的百姓。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客栈的大门打开了,走出一列黑衣薄甲的军汉,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牛皮纸灯笼,整齐有素地排列在门口两侧,姜渔被珍珠和青栀一左一右搀着,两人肩上都挂了好些个大包裹,鼓鼓囊囊,十分显眼。
胡嘉换上了谢家军的黑衣薄甲,瞧着比以前更精神了些,惹得珍珠多看了他好几眼,他面无表情地在前面开路,颇有侍卫长的威仪,等到姜渔一行人走到街口,离那些百姓就剩几米远的时候,姜渔停了下来。
胡嘉脸一松,眼巴巴地凑到青栀跟前,咧嘴一笑,“我瞧这包裹挺重的,不若我来帮你拿吧。”他放在身侧长刀上的手已然举起,两只手伸到青栀跟前,弯腰呈乞讨姿势。
真是好一副谄媚之色。
珍珠斜眼看他,表示真的没眼看。
青栀却并不领情,双手扶住肩上的包裹,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瞪向胡嘉:“你想做什么?这里面可都是小姐惯用的贴身之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家小姐的好东西多着呢,你别打歪心思。”
胡嘉闻言,讪讪收回手,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直起身板起脸,又恢复了胡侍卫长的威仪,与方才判若两人,青栀打量他一眼,捧着包袱小心翼翼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了与胡嘉之间的距离。
脸上写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可聪明着呢,你且离我远点。”的小心思。
姜渔捂着脸笑,青栀迷茫地抬起头,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小姐,奴婢聪明吧?”
姜渔点点她的额头,笑道:“我家青栀就是聪明。”
青栀又看向珍珠,珍珠眨了眨眼,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表示认同。
嗯,确实聪明。
头顶的乌云越压越低,遮住了才露头的弯月,整个山城的天空都黑漆漆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静谧,远处接二连三传来军汉敲击示警的咣咣声,和他们嘶哑的喊叫声。
姜渔知道,那大胡子军汉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心里长舒一口气,杏眼扫过沿街的百姓,见他们都朝她这边张望,她脸色一白,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拽紧裙摆,暗自定了定神。
百姓们从未亲眼见过这位燕王新娶的夫人,此刻,姜渔并未戴帷帽,素白的小脸在昏黄的牛皮纸灯笼的光辉中泛着莹莹白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媚娇娆,一时竟看得呆了。
姜渔仰起头,她看向那示警的军汉,军汉早在谢家军走出的时候就翻身下马,立在跟前,“汤河水位高涨,我等已经收拾好,还请好汉前头带路。”
军汉愣了愣,黝黑的脸顿时松了下来,弯腰给姜渔行了一个抱拳礼,“多谢夫人信任。”说罢,他翻身上马,轻轻一夹马腹,调转马头,马蹄声悠悠传到在场百姓耳中,姜渔则在两位婢女的搀扶下,由谢家军护送着跟在后头。
她特意没有乘坐马车,当着沿街百姓的面,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坑坑洼洼的泥地里,簇新的金丝锦绣裙溅上泥点,可把珍珠心疼坏了。
“难不成真要发大水了?你们看连新夫人都亲自出来了。”
“是啊,连夫人都如此匆忙地撤离,那汤河真的要决堤了吗?”
压抑的沉默中,四周传来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马蹄声越来越远,有人咬牙喝道:“宁可信其有,倘若汤河真的决堤,咱们都活不成,不若赶紧收拾了东西撤离吧。”
“夫人还未走远,咱们此刻还能追得上。”
“走走走,快些快些。”
话音落,人群陷入一片混乱,大人们冲进屋内,将还在熟睡的小孩从床上抓起来,家里有牛车骡车的,车上装满了粮食物件,坐着睡眼惺忪的小孩,小孩手里抱着鸡鸭,那鸡鸭还欲挣扎,被小手紧紧拽住,动弹不得,只能扯开嗓子乱叫。
家里没车的,男人扛着东西,女人背着娃,赶了牲口赶路,乱哄哄一片。
一旦有人带了头,恐慌的情绪便会迅速蔓延,唯恐自己落在后头,方才那些不着急的,此刻却是最着急的,拼了命的往前跑。
姜渔一行人慢吞吞地走在前头,她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百姓们没跟上来。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在大家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要有一人站出来带头,制造一种这件事马上要发生的假象,后面的人都会前仆后继。
与长街相邻的几条街,沿街的百姓原本也是一万个不信汤河决堤这件事,但看到长街的百姓们拖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跟前经过的时候,都慌了神,着急忙慌地打包了家里的物什,一股脑地跟在了后头。
......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18章 试读结束。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通体漆黑的良驹在汤山群的某个山坳间停了下来,谢清池翻身下马,一红甲士兵上来牵马,另一人前来要接过他手里的马鞭,谢清池冷眸扫过,那红甲士兵打了个寒颤,谢清池越过他径直往前方那座红色营帐而去。这里是距他营帐三十多公里的一个山坳,隐在茫茫黄沙中,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谢清池扬起的手还未碰到帐帘,一双比他肤色略微白一点的手从里面将门帘掀开,露出一张略显寡淡的脸,见了谢清池,嘴角便翘的老高,语气中尽显欢快,“你可算是来了,我都让燕战找你几次啦!”
谢清池顿了顿,避开她伸来的手,面沉如水,大步走入营帐一角,身上的竹制蓑衣梭梭作响,他将斗笠扔给旁边的士兵,蓑衣下的薄甲散发出凛冽寒气,很快,他所站立的位置就积了一圈水渍。
这女子也不恼,跟在他身后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下,笑道:“怎么,我想见你不行吗?”
谢清池轻掀薄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将手里的马鞭晃了晃,“看来你还是太闲了,若无事,就早些回都城吧。”
女子脸色微变,轻哼几声,“怎么,那些老东西的消息不想要了?得到消息以后,我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她语气里带着股醋意,“听说你新娶了一房夫人,怎么,沉醉于温柔乡忘了正事儿了?”
谢清池浓眉微挑,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有一红甲士兵轻手轻脚上前,想接过他手里的马鞭,谢清池一语不发,待她伸出手,一鞭子甩到士兵手上,士兵的脸立马见了红,因疼痛而扭曲着:“燕王......”
一开口,谢清池才发现这红甲士兵竟是个女人,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燕红月手下,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征收女兵虽然少见,但并不奇怪。他敛眉,没曾想那士兵缓了缓,竟又朝他伸出手,谢清池抬手又是一鞭,士兵被他的鞭力震倒在地,捂着伤口呻吟出声。
女兵又如何?照打不误,在谢清池心里就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
燕红月脸色铁青,扬了扬手,那士兵很快被人抬了下去,转头去看谢清池时,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何必这么大火气,咱们可是夫妻。”
“呵!”谢清池冷笑,眼神未有分毫落在燕红月身上,反而看向立在她身边的燕战,另一只手摸向身侧长tຊ刀的刀柄,啪嗒一声,燕战领子上的三根鸦羽应声而断,燕战也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激得浑身一颤,谢清池周身散发的威压让他额上冒出了冷汗。
“你的乌鸦越了界,我不希望有下一次。”话音落,谢清池的身影已然出了营帐,水滴滴答答,在地毯上留下一条歪歪扭扭的水迹。等到谢清池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燕战才猛然松了口气。
燕红月站起身,扬手砸了她手边冒着热气的茶盏,狰狞的怒意凝结在脸上,嘴巴半天合不拢。
“你可有看清那女子的脸?”
燕战张了张嘴,脑海中浮起那个缩在谢清池怀里的小小身影,和他惊鸿一瞥见到的那张妍丽至极的脸,鬼使神差般迟疑了片刻,在燕红月淬了毒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并未。”
燕红月一巴掌甩到燕战脸上:“废物!你是干什么吃的?”
燕战冷白的脸上立时浮起五个指甲印,他立马跪地伏身:“臣无能,请王妃责罚。”
又是一巴掌。
“说了多少次了,喊我燕王妃,是燕王妃,不是王妃!”
燕战将头贴在地上:“是,燕王妃。”
出了燕红月营帐,谢清池直奔自家军营,刚到营地门口,与正急匆匆驾马而出赵伟才打了个照面,赵伟才扬声问,“燕王?”
“是我。”
良驹因缰绳猛的收紧而发出嘶鸣,四蹄高扬,险些翻倒。赵伟才借助缰绳稳住身形,朝马屁股甩了一鞭,那马立马调转马头,往营地内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马,往谢清池营帐而去,立马有士兵前来帮他们牵马。
“我们派去都城的人是不是都没了?”
赵伟才怔了怔,轻点一下头,语气沉沉:“是的,才收到线报,说我们的人中出现了叛徒,在都尉府被一网打尽了。”
谢清池垂眸,哑声道:“再派一批人。”
“是。”
很快,街上的人就排起了长队,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手里皆提着牛皮纸灯笼,远远望去,就像从远处飞来一群萤火虫,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光芒越聚越多,汇成一片光的海洋。
在走出将近一里地的样子,旁边的黑甲侍卫们仍似闲庭散步般轻松,反观姜渔主仆三人,都筋疲力尽,走的东倒西歪,珍珠还好些,她曾经在谢清池手下待过,吃过不少苦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姜渔和青栀却不一样,两人一个是从来没走过这么多路的娇娇小姐,一个则是娇娇小姐的贴身丫鬟,同样都是从未吃过这种苦头的,两人靠在一起,几乎是一步一挪地往前蠕动。
青栀肩上的包裹给了珍珠,珍珠则托了两个侍卫专门背运包裹。包裹本身并不重,奈何这小路实在难走,根本看不到尽头,这包裹落在肩上就仿佛有千斤重。
姜渔实在忍受不住脚底钻心的痛意,一脚踩空,人一歪就要往旁边倒,刚好是青栀走的那一侧,她比姜渔好不到哪里去,脚底板磨出了好些水泡,在生生忍着。被姜渔这么一撞,青栀再支撑不了一点,直直往旁边的泥坑倒去。
珍珠惊叫着,奈何人疲惫的时候反应也慢了许多,等她反应过来伸出手,姜渔和青栀已经以不可挽回的趋势往地上倒去。
砰的一声,泥坑被溅起半人高的水,姜渔和青栀都摔了个大花脸,姜渔被地面震的疼出了眼泪,泪眼汪汪地趴在地上,珍珠连连跑来扶她。
青栀干脆一屁股坐在泥地上抹起了眼泪。连走在路两边的谢家军也难以幸免,有些人脸上被溅了好些泥点子,愣愣地看着地上已经看不清样貌的主仆二人。
场面实在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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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19章 试读结束。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突来的状况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胡嘉。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主仆二人都已经被泥点子裹得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珍珠伸手扶姜渔,反被她用力带的摔到了泥坑,胡嘉转身想搭把手的功夫,被溅起的泥水从头淋到了脚,只剩一双黝黑的眼睛,还散发着炯炯有神的光芒。
“呸呸呸。”胡嘉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泥,看到眼前情景呆了又呆。
呆立在原地的不止胡嘉,还有边上被殃及的谢家军侍卫们,都眼神呆滞地看向坐在泥地里的主仆三人。
姜渔疼得眼泪簌簌而落,将脸上冲出两道白沟,原本她只是疼得包不住泪,待她看清自己此刻的境况,眼泪就跟决了堤的大河似的收都收不住。
偏偏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丢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有燕王...也就是谢清池的脸。
凶名在外的燕王恐怕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再次出名,是沾了这位新娶的夫人的光。
原先外头流言纷纷,说燕王新娶的夫人胆小如鼠,是个连刮风打雷声音大了都要哭的人。
如今姜渔更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瞧那大花脸抽抽噎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眼泪跟珍珠似的晶莹剔透,不要钱的往下流,就算被泥水裹得已经看不清她身上原本贵气的衣裙,那举手投足间却还带着贵小姐的气派。
再看贵小姐旁边的那个丫鬟,哭的一点没比她家小姐好到哪里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真是如假包换的亲主仆。
珍珠被拽到泥坑里坐了这么一会儿,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她先是扭头去看靠在一起哭的天昏地暗的姜渔和青栀,又注意到身后的人群已经渐渐朝她们逼近,一咬牙,用手撑在地上借力爬起来,轻轻扶住姜渔的肩头,柔声道:
“夫人,后头的人要跟上来了,奴婢先扶您起来吧。”
姜渔抬起那双婆娑杏眼,果见乌泱泱人群涌了过来,瘪瘪嘴,任珍珠将她扶起,泪意仍有些止不住,泪珠零零散散的往下滚。
这边扶起了姜渔,那边青栀还坐在地上哭,珍珠眼皮直跳,又去拽青栀,轻声说:“妹妹快起来,莫叫那些百姓看了笑话,夫人怕是摔疼了,你且帮夫人揉揉。”
闻言,青栀果然不哭了,打了个哭嗝,她吭哧吭哧自己爬了起来,却因脚下的水泡疼的站不稳,险些又要摔,还好胡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胡嘉手劲儿大,将青栀的胳膊捏的生疼,她扭头去拍胡嘉的手,没站稳,往胡嘉怀里撞去,胡嘉没有防备,被青栀直挺挺地撞翻在地。
青栀也没能幸免,被胡嘉拽住一起倒了下去,正好压在胡嘉身上。
有了胡嘉这个垫背的,她这次摔下去倒没感觉多疼。
只是身下的胡嘉发出一声闷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过去了。
更悲催的,是站在最前头的谢家军侍卫们,又被两人溅起的泥水浇了一遍。
谢家军侍卫们:......
姜渔呆了呆,被他们俩这么一打岔,倒是忘了哭,急急吩咐旁边的侍卫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呀!”
姜渔的语气中又带起了哭腔。
珍珠也参与到了这次的“营救任务”中,连忙指挥众人上前帮忙。
等几人手忙脚乱地围着青栀要去拽她的时候,青栀身下的胡嘉用微弱的声音表达着自己强硬的态度:“你们不许过来,离她远点,让珍珠来扶!”
众侍卫们伸出的手在空中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又回到了它们原来的地方,纷纷给珍珠让出一条路。
珍珠狠狠瞪着胡嘉,却依言上前去扶青栀。
青栀借珍珠的手站稳,朝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胡嘉伸出一手,轻声问:“你还好吧?来,拉住我的手。”
胡嘉愣了下,觉得这丫头兴许是良心发现,而后傻傻地笑,他看向青栀那只全是泥巴的手,眨眨眼,将双手举过头顶,朝四周的谢家军侍卫叫了起来:“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扶本将军!”
两名侍卫们赶忙上前,抓住胡嘉的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月亮悄悄从云层里露出头,嘈杂声离得越来越近,身后的“灯龙”眼看着逼到了跟前,打头的那个村民正是之前在长街上第一个嚷着说要去追夫人的那个人,他赶着一辆牛车,牛车上坐着他的婆娘和孩子,三人怀里各抱着一只鹅。
他伸长脑袋往前头看,只看到乌泱泱的黑衣侍卫,夫人却没见踪影,正要出声问,珍珠却已经拦在了他的牛车跟前,灰扑扑一个人,他险些没看到,差点撞上去。
“哞...哞...”老牛被扯痛了鼻子,哞哞地叫着。
“好汉,您这牛车卖吗?”珍珠问。
男人原本有些生气,仔细一看,却见发声的这个姑娘旁边还站了两个灰扑扑的人,他狐疑地盯了盯,试探道:“夫人?”
姜渔愣了愣,珍珠轻咳出声,“好汉,您这牛车可否卖给我们夫人?”
好汉闻言,顿时热泪盈眶,他闷头走了许久,终于是赶上了夫人,只是...夫人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没有得到回应,珍珠又问了一tຊ遍。
“额....”男人有些为难,“我就这一辆牛车...”他回头示意她们看,整辆牛车被挤的满满当当,整个家的家伙什都被他搬了上来。
“当然,我是很乐意帮助夫人的。”男人又说。
就在他带着全部家当赶路的这么一段时间里,他跟他的婆娘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夫人了,所以虽然他也只是粗粗见过姜渔一面,而他的婆娘压根连姜渔的面都没见过,两人在心里却对姜渔感激涕零。
珍珠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牛车,也十分为难。
眼下这个当口,一辆牛车或者骡车压根不好买,这是人家宝贵的逃生工具,也是宝贵的运货工具。
珍珠有些头疼,她觉得自己之前就该坚持让夫人坐马车出门的,也不至于到了这进退两难的地步,偏偏夫人觉得步行效果更好,让这些谢家军侍卫们也都不许骑马。
此刻到了这半路上,竟是哭都没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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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20章 试读结束。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姜渔见状,心想这牛车大概是买不了了,心里也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该听珍珠的,好歹让侍卫们骑个马,或者驾个马车...可事到如今,进退两难,她脚上的水泡还在同她叫嚣,浑身发软,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到这里,酸涩涌上心头,泪意冲破最后一道阀门,从眼中悄然滑落,莹莹剔透,在牛皮灯笼的光芒中,犹如一颗颗滚落的珍珠,那汉子突然就慌了,扶着牛车磕磕绊绊地道:“夫人...夫...人...你别哭...那个...那个...”
在牛车上坐着的那个汉子的婆娘见状,一巴掌拍到了自家汉子的脸上,怀里的大鹅受到惊吓,鹅鹅鹅的叫唤起来,那婆娘身穿一身粗布麻裙,头上包着个麻布头巾,看不清脸,但从那粗犷的声音可以听出,是个利落爽快之人。
“你做什么吓夫人?”婆娘十分气愤,扇了自家汉子一巴掌后,尤不解气,又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将嗷嗷乱叫的大鹅塞到他怀里,朝姜渔的方向走来。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主仆三人,珍珠吓得连连后退,就要挡在姜渔跟前,姜渔有点慌,哭是被吓停了,但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眼看那女子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粗麻布帕子。
“夫人莫怕,我已经打过了,他不敢再吓夫人。”女子的眼神落到姜渔身上,忍不住惊叹,真是个娇娇人儿,就算此刻陷入狼狈,那脸蛋和身段仍叫人瞧着眼热,于是说话的语气不禁放柔了许多,“我那汉子少说了一嘴,我家牛车后面还有一辆驴车,只上面都堆满了家伙什,方才收拾的匆忙,东西堆的散,那车上收拾一下还能腾些位置出来,咱们把牛车的家伙什放在驴车上,还能坐几个人。”
“是的是的,我们一家都是十分乐意帮助夫人的!”女子身后,她家汉子也随后说道,怀里的鹅跟着叫了一声。
闻言,女子回头瞪了眼她家汉子,那汉子憨憨挠头,抱着鹅往后面的驴车跑,天太黑,方才离得远没看清,原来那牛车后面,真挂了一辆驴车,这会儿驴车也停了下来,那老驴伸着头往姜渔方向看来。
出于好奇,姜渔也往它那边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那驴给吓住了,姜渔看它的时候,那老驴正在打哈欠,一张脸拉的老长,嘴巴大张,豁了的牙床上露出几颗黄了吧唧的大牙,瘆人的紧,姜渔慌的拽住身旁青栀的手,连连后退。
女子见状,几步跑到姜渔身边,忙扶住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夫人莫怕,就是一头秃驴,不会伤人的,一会儿咱们坐牛车,不坐驴车,我护着您,谁也不敢吓着您,谁敢吓您,我就打谁。”
女子说话声音之轻柔,是她自己生平之罕见,可以说从未有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还能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同人讲话。
实在是夫人娇俏的仿佛个瓷娃娃,虽说胆子小了点,但架不住人家好看呐,见了她就忍不住让人升起一股保护欲,想将她狠狠保护起来,生怕她受到一丁点儿的欺负。
这娃娃比她自己的孩子还容易被吓到,一下子激起了她的保护欲,跟母鸡护崽似的,将她划归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姜渔嗫嚅几下,在女子殷切的目光中将手搭上了她的手,“你喊我王婶子就好,我家汉子叫王耿,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子,今儿多亏了夫人,不然这汤河的水要是冲过来,咱们只怕是都要没命了。”
王婶子只觉得手中的柔荑软若无骨,仿佛握了团棉花,她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用力将姜渔的胳膊给捏断了。
“王婶子好。”
姜渔走了几步,脚实在抬不起来,她几乎是半挂在王婶子身上被拖着走的,脚下的水泡一用力就钻心的疼,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她才迈出两步就气喘吁吁地停住了。
王婶子看向姜渔忍得发红的眼眶,轻轻摸了摸姜渔的小手:“我可怜的夫人哟,作孽啊,我来背你,这脚且不能再走了。”说着,她一手扶着姜渔,一边转过身,弯腰蹲在了姜渔跟前,那只手还紧紧扶住姜渔,生怕她站不稳。
“婶子,还是我们来扶夫人吧......”珍珠扶着歪歪扭扭的青栀跟了上来,喘声道。
王婶子有力的手在背上一拍,斜眼看连自己都站不稳的珍珠和青栀,“我一个庄户出身的女人,有的就是力气,夫人才这么一丁点儿,我背的动,你们且在这里站会儿,等我背了夫人再回来背你们。”
一番话说的主仆三人都哑口无言,饶是一向做事井井有条的珍珠,此刻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夫人走不动了,她和青栀作为夫人的贴身婢女自己都顾不上,何谈照顾夫人。总不能让谢家军里的这些男人们来背吧?
思来想去,让王婶子背夫人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姜渔何尝想不到,于是曲起发抖的膝盖,咬牙伏在王婶子的背上,王婶子颠了颠背上的小人儿,咧起嘴,“夫人平日里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这小身板子估摸着还没我家宝儿重...我跟你讲,饭一定要好好吃,不然身体不好,容易生病的...”
“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夫人莫要怪罪,我家宝儿小时候就是不爱吃饭,被我好一顿揍,打了好几顿,又饿了好几顿,这才开始好好吃饭的...”
“我不是在说夫人,我是想说自从我家宝儿好好吃饭以后,那身体就倍儿棒,没生过什么病,这养孩子呀,就是这样的......”
姜渔眉头轻蹙,胸部被王婶子的粗麻布衣裳咯的生疼,虽然两人中间隔了一件披风,架不住姜渔皮肤娇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恐怕那里都磨的破皮了,她咬牙没吭声,王婶子的话断断续续传来,她抵不住沉沉的困意,陷入了昏睡。
......
《春色浓:嫡女娇娇藏不住》 第21章 试读结束。